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閃閃發光
第八十一章 閃閃發光
快到家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冬天這個點， 太陽剛好下山，江語綿望向車窗外，橘紅色的夕陽照在臉上，她拿出手機， 舉着找了個角度， 快速地點下拍攝鍵。
照片裏的景曉顏只露着半張側臉， 秀麗的長發在夕陽的映襯下透着奪目的橙光。
景曉顏看她放下手機，這才開口， “我可以動了嗎？”
江語綿愣了一下， 挑了挑眉，低頭看着相冊，嘴硬道：“我才沒拍你，我拍的落日和城市。”
一只手很快出現在屏幕上方。
景曉顏指着她拍的照片，“這就是我， 你就是在拍我。”
江語綿面不改色地推開她的手， “是你誤入我的鏡頭了。”
景曉顏戳着她的胸口， “不是鏡頭，是這裏。”
突然被撩了一下，江語綿努力壓着唇角的笑，小聲嘀咕她不要臉， 然後偷着笑不太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
真是的。
景曉顏也貼近她， 轉移話題提醒道：“快到我住的地方了。”
江語綿扭頭往外看，看着熟悉的街道， 眉梢微挑，這裏确實離公司特別近。
等到了地方她才發現， 近到就隔了兩條街，開車幾分鐘就到公司了。
跟着一起上電梯， 她沒忍住問，“你這裏是什麽時候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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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沒想着買房，主要家裏有很多房和別墅，而且她還能回家住，只是現在跟着景曉顏一起上電梯，一起去她家，她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以前過得太随意了。
景曉顏牽着她的手，眉眼彎彎地笑看着她，“快一年了，不過沒怎麽回來住過，經常在組裏拍戲。”
電梯打開，江語綿被她牽着出去，目光緊緊落在她側臉，想了想又問：“你明天是不是要進組？”
見她點頭，牽着的手下意識緊了緊，景曉顏還沒走，她突然就舍不得了。
之前拉黑她的時候，她都會時不時拉出來看看她有沒有發什麽新的朋友圈，又或者一直刷着她微博動态，天天想，現在她們在一起了，拍節目都是沒分開過的。
江語綿垂眸，她覺得自己肯定會更想，不過自己明天也好不到哪兒去，她也要上班。
景曉顏拉着她走到門口，彎腰提起地上的一袋子菜，在江語綿疑惑的目光下輸入房門密碼。
江語綿一臉茫然，“你什麽時候買的菜？”
景曉顏打開門，笑着給她解釋，“下飛機之後點的跑腿，比我們早到了十分鐘。”
又開心道：“我給你做好吃的。”
江語綿揚起笑，“你也不嫌累。”
折騰一天了，還不休息會兒，又進廚房忙活。
景曉顏拉着她進門，低頭給她找了雙灰色的毛茸茸的拖鞋，又拿了一雙給自己。
一邊穿鞋一邊回答她：“不累，我喜歡，而且做完就到飯點了，剛好能吃飯。”
江語綿穿上鞋，忙着觀察這裏的裝修，一時沒聽進去景曉顏的話，一雙眼很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圍。
景曉顏抓住她的手拉了拉，等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才給她介紹，“就兩室一廳，我沒買太大，一個人清靜，一間卧室一間書房，書房放了些雜物，還有一張榻榻米，來個朋友可以将就睡一下。”
江語綿呆愣地點點頭。
很快又聽見她說，“一個人住其實都習慣了，但是我有時候會突然害怕，就開着燈睡，現在有你陪我了。”
