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忌,禁止複活
忌,禁止複活。
第五十章。
夏冷趕來的時候,看到殿中跪着易瀾笙,立刻便猜了個一二,他來不及去同易瀾笙質問,抓着池凜月的手腕,感受他虛弱的脈息。
“他體內确實有一股力量在亂竄。”說着,便将池凜月扶着做起,手指抵在他的眉心,替他疏散另一股煞氣。
衆人在一旁安靜候着,只見池凜月渾身散發着黑氣,十分詭異,沒過片刻就嘔出一口黑血,血中帶着符紙燒成灰燼。
“……夏冷”池凜月恍恍惚惚看到自己倒在他懷中,随後被平放在床上。
易瀾笙顫抖着身子,雙眼低垂,望着夏冷的衣擺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害怕的表情,整個人木讷的跪在殿內,等候處決。
夏冷質問道: “你為什麽要害凜月”
易瀾笙眼中掉下大顆的淚水,直言道: “因為我嫉妒他,又羨慕他,所以便犯了糊塗,聽那黑衣人蠱惑,我無話可說……”
“你給他喝的什麽”
“符紙水,是一種煞氣凝聚的符紙,那黑衣人給我的就是這個符紙燒成的灰。”易瀾笙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哽咽道: “我以為……這個放一點不會有事的,所以才鬼迷心竅的撒了謊,我知道我罪無可恕,也不奢求你們能原諒我……”
凝風惡狠狠的盯着易瀾笙,怒道: “沒看出,你這人看起來柔弱有禮,卻是個狠毒心腸,虧得你還是治病救人的藥師!”
“對不起……我會親自向凜月道歉……”
“誰稀罕你的道歉!”
“都住口!”夏冷怒道: “你們先出去。”
沐飛白屏退衆人,只留下了易瀾笙一人跪在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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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冷道: “本王至今還記得初次遇見你的樣子,你是那麽心地善良的一個人,如今,卻為了一己私欲,也被熏染了心腸,”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不必道歉,你與這裏,本就不合适,你還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
“夏王……”易瀾笙癱坐在地面,終是心頭一空。
“本王知道你是受了褚封塵的蠱惑,所以,就最後再給你一個機會,回到你原來的地方,好好生活,再也不要出現在本王面前。”
易瀾笙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意,擦幹眼中的淚痕,如同解脫一般,此刻,他終于明白,一切都是他的妄念,一步錯,步步錯,這裏果然不屬于他。
“謝過夏王,我會離開……”說罷,起身走出飛花殿。
……
池凜月将那口黑血煞氣嘔出來之後,整個人疲憊的躺在殿內睡了一整日,醒來的時候發現有個人擠着他。
“你起來!”池凜月将他搖醒,說道: “你哪裏不能睡,非得和我擠在一起”
夏冷不滿的翻了個身,說道: “本王聽說你出了事,放下一切來看你,好不容把你醫治好,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
“還不是你自己招惹的爛桃花,要不是你,我會這麽倒黴”
“行行行,是我的錯,不過你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這下該放心了吧”
池凜月嘴上不說,但心裏對他的表現還是滿意的,于是,一眼就将他看穿的夏冷再次拉着他躺會床上。
“你幹什麽,天還沒黑呢!松手!”
“哦……照你這麽說,天黑了就能做點什麽”
“什麽!”池凜月緩緩反應過來,罵道: “你這個禽獸!”
……
忘情閣中,褚封塵獨坐在樓臺之上,望着一彎月亮靜靜沉思。
已經臨近池映荷的忌日,他絕不能錯過這個機會,苦苦等了這麽多年,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刻他與公主再次相見之日,他怎麽能輕易放棄!
潛伏在飛花殿的暗線帶回消息,說是池凜月喝下易瀾笙的湯藥,元氣大傷,近日一直在休養生息。
“果然不出本座所料,沒幾個人能敵得過自己的私心。”褚封塵得意一笑,把玩着手中的盒子,如同珍寶一般撫摸,随即消失忘情閣中。
他化身成為一個侍衛,潛伏在西境洲王宮,僅剩最後七日,他必須将池凜月帶走!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飛花殿的花圃中,他看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眉眼清潤,眸光如流水,清秀的面龐那麽像一個人。
他的雙腳纏着紗布,顯然是受過重傷,才會坐在輪椅上。
褚封塵心中既激動,又悲痛,原來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敢肯定,這個人就是他和公主的孩子!那眉眼太像池映荷,他絕不會認錯!
