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直到下午上班時間，江沄才獲得自由。
從總裁專用梯下到停車場，而後繞了一大圈，從員工電梯上樓，僅僅是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懷疑。
不過——
“江沄，你怎麽帶口罩了？”
被段玚不知疲倦親了一整個中午，嘴巴已經腫得不像話的江沄：“有些感冒了，怕傳給大家。”
“哦，茶水間的抽屜裏備得有藥。”
“嗯，謝謝。”
“段總找你上去說什麽了？”
“也是問午飯吃什麽。”
那怎麽沒繼續往下喊人？
段玚莫名其妙鬧了這麽一出，讓這些員工絞盡腦汁也想不到他到底要做什麽？
江沄嘴唇火辣辣的，整個下午都沒好意思摘口罩，一直對着電腦辦公，直到下班，才覺得喉嚨有些發幹，想着盡快回去便沒去接水喝，他打過卡直接進了電梯随着大部隊離開公司。
等掃碼進地鐵站後，才打開微信，段玚下班的時候打了一個視頻，不過江沄把他的消息屏蔽，自然接不到，最新消息是一分鐘前——
[段玚]：寶寶，你在哪裏？怎麽停車場沒看到你？
江沄：我坐地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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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沄：地鐵快，下班高峰期會堵車。
[段玚]：那明天我和寶寶一起坐地鐵。
地鐵人超級多，人擠着人，江沄都習以為常了，捏着手機找個角落，半個小時後出地鐵，才看到段玚這個消息。
江沄實在不能理解段玚，地鐵有什麽好一起坐的。
江沄：不用，我先去接圓圓了。
這家幼兒園可以留孩子到七點，不過多數孩子早已被家長接回去了，就還剩兩三個孩子正坐在凳子上，眼巴巴望着門外。
江小團正趴桌子上畫畫，聽到老師說他爸爸過來了，趕緊扔下了筆，開心道：“爸爸！”
江沄走過來，開始給他收拾書包。
“爸爸，你怎麽帶口罩啦？”
江沄下班忘了摘，主要也不知道嘴唇現在是怎麽個情況，不等他開口，江小團說道：“爸爸，我也要帶口罩！”
江沄從他的小書包裏取出一個兒童小口罩給他帶上。
江小團咯咯咯笑了起來。
江沄：“圓圓要爸爸抱還是自己走？”
江小團舉起細胳膊：“爸爸抱！”
江沄将他抱了起來，拎着小書包，讓他和老師再見，江小團長的可愛，人又乖巧聽話，老師對他印象挺好。
到底是九月份，天氣還是有些餘熱，江小團心血來潮帶了會口罩就覺得悶了，江沄給他的小口罩摘了下來，順便丢了自己帶了一下午的口罩。
江小團摟着江沄的脖子，和他高興分享着自己今天發生的事。
江沄話少，但是有耐心，時不時附和一聲。
一大一小走到小區樓下，就看到段玚的車開過來。
段玚大踏步下車。
江小團看到他，揮了揮小手打招呼，“高個子叔叔！”
段玚幾步走了過來，從江沄手裏接過他，“什麽叔叔？要叫爹地。”
江小團看了看江沄，小家夥記得昨晚爸爸說這個叔叔和自己沒關系。
江沄沒吭聲。
江小團就沒叫，不過——
“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段玚對着他的小臉蛋嘬了一口，“這麽巧，爹地也給乖兒子買了禮物。”
江小團被他親了一口，有些害羞，小孩子感受到喜歡，很容易就親近人，好奇問道：“什麽禮物呀？”
段玚昨晚回去連夜下單買的，今天下午簽完合同後閑着無聊，又給兒子選了些玩具，光今天下午就花了小十萬，都是他親自挑選的，自信滿滿：“你一定會喜歡。”
江小團聞言眼睛都亮了起來，滿臉期待。
江沄只以為是一些小玩具：“先上去。”
