第59章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激戰
我當初對拉菲說，我這渾渾噩噩一生，目标太高能力太差，虧欠了一大堆人，難以償還。
眼前這個少年無疑是其中之一。倘若可以，我希望他們都不會再難過，大家可以快快活活的生活在一起。
那樣的結局只存在于童話故事裏。
“骸……”沢田綱吉望着眼前的少年，之後轉頭看我，“怎麽辦？”
我摸出手套套上，“繼續走。”
撇開視線不去看路中間的身影反而加快了腳步。
在擦身而過的那一刻，我狠狠心把臉轉向另一邊，閉上眼睛往前沖。
“Giotto……”低聲的喃喃被掩蓋在風中。
因為沒有轉頭所以，也沒有看到他伸出想要拉住我的手，就此錯過。
此生終是錯過。
随着旋轉門的推開與合起，少年撕心裂肺的哭聲被我們留在了身後。
醫院裏沒有其他人在，空空空曠的大廳裏更顯陰森寒冷。偶爾從上面傳來的聲響，證明着戰鬥還沒有結束。
現在這種情況，電梯是沒辦法做了，慶幸的是有安全通道這樣的存在。
剛趕上迪諾病房所在的五樓就看見正纏鬥在一處的辛諾瑞那和山本武。辛諾向來出手不留情，少年看起來滿身血污，支持的很是吃力。
兩人見匆匆趕來的我們，辛諾首先就忽然後退，退出戰圈斜握着匕首盯着我們。
沢田綱吉趕緊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山本武。兩邊對峙着，氣氛一時陷入僵持。
正在這時隔壁忽然傳來一陣巨響，牆壁瞬間破碎，一柄巨大的鐮刀從其中飛出，向着我們直直的切過來。
幾個人迅速跳開。
等待煙硝散盡之後，金發青年微笑着站在窗邊，鐮刀末尾的鎖鏈纏在手腕上，另一頭的短刃垂在半空中晃晃蕩蕩。
“喲，Giotto，你果然來了。”他收回鐮刀握在手中。
“沒辦法，爛攤子這麽多，總要收拾一下。”我苦笑。
話未說完，廢墟中忽然爬起來一個少年，朝着傑德羅撲去。
“還沒死嗎？”
“雲雀前輩！”
然而雲雀卻一個撲空，直接從青年的身體中穿過。
“幻覺嗎？什麽時候？”
“應該是在鐮刀擊破牆壁的時候。”我思索道。
周圍再不知何時彌漫起了霧氣，整個房間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對了，山本怎麽會在這裏？還有迪諾桑呢？”沢田綱吉忽然出聲問道。
“迪諾已經由巴裏安的人秘密轉移了，我是被某人通知來這裏的。”說完少年忽然看了我一眼。
“哦。”他扶着少年站起來，靠到牆壁邊上，猶豫了一下又開口道：“那個，初代，為什麽你的守護者會……”
會攻擊我們？會與彭格列為敵？他整理着言辭。
我卻不知道怎麽回答。
“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未知的地方傳來青年略帶譏诮的聲音。
“诶！”大家都被這個聲音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警惕。
“因為不殺了你們，我們就無法活下去。”那個聲音從虛空中傳來，這次卻沒有了任何的感情色彩。
“什麽……意思？”沢田綱吉出聲問道。
“我們并非完整的人。只是殘骸，殘留在彭格列指環中記憶的殘骸。”我凝視少年手指上的戒指，不知道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才好。
詛咒并沒有在那一代便結束。我們都是殘留于指環之中記憶的殘骸。如果不殺死指環現在的主人并找回自己的靈魂，就無法繼續存活下去。
而傑德羅要殺迪諾的理由很簡單，因為迪諾是他的轉世。你看是不是很俗套的設定。
“怎麽會這樣？”他震驚的望着我，接着猶豫道：“那麽初代你為什麽要幫我們？”
“我不知道。大概是因為無聊吧！”
“哈？”他顯得很無法理解。
“既然理由都知道了，那麽就可以安心上路了。”聲音未止，天花板忽然裂開了，我低頭滾入邊上的房間。
“咳咳咳。那個初代你沒有事吧？”沢田綱吉邊咳嗽邊慢慢的爬起來。
“還好。”我打量四周，這邊竟然是一間重症監護室，牆壁上鑲嵌着巨大的玻璃，因為沒有病人所以房間裏并沒有病床。門還開着，不停有灰塵從走廊飛撲進來。
整個玻璃外仿佛盡頭那種灰蒙蒙的塵霧，慶幸的是走廊上的霧氣還沒有蔓延進這裏，不過卻在從門外侵浸進來。
在擦拭着呼喚了幾聲無果後，少年看着我問道：“現在怎麽辦？”
這個時候如果進到霧裏很容易被偷襲，但是如果不進去又不知道另外幾個現在情況如何，現在大家都被剛剛一擊沖散了。
希望克勞德和剩下的兩個孩子能在一起。
