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孤,被迫暖床
孤,被迫暖床。
第二十四章。
翌日,殿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門外的宮娥聽到裏面沒有聲響,便推門而入。
恰好凝風和顏素緋也趕來,跟在一群人身後走入,只見殿內衣衫亂七八糟的散落一地,風吹起床榻上的薄紗,依稀可見有個身影正在睡覺。
顏素緋看得一愣,立刻別過頭,這一片狼藉,傻子都能看得出昨夜發生了什麽, “都出去,出去,殿下他正在歇息,別打擾!”
凝風待人全部被趕走,立刻關上殿門,端着洗漱的用具和嶄新的衣衫放在一旁,走上前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
“殿下,殿下”顏素緋在床邊喚了他兩聲,見他疲憊不堪的擡了一下手腕,身上未着寸縷,嘴唇被咬的殷紅,眼角含淚,好生可憐。
池凜月嘴中呢喃, “……誰,是誰”
“是我啊,殿下。”說着,她拿起打濕的帕子,去給他擦拭身上的痕跡。
“不要,別過來!”池凜月猛地清醒過來,下意識用被子将自己裹緊,蜷縮起疼痛的身子向床角躲,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怎麽可以被人看到!太過羞恥和難堪,讓他恨不得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 “別過來,出去,都出去!”
顏素緋溫柔道: “屬下是來伺候您梳洗的,凝風也在,沒有人會亂說的。若殿下介意我是女子,那讓凝風來伺候您。”
“……凝風也在!”池凜月更是覺得無顏見人,瞞也瞞不住了,倒在床上一聲嘆息, “罷了……事到如今,留着這點顏面還能做什麽。”
顏素緋将手中幹淨的帕子遞給凝風,由着凝風給他細細擦洗了一番,穿上裏衣,然後又端來溫熱的茶水,飲了一盞。
“好累……”池凜月渾身酸痛,這是他第一次與人雲雨,雖然不情願,但也生米煮成了熟飯,尤其被撕磨那處,如今還在疼,第一次都這麽疼嗎真是個禽獸,他就算再将夏冷罵上千千萬萬遍,也沒得後悔藥。
昏昏沉沉中,他又睡了一覺,這一睡,又是天黑。
怪他也太沒用了,就這麽被人伺候着躺了兩天才能下地,腳裸上的傷已經消腫,不過還是不能行動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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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天天都有人送來補氣補血的湯藥,喝的他沒日沒夜的冒虛汗,一打聽,才發現是夏冷命人送來的,池凜月立刻将剛喝到嘴裏的湯品吐出來,怒斥道: “誰要喝他送來的東西,你們竟然都不同孤說!”
顏素緋, “這些都是極好的補品,殿下真的不喝”
池凜月別過頭,目光堅定, “不喝!”
……
夏冷第三日才回到寝宮,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躲這麽幾天,總覺得自己跟拐了個良家婦女在後宮一般。
顏素緋立刻迎上去, “夏王……”
“本王的愛妃可有休息好”夏冷不以為然的說着,身後跟随的侍婢一同走入殿中,手中還端着一個玉盤,用紅綢遮蓋。
“你!你又要幹什麽!”池凜月渾身一縮,連忙穿上外衣,跄踉的從榻上起身,大喊, “凝風,凝風!顏素緋!孤要回飛花殿!”
