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句洵回到了蕭然的老家，帶着存折和房産證。

“兒啊，你咋回來了？”蕭然的母親問道。

句洵笑着說：“媽，我辭職了，打算回來修養，陪陪您二老。”

“休息好，你看你，在外也不曉得照顧自己，都瘦了。”

離25號還有幾天，那是句洵回去的最後時限。看着這和睦的場景，句洵想着之後白發人送黑發人，也不知這二老會多傷心。

“我姐最近在忙什麽？過兩天叫她和姐夫過來吃飯吧。”

“她在家帶孩子呢，回頭我去村口打個電話。”蕭母臉上布滿笑容，“你姐夫人不錯，對你姐好，人也有本事，前陣他家裏裝了電話。”

“那咱們家也裝個吧，以後可以常和我姐打電話，不用跑到村口去。”

“費那個錢幹嘛，裝機好幾百呢，打個電話一分鐘要一塊錢。”

句洵這一年忙着蔔子明的事，确實沒怎麽照顧到蕭然的父母，他第二天就去把能置辦的東西都準備齊了。蕭母雖然嘴上說着他亂花錢，但跟人說起話來，笑得都合不攏嘴。黑白電視換成了長虹彩電，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那是清晰好看許多。

等到蕭然的姐姐、姐夫來的那天，蕭母做了一大桌子菜。句洵跟蕭然這個姐夫聊起天，發現他還挺上進很有想法。句洵便跟他聊起未來的發展，适當透露一些信息，告訴他想要創業能借他一部分錢周轉。跟蕭然姐姐說，讓她有時間就多回來看看父母。

12月24日晚上，句洵拉着蕭母圍着火爐說話：“媽，之後姐夫要是來借錢，你可以借給他，要是數額大就打借條。”

“我能借他多少錢啊，最多幫襯你姐一點。”

“媽，我在花城有房子，你是知道的。明年開始，這房價就會慢慢漲起來，這房子啊，留着會值大價錢，所以也別急着賣。”句洵笑着拿出存在和房産證，“密碼是您的生日後六位數。”

“兒啊，你這是幹什麽？”

“媽，你先幫我保管着吧。”句洵将東西塞在蕭母的手中，“前兩天我夢見了菩薩，我不是這裏的人，我要去別的地方了。”

這話說得确實不假，不過前後沒有聯系。句洵确實做了個夢，夢到蕭然曾經見過的場景，蕭母是信佛的，每月都還會去廟裏拜祭，而他也确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你說什麽渾話呢？你是不是這兩天幫忙做事，累糊塗了？”蕭母粗糙手撫摸着句洵的臉，讓他覺得異常溫暖。

“總之，您就幫我保管這些吧。”

“我跟你爸也沒什麽開支，這些我幫你拿着，等你娶媳婦就拿出來。”蕭母拍了拍句洵的手，“要是累了，就早點休息。”

“好。”句洵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到床上，他看着天花板好一會兒，擡起左手，将時間調至二十年後。

句洵睜開眼，見到的是渾然一體的白色，亮如白晝。

“時間剛剛好，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語氣平淡的聲音，像是在進行陳述。

他這是回來了，過了一年的時間，他還記得這位女士，甘夢萌。此時甘夢萌正将句洵身上的器具除掉，見他沒什麽大礙，就到一邊去了。

句洵坐起來，見到一直關注着他的魏淮，便問：“歷史修正了嗎？”

魏淮點點頭：“已經好了，歡迎你回來，要是你身體有什麽不适的地方，一定要跟萌萌說。”

“好。”句洵環顧四周，那個眼鏡男季光輝在做實驗，封麟不見身影，便問，“你們老大去哪兒了？”

魏淮回答：“他在自己的領域，等下就會過來，你可以先休息下。”

這個房子裏除了一些機械設備，就是化學試劑，句洵還是跟着魏淮到電腦旁坐。過了一會兒，句洵問道：“你這電腦能借我用用嗎？”

“可以，你稍等下。”魏淮一邊操作一邊解釋，“我要先将第三空間的網絡關閉了，我們內部資料不允許傳出去。”

