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校園2
“誰在裏面？開門？”
剛才洗手間的動靜太大，引來了老師，季牧沉不在乎什麽，拉着楊星何的校服袖子就要離開。
楊星何站在原地，轉身拿過放在臺面上的透明包裝袋，直接扔進了蹲坑裏，按下抽水，水渦翻滾着，頃刻間透明袋被吞掉，然後看了一眼旁邊沉默的陸息和幾個跟班。
他走到季牧沉的身邊，打開廁所的門，場面忽然一陣尴尬，
老師們看着倒在地上的陸息，又看向了楊星何，
“老師，我衣服倒上了橙汁，來廁所換衣服。”
“陸息，你怎麽了？”
陸息看了一眼剛才沖水的廁所隔間，咬了下牙，“我滑倒了。”
幾個人也附和着，楊星何抖了一下眉毛，“那我們先回去上課了。”
老師也不知道說什麽，只是扶着一跛一跛的陸息去了醫務室。
回到教室，和正在上課的數學老師道了歉，坐在座位上，
“為什麽？”
楊星何正在找着自己的數學書，“啊？”
“為什麽幫他？”
“馬上高考了，難道看着他進去？而且我記得陸息已經滿了18歲了。”
季牧沉一直看着在旁邊找東西的楊星何，低着頭，身段骨肉豐勻，打球太熱，脫了校服，穿着boy london的短袖，脊梁骨又直又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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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星何抽出了數學冊子，對上了季牧沉的眼神，青睫輕扇，“看我幹嘛？”
季牧沉轉頭，楊星何看着他的側臉線條疏淡清冷，眼眉微動，似要瞥來，趕忙收斂，
“世界上沒有那麽多錯和對，順着心情就好了。”
季牧沉可不這樣想，他之前的人生過得太慘了，以至于他對錯分明，做事情不留任何的餘地，有些時候狠起來，連他的舅舅和父親都有一絲擔心。
第一次月考的時候，楊星何和張俊陽總是在争第一和第二的位置，
當然，
是倒數的。
季牧沉剛轉來沒有成績，所以坐在了最後，
楊星何是倒數第一，張俊陽是倒數第二，三個人挨着坐。
考試前，張俊陽回頭悄悄和楊星何說，
“你同桌，學霸。”
“so？”
“你和他說說，起碼抄抄選擇題。”
楊星何歪了個頭看了看身後悠閑，毫無緊張之感的季牧沉，
“一個月考，有什麽可抄的。”
“好好好，倒數第一，還是你的，不和你搶。”
楊星何挑了個眉毛，因為季牧沉的帶動，他上課也覺得睡覺玩游戲有些無聊，跟着看了看書，做了幾道題，有些時候不會的時候，季牧沉還會随意一樣地和他說兩句，應該不至于一個倒數第一吧，
起碼.. 後三名！
他是這麽想的。
可是試卷一發下來才發現，之前他努力學過的..居然...都沒有考。
什麽叫考得都不會，會的都沒考啊，這就是楊星何在考場上的寫照。
季牧沉盯着楊星何的後背，看着前面那個人瞧着腿，把卷子翻來覆去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什麽都不會。
考完了語文，楊星何出其地沒有離開座位，而是歪過了身子，玩着季牧沉的黑色簽字筆..
“一會考數學啊，同桌。”
“so？”
季牧沉學着剛才楊星何說話的語氣。
“不幫忙算了。”
季牧沉沒有說話，用手指給了他一個轉過去的動作，楊星何轉回去低下頭，頭磕在桌子上。
數學卷子發下來之後，楊星何完全傻了眼，什麽叫一道都不會，
這張卷子就是清清楚楚給楊星何一個超級大的巴掌。
所幸，什麽都不做了，把卷子一合直接趴倒在桌子上。
季牧沉算好時間做完了全部的題目，期間擡頭看了好幾次，發現前面的人都一直趴着，從來沒有起來過。
他伸出長腿，在楊星何的椅子上用力踢了踢，
楊星何驚醒，懵懵地左右看了看，
他再次踢了幾下椅子下面，
楊星何意識到了之後，坐直了身體，向後靠着，
季牧沉把答案全都寫在草稿紙上，直接從他的腋下遞了過去。
楊星何如獲至寶一般平鋪在桌子上，
選擇題和他自己想的答案真的是一點都不一樣，他想都沒想就全都抄上了，簡答題就只寫了第一題的解答方式，後面就沒有了，
楊星何把草稿紙翻過來看了看，
沒有了？！
他抄完了沒多久老師就開始收卷了，楊星何把兩張草稿紙一個放在上面一個放在下面，每組的最後一名站起來收卷，季牧沉的試卷蓋住自己的那張草稿紙，将三張卷子完美的放好。
明天才會再考一些別的科目，大家開始收拾書包準備放學，他回頭把頭搭在季牧沉的桌子上，
“你怎麽就寫了一道解答題？”
“寫多了，你覺得老師相信嗎？”
“也對。。。”
“那選擇都對也不行啊？”
“嗯，給你的選擇題也不是全對的。”
“靠，那我沒準有哪道題自己做對了呢？”
“你還記着你的答案嗎？”
“BCCDA,ACCDB”
季牧沉想了一下，“嗯，第一題對了。”
“沒勒？”
“嗯”季牧沉挑着眉毛，
張俊陽站在旁邊聽着，笑了出來，“星何，你下次把你的選擇方式說一下，這樣以後就不是四選一了，直接排除你選的，就是三選一了。”
行吧，這麽欠揍的朋友，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楊星何一句MMB還沒說出口，季牧沉已經起了身，拿了書包，走出了教室。
月考結束了，雖然季牧沉沒少幫他，但是到了數學政治那種科目他屬于給他抄都懶得動筆的類型，所以結果還是穩穩地坐在了班級最後第一的位置。
年級排名下來，大家都擁擠在布告欄前面看着，
季牧沉從來不看這些，即因為他穩坐第一，又因為他真的不在乎比第二高出多少分..
