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這頓飯可能只有段玚和江小團吃得很開心吧。
江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就連平日裏寡淡的神色都變得生動起來,期間無數次想開口,而後想到這十分滿意的工作,生生住了嘴,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直到結束都沒嘗出這牛排到底好不好吃。
江小團吃着被江沄切得極其小塊鮮嫩多汁的牛排,一邊歪着頭偷偷看段玚,許是因為段玚此刻眉眼含笑,少了兇意,倒是顯現出幾分俊朗好看。
而段玚則是一邊吃着牛排,一邊思考着婚禮在哪裏舉辦?
江小團到底是小孩子,吃不了多少,套餐裏的食物每樣嘗了幾口就飽了,但他愛喝汽水,吸着汽水發出咕嚕嚕歡快的聲音。
江沄飯量也不大,上次趙舟晨帶江小團吃這個套餐能吃完,是因為趙舟晨能吃,他的胃口能頂江沄兩個。
段玚解決完自己點的餐後,還沒确定婚禮到底在哪裏舉辦。
江小團:“爸爸,不能浪費。”
江沄實在吃不下了,面露難色,實在不行就打包吧,明天中午加熱吃也不算浪費。
段玚擡頭見江沄面前還剩一份牛排,只嘗了幾勺的甜品,以及喝了小半杯的汽水,還有一大份酥炸鱿魚。
好男人怎麽可能讓老婆為難!
“我吃,不會浪費的。”
江沄:“會不會太多了?”
段玚:“不多,我現在比以前還要能吃!”
然後當着二人的面,将剩餘的東西全部消滅了,還把江沄只喝了幾口的汽水,一并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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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團嘴巴再次張大了。
這個叔叔真的太能吃了!
他要真是自己的爹爹,那爸爸能養得起嗎?
江小團在心裏不禁憂愁起來。
江沄也沒想到幾年沒見,段玚胃口變得這麽誇張了。
而段玚,段玚此刻撐得很厲害。
外面天漸漸暗了下來。
小孩子睡覺早,還要給他洗澡,江沄:“要回去嗎?”
段玚沒動靜。
江沄:“還沒吃飽嗎?”
段玚:“吃太飽了。”
江沄:“……”
等段玚站起來,外面天都黑了。
段玚剛剛打了電話,司機已經把車開了過來。
江沄雖然不想讓段玚知道自己的地址,但了解段玚的性格,那顯然是不現實的,只好帶着江小團上了車。
段玚坐在了他的身旁,肩膀和他緊貼着,“一會收拾收拾搬到我那住吧。”
江沄:“圓圓的幼兒園離我現在的住處很近。”
段玚:“我可以早上叫司機開車去送他。”
江沄不知道怎麽反駁的情況的下,就會開始沉默。
段玚只以為他同意了。
—
等到了小區,段玚下了車主動抱起江小團。
小孩子許是察覺到這位高大的叔叔不是什麽壞人,膽子也大了起來,摟住了段玚的脖子,這個視角看別人都是居高臨下,很新鮮。
江小團咯咯笑了起來:“我現在比爸爸高!”
江沄看着傻兒子那一臉天真的模樣,心裏嘆氣。
段玚理所當然地跟着江沄進了門,看着一眼望到頭的房間,更是心疼了,這些年老婆不在身邊真是受苦了。
“我叫個搬家公司過來。”
江沄拉住他:“這裏挺好的。”
老婆主動拉他的手,段玚一陣心神蕩漾,再看這小小的房間處處透着溫馨,屋子裏東西雖然多卻收納的整齊幹淨。
段玚:“寶寶喜歡這裏?”
不等江沄回答,江小團已經開口:“小寶寶也喜歡這裏!這是我和爸爸的家!”
江沄有話要和段玚說,“圓圓下來,進卧室玩。”
江小團很聽他的話,從段玚懷裏落了地,一溜煙跑進了卧室。
客廳剩下他二人。
段玚自然一切以老婆的想法為主:“你要是喜歡這裏,那我就搬過來住。”
房子小歸小,為了老婆他也不是不行!
江沄:“住不下。”
段玚:“怎麽住不下?”
江沄:“就一張床。”
段玚:“我們睡一張床,再給兒子買張兒童床。”
江沄:“……”
段玚見他不說話好似不樂意,有些不高興了,“以前我們就是住在一起。”
以前那是沒得選,他們學校必須要住宿舍,段玚一個人住了個豪華版的單間宿舍,江沄轉校後,他就去和老師說,叫江沄住他的宿舍,那時候夜裏段玚還非要和他擠一張床,天知道段玚多大的塊頭,他每次醒來都是蜷在人懷裏。
十七八歲的男高。
每天早上江沄都是被生龍活虎的小玚給杵醒的。
不過段玚一旦不笑了,江沄還是有些怵他的,畢竟段玚長的是真的兇。
江沄:“圓圓還小,習慣了和我一起睡,不然夜裏睡不着。”
段玚:“我也習慣了和你一起睡,這麽多年,你不在我都睡不好!”
江沄:“……”
段玚反握住他的手,将人拉到懷裏,兩人貼太近了,江沄擡起另一只手推在了他的月匈前隔開了些距離。
江沄好聲好氣哄道:“孩子太小,再等等。”
段玚:“等多久?”
江沄:“一年。”
段玚提高了聲音:“一年?!”
江沄立即改口:“三個月,很快的。”
三個月就能轉正了,等成為正式員工,他就和段玚解釋清楚,如果段玚真的要炒他鱿魚,按勞動法需要給補償,他在這段時間也好有個準備,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工作。
段玚一天都等不了,別說三個月了,滿臉寫着不願意。
江沄:“這麽多年你都過來了。”
段玚這才不情不願妥協:“那就三個月,那我這三個月就睡——”
這屋子自然沒地方再放一張大床,段玚目光落在客廳的小沙發上,江沄自然知道他怎麽想的:“你就還睡你那邊,這沙發太小了,你睡不下。”
段玚只以為老婆關心他:“那怎麽能行,哪有夫妻分房睡的。”
江沄:“先不領證,就還不是夫妻。”
段玚:“!!!”
江沄:“算命的大師說我今年不宜結婚。”
段玚急了:“什麽大師?!寶寶你還是當代社會主義接班人,怎麽能信這個!”
江沄心說你信有鬼的時候怎麽不說這個?
江沄不擅長撒謊,垂下眼睛,“恐有血光之災,不能不信。”
段玚一聽還有血光之災,緊張兮兮問:“哪裏的大師?我去問問有沒有什麽破解的法子。”
江沄含糊道:“之前遇到的一個高人,不好找的,交代我今年不能結婚。”
江沄頓了頓補了一句:“也不能和人做那事。”
關乎老婆的生命安全,段玚還沉浸在今年沒法結婚,聽到他這話,“不能做哪事?”
自從高考完,段玚帶他去開房,十八歲的處.男一朝開了葷,那真是不得了,格外喜歡做那事,而且段玚精力很旺盛,牽個手都能石更。
江沄如今可不願再體驗他那慘不忍睹的技術,小聲道:“不能做.愛。”
四個字仿佛平地驚雷,直接在段玚腦袋裏炸出朵朵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