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溜達第十天

溜達第十天

兩人坐下休息。

見宋染棠的幂籬還帶着——一直就沒取下,哪怕在馬上。

“棠棠,這東西……?”

柳青青輕輕扯了扯垂下的白紗,問道。

“仇家太多,丞相怕有人追殺我,就讓我一直帶着。”宋染棠平靜胡亂說瞎話。

和柳青青混的久了,自然就會了。

所謂近棠者赤,近青者黑。

況且青色本來就是藍色深到發黑的顏色。

“這裏你不用害怕,沒有人敢來惹國師府。”

柳青青想把宋染棠的幂籬扯下。卻宋染棠手攔住。

“我今天玩的高興,但現在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宋染棠道。

除了這話說的有點像始亂終棄的渣女。

現在她還不敢扯下幂籬,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其他宗門的人,萬一有,又是國師那邊的人,就麻煩了。

“好吧,我送你。”柳青青憋嘴。

“下次給你看。”宋染棠看不得柳青青憋嘴,每次看到都容易妥協。

“好!”柳青青高興了。

國師府門口。

柳青青讓人備馬車。

宋染棠擺手拒絕,道:“只是你我二人關系,國師府是國師府,不必興師動衆,自己走回去便是。”

柳青青還想堅持,但又轉念想不好落人口舌,道:“是我招待不周。”

“招待周不周,與旁人何事?”

見宋染棠堅持,柳青青只得放棄。

站在朱紅色國師府大門,目送白衣女緩步離去。

朱門有人在,目送白衣去。

宋染棠回了丞相府。

秋月白見人回來了,拉着去了書房。

書房很大,卻低調簡單,樸實無華,木架子上擺滿了書籍。竹簡,紙書,應有盡有,宋染棠甚至看到了孤本。

“我已查到異族人,來于邊界,不知那裏搞來的緊術。他們先後在魯、蘇、浙、徽等地環繞都城,這些地方沒有宗門……”

說到這嘆了口氣:“也有很多宗門也遭這事……總之大旱從這些地方依次漫延,今蜀地有逍遙宗坐鎮,未曾染指。”

秋月白手指在事先準備好的地圖說道。

“災民都往蜀地前去,就是因為異族手沒有伸去,終究人多物少,哪怕蜀地豐收也無法……”

宋染棠皺眉。

“我查到和國師有關系。”

“可有為何要消除青青記憶?”

宋染棠陡然一驚,忙問。

秋月白搖頭。

“我們還不知他們的計劃,我只知道,他們和皇室還有有勾結。”

另一邊。

柳青青回了屋,拿出放在錦盒裏的面紗。面紗很薄,很輕。

指腹摩挲着面紗。

“你是誰?為什麽我想要想辦法靠近你?”

說完柳青青打了個寒顫。

咦,什麽霸道語錄。

肉麻歸肉麻。

好一陣兒,柳青青才将面紗放在盒子裏。

接着盤腿打坐,感受到丹田裏有顆金色的球球在原地轉動,裏面有彩色流光緩緩流動。

她吸收這周圍的靈力。

直到那顆球球變成耀眼金色。

她才不信那什麽國師說的什麽兄妹什麽救了她的鬼話。

當時一睜眼自己在那裏,自己叫什麽,什麽都不知道。

只有滿滿的警惕。

直到那個穿黑袍的男人出現。

他說,我是你義兄,你被人下了毒,好不容易才活了來,餘毒未清,對你的記憶有了影響,不記得了也無妨。

當時她聽着嘴角控制不住的抽。

你低着頭卻不看着我說你是在被臺詞嗎?再說什麽叫不記得也無妨?說我始亂終棄?

但還是裝信了下。

那人擡頭,眼裏寫着小樣,這樣還拿不下你?

拳頭有點癢,有點想砸東西。

為了驗證,柳青青亂作,作出一堆亂攤子丢給那人,那人表情波瀾不驚,細聲安慰沒事。

唯一後悔是當時嘴賤順着街上的猥瑣男開黃腔,正想走,那人一把抓住她手腕,開始了猥瑣發言。

然後血氣上頭,惡心上頭,拿起旁邊侍衛腰間的劍嘎了他的根。

當時竟然覺得無所謂,回過神來一陣後怕,潛意識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做,也不能這樣做,心裏有個小人兒罵着她。

後來歸咎于自己亂作,将自己脾氣養大了。

今天敢嘎別人根,明天就敢嘎別人命!

然後不敢出去了,就在府裏只作國師,什麽最簡單,氣他就完了!

然後那夏朝唯一的女丞相帶着她侄女拜訪,她看見那侄女穿着粉白長裙,心裏是止不住的激動。

第一想法是,終于看見棠棠穿粉色了!