感受到她抓自己的手緊了些，清楚的認識到景曉顏需要自己，江語綿心疼地回握了一下，輕聲道：“嗯，陪你。”
景曉顏臉上得逞的笑明晃晃地落在江語綿眼底，雖然知道她是故意讓自己心疼的，但江語綿也是真的心疼了，因為景曉顏不至于騙她裝可憐。
景曉顏張開手抱她，一張臉湊過去，“親親。”
江語綿笑着親她一下，很快道：“你是有多喜歡親親啊？”
景曉顏笑：“超級喜歡。”
不等江語綿調侃她，景曉顏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
江語綿放開她，示意她接電話。
景曉顏把手機拿出來，看來電顯示是楚淺雲，她遲疑了一下，看一眼江語綿，猶豫道：“我接一下？”
“你接啊。”
感覺她這話問得莫名其妙的，接個電話問她做什麽。
江語綿拿過她手上的菜，“你接電話，我把菜拿去廚房。”
景曉顏很快點頭，等江語綿走開幾步才點了接通。
她輕咳一聲，“喂。”
她想問問楚淺雲有沒有事，但楚淺雲咬牙切齒的聲音先從聽筒傳過來，“景曉顏，你不當1我瞧不起你！”
景曉顏撓了撓臉，“你不是還讓我能躺就躺來着？”
楚淺雲冷呵一聲，“枕頭公主？就你也配當公主？呸！”
“嗯？你算這是誇我？”景曉顏眨眼。
她怎麽總覺得楚淺雲對躺很有執念。
“你真不要臉，”楚淺雲翻了個白眼，不打算和她繼續這個話題，直接切入正題道：“我打電話是提醒你，後天的紅毯你們別忘了，我和木木決定走個過場就走，你們要不要一起？”
景曉顏很快反應過來，她們還有紅毯要走，她思忖幾秒，側身看向廚房的人，“等我問問綿綿再和你們說。”
楚淺雲：“行，下一期錄制時間在下周四，鹿芝和你們經紀人都對好檔期了，你記得看手機，看看你之前的工作有沒有什麽變動。”
景曉顏回得很快，“行，挂了，不耽誤你和你女朋友繼續。”
楚淺雲：“滾！”
江語綿剛走近就聽見這麽一聲，楚淺雲聲音很大，就算沒開擴音都能聽見。
看她挂了電話，江語綿湊近拍了下她後背，沒好氣道：“你正經點。”
景曉顏忙着低頭看手機，擡頭沖她笑一下，“是她先不正經的。”
江語綿指着廚房，“你買的好像都是我愛吃的？”
“嗯，也是我愛吃的。”景曉顏一邊看着手機，一邊拉着江語綿往廚房走。
她回了幾個工作上的信息，她的工作倒是沒什麽變動，就是挺多的，她輕嘆口氣，最後習慣性地切換微信。
江語綿就在一邊看着她，聽見她嘆氣聲，忍不住問，“怎麽了？”
景曉顏看着切換好的微信愣了一下，置頂的那個頭像不再有信息發過來，但人已經在她身邊了，她眼底很快溢滿笑。
“沒事，我開心。”
“開心嘆什麽氣？”江語綿不懂就問。
景曉顏把手機遞到她眼前晃了晃，指着江語綿的頭像，“你，我女朋友。”
看着自己的頭像，江語綿都有一絲恍惚，很快又不太自然地撇開眼。
看出她的羞澀，景曉顏笑着轉移話題，繼續解釋，“嘆氣是因為工作太多了，不能每時每刻都跟你在一起，不過後天的紅毯我們又可以一起了。”
話音剛落，手機又響了一下，景曉顏低頭看，很快愣住。
見她皺起眉，江語綿目光淡淡掃了一下，沒刻意去看她手機，直接問，“怎麽了？”
景曉顏抿着唇，把手機往口袋裏一塞，“沒什麽，就是我爸已經回國了，明天跟你小姨去辦離婚。”
江語綿愣住，“明天就去？”
景曉顏開始備菜，語氣輕松道：“是啊，要不是今天民政局下班了，他們估計今天就去了。”
“那你呢？”江語綿認真看着景曉顏臉上的表情，生怕她有一點點的不開心和難過。
見江語綿一臉擔憂，景曉顏忍不住笑她：“你是不是傻，他們離婚跟我有什麽關系？”
并沒被她輕松的一句話安慰到，江語綿微微皺着眉：“剛才是你爸找你嗎？”
景曉顏點頭，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他讓我和他見一面，吃個飯，我拒絕了，我沒時間。”
