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在床上發完呆,在桌前繼續?”梅奕卿語調上揚,心情不錯。聽說孟戈跟他分手的時候經常樣發呆,聽到跟親眼看到感覺不一樣。
沈斌跟肖文睿離開之後孟戈也沒有着急吃飯,而是單手撐在餐桌上,盯着梅奕卿的眉眼看。良久,孟戈說:“阿卿,我想通了,我不怕陳瀚哲。”
就這?
孟戈繼續說:“我以前敢跟陳瀚哲鬥,是因為要保護你,但其實心裏是有一點點怕的。現在我不怕他。”
四年前他還不到二十歲,除了讀書和畫畫,以及去機場幫客戶代拍幾張小明星的照片,什麽難事都沒經歷過,遇見陳瀚哲那種腹黑的商界大佬,嘴上說不怕其實內心深處也是沒着沒落的。
現在他也是經過生死的人了,頭頂大偵探的光環,兄弟在身邊,梅奕卿也在身邊,沒什麽好怕的。陳瀚哲險些要了他的命,他也險些要了陳瀚哲的命,現在陳瀚哲回馬槍殺回來,目标就是孟戈,孟戈不打算躲。躲,也躲不過。
梅奕卿給他盛粥,第一口甚至親自拿勺子喂到了他嘴邊,“我覺得陳瀚哲這次回來,絕對不是只想找你報仇那麽簡單。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賠本賺吆喝的買賣他可不會做。”
“一周之內老子就要把他查個底朝天,明天就開幹。”
“抻一周黃花菜都涼了。一周之內他能再給你整個案子出來你信不?估計比前兩個案子更熱鬧。”
孟戈信!
“你別折騰了,等我消息。”梅奕卿撥通電話,“盛武,你幫我查一個人,明天我要看到他的所有信息,越全越好……你說什麽?吃喝拉撒……你們不會篩選一下信息嗎?”
“要,吃喝拉撒都要,信息我來篩選,我篩。”孟戈一把按住梅奕卿想要挂斷電話的手,扯着嗓子對電話喊,“他幾點上廁所我也要。”
盛武難得咕哝了一句,“姑爺,我不是信息掃描儀。”言外之意他也未必拿到這麽詳盡的信息。
提到信息掃描儀,梅奕卿眼珠一轉,“盛武你等等,我有辦法了。”
梅奕卿正在研究指紋健康檢測儀,只要能把這個儀器想辦法推薦給陳瀚哲的主治醫生,5分鐘之內就能拿到他的生物信息和健康數據,精确度能夠達到95%以上。梅奕卿兩年前就研究出了這項技術,但他想把數據檢測的準确率提高到99%以上然後再推進商用,所以一直沒把這項技術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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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瀚哲倒是一個不錯的實驗對象,那種有人格分裂傾向的怪咖,說不定生物體指标都跟正常人不一樣,很有挑戰性。
現在陳瀚哲在暗,孟戈他們在明,不占優勢。拿到陳瀚哲的信息之後,才可以推測他下一步的計劃,那時候就可以跟他好好掰掰手腕了。
梅奕卿把自己的計劃講給孟戈聽,孟戈自然是喜出望外,知道自家媳婦現在是個科學大牛,沒想媳婦的研究成果好幾項都能在刑偵領域應用。他不由開始懷疑,梅奕卿離開他的這幾年,是不是故意主攻這類技術,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殺回來收拾他。
孟戈想象着梅奕卿肚子裏面憋着氣和壞水,一本正經面無表情的在實驗室裏死磕數據,實驗不成功就罵孟戈,實驗成功了也罵孟戈。孟戈琢磨着,梅奕卿的研究成果算起來還應該有他孟戈的一半功勞呢。
“別走神,趕緊吃飯,吃完咱們畫腦圖。”
“哎。”
以前有案子的時候他們經常在一起畫腦圖,那時候孟戈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偵探,跟沈斌和肖文睿先組了隊,梅奕卿算是他們後來的晚輩,對孟戈又愛又崇拜。孟戈整理證據線索的時候,梅奕卿就給他打下手、做表格,孟戈忙得廢寝忘食的時候,梅奕卿就給他做飯煲湯。那時候梅奕卿好乖啊。
躺了多日不知時間,兩人忙完工作已是半夜。
“想不想出去走走?”梅奕卿問孟戈。
“好。”
冬季的清冷氣息撲面,兩人一前一後到院中散步,天空一絲白雲遮了上弦月,忽地那朵雲又被風追着跑,露出月亮反射出一圈七彩的光暈。
“有星星。”梅奕卿擡手指着夜空,“只有一顆。”
“德國能看到星星嗎?”
“能,很亮,又冷又亮。”
“別走了吧。”
梅奕卿嘴唇動了動,也太靜,月太清,讓人不忍說出掃興的話。
孟戈擡手輕輕攏過梅奕卿的頭,吻在他額上,“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不怕我?”
孟戈沉默着搖搖頭,嘴角淺淺帶出弧度,“阿卿最疼我,為什麽怕?”
“呵。”梅奕卿無言以對。
行吧。
盛武效率還不錯,第二天一早就把陳瀚哲的資料發了過來,“資料很好查,陳瀚哲沒想隐瞞,其他的信息我們繼續追。”
梅奕卿看着電腦屏幕上言簡意赅的總結,“沒想隐瞞?沒想隐瞞!好。”陳瀚哲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孟戈和梅奕卿如果想查到他就一定能查到,他故意隐瞞也沒什麽意義。
既然陳瀚哲已經把戰局擺到了桌面上,梅奕卿也不想跟他繞彎子,安排盛武,“約陳瀚哲見面。”
隔着手機都能聽到盛武呼吸一緊,他很少激動,“卿少,陳瀚哲這個人很危險,我建議咱們還是先通知董事長和聶總。”
“陳瀚哲這個嫌疑犯都不害怕,咱們正人君子怕什麽,能光天化日他還能對我動手不成?”提起陳瀚哲,梅奕卿恨得咬牙切齒,就是這個人害死了梅奕卿的父親,而他卻恬不知恥讓他的父親幫他頂了罪,自己逍遙法外。
梅奕卿恨恨道:“我正想找他報仇無門呢,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敵人自己送上門來了咱們企有不接招的道理?”
盛武:“咱們自是不怕他,但對付這種惡人,咱們得準備充分。卿少您放心,這次絕對不能讓他再跑了,如果再出差池您拿我是問。”
“還有我。”闫城也湊過來表忠心,“上次沒把他送進去,算他小子命大,這次我一定要親手把他送進去,讓他把牢底坐穿也出不來。”
盛武:“梅少,姑爺怎麽說?這次咱們要跟姑爺聯手嗎?”
梅奕卿:“他能說什麽,還不是聽我的?”孟戈父親的死陳瀚哲脫不了幹系,這個仇孟戈肯定要報。
“那是,那是,家裏向來都是您說了算。”
梅奕卿沒反駁,算是默認,“你們去準備,這兩天我回家一趟,親自跟家裏解釋。”
“是,梅少。”盛武和闫城都松了一口氣。看這情形梅奕卿跟孟戈兩個人又要和好了,幸虧這幾天他們對孟戈的态度還算比較客氣,冒着被梅奕卿罵的風險依然姑爺長姑爺短的叫着,要不然多尴尬。
挂斷電話,闫城和盛武兩個人沒有馬上行動。闫城得意洋洋,手伸向盛武:“我就說吧,他倆準和好,願賭服輸。”
盛武跟闫城打賭,一個月之內梅奕卿若和孟戈和好,算他輸。賭注是這個月的工資,今天剛好15號,他一個小時前才收到的到賬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