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闫城把頭湊過去。

“再近一點兒。”

闫城繼續湊。

“我躺在你身上,你就不會被卿少打死了。”

看着盛武一本正經的模樣,闫城心花怒放,“你說的啊,不許反悔。你可是一個鐵骨铮铮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

盛武收了架勢,順勢靠在沙發上:“放心,我會很溫柔的。”

“溫柔?!姓盛的,你什麽意思?”闫城腦子快,聯系上下語境,意識到盛武說的躺在他身上是那種意思,他在調戲自己。

“字面意思。”盛武笑吟吟。

闫城到底是跟着梅朝旸見過大世面的,這點兒小葷段子灑灑水而已,只不過盛武平時太嚴肅了,他一時間不适應而已。

“原來你平時都是假正經,裝模作樣,你可真夠虛僞的。”闫城憤憤。

盛武不接話茬。

“你不是直的嗎?”

盛武依舊不接話茬。

“我去!不是吧?你是彎的?”

闫城本來都已經說服自己既來之則安之,這不行,堅決不行,承受跟梅亦卿共事的巨大心理壓力不說,還要跟一個彎的住在一起,媽媽呀,必須趁這次梅董來視察,一哭二鬧三上吊跟梅董回總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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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城做了萬全準備,不惜拉上了十分危險的盛武,沒想到梅朝旸到了之後就兩句話把他打發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放下所有事情。”

闫城沮喪着臉,笑的慘,“我把最大的那個案子做完吧,兩千多萬的争議标的,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闫律師,我沒有兩千萬重要?”梅亦卿進門就拿他逗悶子,悶得闫城一口老血壓在心口。

“我可以兩頭兼顧,您只需一個短信,我随叫随到,嘿嘿。”

“我心疼你,怕你累着。”

“不敢不敢,不敢累。”

“闫律師這是要逼我做個惡人啊。”

“那不可能~”

“我看你就別兩頭跑了。”梅朝旸一錘定音。就闫城這嘴皮子,由着他繼續說下去,明天早上也掰扯不完。

聶慶也贊同:“眼下阿卿更需要你,服從安排。”

闫城一臉委屈,眼神飄向盛武。

盛武“咳咳”左顧右盼最後将目光定格在了斜下方四十五度的地板上。

聶慶:“集團正在考慮投資一家律所,缺個總經濟?”

梅朝旸:“總裁也行,總裁聽着響亮。”

聶慶:“那就總裁,聽梅董的。”

闫城:……

威逼利誘我!我是那種勢利眼嗎?我是。考慮到目前已無退路,只得咬牙認了,“我聽梅董的,留下也行,留下的話……我和盛武,這級別上?”

聶慶大手一揮:“盛武,這項任務中你向闫總彙報,事辦漂亮了也給你升職加薪。”

盛武眼珠終于轉了轉,闫城你好樣的,死到臨頭非得拉我墊背,向你彙報是吧,咱們走着瞧。

他心裏罵,他臉上笑,他皮笑肉不笑。

聶慶:“阿卿,說說陳瀚哲吧,這事非同小可,我們聽說孟戈的胳膊是他撞的?”

梅亦卿點頭:“是,他已經出手兩次了,信諾那個案子也是他的手筆。”

聶慶:“這人非常危險,我們要商量個萬全之策。阿卿、孟戈你不要有什麽顧慮,我會派人保護好你們。”

“謝謝聶叔。”

“嗯?”梅朝旸看他。

“謝謝叔叔~跟聶叔您也争。”

“廢話,聽說你去見了陳瀚哲,我昨天一宿沒睡着覺,一大早就跑過來看你了。”

“您最疼我了,行了吧。”

“行。我最疼的大侄子,如果少一根頭發絲,我非親手宰了陳瀚哲那小子不可,他害我大哥的仇還沒報呢。這些年他在國外藏着不回來,一直想找他算賬沒機會,這次他主動送上門來了,還能讓他跑了不成!”梅朝旸是咬着牙齒說出了這些話。

這幾年他派了好幾波人飛到國外去找陳瀚哲,終于讓他等到了這一天,陳瀚哲不僅害死了梅朝烨,他還故意做手腳陷害梅朝旸,害得梅朝旸被誤認為是殺死親哥哥争奪家産的大惡人,被至親家人誤會了十幾年。梅朝旸對陳瀚哲的恨意不比梅亦卿少。

"對,絕對不能饒了他。"闫城也跟着附和,"這次不僅要抓他,連帶着整個陳家都要一網打盡。"梅朝烨去世後,梅家陷入混亂,陳家趁虛而入,攫取了大筆利益。

"我們不能輕舉妄動。"聶慶提醒。

"為何?"

"因為他是外籍身份,而且身邊有高手,我懷疑他已經下了套等我們鑽進去,如果我們沉不住氣會招來很大麻煩。"

"我們就在暗處盯着他,伺機而動。"

"我倒是有個好辦法。"闫城突然開口。

"什麽好辦法?"

