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在哪裏…

你在哪裏…

—— “……我去買超市買個旅行箱去。”

—— “順道買點啤酒回來,我馬上就能寫完了,晚上我來做飯,我們慶祝一下。”

—— “知道了,我很快回來,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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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劉煉寫完了稿子,颠兒颠兒地做了飯,可是衛翔卻一直沒回來,打手機也沒人接。劉煉嘆了口氣,這小子怎麽又不接電話……

轉頭看看外面天色漸暗了,差不多衛翔也該回來了,劉煉想了想拿了鑰匙也出門了。

劉煉剛剛出了電梯,就遇到了平日裏最能八卦的齊大嬸。劉煉一個頭兩個大,可是這時候也地兒可以躲了,只得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齊大嬸一看來人是劉煉,快步就迎了上去。

“小劉啊,要出去”

“啊,恩。要出去。”劉煉避不過,只祈禱這次齊大嬸不要說個沒完。

“別處去了,外面正亂呢。”

劉煉順着齊大嬸的話,問道, “出了什麽事情麽”

“殺人啦,地上都是血,可吓死我了。警察都還在那兒呢。”齊大嬸一八卦就來了興頭, “聽說是來了個瘋子,捅了個人之後就狂笑着跑到了大路上,結果被車給撞死了。但是那個受害人可憐啊,你都沒見着,我就聽那救護車呼嘯而去,路上那個血啊,跟什麽似地到處都是,駭人啊。”

劉煉嘆了口氣, “哎,外面還真是越來越危險了。”

“誰說不是呢!”齊大嬸不無擔心地說道。

劉煉笑了笑,禮貌地說, “那,齊嬸兒您先上去吧,我出去買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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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小劉你路上小新點啊。”齊大嬸也惦記着回家做飯,答得也幹脆。

“知道了。”劉煉應着,已經往門外走去。

出了小區,那邊岔道上果然圍滿了不少人,隐隐約約能看到人群最裏面有好幾個警察的樣子。劉煉本就好奇心旺盛,而且衛翔也還沒回來,湊湊熱鬧正好打發時間。

劉煉剛靠近了人群,就聽到人們議論紛紛。

“聽說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兒被捅了一身窟窿眼兒,你看這一地的血啊。”

“不對,不對,我怎麽聽說只被捅了一刀!”

“我也聽說只一刀,但是那一刀可是正正兒捅在了心窩子上。”

“啧啧啧,看看這一地的血啊,怕是活不成了。”

“哎,這好好兒的一個孩子,他的家裏人要是聽見不得傷心成什麽樣兒啊……”

“那個該死的瘋子,自己死了倒清淨,還出來害人……”

劉煉聽着周圍的議論差不多也知道了個大概,看着地上的一大攤觸目驚心的血跡,心裏也着實替那個可憐人擔心……

這麽想着,劉煉正要擠出人群,低頭時忽然看到不遠處地上的一個物什,頓時覺得像是站在雪地中被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來,連脊梁骨都要抖三抖。

那個沾滿血的錢包不是衛翔出門時候拿在手上的那個麽!

不會的,不會的,肯定只不過是一個一模一樣的罷了,亦或者他剛好目擊了這個事件,把錢包掉地上了。

肯定是這樣的,肯定是這樣的……

劉煉又一次撥通了電話,一聲,兩聲,……直到無人接聽的提示音響起。劉煉忍不住思緒就往壞的地方飄去,恐懼猶如細細的頭發絲一般密密麻麻地從心底裏冒了出來,死死地纏繞住他的心髒,怎麽掙也掙不開……

“警,警察同志,請問一下,這事兒是不是有一個目擊者那邊那個錢包是不是他掉的”

警察同志有些詫異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劉煉,還是答道: “是有目擊者,不過有兩個。至于錢包是不是他們的我就不知道了。”

劉煉一聽欣喜地一邊比了比自己的耳朵的地方一邊問: “是不是這麽高,瘦瘦的,二十多歲的男孩子,穿着白T恤,灰黑色牛仔褲,名字叫做衛翔”

警察眉頭一皺, “我不知道他們叫什麽,不過聽你的形容,倒更像是那個受害者……”

後面的話,劉煉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覺得兩個耳朵一遍又一遍地直響着: ‘聽說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兒被捅了一身窟窿眼兒,你看這一地的血啊……我聽說只被捅了一刀,正正兒捅在了心窩子上……怕是活不成了……怕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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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去死,你要和我一起麽’

‘我會的,衛翔,我一定會的!’李凱停住了步子,正對着手術室的門站着,盯着手術室亮着的紅燈眼神堅定了起來。

手術燈滅了的時候,李凱覺得自己的心髒已經完全皺縮在一起了,走出來的大夫恍若是拿着宣判書的審判官一般。

大夫摘下了口罩,點了點頭,說道: “現在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還好衛先生用手擋着,刀并沒有直接捅到心髒,但是還是有一條大動脈受到了損害。經過搶救,雖然保住了性命……”

