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放縱
第75章 放縱
燈光朦胧，仰望天空，零星點點。深夜和心痛混淆，待一縷微風拂過，好似有人用刀切割靈魂般疼痛。
帷幔內，一個瘦弱的少女蜷縮在被褥裏，小嘴不停的夢呓着。
蕭藝涵做了一場夢，她夢到了前世：
那一日大雨滂沱，驟雨不停的抽打地面，雨水飛濺，迷漆一片。
少年穿着一身白錦衣，他面容俊朗，身姿挺拔，明明是淡雅如霧的一雙美眸，那一日卻沒有一絲光彩，原本出塵清雅的容顔在雨水的沖刷下卻顯得異常狼狽。
他淋着滂沱大雨，站在她的屋外，蒼白沉郁之色凝結在他的眉宇，給他平添一抹破碎的凄涼。
他對着房內大聲道：“藝涵，求你見見我！我知道你說的那般決絕是不想害了我....可是我不在乎....我想見你....涵兒。”
他說着說着，身子受不住的開始搖晃起來，顯然是着了風寒。
蕭藝涵也很痛苦，她別過頭不再去看他，她知道聖旨難違，她是不得不嫁到南蠻去了。
她擡起雙手，捂住哭紅的雙眼，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從她指縫緩緩滴落至地，她覺得她是悲哀的，她用真心待她父皇，可她從始至終只是把她當作鞏固兩朝關系的物件。
她哭的搖搖欲墜，險些要閉氣。
這會兒，少年見她遲遲不應，只當她想不開出了什麽事，他再也沒有之前的穩住與分寸，大跨步闖進她的閨房。
見少女哭的那般絕望，他的心狠狠的抽了抽。
他一直都不敢承認，早在一年前就愛上了這個大大咧咧，活潑開朗的少女。
他走上前從她身後将她抱住，說出了他這輩子最大逆不道的話：“涵兒，我們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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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她反應的時間，捧起她哭的紅彤彤的臉，小心翼翼的落下一吻，動作青澀。
蕭藝涵怔了怔，濃密的睫毛下眼淚又似潮水般流了下來，停留在面頰上，閃閃發光，她咽着聲顫道：“不行，我們不能這樣，我們還有親人，不能為了我們兩個人的幸福而連累一家。”
蘇錦宸急道：“我知道，涵兒，我和你哥哥想到辦法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嫁過去的。”
蕭藝涵聞言眸裏亮了亮，“什麽辦法？”
“假死...”
蕭藝涵猛的起身，連忙搖頭，“不行，這是欺君之罪！”
“我知道，涵兒，沒有辦法了....我不想你嫁到南蠻....”
“那你的壯志，抱負呢，也要為了我一人全部舍去嗎？這樣下去你是不會快樂的！”
他的睫毛将他眼底劃過的一絲悲涼遮掩了過去，“沒辦法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必須要選！壯志抱負随時都有，只是在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可是錯過這次機會，我就真的錯過你了，我舍不得。”
“藝涵，賭嗎？”
蕭藝涵沉默半晌，一滴淚悄然滑落至地，她也想選擇自己的人生，想和心愛的男子在一起共度餘生，她也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她緩了緩，“賭....”
可惜呀，失敗了....
他們被發現了，一支支羽箭帶着強大的內力兇狠的貫穿他的身軀，将他帶的向後飛去，她眼睜睜的看着他的鮮血飛速的從身體裏流失，幾滴溫熱噴灑在她的臉頰。
“蘇錦宸！！！”
她拚命的奔過去，放聲的大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錐心泣血。
她将他滿身是箭的身軀抱了起來，就算那箭紮進她的血肉，她也沒有松開，而是緊緊的抱住他。
蘇錦宸虛弱的擡起手想要最後去撫摸她的臉頰，只是落到半空便直直的垂落下去。
蕭藝涵急忙握住他的手，焦急的顫着聲，撕心裂肺道：“阿宸！！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求求你，睜開眼看看我，求求你！！看看我啊!!!”
她見他如枯木死灰般沒有反應，眼淚更是如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滾落，鑽心般的痛毫無阻撓的攻入心頭，她将他抱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你醒醒啊，阿宸....你醒醒....”
.....
蕭藝涵猛地睜開雙眼卻已被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捂住心口，那種心痛到無法呼吸的感覺久久不能散去。
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她拖着受傷的身體來到蘇錦宸的住處，就那樣隔着窗門遠遠的看着他。
她今夜就想放縱一下，不要臉就不要臉吧！
蘇錦宸極少做夢，夢裏的他被羽箭射得千瘡百孔，一個朦胧看不真切的少女緊緊的抱着他，哭的撕心裂肺，周圍殘肢枯骨，狀如地獄。
他忽冷忽熱，夢寐難安之際，鼻尖沁入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清新甜潤。懷中綿軟無骨，溫溫熱熱的觸感似乎将夢中一切陰暗，漸漸驅散，他下意識地貪戀這溫暖柔軟的感覺，将懷中的不知名物壓進懷中，力道之重。
蕭藝涵被蘇錦宸攏入懷裏時，吃痛一瞬，慢慢地，感覺着他陣陣灼熱鼻息撲到自己臉上，身子終於控制不住地起了微微戰栗，一顆心砰砰地跳，渾身肌膚，灼熱滾燙。
沒事的！沒事的！她今夜就去做個浪蕩子吧！
蕭藝涵心一橫，雙手環抱住他的窄腰，與他緊緊相挨，直至完全蜷在了他的懷裏，眼睫顫抖着，這才慢慢閉上了眼睛。
五更，窗外朦胧昏清，天邊出現了魚肚白。
蘇錦宸将醒未醒。
他從未睡過如此好的一覺,盡管這一覺的開端起始於令他并不愉悅的夢境，但當那些夢被溫溫熱熱的氣息驅散，只覺得這一覺是如此的香暖……柔軟……令他貪戀.....
他加重手中力道，朦朦胧胧間，懷中溫度越漸升高，另他忽覺異樣。
他雙眉蹙了蹙,如墜雲霧之中的混沌意識，慢慢變得清明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