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肖文睿:“老大,梅奕卿跟你說啥了?”
沈斌:“孟戈你可不能糊塗,這個案子咱們馬上就要拿下了。”
沈斌和肖文睿遠遠瞅着這邊的動靜,梅奕卿是一個人走的,不緊不慢潇灑轉身,瞧着架勢似乎已經把孟戈給搞定了。
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到嘴的肉怎麽能吐出來?孟戈色迷心竅,他倆可不傻,說好了這個活兒誰拿下算誰的,絕對不能讓!
肖文睿追問:“他是不是讓你退出?”
沈斌一拳打在孟戈肩膀,用了兩分力,“跟你說話呢,魂兒又被人家給勾走了啊?孟戈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家那口子啥脾氣你最清楚,他要是順利拿下這個案子,往後更得跟你死磕,到時候你人人撈不着,錢錢掙不着,我看你咋整。”
孟戈端着殘廢的胳膊,望向梅奕卿離開的夜色中,半拉破碎的衣袖在風裏亂擺,仿佛也在挖苦嘲笑他一樣,“孟戈啊,孟戈,人家勾勾手指就能把你給治了,你可咋整啊。”
肖文睿伸出手指拽了拽孟戈那破袖子,“啧啧啧,太狠了,不僅斷你的情路,還想斷你的財路。”
孟戈來的時候想得好好的,這會兒倏地有點兒亂,也就那麽三五秒的功夫,心裏有了主意便定下神來了。
他伸手呼嚕一把新長出來的發茬,“他沒經驗,我不放心。”
“不是,你啥意思,合着他要是有經驗你就随了他的意思是嗎?你傻不傻啊,他不就是想通過這個案子積累經驗,以後跟咱們搶活兒嗎?等他有經驗了,咱哥仨就可以退休了。”
肖文睿還是看得開的,“沒事,我跟沈斌都有飯轍,實在不濟我就老老實實寫訴狀打官司呗,老大你就……嘶,只能讓孟然養你了,你拉的下老臉嗎?”
孟戈十分不友好地橫了他們一眼,“你們倆當老子是廢物嗎?媳婦鬧鬧小性兒老子就能餓死?”
“哼,小性兒。”
“餓不死,餓了可以喝西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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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跟過去看看。”
三人上了車沈斌還不死心,“老大你可千萬別應梅奕卿啊。”沈斌知道孟戈肯定還沒答應,他是了解孟戈的,要孟戈讓案子比要他的命還難,但孟戈肯定心裏在糾結,畢竟開口的是梅奕卿。
沈斌見孟戈不啃聲,依舊不放心,千叮咛萬囑咐,“你就當沒聽見,這兩天想法躲着他,案子兩天之內肯定有着落,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有眉目了。”
孟戈聽了又好像沒聽,悶頭葫蘆似的,盯着車窗外面看,好像要把玻璃盯出一個洞來。
眼看快到影視城門口了,他才吶吶地問:“你們說阿卿為什麽非要破案?”
沈斌毫不客氣地翻他了一個大白眼,“你媳婦你問我們?梅奕卿要是不給別人找點兒別扭他就不是梅奕卿了。以前跟梅朝旸鬥得你死我活,現在梅朝旸沉冤昭雪了,他就開始揪着你沒完沒了。就這心理變态的勁,你要狠不下心來治治他,他能折騰你一輩子你信不信。”
“你說誰心理變态呢?”孟戈坐在後座,擡手朝着沈斌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力度不大,警告意味滿滿。
“得得得,我真是閑得蛋疼操這個心,我心理變态行了吧,你們家梅奕卿很正常,對你知冷知熱,沒半點兒毛病。”沈斌是真想掌自己的嘴,沒記性!