夏冷走上前,略顯不滿, “這麽着急着走也不等本王把話說完,本王是有多吓人,讓你見了本王如同見了鬼一般”
凝風走上前,擋在池凜月身側,說道: “見過夏王,屬下來遲,夏王要說什麽”
夏冷毫不避諱,掀開玉盤上的紅綢,說道: “既然你已經是本王的人,那麽西境洲的王印也有你一半,如此,這才算得上禮成,至于那些繁瑣的禮儀,你不喜歡,本王也免了。”
“不……我不要,夏王還是收回吧。”池凜月不想同他一生都糾纏在一起,連忙拒絕。
夏冷并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拔出腰間孤月,一道劍光淩然飛過,玉盤上的王印一分為二,震驚在場衆人,夏冷拿起一半,放在池凜月手中, “這是本王給你的,你不要也得要。”
“你,為什麽……”池凜月顫抖着手,握着冰涼的王印,覺得沉重不已,卻又莫名的心動,他活了這麽多年,從沒有一人如此待他,他簡直都快要被感動,忘記曾經的一切,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走下去。
夏冷道: “本王從沒将你當做後宮之中的玩物,你與那些人,截然不同。在本王心中,你只是池凜月,是本王一人的夏王妃。”
“我……”池凜月眼中滑落清淚,心中亂如麻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這麽久以來,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被感動,他以為自己早已心如寒鐵,再也不會動搖,如今,他竟迷失了……
若有一日,眼前這個人知曉自己并不是他想的那般,知曉他就是滄南國廢太子,死過一次的池月漓,又該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有那麽瞬間,他覺得無比害怕,恐懼着再次被所有人遺棄。
“怎麽又哭了”夏冷擡手,給他擦了擦臉頰的淚痕,望着那雙淚水婆娑的雙眸,被深深吸引,這雙眼眸,怎得如此動人清澈,帶着幾分凄楚。
池凜月怔在原地未動,夏冷也沒當着衆人的面調戲他,捏着下巴在唇上蜻蜓點水親的一下了,便離開。
……
夜色正好,挂滿星辰。
湖邊坐着一個如月光般的身影,手中抓着一把魚食,滿心思緒的坐在月色下喂魚,難得一個人安靜下來,躲開後宮的喧嚣。
“凜月,你怎麽一個人在這”一個身影從柳樹下走來。
“雲若”
“是我,許久未見,你好像憔悴了。”
“是嗎”池凜月摸了摸臉頰,為什麽總有人說他憔悴,難道是這幾日沒睡好
這幾日……想了想,頓覺面皮發燙。
“聽聞前些日子,有黑衣人行刺于你,是不是真的”雲若坐在一旁的石頭上,說道: “這些日子都沒見你,可是吓到我。”
池凜月輕笑, “第一次看便是張揚跋扈的,竟然也會擔小,你莫要怕,那些黑衣人不會針對你,還有其他人。”
雲若道: “我才沒有張揚跋扈,其實我很不喜歡那樣,都是太後讓我這麽做的,說是只有這樣,才能唬住你!”
“真是好騙。”池凜月忍不住笑出聲,這後宮之中還有這麽個小綿羊,也不知道是誰糊弄誰,自己被賣了還幫忙倒數錢。
雲若有些欲言又止,許久才說道: “凜月,我想跟你住一起,你如今是擁有王印的人,若是跟這你,就沒人能騙我。”
池凜月, “這你都知曉”
雲若, “那是自然,現在整個王宮都傳遍了!”
池凜月一聲嗚呼哀哉, “完了,麻煩又要找上門……”
……
于是,他帶着雲若回到自己的飛花殿,并且交代了凝風和顏素緋,讓他們以後好生相處,他相信雲若這樣單純的人,應該會和他們二人相處的很好。
凝風疑問, “這不是夏王身邊的男寵嗎為何要……來飛花殿做事”
顏素緋瞥了一眼凝風, “話多,殿下安排了,日後好生相處就是。”
凝風, “……哦。”
雲若略顯害羞, “那我,今晚住哪”
顏素緋, “跟我來吧,你日後就住在凝風的隔壁,我住在凝風正對面,這樣咱們離殿下近,辦差也方便些。”
“嗯,多謝。”雲若點頭。
……
第二日,整個西境洲的傳言遍地,紛紛都在議論他和夏王同分王印的事情,沒想到只是過了一夜而已,就已經傳遍各個角落。
這下可好,夏王劈印,與他同分,真的成為衆人茶餘飯後最好拿來打趣的閑話,斷袖都斷的如此驚天動地,也算是頭一人。
淩聖琴一早便大駕夏冷寝宮,氣的渾身顫抖,不顧絲毫儀容指着夏冷斥責, “你竟敢将西境洲的王印一分為二!”
“你你你!你簡直是大逆不道!怎麽愧對已故王室英魂,本宮錯了,簡直是大錯特錯,竟然給西境洲找了個這麽禍人的妖物!”
“來人,給本宮将池凜月綁了!”
夏冷一聲怒喝, “誰敢!”
淩聖琴, “你現在是無法無天了!說到底,本宮才是後宮之主,憑什麽不能懲戒池凜月,你當真如此庇護那個廢物!”
夏冷面色一沉,直言不諱, “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池凜月手持一半王印,母後無權問罪于他,只有本王才可以。而且,本王非常不喜歡別人說他是廢物,就算是母後你,也不可以。”
“……你!”淩聖琴被他這一番話說的氣血翻湧,卻又無從反駁,恰好看到一位前來端着湯藥的藥師走來。
“王,這是您吩咐給夏王妃換的的湯藥,還請過目。”易瀾笙行禮,雙手遞上前,并不知曉殿內在争執什麽,只是按照吩咐前來給他過目。
夏冷打開湯藥的蓋子,端起來自己嘗了一口,并沒有奇怪的味道和苦味,這才滿意,吩咐道: “不錯,給他送去吧。”
‘砰!’那湯藥被怒火中燒的淩聖琴一把打翻,全部灑在夏冷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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