江語綿不知道說什麽好，但能看出來景曉顏确實很不喜歡和她爸相處，她想知道原因，但她也不能這麽直白地問。
有點愁。
“綿綿在想什麽？”景曉顏伸手在江語綿眼前晃了晃，感受到江語綿對自己的關心，一顆心暖暖的。
不等她問，景曉顏主動道：“我不在乎的人永遠都影響不到我的心情，我就是覺得有點煩，怕擾了我的清靜。”
江語綿伸手抱她，悶着不說話，一顆心酸酸的。
一個能讓景曉顏不在乎的父親，那一定也很讨厭，一定欺負過她。
景曉顏眸光越發柔和，輕輕抱住江語綿，摸着她的頭，聲音溫和地給她講，“我小時候的事你肯定知道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我爸對我很好，為了我能果斷跟那個女人離婚，把我帶走，一開始我也這樣認為，可就算沒有我，一個寧願給別人當小三的女人，是個正常人都會跟她離婚的，所以他不是為了我。”
她語氣平靜極了，這種悲傷的話題帶不動她的一點情緒，像是在敘述一段別人的故事，跟她無關的故事。
江語綿眼睛澀澀的，抱着景曉顏的手更緊了一分。
景曉顏笑了笑，繼續給她講，“他一開始做得很好，可他這種好不是因為我，是因為他喜歡上了霁風阿姨，我是在他們領證之後才發現的，我只不過是一個他用來形婚的借口，而我能平安長大，是托了霁風阿姨的福。”
江語綿大腦一片空白，愣了好幾秒，“那小姨……是被騙了？”
景曉顏點點頭，“我告訴霁風阿姨的時候，她告訴我她其實早就發現了，也警告過了他了，最後他們出國，其實去的都是不同的國家，霁風阿姨到處旅游，根本不給他接觸的機會，所以這就是為什麽你小姨過年過節都不回你家的原因，她怕就她一個人回去，會被江姨發現不對勁。”
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江語綿恍然大悟，難怪小姨不愛回家，過年都不回來看一次。
一開始她還真信了媽媽說的，小姨是因為讨厭家裏親戚，不願意回，沒想到原因在這裏。
江語綿沒忍住道：“小姨還挺潇灑，一個人在外面玩了十幾年，不過也挺叛逆的，這跟離家出走有什麽區別，難怪媽媽這麽生氣。”
江語綿想，媽媽估計是特別信任小姨說的話，所以重來就沒懷疑過，不然早就發現了吧。
景曉顏笑：“還好她夠叛逆，讓我遇見了她，不然你就沒女朋友了。”
江語綿捂住她的嘴，一臉嚴肅又兇巴巴道：“不準說瞎話！”
景曉顏眉眼彎彎，眼裏盛滿笑意，滿眼都是眼前的女孩，她真的很喜歡江語綿啊。
親了親捂着自己的掌心，景曉顏點點頭，把江語綿的手拿下來，拉到自己腰後抱着自己，繼續道：“因為我從小就長得比較可愛，相貌比較好看吧，那個女人的事在圈子裏傳開之後，我因為長相，難以避免地會被一些言論傷到，那段時間甚至都不敢去上學。”
“不過後來有你小姨給我撐腰，外面的一切都慢慢在變好，只是家裏卻越來越糟糕，我爸也聽到過那些言論，我逐漸不放心上了，而他卻恰恰相反，生氣的時候會拿那些話來攻擊我，我就是一個讓他丢臉的存在，他看我的時候眼裏的厭惡從來都沒掩飾過，也許還有恨。”
江語綿呼吸一顫，紅着眼睛蹭了蹭景曉顏的臉頰，哽咽到說不出話。
景曉顏笑着給她擦了擦眼淚，語氣輕松，“可是等到那個時候我已經長大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學會了反抗，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他的辱罵對我來說不過是無關痛癢的一件小事，他不待見我，我也不待見他，他出國我當然不願意去給他當累贅，一個人生活更輕松。”
江語綿眼眶紅紅地看着她，“最難的時候？”
景曉顏拍了拍她的頭，“最難的時候，就是那段時間語言上給我帶來的傷害，我花了好多年才走出來。”