句洵表示理解，他就想查一些事，對于別人的機密沒興趣了解。他先是搜了一下蕭然的名字，資料少得可憐，只記載了他是花城電視的主持人。接着他搜索了蕭然姐夫的名字，發現對方已經成了一個還算成功的企業家，也能找到他和蕭然姐姐一起的照片。有個采訪的報導，說他很感激岳父岳母，一直奉養着他們。

這樣，他也算能安心。正準備把電腦還給魏淮，句洵想起了林興懷，他打下這三個字，發現這人已經成為知名的犯罪心理專家，看着林興懷灰白的頭發，句洵真切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不過這人頭發也白的太快了，現在也就四十多歲。

“回來了？還順利嗎？”句洵聞聲見到了封麟。

“有驚無險。”

“那就好，今天你就整頓下，明天在繼續下一個任務。”

“可以。”句洵起身，向前走了幾步，“我們可以談談嗎？”

封麟看了他一眼，接着轉身道：“跟我來吧。”

句洵跟着他進到了一個空白的房間，接着封麟擡手示意，說了聲“坐”，一把椅子就出現在句洵腳邊。

淡定地坐下後，句洵說出了他的疑惑：“重生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改變原本的生活，我看你們重生者協會存在的意義，就是補漏洞，而非實時監督重生者。那麽重生的意義在哪裏呢？為什麽有的人重生而有的人不能？”

封麟雙手交疊，指尖微微打着節拍，他輕聲一笑：“呵，有意思，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考慮這些問題的人。”

句洵一愣，第二個？也對，人的壽命有限，在他之前，應該有許多幫他們做任務的人。只不過更多的人，只與他們進行交易，不考慮其他。

封麟繼續說道：“這坑爹的協會，确實只能補漏洞。為什麽人會重生呢？這還得怪第二空間，他們在業務出了差錯，導致部分前輩子得了善緣的人，這輩子陽壽結束的有點早，就想了重生這麽個補救方法。”

“本來這大概就算是解決辦法了，結果某位重生者改變了不得了的歷史，于是就成立了我們重生者協會。”封麟哼了一聲，“為了與第一空間接軌，就開辟了這個第三空間。”

這一環一環的補漏，句洵很是服氣，半晌才道：“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你說得很對，還有什麽要說的？”封麟都忘記他在第三空間待了多少年。

“沒了。”句洵剛起身，又想起很重要的一個事，“我之前做任務，雖然隐身能力很好，但有時做不了什麽事，我能不能多學點超能力？”

“你已經完成了一個任務，可以再疊加一個超能力，每次只能加一個，多了沒有。”封麟擺了擺手，“這個你去找季光輝就好。”

于是句洵跟季光輝開始學習新的超能力，上次任務什麽都匆匆忙忙的，這次他得各方面都做好準備。

經過考慮，句洵這次選擇了瞬移技能，會了這個，加上隐身，随便別人開的是汽車還是飛機，他都能跟上，而且來回也方便。

季光輝說道：“你的超能力是外在因素促成的，所以會有一些限制。之前沒來得及跟你說，不過你應該發現了，像你的隐身是沒法連續超過24小時。”

這個句洵還真沒發現，因為他沒有連續24小時隐身，就算是跟着蔔學博那會，中途也現身去解決生理需求。

“瞬移的話，有範圍限制，一次最多移動一公裏的直線距離，而且不能穿過實物。”季光輝推了推眼鏡，“如果房間裏的門窗都是關閉的，你是沒法瞬移進去的，除非有你本人能通過的空隙存在。”

句洵想了想，相比這種超能力的使用，這些條件還算合理，只要他根據環境進行調整運用就好。

第三空間的範圍很廣，足夠句洵進行新能力的練習。第三空間分成了很多小空間，如果沒有封麟他們的帶領，句洵沒法移動到不同的空間，當然瞬移也不行。

這一夜句洵沒怎麽睡，如果那也算是“夜”的話。主要這個空間一直都是亮着的，就算魏淮給了他眼罩，他也不适應。

等到了空間裏的鐘表指向九點，魏淮開始給句洵講解這次的任務：“這次要回到十年前，因為你十年前已經成年，所以你可以選擇回到自己的身體裏，或者附身在別人身上。”

“我要做我自己。”這幾乎是不用想的事，句洵立刻就給出了答案。

附身在別人身上，記憶又沒法全部接收，還得飾演別人，搞不好就露餡了。最重要的是，要是遇到了池墨川，他可以真身上前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