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奶奶看着眼前的陳舊建築，渾濁的眼神好像有了頃刻的清晰，
“我們原本可以長久的……”奶奶緩緩開口……
這個古建築是一個舊學堂，而賀今遠則是這裏的一位平凡的教書先生罷了
賀今遠還是年輕模樣，英朗帥氣，每每出門時，都會與賀奶奶報備：“阿湘，我教書去了”說罷便拿起桌上的早餐離開了
路邊遇到流浪狗，他便喂點食物，遇到流浪貓也不例外，他與街坊鄰居們相處甚好，在學堂裏，也是一個很有威望的先生
他将自己的畢生所學一字不落的教給大家，說話也溫和有理，談吐大方得體，對于學生們打趣他的行為，他也不惱，反而很是幽默的回應了他們……
“先生學識淵博，想必很受大家歡迎吧”
先生淡淡笑道：“那是啊，能拴牢我的也只有你們師娘了不是，哪像你們啊，……哎……”忙做了個搖頭嘆息姿勢，引得衆人哈哈大笑
“先生這是嘲弄我們啊，有夫人了不起嗎”一位學生笑着忿忿說道
“是啊，有夫人就是了不起，至少我有一個超級優秀的夫人，你們沒有……”說吧，賀今遠爽朗的笑了
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那麽的幸福快樂
直到那年冬天……雪下的很大很大……那時很冷很冷……
晚間放學
“先生再見”
“先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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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好，路上小心些，注意安全，明天見”
次日，賀家
賀今遠一如平常早起，今日興致好，為夫人做了豐盛的早餐，溫馨甜蜜
突然有人破門而入，闖進院子，将能砸的都砸了，頃刻間亂做一團
“你們是誰，幹什麽……”賀今遠怒呵道
領頭的人停了下來，拿出手裏的紙張：“你就是賀今遠”
“是”賀今遠防備的看着他們，将林湘護在身後
“帶走”随即就有兩人架走了他，賀今遠還不忘回頭道：“別擔心……阿湘……”
賀奶奶從震驚害怕中回神，想追上去卻被攔下了，出門換來的是質疑謾罵……
學堂
操場上豎立着用木頭搭起的“十字架”，他們将賀今遠綁在上面，昭示着大家，誦讀着他的種種罪名……
而沒有一條是真正存在的……
賀今遠聽着，笑了聲，心裏不屑，“被人舉報了呀，用莫須有的罪名……”
他張口似乎想辯解什麽，換來的卻是激進的打罵，他被綁了三天……
他在講話，他在解釋，卻被更大的聲音掩埋住了，他們甚至朝他扔髒東西
就連一開始相信他的學生，也被欺壓，冤枉……
轉眼間，他只是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幾天後，雪下的很大，幾乎将他的鞋子掩埋了……
學堂內陣陣讀書聲……
學堂外
他張開破裂的唇瓣，啞聲地說：“我，賀今遠，清清白白……”讀書聲漸漸消失
“我，賀今遠，是個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教書先生……”
“我，賀今遠，教諸位識字，教諸位何為是非，如何辨別是非……”他深吸一口氣，大聲的說道，“而諸位，卻聽信那所謂的‘證據’，卻願意去聽那一紙訴狀，便完完全全的相信了所謂的真相……”他停頓片刻，繼續道，“奈何我如何說明，如何辯解，諸位也只能聽到自己想聽到的說辭……”
“哈哈哈哈……諸位，我，賀今遠，絕不認那莫須有的罪名……哈哈哈……”
而諸位……只覺得他瘋了，并不與理會……又恢複了朗朗讀書聲……
直至他死亡……
送行那日，路邊的貓貓狗狗跟了過來，送走了這位平凡又普通的教書先生，也只有他們願意送行……
墓前
“今遠……今遠……阿湘想你了……”賀奶奶抽泣着說
幾年後，一切塵埃落定，也終于有人為賀今遠平冤……最後也留了個令人可憐的清白先生形象罷了……
……
……
“平安啊，你啊，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奶奶我啊，才放心”賀奶奶牽着平安的手，慢慢的走回了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