話音剛落，就見小劉下車打開後備箱将裏面各種樂高，限量版手辦取了出來，很快又搬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箱子，随後手裏拎着袋子，肩膀扛着箱子，開始充當搬運工。
江沄驚訝：“怎麽買了這麽多？”
段玚随口答：“不多，才花了十幾萬，要不是屋子太小了放不下——”
江沄耳朵受驚：“多少？？”
段玚想了一下：“忘了，應該沒到二十萬。”
江沄：“……”
買玩具随随便便花十多萬？
段玚一直很低調，和江沄在一起的時候，學校食堂的飯都能吃得很香，聽老婆的話，跟着老婆一起老老實實穿校服，這讓江沄根本想不起來段玚富二代的身份。
除了個子高大，體格健壯，長相兇煞，性格幼稚，學習差外，在江沄眼裏段玚和普通的學生也沒什麽差別。
段玚：“寶寶？”
江小團：“爸爸。”
江沄伸手将江小團從段玚懷裏抱了過來，很堅決的态度：“你把東西退回去。”
段玚不是很理解：“買都買了，給兒子玩，退了做什麽？”
江沄：“圓圓才三歲，不能玩物喪志。”
段玚氣鼓鼓道：“我小時候也玩這些東西，哪有玩物喪志，我現在公司開得不是挺好的？”
江沄：“你高中數學49，物理17。”
段玚：“……”
本來他爸嫌他學習太差，想讓他出國留學的，段玚當時在電話裏揚言不出國要為愛學習，高三那一年江沄沒少給他補課，做卷子做得好，就給他一個親親，嘴都快被他給親爛了，最後段玚勉強考上本科。
和老婆是同班同學真的很容易被揭短，段玚不滿：“寶寶，那都八百年的事了，我後面不是有很大進步了嗎？”
江沄：“努力要從小開始。”
段玚：“怕什麽？咱家有條件，等兒子以後長大了，繼承我現在的公司，那個時候，我保證公司已經成為全球五百強了。”
江沄氣惱：“段玚。”
段玚有信心能把公司做大做強，給老婆兒子最好的生活：“寶寶，你又不叫我老公。”
江沄：“你要再和圓圓灌輸這些思想，我就森*晚*整*理不理你了。”
段玚只好閉嘴：“我不說就是了。”
小劉司機将玩具送上樓放在門口，左等右等也不見老板一家上來，于是下樓。
“段總，禮物放門口了。”
江沄：“麻煩你再搬回去吧。”
小劉累得滿頭是汗，聞言：“？？？”
段玚也不肯，這都是他給兒子千挑萬選的，“寶寶，買都買了，又不能退了。”
江沄：“為什麽不能退？”
段玚：“商品出庫就是二手了，不支持退貨。”
江沄沒買過這麽貴的東西，但段玚只是腦袋有坑從不撒謊，“那你拿回去送你們家親戚小孩。”
段玚：“我們家親戚沒有小孩。”
江沄：“……”
段玚還想和兒子拉進關系呢，說什麽都不想拿回去，“寶寶，買都買了，再說男孩子哪能沒有幾件玩具？”
江沄蹙眉：“你買的太貴了。”
他也給江小團買過玩具，大多都是百十來塊錢，最貴的也就幾百塊錢，江小團不像其他小孩子，逛個街看到玩具就哭鬧撒潑要買，他一向乖巧懂事，遇到喜歡只會多看兩眼，從不說要，江沄會在能力範圍內給他買。
段玚：“不貴，你老公有錢。”
老婆太勤儉了，總想為他省錢，哎，這可真是一種甜蜜的煩惱。
江沄：“真的不能退嗎？”
段玚：“寶寶，我要生氣了！”
江小團不知道十多萬是什麽概念，但是聽他爸爸說太貴了，那肯定就是貴，他雖然好奇，但一向聽他爸爸的話，正要開口說不要這些禮物，就聽到段玚說這個話。
小孩子哪裏懂什麽，一聽他說生氣了，着急道：“爹地，你別生氣，爸爸也是想給你省錢。”
江沄：“……”
段玚聽到寶貝兒子叫自己爹地了，本來也沒真的生氣，這下冷厲的五官瞬間舒展開，将他又從老婆懷裏抱過來，肉麻兮兮道：“乖兒子，爹地就算生全世界的氣，也不會生你爸爸的氣。”
“走，爹地帶你去看禮物！”
江小團趴在他肩頭，看向江沄。
江沄只好跟上。
段玚買的多，尤其是那個大箱子，把門口的走道都堵住了。
江沄：“你買的什麽？”
段玚：“給兒子的驚喜！”
江小團眨巴着眼睛，“爸爸，我能要嗎？”
江沄還沒開口。
段玚：“送給你的改口禮物，你都叫爹地了，要是不收，傳出去我還怎麽混——”