“畢竟這個世界上因為聽到“長得好看”而感到害怕自卑的人應該就我一個吧，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病了，我很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病了，但又沒有辦法。”
江語綿摸了摸景曉顏的臉，鼻子酸酸的，悶着聲喊她，“姐姐。”
景曉顏又伸手抹掉她的眼淚，突然笑道：“其實初二那年我去過你家，見過你，你說我長得好看，比你好看，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多害怕，怕你也因為我比你好看而嫉妒我，背後說我壞話，罵我，可是你當時沒有，還說要加我微信。”
江語綿愣住了，她根本不記得這些。
“你初二？那我那個時候，六年級？”
景曉顏好笑地看着她，伸手捏住她的臉，“是啊，你才小學，我那個時候因為他們要出國才有的手機，都沒有微信，你拿着我的手機搗鼓了一陣，幫我注冊了一個微信，然後自作主張地加上了你自己，不過你也沒跟我聊天，因為你手機在我還沒離開你家的時候就被江姨沒收了。”
江語綿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所以景曉顏的微信，還是她給注冊的？
哇哦……
江語綿把景曉顏的話在腦子裏又過了一遍，很快又抓住了一個好笑的點，“所以你找我的那天，說什麽大我兩歲，比我好看，真不是因為自戀啊。”
她當時還在想，誰家好人會這樣介紹自己，結果這話是她小時候自己說過的。
景曉顏挑了挑眉，“被你發現了。”
江語綿撇了撇嘴，沒忍住問，“那你是怎麽走出來的，後面是怎麽好的，還當了演員，現在還這麽厚臉皮……”
景曉顏眯着眼笑，“因為你……”
江語綿眼睛一亮，不等她高興一秒，景曉顏笑了下繼續道，“是不可能的，我回去的時候還在想你會不會跟江姨說讨厭我，怎麽可能是因為你。”
江語綿小臉一垮：“喂……”
景曉顏笑：“是因為高中的時候，新環境有了很多新的朋友，他們很善良，會因為我漂亮，每天誇我，因為我不愛說話，怕我性格太孤僻，每天纏着我玩，我跟他們玩其實是因為膽小，後來我發現他們是真的對我好，而那個時候我的人氣在學校裏也很高，好多同學都愛誇我，再後來我又去看了一次醫生，她說我情況在慢慢變好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大概是走出來了。”
“可能是因為我足夠幸運，讓我遇見了那樣一群人。不過畢業後大家都去了不同的大學，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也一樣，可我想讓他們記住我，所以我選擇站在他們一眼就能看見的地方，閃閃發光。”
江語綿又一次伸手抱住同樣泛着淚光的景曉顏，輕聲道：“那你做到了，現在他們都肯定都會說，哇，景曉顏啊，我們班的大美女，現在可是大明星了。”
景曉顏輕輕地“嗯”一聲，“那你後天紅毯跟我一起走哦，我要帶上我喜歡的人一起，閃閃發光。”
江語綿閉着眼笑，“好，我不是早就答應你了麽。”
景曉顏輕笑聲落在耳畔，江語綿剛想偏頭親她一下，懷抱突然被松開，她有些疑惑，景曉顏扶正她，一臉認真地問：“讓你知道了這麽多，現在還會覺得一點都不了解我嗎？”
江語綿張了張口，當然不會，她很快搖頭，“只是了解太多了，心裏不好受。”
“那給你說個讓你心裏好受點的。”景曉顏挑了挑眉，伸手勾住江語綿的脖子，神神秘秘道，“知道我為什麽會喜歡你嗎？”
江語綿搖頭，誠實道：“不知道，但很好奇。”
景曉顏偏頭親了她一下。
“你被黑被網暴的那段時間我才刻意關注你的，知道江姨會護着你，但我因為好奇，就更留意了些你的事。在事情解決之後，我不懂，也很驚訝，你承受的傷害比我小時候多得多，可為什麽你就能做到這麽的樂觀，依舊那麽積極向上的熱愛生活，你好厲害，所以我就很想了解你，這種想法一旦開始，就變得無法自拔，我淪陷了，單方面的淪陷，然後就想辦法和你接觸。”