李凱這才松了一口氣,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但是胸口傷勢過重,還必須做一個開腔修複縫合手術,将患者的血管和神經修複,但這個手術是有風險的,需要家屬的簽字。您是”

李凱愣了一瞬間, “我,我是……他,他的…表哥。”

大夫上下打量了李凱一下,說道: “哦,那不行,請盡快聯系他的直系家屬過來。病人失血過多,腔內還可能殘留有創口,這個手術越早進行成功率就越高。所以請一定抓緊時間。”

“好,好的。”

醫生又補充說: “另外,患者的右手四指的筋脈都受損嚴重,也需要做修複手術。不過即便修複手術成功,複健後也不一定能完全恢複,但應該不會影響正常生活。”

“恩。我明白了。”李凱鄭重地點點頭。

這時候護士推着衛翔出了手術室往監護病房去了,李凱和醫生道別後,焦急地跟上去,護士解釋說衛翔打了麻醉,應該到天亮以後才會醒。

看到衛翔安靜地閉着眼睛,臉色也好多了,李凱這才放下心來,從醫院交給他的東西中找到了衛翔的手機,又回頭看了一眼衛翔才開門走了出去。

手機裏滿滿全是劉煉打來的幾十個電話和幾百條短信,李凱皺了皺眉,想也不想就清空了電話記錄和短信收件箱。然後從通訊錄中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裏面唯一一個姓衛的人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你是”電話裏響起一個威嚴的聲音。

“您好,請問您是衛翔的親人嗎”

“哼!這小子又闖什麽禍麽他的事他自己負責,已經和我們沒有關系了。”電話那頭有些生氣地說道,但并沒有挂電話的意思。

“不是,不是,他出事了,剛動手術現在在醫院。大夫說要……”

不登李凱說完後,電話那頭幾乎是震怒加擔心地吼起來, “你說什麽!翔翔他進了醫院了!哪家醫院他沒事吧”

“情況不太好,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需要做一個什麽開腔修複手術和手的手術,需要直系家屬的簽字。我們現在在國際友好醫院,請你們盡快過來吧。”

“好的,謝謝你了,我們馬上到。”沒有等李凱回答,那邊已經匆匆挂斷電話。

李凱盯着電話許久,自己對衛翔還真是一無所知,他不問,他也不說……最終,李凱掏出手機記下了衛翔的手機號,又将自己的號碼存進了衛翔的手機裏。

整理好了情緒,李凱擔心地走進病房,結果出乎意料的是衛翔竟然已經醒了。

李凱三兩步奔了過去,驚喜地說, “翔!你感覺怎麽樣”

衛翔早已四下掙紮着看了一遍,并沒有劉煉的身影, “還好,右手很疼。就你一個人送我過來的麽。”

“……恩,我讓曦曦先回去了。”

“哦。”衛翔失望地應了一句,扭過頭也懶得再和李凱搭話。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剛剛擔心死我了!還好我來得及時,那會兒看那個瘋子撲在你身上,我心跳都差點停了……”

衛翔忽然轉過頭直直地盯着李凱,平靜地問道: “我的手怎麽了”

李凱頓了一下,諾諾地說道: “四指的筋脈受損嚴重,需要時間恢複。”

“需要多長時間能恢複成原樣麽”衛翔全身無力,更看不到手上繃帶下面的傷,也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指,聽他這麽說心裏的猜測幾乎是得到了證實。

李凱看衛翔的樣子,趕緊安慰說: “聽我說,你活着是最重要的事,手上的傷并無大礙。”

衛翔卻完全不領情, “我不能畫畫了是不是”

“這……”李凱猶豫起來。

衛翔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是不是!”

李凱沒辦法,小心翼翼地交待道: “大夫說不一定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衛翔聽到這句話終于像是再也沒了生氣,扭過頭,不再看這李凱,擡起另一只手背貼住自己的額頭,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沒有說話。

李凱知道衛翔很難過, “翔,我們……”

“把我的手機給我。”衛翔把另一只手伸了出來。

“病房裏不允許打電話,再說我已經和你家裏聯系了。他們馬上就過來……”

“把手機給我。”

李凱猜到衛翔要電話是為什麽,皺起眉死咬着下唇,賭氣般說道, “我給他打過電話了,他說他這會兒來不了,改天再來看你。”

許久,衛翔輕輕地應了一聲, “哦……”把手縮了回去,輕輕地閉上了眼。

原來,他…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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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看來我是沒法安自己說的點發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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