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回到房間內

奶奶拿起一張邊緣有些泛黃的黑白照片，用顫抖的手一點一點地慢慢地撫摸着裏面的那個少年，拂過他的手，他的身體，最後停留在他的臉龐上。

裏面的少年笑的陽光燦爛，臉上帶着個可愛的小梨渦。

“老頭，我已經老啦，快撐不住了......”賀奶奶嘆聲說道，“你啊，還記不記得我之前給你講過的小孩啊？”

奶奶的眼裏滿是親切，臉上浮現了淺淺的笑容，兀自的說道，“他啊，現在慢慢長大了，跟你一樣，小時候也是個招人喜歡的淘氣包！哎，但是啊，我好像……好像不能再繼續看着他……看他好好成長了……”聲音略微顫抖，最後歸于平靜。

“哦對，瞧我這記性，你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吧，以前啊，總想着跟你分享他的事，一直都沒正式給你介紹過他，他啊，叫‘平安’，平安啊……我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活的久一點……”

“剛剛平安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們好像真的都太自以為是了。”奶奶撫摸着相片，平淡的說道，“明天是個好日子，我去看看我們的恩人！是時候跟他好好的道歉了……老頭子啊，你再等等我……等等我啊……別那麽着急走了，不然我找不到你的……”奶奶眼眶泛紅，輕聲懇求道。

……

照相館

“哥哥，我又來了”小平安開心的向裏院裏跑去，一下子就竄到櫃臺邊去了，因為身高的緣故，賀平安努力用手撐着自己，不讓自己掉下去，腳還懸在半空中，看着有點滑稽。

“嘻嘻，哥哥，我奶奶說來看看你，她啊，走的慢，還在後頭呢，我已經迫不及待地前來通風報信了！……嘻嘻”

說罷，他便從那櫃臺上跳了下來，來回晃蕩了一下，然後朝他奶奶那邊去了。

奶奶停在院門口，看着熟悉的地方和環境，心裏記憶不斷翻湧，朝裏頭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後拿起食盒走了進去。

平安自是知道大人們有事要講，也不會前去貿然打擾，兀自朝枯木走去。

“館長，別來無恙啊”奶奶溫柔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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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你愛吃甜食，帶了點自家的糕點當作賠禮，來向您道歉了。”

葉上初不解的看着賀奶奶，視線時不時就會停留在食盒上

奶奶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櫃子上，正了正神色，說道，“館長，關于傳言的事，對不住了，我自知如今為時已晚，但是，我知道我們賀家從始至終都欠你一個道歉，不僅僅是我與我老伴，還有那位先輩……謝謝您對我們賀家的照顧”說罷，奶奶向後退了一步，深深的鞠了一躬。

葉館長起身走上前，扶起賀奶奶，平靜的嘆了口氣，說道：“賀奶奶，您言重了，我并不在乎生前身後名，我只是一個住在長安街裏頭的一個平凡的人罷了……”葉館長低下頭，眼裏閃過失落。

奶奶自嘲般擺了擺手，“本以為是了卻心中的遺憾，卻不曾想卻是給人又上了一道枷鎖……”心裏嘆息。

二人坐下交談片刻，食盒裏的糕點陸陸續續地變少了，賀奶奶淡淡的看着葉館長，越看越覺得親切，真實，才慢慢發覺，他啊，也是個實實在在的人啊。

奶奶笑着把籃子往前推了推，葉上初似乎意識到自己被抓包了，于是佯裝不在意的停下了手，清桑咳了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內心的尴尬。

賀平安往裏頭看去，正好抓包了葉上初不停吃糕點的樣子，賀平安開心的笑了，竟覺得葉館長有些可愛。心裏越發喜歡葉館長這樣反差的模樣。

“看什麽呢，笑得那麽猥瑣！”許清平不知何時停在了賀平安的肩上，順着他的視線看了去。

“啧，怎麽了，喜歡看葉上初吃東西啊！！”許清平眯着眼睛看着賀平安，似是看穿了賀平安心中所想，嘴角上揚調侃道，“你別說，葉上初真的很好看呢，對吧！”許清平犯賤戳了戳賀平安說道

賀平安心事被揭穿，尴尬難容......“許清平，你好吵啊！！”賀平安試圖把許清平抖落下去，略帶生氣的說道，臉也不自覺的紅了。

“呀呀呀呀，某人害羞了呀！！哈哈哈哈哈哈哈”許清平大笑的說道，随後飛到了枯木枝上，戲谑的看着賀平安。

賀平安被看的不好意思，狠狠的瞪着許清平，似在訴說自己的不滿。

許清平只覺得賀平安反應好玩，也就更想多逗逗這個小孩啦，于是兩人就燃起了一場追逐戰，場面十分混亂。

館內二人被鬧聲吸引，雙雙往外看去，被這番場景都笑了。

賀奶奶轉頭看着葉館長，嘴巴微動，猶豫了會兒，說道，“館長，我能否……向你買三張照片啊......”

“我啊，好像，要沒有時間了………”賀奶奶回頭平靜的看着館長，笑了笑……

葉館長默默的吃着糕點，沒說話，因為他知道，生離死別，他也只能看着罷了

賀奶奶雙眼清澈透亮，笑的溫柔，似乎她僅是其中的一個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