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地烈4

15地烈

申公豹低頭看着他，心裏疼到了極致，像極了用匕首一下一下刮過，一滴一滴地在滴血。『我來晚了一步，只是一步，你為什麽不多撐一會。對不起，讓你受這樣的罪。我會好好幫你療傷，到時候，我們一起走，在也不管世間紛争，好不好。』公豹心裏的血化成了眼裏的淚，順着臉頰淌下來。

妲己有些觸動，看着申公豹傷心欲絕的樣子，她多少有些明白了，這才是愛一個人，愛進了心裏的樣子。

元始天尊趕到陣中，一身雲紋道袍，仙風道骨。

“子牙！”他俯下身，捏住子牙的手腕命脈，細細切着。

“師父”申公豹喚了一聲

“你不要叫我師父，闡教沒有你這樣的弟子”

“天尊，你能不能……”

天尊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麽，回絕道:“你教我如何抉擇！子牙腹中有一對龍鳳，你讓我殺了這對龍鳳還是殺了子牙，你讓我驅散子牙的魂魄還是驅散這對龍鳳的魂魄！”

“一對”申公豹心裏一震

天尊取出一張黃符貼在子牙胸口，口中喚道：“子牙，醒醒”

公豹看着子牙，心裏默默祈禱着

千萬要醒過來啊

子牙輕輕睜開了眼睛，胸前的黃符慢慢燒成了灰燼。

天尊又取出一張符紙貼在子牙胸口，對申公豹說道：“不要讓他睡，讓他一直清醒着，就還有救”說着塞給他一張符紙。

天尊站起來，面向陣眼，說道：“既然跟我到這裏，不妨出來一見”

靈寶天尊穿着黑色道袍，出現在陣中，行禮道：“師兄”

“通天教主”元始天尊眯起眼睛。

“玉清天尊”通天教主說道，“師兄，咱們好些日子沒有切磋道術了，要不就今日？”

申公豹抱着懷中的人，淚水模糊了視線，他不停的抹着眼眶裏的淚水，想要看清懷中人的容顏，他害怕，以後再也看不見了這樣活生生的他。

“別哭了，我不疼”子牙握着他的手，在最後的時刻，他想申公豹最後記住的是他笑着的樣子。

“好”公豹聲音哽咽，攥着子牙的手

子牙輕輕閉上眼睛，胸口的符紙燒起來。公豹扯下燒了一半的符紙，把另一張黃符拍在子牙胸口。子牙胸口的第三道符也燒起來，眼神變得迷離，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你聽我說，如果，我真的挺不過來，你就……”

公豹緊緊抱住他，“不，你別這樣，你別說這樣的話，你再撐一會好不好”

“我們的孩子留不住了，你怪我嗎？”子牙問道

“不，不”申公豹搖着頭

“我想最後再留給你一件東西，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子牙的聲音很輕

“我要你活着，要你活着！”公豹早已泣不成聲，“我什麽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你像以前那樣，再遷就我一次好不好，我不要你離開！”

“我……對不起，我做不到了”子牙的意識漸漸墜入黑暗，『我也想再遷就你一次，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了』

“大哥，不要睡，不要睡答應我，你答應我！”公豹心裏怕到極致，他害怕懷中的人睡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子牙的意識漸漸模糊，雙眼已看不清面前那人淚如雨落的容顏。申公豹突然想到了什麽，摘下頸上的女娲石給子牙攥在手裏，女娲石發出淡淡的五彩光芒，讓子牙多撐了一會兒，不過也僅僅是一會兒而已。

一陣疲憊感襲來，子牙已撐不住，心裏挂念的還是那人。

『申公豹，你不應該來，若你不來，你還是朝歌尊貴的國師，若你不來，你看不到我如此不堪的樣子。我希望在你心裏，我的模樣是那桃花林中紛紛花瓣雨下，一襲敞懷外衣，衣擺随風飄動，眉宇間雲淡風輕，唇畔淺笑。就算是死去，我也希望停留在你記憶裏我的樣子永遠那般美好』

眼前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見了，身上的傷痛也漸漸麻木了起來。只是隐隐約約聽見仿佛有誰在喚他，那般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