梅奕卿折騰孟戈沈斌就嘴欠想得吧兩句,辛麗娜總勸他,人家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看不慣頂個屁用,可他就是忍不住。孟戈是他發小,頂頂好的兄弟,人長得帥性子實誠,當年也是風雲校草一棵,騎着小摩托拉風的一批。沒想到生生被梅奕卿給掰彎了,讓人家拿捏得跟軟柿子一樣,沈斌看着心裏憋氣窩火。
梅奕卿這人性子忒別扭,從小就個是變态體質,跟正常人腦電波從來沒有一樣過。現在好了,大少爺他當夠了,研實驗室也不玩兒了,他跟孟戈搶飯碗,明明知道孟戈是個案癡,還往孟戈心尖上戳刀子,梅奕卿這麽做就是想把孟戈往死裏折騰,讓孟戈在什麽都做不成只圍着他一個人轉。
“阿卿他,身體還沒有好,得慢慢來。”孟戈聲音很低,一字一句都是心疼。
他知道梅奕卿性子別扭,怪不得沈斌說。可那不怪梅奕卿,小時候家裏橫遭變故,梅奕卿受不了打擊得了嚴重的抑郁症,這麽多年一直擺脫不了藥物。
兩個人在一起那一年,孟戈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像寶貝一樣把人捧在手心裏護着,最後還是沒有護得住。現在好不容易有第二次機會了,他拼了命也不能再重蹈覆轍。別說是梅奕卿給他找找別扭,就算是梅奕卿拿着刀要他的命,他也舍得。
一直默默開車的肖文睿開口問:“說真的老大,你是咋想的,你要是真想讓這個活兒,老沈我倆也不是說不聽你的,我們就是擔心你。”
孟戈:“我知道。”
肖文睿:“你們都準備結婚了,往後是要正經過日子的,該硬氣就得硬氣,勢均力敵的愛情才能長久。”
孟戈:“嗯,這活兒不能讓。”
沈斌高興了,“老大終于開竅了,男人就要硬氣些。”
孟戈:“破案太微信,我不能讓他幹。”
“……”合着要是安全,您就讓了呗。
得,嘚吧嘚半天,又白嘚吧了。
沈斌還是那句話,“孟戈你早晚死在梅奕卿那個變态手裏頭。”
三人轉悠到道具組,遠遠瞧見梅奕卿在彎腰查看什麽東西,身上還是躺在孟戈懷裏的那件衣裳,姿勢優雅,線條流暢,鼻梁上架着的金絲眼睛慣性下墜,斯文中平添了幾分誘惑,看得孟戈小腹一熱,剛才的愁悶瞬間煙消雲散了。
不管怎麽變态愛折騰人,阿卿還是長得帥啊,真真是人間少有的妙人。人長這麽帥折騰折騰怎麽了,殺人放火都不應該有錯。
“媳……梅……老師,發現什麽了?”孟戈伸手自然搭在梅奕卿後背上,暖的。
導演和制片人也在場,大家站成一圈,探頭瞧着梅奕卿。
孟戈也湊上前去瞧了瞧,只一眼,搭在梅奕卿後背的手就僵住了。竟然是一個感應器,跟信諾那個案子現場留下的東西一模一樣。
梅奕卿手裏掂着那東西,側頭看了一眼孟戈,眼神犀利,全是質疑。
兩人眸光電光火石之間,梅奕卿似在質問,“你見了證據又要手癢,想跟我掙?”孟戈眼神被那東西勾着,腦電波滋啦作響,“對不住了,老公破案瘾上來,實在沒轍。”
孟戈把信諾那個案子迅速過了一邊,許是山高路遠,竟沒有尋到什麽關聯的蛛絲馬跡。他唯一能聯想到的有兩種可能,要麽,純屬巧合,要麽,這次案子是沖着他來的。
以他的經驗判斷,巧合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很低。沖他來的……難道,信諾的案子也是沖他來的?對方玩兒的一手好把戲,留下了證據,又掐斷證據鏈,讓他有心追卻追不上。
會是誰呢?
梅奕卿問:“你怎麽看?”
現場人多雜亂,亂糟糟的,似是剛發生了争鬥。制片人見孟戈沒有回話,狗腿地幫梅奕卿解釋,“剛才捉住兩個人,已經被帶走了,就是你們認識的那兩個女粉絲,她們說是來還東西的,但是偷是還沒人說的清。”
孟戈:“來還什麽東西?”
制片人努了努嘴,“就是梅少拿的這個東西,她們說是撿到了劇組的道具。梅少看到東西之後,就讓人把她們帶走了。這東西跟破案有關?”
孟戈點點頭,“有關。”又望向梅奕卿,“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已然不是方才的擔心和暧昧,一副公事公辦的專業姿态。
梅奕卿把感應器遞給身邊的闫城,闫城一手接感應器,一手遞過來濕紙巾,“當然是深挖線索抓緊破案,梅少這次穩占先機。”
“沒問你。”孟戈煩他,以前這小子跟着梅朝旸沒少給梅奕卿添堵,現在倒是牆頭草見風使舵了。
梅奕卿不緊不慢擦着手指,指甲縫都不放過,斯斯文文地分析,“闫城說的沒有問題呀,我們的确是占了先機,我看你可以帶着他們會去過年了。”“他們”說的是沈斌和肖文睿,那兩人未等話音落下便齊聲嗤之以鼻。
沈斌攬着孟戈的肩膀,在他耳邊嘀咕:“咱們仨去開個會。”
孟戈點頭。
梅奕卿也給闫城和盛武遞過去眼色,“走了,去四周轉轉。”
衆人各揣心思,明争暗鬥之時,導演悄悄走到僻靜處接了一通電話,電話那邊聲音比往日更加低沉,“到此為止,不玩兒了。”
導演動了動嘴唇,終究是沒說話。
那邊挂了電話之後,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神經緊繃了這麽久,沒想到那邊一句話就不玩兒了,真所謂人生如戲。
“導演,今天還拍嗎?”孟戈路過,遠遠打了個招呼。
“啊,哦,不拍了,出了這麽大事,還拍什麽拍。”導演有些氣急敗壞的意思。
“嗯,那您好好休息。”
導演扯了扯嘴角,電話收進口袋,喊着助理走了。
沈斌和肖文睿站在孟戈身邊,“老大,這人很怪。”“估計吓壞了。”“接下來咱們怎麽辦?”“別看梅奕卿假裝胸有成竹,我覺得他也沒什麽頭緒。”
孟戈:“什麽都不用做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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