還沒想棠棠是誰,嘴卻比腦子快,說出來這位妹妹我曾經見過的話。

也在哪位女孩眼裏看到了确定。

她肯定也認識我!

她說她叫秋棠,自己則順着叫棠棠。

她走的時候頭伸出窗外回頭看,面紗掉落,露出完美無暇的臉。

随機又極快回去。

雖然很快,但還是看清了那張臉。

熟悉,想戀。

然後借口請來策馬玩,她卻沒坐馬車,只身走了來。她緩步前來,很想沖上去抱她。

控制住自己,她卻以更快的速度走來,習慣般,拉着她的手晃。

她很聰明,很快得到要領,心裏滿是自豪。

策馬并肩。

她不肯将幂籬摘下,借口要離開。

食指中指并攏,輕輕一點,一簇火苗升起,搖搖晃晃。

柳青青熄滅,看着自己腕中的紅瑪瑙手镯。

手镯紅的有些發黑,光下看還有很多裂,感覺不小心掉在地上就會四分五裂。

明明一個不怎麽樣的手镯,卻不想摘下。

食指指根處有明顯的一圈痕跡,原來肯定是帶着什麽東西,有的時候還會無意識在那裏摩挲着什麽。

柳青青猜那裏原本應該戴着一個戒指。

她覺得自己應該還有一把劍,青綠色的。因為有的時候拾起長棍一類的東西,卻想舞動它。

外面響起三聲扣門聲。

柳青青收起面紗,說了聲進。

僞裝成一個傲氣的樣子。

雖然很不喜歡這樣。

“老嘚兒,幹嘛。”柳青青不耐道。

國師還是順着道:“不要沒大沒小的樣子!”

柳青青冷喝一聲:“你在教我做事?”

柳青青悄悄感嘆自己真會演。

立志要給他氣出心機梗塞!

雖然不道德,但一看到國師捂着胸口上下浮動速度過快真的很高興。

甚至還會數一下一分鐘有多少次。

國師像是已經免疫了,淡淡道:“對。”

柳青青:“……”

得,沒成就感了。

“行,老嘚兒,找我幹麻?”柳青青百般無賴道。

“不要說髒話。”

“嘿!我就說怎麽了!怎麽了!”

柳青青吼。

然後,一股熟悉的熱流流下。

柳青青:“……”

“有事七天後找我,我怕我會想打人。”

然後把國師推出去了。

國師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只聽裏面的人大喊。

“老嘚兒我恨你!給我氣出大姨媽了!”

大姨媽?那是什麽?

國師扣頭。

柳青青躺在床上滾。

意圖把氣性消退。

越來越氣,越來越氣。

柳青青爆了一個粗口。

開始了來自巴蜀人來自DNA裏的的罵人rap。

罵完,心情舒暢。

出院!

去了國師書房。

書房內。

“國師,我們已準備妥當,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練制回首丹隐去柳青青記憶?不應該直接。”

裏面的人頓了頓。

柳青青站在門外,想像到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一劃的動作。

出門前腦子裏突然蹦出了一個隐身術,雖然不知道怎麽來的,但非常熟練的用了起來。

哪怕穿着一身紅衣招搖大搖大擺走,那些人都是自顧自,全然一副沒看見的樣子。

外人感受不到有人的氣息,也感覺不到是否有人。

還挺好用。

下次用來吓棠棠怎麽樣?

“不急。”是國師的聲音,“她還有用,現在慣着她不過是給她最後的舒适。”

悄悄補了個除了還有點肉疼。

柳青青聽到此處,決定連夜回去制定氣國師十大法則,不氣出心肌梗塞不死心的計劃表!

大綱已經出來了,請在往後和你爹我的相處中好好體驗。

再聽了會兒,沒聽出有用的東西,都是些什麽大計當前,不可有誤等等。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柳青青回了院子收拾一番帶着人出去。

舒适?那麽就讓我好好舒适吧!

然後眼也不眨的拿起足以買下一間院子的金簪。

金簪紋樣是鸾鳥展翅于飛,眼睛點着一顆紅寶石,熠熠生輝,金色流蘇垂下,帶點溫婉。

看着就富貴。

銅鏡裏的人不施粉黛,長的也只是算清秀,好在一白遮三醜,一張白淨的臉,因為自己眼角的痣覺得太淺了,稍微點深了點。

只看那顆痣。

就覺得她挺好看。

金簪随意插在發髻,雖然也帶着很多發飾——以前買的。

帶上卻不顯擁擠。簪子流蘇垂至耳邊,貴氣中又有些優雅。

嗯,不錯。

讓人付錢。

當天晚上,國師看着今日花費賬單氣的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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