"我們可以先讓人去把陳瀚哲引過來,然後……"闫城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我們一槍斃了他。"他指了指盛武,“你動手。”

"好。"盛武還真就不含糊,服從命令聽指揮,一本正經的扯淡。

"我們可以先讓他知道,他的死期已經到了,他這次是徹底得罪了我們,等到他心裏防線徹底崩潰的時候,一舉擊中。”

這是一個正經律師出的主意?怪不得梅朝旸喜歡他,闫城就不是個正經人啊。跟梅朝旸一樣。

盛武:"我聽你的。"

"那就這麽辦,我們今晚去。"

"今晚?"

"對。"

"好,我聽你的。"态度一級棒。

梅亦卿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這裏沒你們的事了,去忙吧。”間接否了闫城的馊主意。

闫城:……

盛武抿嘴笑。

"闫城,走吧,去忙工作了。"聶慶拍拍闫城的肩膀,"你小子可別偷奸耍滑啊。"

闫城又:……

闫城不滿地瞪了一眼盛武,這人不仗義!笑什麽笑,不當我說句話。

盛武笑眯眯地走了,闫城氣鼓鼓的跟了出去。

盛武心想,你瞪我幹嘛,誰讓你惹我的?我還沒告訴你呢,你惹惱了boss,我也要陪着遭殃。

……

待他們離開,梅朝旸說:“闫城這人你可以放心用,他雖然看上去不太靠譜,實際上比任何人都靠譜。”

梅亦卿點頭:“是,跟您一樣。”

“嘿,你這孩子!”

“闫城跟您打小報告了吧?”

“他那不是打小報告,他那是負責任,你說說你去找陳瀚哲幹嘛,給他臉了是吧?”

一直沉默的聶慶也說:“陳瀚哲還敢回國?這次一定要弄死他!”

“聶叔,您可別沖動啊。”梅亦卿被聶慶狠厲的表情吓得不輕。

"怎麽能不沖動,不弄死陳瀚哲,大哥就白死了!"聶慶一掌拍在沙發椅背上,眼睛紅紅的,像要吃人一樣。

"聶叔,這件事您先別激動,您要冷靜一點。"梅亦卿趕緊勸慰,"我去找陳瀚哲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梅朝旸比聶慶好不了多少,給他們兩把刀他們能直接砍了陳瀚哲,梅亦卿這個晚輩反而是最冷靜的。

梅亦卿猶豫片刻,決定把自己這幾日的猜測說出來。

三人圍桌而坐。

"陳瀚哲不肯承認自己是兇手,但他又一再挑釁我們。其實他的動機很簡單,他的表演型人格在作祟,他覺得自己天下無敵,從一次次犯罪游戲逃脫中尋找刺激。所以,我判斷他近期還會繼續作案。”

“這人就是個小變态,神經病。”梅朝旸憤憤道。

聶慶也皺眉道:"難道我們就坐以待斃,等着他一次次犯罪?

梅亦卿搖頭:"我已經在調查了,孟戈也在追查,但我們都還沒找到切實的證據。他是外籍身份,又有錢,很容易逃脫,我覺得這事不必着急。”

梅亦卿的确在調查,但他并不急躁,這是個長久戰,越急躁越容易吃虧,他們需要穩紮穩打,一步步瓦解陳瀚哲內心防線。

梅朝旸問他:"你準備怎麽辦?"

梅亦卿想了想,緩緩道:"先觀察一段時間,看看他下一步的動作,只要他不斷出手,就一定會有露出破綻得一天。"

他頓了頓:"我會盡快聯系警方介入,這件事一定要嚴肅對待,不容有失。"

聶慶攥緊的拳頭骨節作響。

梅朝旸蹙眉:“你可別亂來啊!”這麽多年,這句話都是聶慶對他說的,現在換他嘴裏說出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梅朝旸是最了解聶慶的,他想的沒錯,聶慶現在心裏正在盤算,跟陳瀚哲這種人渣沒必要浪費時間,他想直接滅了他,算是替人類除害。

見聶慶沒回話,梅朝旸提高聲音:“你聽見我說話沒有,不許胡來!陳瀚哲這種人渣不配讓你出手!大哥已經走了,你再有個三長兩短,我……”說話間,梅董鼻頭竟然有些泛酸。

聶慶這才深情緩和了些許:“我知道。”

梅朝旸揪住他的衣領:“你保證。”

“我保證。”

梅亦卿嘆氣道:“我去見陳瀚哲的事不要告訴孟戈。”他也怕孟戈“胡來”。

孟戈那火爆脾氣,比聶慶強不了多少,也就是在梅亦卿面前聽話而已。

"嗯。"聶慶颔首,"我會派人盯緊陳瀚哲,盡快摸清他的底細。"

等梅朝旸和聶慶走後,梅亦卿望向窗外,目光變得堅定而銳利。

"父親,這次我不會再讓仇人逍遙法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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