江語綿邊聽邊笑，伸手戳了戳景曉顏的肩膀，“那我還挺有魅力？”
景曉顏毫不吝啬地點頭：“嗯，特別有。”
江語綿看着她笑，又輕輕嘆息一聲，“其實那段時間我情緒崩潰過，但我都是躲在家裏抱着媽媽哭，我有媽媽給我撐腰，所以你和我不一樣，我沒你厲害”
景曉顏不管：“就是厲害，反正我就是喜歡你。”
江語綿笑了笑，知道她和自己都不想繼續沉浸在不好的回憶裏，配合她緩解氣氛，故意問：“噢，你喜歡我，那我問你，是我好看還是你好看？”
“嗯……這個……那還是聽你的，你說我好看，所以我好看。”
景曉顏眉眼彎彎的，笑得很得意。
江語綿故意戳她腰，“哄女朋友開心會不會啊！”
景曉顏笑着躲開，“那我也不能騙女朋友啊！”
江語綿拿她沒辦法，只好推着她嚷嚷一句，“做飯去！”
景曉顏也不鬧了，乖乖站好。
她本來是想自己弄的，但江語綿就是不願意走，非要陪她一起，以至于她這一頓飯做得就比較慢，一直等到七點多才吃上。
吃完飯江語綿回卧室看了一眼，很幹淨整潔，就是太單調了，不太溫馨。
景曉顏走到她身邊的時候，發現她正在給自己買家具。
“天冷了，換一下四件套，毛茸茸的舒服，我選好了，奶白色的，床邊我要個毛茸茸的地毯，還要可愛的抱枕，再換個遮光的床簾，還要一個小吊椅，客廳陽臺挂個風鈴，搞幾盆綠植。”
江語綿一邊叨叨一邊看着客廳還有什麽要加的，最後把目光落在景曉顏身上，挑了挑眉。
景曉顏忙舉起雙手，“我沒意見。”
江語綿輕哼一聲點點頭，又繼續看。
景曉顏跟在她身後，聲音裏透着藏不住的喜悅，“綿綿，你加這麽多，是不是以後都跟我住這裏啊？”
江語綿走到沙發邊坐下，把手機收起來，故意道：“你想一個人住的話也可以的。”
“不想！”景曉顏貼着她坐下，抱着她，“你和我一起，就我們兩個。”
江語綿不故意逗她了，笑着道：“你在家住的話那我也回家住，你進組拍戲回不來的話我就回去和媽媽一起。”
這裏去上班也是真的很方便。
景曉顏看了看這個房子，愣了一瞬，家？
她也沒忍住問出來：“家？”
江語綿點頭：“嗯。”
景曉顏抱着她陷入沉思，她覺得自己沒選好，早知道當時應該認真買，買大點的房子。
江語綿以為她在傷感，偏頭看她，輕聲問：“怎麽了？”
“沒事，我們該洗澡睡覺了吧？”
景曉顏冷不丁一句話，搞得江語綿愣坐在原地。
她僵着身子，磕磕巴巴地應了一聲對。
看她的反應，景曉顏憋着笑，故意勾了勾她下巴，低頭親了上去。
松開後又繼續調侃：“雖然我這裏不大，但是房間和外面各一個浴室，我們分開洗，節約時間。”
江語綿喉嚨緊了緊，緊咬着唇，“嗯……”
景曉顏拍了拍江語綿的胳膊，起身道，“去洗澡了，走吧，睡衣給你準備好了。”
江語綿：“嗯……”
跟着景曉顏進了房間，她不理解，不理解景曉顏為什麽能做到這麽淡定，這又不是她一個人的事，難道又是裝的？
她擡眸，認真觀察景曉顏的臉，看她彎腰在找什麽，拿到之後耳朵刷一下就紅了，注意到這個變化的江語綿瞬間愣住。
她伸了伸脖子，想看看景曉顏手裏拿的什麽，順便調侃她明明自己都害羞的不行，還在這裏裝淡定忽悠她。
可景曉顏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把睡衣和浴巾塞給了她，又在她手裏塞了個東西。
等到景曉顏進了浴室，江語綿才低下頭看自己掌心躺着的指甲剪……
！
她她她！
她吓得忙攥緊手心躺着的指甲剪，臉紅得不行，又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剛關上的浴室門。
這，讓她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