可是路過了布告欄，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坐到了成績單的最後一頁，
旁邊的女生拍了拍他，“季牧沉，你的在前面。”
“我知道。”
他記得上一次楊星何穩穩地坐在年級最後一名的位置，這次...
倒數第十..
年紀倒數第十，
這也算是...進步了吧。
季牧沉勾了勾唇，無奈地搖了搖頭。
回到教室，他站在門口怔住了，
看着坐在窗臺上蜷着腿抱着一個木吉他的星何，
他徑直走了過去，
“你還真是心大。”
“你去看成績啦。”楊星何一邊調着弦，一邊說着。
“進步啦。”
“可不，謝謝啦。”
“那會彈這個？”
“一點點。”
楊星何随手挑撥了一下琴弦，發出了好聽的聲音。
白淨修長的勃頸下清晰淩冽的鎖骨，校服袖子拉了上去，露出了一小節手臂，骨骼分明的手腕覆着黑色腕表，一條腿撐在牆上，一條腿放松的腳尖點在地上，白色的空軍一號運動鞋配上藍色的校服褲，整個人在陽光下就是一副絕佳的畫面。
手指很快的擺動了起來，孤獨又神情的曲調傳入季牧沉的耳中。
他是孤傲的，深情的，指骨彎曲成淡薄的弧度，從容好看，不徐不疾。
談下最後一個音符，他緩緩的收回手，豎起了吉他，
清冽的音色好像掀起了什麽一樣飄過季牧沉的心髒，“學校的吉他真的是舊了。”
然後坐回在椅子上，把吉他收進了黑色的包裏。
像慵懶清貴卻難以讨好的貓。
偏偏勾人的緊。
季牧沉回到了座位上，“你喜歡音樂？”
“還行。”
“打算考音樂學院。”
“還沒想呢。”
“都高三了。”
“你打算去哪？”
“加州理工。”
“America？”
楊星何用不一樣的音調說着這個單詞，
“嗯。”
“啊呀，畢了業咱倆這就算是天南地北了。”
“嗯。”季牧沉放下了書本，想了一會，“你也想一想吧，該為以後做打算了。”
楊星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月考剛結束沒兩天，十一前又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着秋季運動會，這算是高三生活最重要的娛樂活動，也是高三的學子們最後一屆高中的運動會了。
班長走到兩個人的桌子旁邊，
“楊星何，你還是報短跑和籃球嗎？”
“嗯。”楊星何慵懶地回複者一個單音節字。
班長看向了季牧沉，“你呢？”
他還沒回複，楊星何率先開口，“你看看人家這雙手，”楊星何抓住季牧沉的右手，握在手心，“一看就是沒幹過活少爺，被保護的那麽好，怎麽可能和我們一樣大汗淋漓的運動呢？”
楊星何的手心溫熱，相反季牧沉的手掌卻是冰涼的，但是掌心細如白瓷蔓着酥粉，指節纖細修長，骨骼分明，指尖幹幹淨淨。
“我可以做很多運動，保證酣暢淋漓。”
兩個人對視，眸子裏閃過了一些不明白的情愫，
當時兩個人都沒看懂，但是班長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出了一些問題，作為資深耽美文愛好者的班長，早就腦補出了多少限制級的畫面。
“我也報籃球，和他一隊。”
季牧沉深深的嗓音将班長拉回了現實，
楊星何看着他，穿了一件寬松的粗線毛衣，露出一對性感的鎖骨，校服露出了腳踝，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明明是休閑風的裝扮，配上寸頭和黑紅aj反而讓他穿的痞壞痞壞的。
“別介，輸了算我的了。”
“不會輸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離開校園太久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