這個時候玻璃外一個身影忽然一閃而過，速度雖然很快但是還是看清了是誰。
“你先留在這裏。”我起身追了出去，本來已經做好了身影會消失的覺悟，沒有想到卻在拐角處能抓到他。
“庫洛姆。”
“恩。”幻覺在一瞬間破除，少女的手腕被我握在手中，沒有三叉戟，手上沒有任何武器。
“糟糕，上當了。”我轉身回去，卻已經找不到房間的門。
燃起火焰攻擊卻像是擊打在水中一樣，四周景象晃動，絲毫未遂。
“靠！”我望向玻璃，房間內景色模模糊糊，一個身影握着劍正對着沢田綱吉。
那是？
“迪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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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誇羅？”沢田綱吉詫異的望着眼前的青年。
“彭格列你還好吧？Giotto去哪裏了？”銀發青年微笑着凝視他，手中的長劍垂在身邊。
“他剛剛追着六道骸去了。”沢田綱吉看着他，慢慢道。
“哦，是嗎。那我們也去吧。”青年伸出手去拉他。
“嗯……”剛想回應猛然驚覺不對，想要後退卻已經遲了一步。手腕被對方死死的扣住。
“好險吶，差點讓你逃掉了呢。”青年揚起嘴角微笑。
“你不是斯誇羅，你是六道骸！”話未完，少年被對方推倒狠狠地撞上地板，三叉戟戳在了肩膀上。
雖然不是要害，劇烈的疼痛瞬間侵蝕意志，讓少年險些昏死過去。
“嗯！”
“該死”Giotto撐着玻璃，在追出去的瞬間房間裏已經滿是六道骸的幻術，想要強攻進去，這個時候也已經來不及，而且也更容易誤殺。
“為什麽？”沢田綱吉喘息着努力睜大眼睛望向對方。
“因為你是Giotto的轉世。”
因為你是他的轉世，不殺了你，他就會死去。
命運面前我們沒有選擇。
“是嗎……”少年看着他把三叉戟從肩膀上拔出，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半眯起眼睛望着對方，“可是……”
“抱歉。”對準心髒。
抱歉。我太愛他了，無法看着他死去。
房間外，Giotto貼着玻璃忽然道：“如果你敢殺了他的話，我就……”
一切僅發生在電光石火。幻術瞬間破解，甚至連同原先那樣濃重的塵霧也在眨眼間消散不見。Giotto推開門，只聽見總重的喘息聲，以及血液滴到地上的聲音。
“你說如果敢殺了他的話，你會怎麽樣？”青年的聲音帶着少了一如既往的清朗，只有濃濃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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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去死。”
“真是任性吶，一點都不像個boss該有的樣子。”三叉戟在幻術破解的那一刻就消散了，青年一只手撐着地板，慢慢的爬起來，另一只手捂着右眼，血液順着臉頰，流到下巴上，然後再一滴滴的滴落下來。
“所以我就說……”
所以我就說這樣的爛攤子誰愛誰拿去好了嘛。
百年之前習慣性相互調侃的話語再也無法說出口，我看着他的樣子，感覺眼睛好像被陽光灼傷一般的疼痛。
“真的對不起……”
“沒事。一只眼睛而已，我無所謂啊。”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世界好像被隔絕了，身後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是因為幻術被破解所以都跑過來了嗎？還有下面巴裏安的聲音。是誰大叫着“十代目”跑進房間？又是誰拿着拐子轉身就走？有人追上去了，有人在身邊問來問去。
但是這又與我何幹。
我看見紅色的血液在地板上蔓延開，那種顏色要比當年我們看到的桃花更加鮮豔。這一種鮮豔好像有妖力一樣，它吸食着周邊的色彩，把所有鮮活的顏色都消耗殆盡。
這次我沒有瞎，那這種世界被焚燒後只剩下灰燼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唯一能徘徊在腦海中的念想只，我再一次無法守住重要的東西。
他用染血的手指輕輕撫摸我的臉頰。
“混蛋啊，你擺出這種表情，讓我怎麽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