雲若感受到一個奇怪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轉頭看了過去,問道: “你是宮中守衛”
男人沒有回答,目光呆滞。
“你……為什麽不回答為什麽一直盯着我”
褚封塵立刻轉回思緒,回道: “抱歉,在下剛剛突然想起一些事,走神了,并不是故意盯着你看,而是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像誰”
“我兒子。”
雲若輕笑,回道: “不過,你我第一次見面,應該不會認識,你若是想念兒子,大可多騰出些時間陪陪他。”
“說的是。”褚封塵不舍的轉過身,大步離開。
淩子修拿來新鮮的果子遞給他,看着離開的身影,問道: “你剛剛在和誰說話”
雲若道: “一個奇怪的人,是宮裏的守衛,随便和他聊了兩句。”
淩子修道: “還有這種事我記得宮中守衛都是少言寡語的。”
雲若道: “他說,我像他的兒子,的确是個奇怪的人。”
淩子修道: “哼,看來是想占便宜,哪有一上來就說像他兒子的,他要是真的想念家人,回去看看不就是了。”
“行了,這麽一點小事你也較真”雲若笑了笑,說道: “有點冷,我們回去吧。”
“好。”
殿前,池凜月拿着手中的孤月,在空地處練劍,看得一衆人心驚膽戰,就怕他萬一有個什麽閃失。
“殿下,你可千萬不能練了!”顏素緋站在一旁勸道: “你現在才三個月,很容易動胎氣,不可如此劇烈活動的。”
池凜月收起劍,将孤月抱在懷中,說道: “整日在這殿中躺着,怕是都要變成一個廢人了,再說,孤可沒那麽嬌滴滴。”
顏素緋道: “那也不能急于這一時半刻,我可為了殿下着想的。”
“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聽你的。”他将劍收起,喝了口茶又開始和凝風下棋。
……
到了夜裏,秋日寒涼比不得滄南國四季如春,他又給自己加了一床被子,這才暖和一些,原本他是不怕冷的,怎麽現在開始畏冷。
思來想去,也只能是和自己的肚子有關。
們被推開,夏冷端着一碗熱湯走來,坐在床邊說道: “本王就知道你會怕冷,畢竟你在滄南國生活慣了,來到西境洲會不适應。”
“沒想到,你還有會這麽關心人。”
“本王也只是關心你一個而已。”
“那……你就放這裏吧。”池凜月被他這番話說的不好意思,從未過過的濃情蜜意,怎得現在這麽會照顧人,就和變了一個人一樣。
夏冷道: “你趁熱喝,你喝了,本王就走。”
“那就看在你今日這麽貼心的份上,依你。”他端着熱乎乎的甜湯,原本就很想喝上一口來着,不僅暖和,還散發着淡淡香氣。
“殿下不能喝!”
誰知,甜湯還沒入口,就被喊住。
“沐飛白”
“殿下,他不夏王!”
池凜月震驚,立刻丢掉手中的甜湯,站起身質問: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假扮夏王!”
眼前的男人一把抓住池凜月,帶着他飛出窗外,池凜月掙紮中看到他抹去易容術,變回原來的樣子。
“褚封塵,果然是你!”
“許久未見,池凜月。”褚封塵沖他一笑,一陣迷香味道在他眼前飄散,随之,便陷入一場黑暗之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又回到了自己最不想回憶的地方,忘情閣,他被關在一個漆黑的房間,眼睛用黑色的布蒙着,本來就漆黑的屋子裏還要多此一舉,不由讓他心中吐槽,都被綁來了,害怕自己看到什麽似的。
他動了一下身體,繩子困得太緊,讓他有些難受。
為什麽褚封塵非要将自己綁到他身邊,他究竟想要做什麽,時至今日,都讓人猜不透,要殺要剮都不帶這麽折磨人的,整整一天,都沒人來這間屋子,安靜的可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睡的昏沉,突然聽見們被推開的聲音,他下意識的坐起身子,說道: “褚封塵,是不是你!你到底在計劃着什麽”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褚封塵拿掉他眼睛上的黑布,順帶解了他的束縛。
池凜月看到他手中捧着一個精致的盒子,問道: “你不是要給我下毒吧或者,你要将我做成閣中的那些傀儡”
“都不是。”
“不是那你想如何我求你放過我吧,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害我。”
“因為,只能是你。”褚封塵打開琉璃盒子,從裏面拿出一顆塵封的心髒,保存完好,泛着微光,吓得池凜月面色煞白。
“這是,一顆心!”
“沒錯,有了這顆心,就可以複活清荷公主,我們可以長相厮守,再也不分離!”
“你這個瘋子!清荷公主死了已經快百餘年,僅憑一顆心怎麽可能複活……”池凜月恍然大悟,驚恐的看向褚封塵,渾身顫抖, “你難道……要用我的身軀,複活清荷公主!”
褚封塵道: “看來你還不蠢。”
“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池凜月罵道: “你在癡心妄想,死了快一百年的人,是活不的,清荷公主早已經魂飛魄散,你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這一切都是你幻想!”
“你胡說!”褚封塵掐住他的脖子,怒吼道: “是不是,那要等明日施法成功,到時候不由得你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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