江沄輕瞪了段玚一眼。
段玚立即把混字改成：“怎麽立足。”
江小團不聽他的，而是等他爸爸開口。
江沄還是有些不想要，但段玚那興沖沖的模樣，要是不收，鐵定要鬧。
“以後不能買了，再說你買的這些圓圓不見得會喜歡。”
段玚很自信：“兒子一定會喜歡的不得了！”
這些都是按他自己的口味，精心挑選的，等箱子一打開，不得把兒子給迷死！
門打開後，段玚将兒子塞給老婆，他自己輕輕松松将門口那些禮物搬進去。
客廳并沒有多大，像段玚這大塊頭進來都顯得有些擁擠，更別提他還搬進來一個大箱子。
段玚：“這屋子太小了。”
江沄生怕他又要讓搬家，“不是要拆禮物？”
段玚想到兒子一會充滿崇拜的眼神，于是幹勁滿滿地拆開了箱子，禮物顯露出來。
是一輛玩具豪車，黑白配色的四輪的跑車。
段玚覺得這玩具車選的真有品味，他三四歲的時候就喜歡開這種跑車，別提多拉風了，“乖兒子，快坐進來試試！”
江小團哪裏見過這造型的大玩具，吓得往江沄身後躲。
段玚沒得到預想的尖叫聲，不死心道：“這車多酷啊。”
江沄解釋：“圓圓連兒童自行車都不敢騎。”
段玚只好又拆他買的樂高還有手辦，江小團還小，對這些都不是很感興趣。
段玚本來興沖沖的，誰知道自己買的玩具別說把兒子迷住，壓根就沒激起水花，實在太失敗了。
江沄見他眉眼都耷拉起來透着委屈，也不好再說什麽，“圓圓還小，等大了可能就喜歡了，這些東西他還玩不了。”
段玚被老婆安慰了，讓小劉上樓把這搬到他的住處，省得在這邊占地。
“一會我帶兒子去超市買，喜歡什麽買什麽，想買什麽買什麽。”
江沄見他又神氣起來，早知道就不安慰他了。
“不買了，一會圓圓該睡覺了。”
江小團沒收到喜歡的禮物也沒有不開心，打開自己的小書包，掏出自己今天畫的畫，“爹地，這個送給你。”
段玚接過，看到上面畫了三個歪歪扭扭的小人。
江小團伸出手指指了指左邊高高大大，眉毛畫的比毛毛蟲還要粗，眼睛瞪得像銅鈴，兇神惡煞的小人，開心道：“這個是你！”
段玚看着醜到令人發指的小人，內心是拒絕的。
他終于體會到兒子看到他送到禮物是什麽心情了！
江小團還在興沖沖介紹，指着中間矮矮小小穿着藍色短衣短褲的小人，“這個是我！”
“這個是爸爸！”
右邊畫的江沄，就算在他眼裏爸爸很好看，可三歲小孩的畫工技術也就這樣了，畫的江沄沒比段玚好看多少。
段玚真的不想承認這畫的是他老婆！
江小團：“爹地，你喜歡嗎？”
江沄适時開口：“畫的不錯。”
段玚頓時也不嫌棄了，“喜歡！”
江小團笑得眼睛都沒了。
江沄：“不早了。”
段玚開始挽起襯衫袖子：“是不是要給兒子洗澡？”
江沄：“……”
江小團坐在盆裏，拿着小黃鴨，笑得臉蛋紅彤彤的，段玚高大的個子蹲在浴室，笨手笨腳只會添亂，最後手裏也拿了小黃鴨和江小團互相滋水，玩得別提多開心。
這是江沄有生以來給江小團洗過最累的澡。
等把江小團擦幹放到床上，回浴室，段玚又跟了過來。
“寶寶，我襯衫都濕了。”
九月份天氣不冷，段玚這體格應該是凍不壞，主要他這也沒有段玚能穿的衣服。
江沄：“你快回去吧。”
段玚已經脫掉了濕襯衫，露出了精悍的上身。
“穿在身上不舒服。”
江沄沒看他：“……我衣服你穿不了。”
段玚：“一會我叫人送衣服過來。”
江沄：“哦。”
段玚見老婆沒看自己，那他衣服不白脫啦？
“寶寶，你要不要扌莫扌莫？腹肌一塊沒少！”
江沄垂着眼睛：“不用扌莫，看到了，是沒少，你先洗個澡，我去看看圓圓睡着沒？”
段玚那大塊頭堵着門。
江沄出不去，但他就不扌莫。
這家夥一點定力都沒有，扌莫了指不定又要開始激動起來。
段玚：“你都沒看！”
江沄擡眼，視線落在他的腹肌上，“現在看了！”
被老婆盯着，小玚很快就激動了。
江沄眼睜睜看着它隔着西服褲探頭探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