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餓了

我餓了

“着涼發燒了,吃點藥就行。”沈浩光收起自己的藥箱,給木雲生開了藥方,讓他去藥店買。

木雲生很不解,為什麽鋪蓋齊全的地方也能着涼,還病得這麽重呢?

木雲生送沈浩光出門,沈浩光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嘴:“你這是什麽情況,又打算和他好了?”

木雲生皺眉,“什麽好不好?”

“不好你帶他回家裏來,你們倆可都是公衆人物,明目張膽地同居,不怕被狗仔拍到啊?”

公衆人物是什麽……木雲生很想問問,但是明顯不能問沈浩光,看沈浩光那眼神,木雲生不由得回道:“我和他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沈浩光聳肩,“好吧,當我枉做小人,不過做兄弟的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秦暄這小瘋子一樣的做派,你要是再和他鬧起來,你們倆可都要混不下去了,自己當心點吧。你要是真的不喜歡他,別跟他糾纏不清的,要再被那位誤會,你可解釋不清楚了。”

木雲生更懵,那位是誰,那位是哪位?

沈浩光和他揮揮手就走了,留下了一地的問號。

木雲生回到屋裏,看秦暄吃了沈浩光給的退燒藥已經躺下了,木雲生便打電話讓保姆幫忙買藥過來。

秦暄一覺睡到了下午,他是驚醒過來的,他不能想象自己竟然就這麽無知無覺地睡過去了,睡得這麽沉還是他百歲前才有的事情!

他捶了捶額頭,暗罵自己不争氣。

“醒了啊。”

秦暄聽到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吓得差點站起來,他戒備極了,像只警惕的小狐貍牢牢盯着對方的眼睛,“你是誰?”

保姆很禮貌地笑了笑,“我是木先生請的保姆,是幫着他打掃衛生和做飯的,我姓吳。”

Advertisement

秦暄不太明白保姆是什麽意思,但聽她的話大概是門派裏的嬷嬷一類的,再次确定她身上沒有什麽可疑的東西,他才慢慢放松下來。

“你還頭暈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秦暄搖搖頭,他現在已經感覺好很多了,手腳雖然還是無力。保姆看他沒事便說:“你餓了嗎,粥已經炖好了,如果你餓了,我拿上來給你吃,吃完了好吃藥。”

秦暄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他想自己吃不吃飯也不要緊,自己都多少年沒有正經吃過飯了。

然而下一刻,他的肚子就咕咕叫,口水不停分泌,手腳更加無力了!

保姆看他這個樣子覺得好笑,“果然是餓了,我這就給你送上來。”

等人保姆出去,秦暄難堪地捂臉,自己現在到底是有多丢人啊!生病就算了,居然還會餓肚子!一點妖族大妖的尊嚴都沒有了!一點都沒有了!被自己弟弟知道,他還要不要混了!

不止如此,他現在還覺得渾身都很不舒服,到處都黏黏糊糊的!如果是放在從前,就算他浴血奮戰,只要念個淨身術就可以恢複風度翩翩的做派,現在呢!

“秦先生,來,吃點東西吧。”

保姆回來得很快,端着熱氣騰騰的粥放在床邊的桌子上。秦暄看了眼,肚子再次不争氣地叫起來。可是現在他又不好意思下床,他衣衫不整的,“呃……我一會兒就吃,我現在想沐浴。”

保姆說:“還是吃了再洗吧,如果胃裏空空洗澡,可能會暈倒的。”

秦暄不知道這是什麽道理,“還會這樣嗎?”凡人這麽嬌貴的嗎,坐一個晚上就着涼,餓肚子洗澡就暈倒?

這時候木雲生出現了,他讓保姆先去忙,順便把門關上。

屋裏只剩兩人的時候,秦暄就沒這麽拘謹了,“你來了啊。”

木雲生點頭,剛剛他去研究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說起來,這個世界真的太神奇了,戲子當道,一呼百應的不是修士和帝王了,而是戲子。不巧的是,他和秦暄都是戲子,還是名氣很大的戲子。

“你先喝點粥吧,剛剛保姆說的話沒錯,吃了再洗。”

秦暄只好聽話,木雲生在他吃東西的時候和他說:“我想我們得學學這個世界的基本常識,還有很多東西是我們見都沒見過的,不學不行。”

木雲生沒有說實話,是秦暄需要學習,木雲生腦子裏好歹有基本的生活常識,但是秦暄是真的什麽也不懂。

雖然語言文字和九州的相差不大,但是很多做法已經不同了。

秦暄聽着,不自覺喪氣,“我是不是還得從啓蒙開始?”

木雲生不忍見他這麽難過,便道:“也不至于。”

“哎,重活一世,看來是要付出點代價了。你剛剛去哪兒了,你這個身份幹的什麽活計?”

“我和你一樣,是演員。”

“演員,就是唱戲的?”

木雲生想了想,“也不能算是,和我們知道的戲子還是不一樣,等你病好了再研究吧。”

“倒是你,怎麽會着涼,被子不夠暖和麽?”

聽到這話,秦暄有點不好意思了,“不是……我昨晚沒有睡,在那裏打坐練功來着。”

木雲生其實也差不多猜到了,因為昨晚他也這麽做了,不過他到底身上還留着不少靈力,也不沒有像秦暄一樣一坐就是一夜。

“你太急躁了。”木雲生說完就帶着他到洗漱間教他洗澡。

“水龍很方便,自己注意溫度,不要太燙把自己燙傷了。”

秦暄大概試了一下,摸到溫熱的洗澡水竟覺得很高興,“這倒是和我們用法術一般方便了,現在的凡人都能用上這個嗎?”

“應該是。”

“天工之術竟已經如此精巧,現在到底離我們生存的時代多少年了?”

這個問題兩個人都回答不出來,木雲生把一套睡衣放在架子上,“洗好了就換上這個,記得穿好所有衣服。”木雲生有意拍拍面上的小件兒。

秦暄看了眼不明所以,不過當他脫衣服的時候,大概就懂了,現在這些人穿的亵褲真的太與衆不同了!

洗漱好了,秦暄就下樓去找木雲生,“木頭?”

木雲生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抱着筆記本在看,秦暄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是看到木雲生那皺得緊緊的眉頭。

說起來木雲生就是這麽個嚴肅的人,總是喜歡皺眉冷臉,對人對事看着如沐春風,實際上根本不通人情。

可能也不能怪他,人修的修煉之路漫長又枯燥,清心寡欲地活幾百年,怎麽能記得人情味?

秦暄走過去,坐到木雲生身邊,不客氣地盤腿上這軟綿綿的沙發,一手支着腦袋看木雲生。

木雲生看他一眼,重點是看他腿一眼,教育了他一句:“在外面不能這麽沒規矩。”

秦暄懶得搭理他,“你手上這什麽東西?”

“筆記本電腦。”木雲生也不想過多解釋,幹脆就讓秦暄以後自己慢慢接觸。

“跟我爹爹給我的雲夢之鏡很像啊,能看到人還能聽到聲音。”

秦暄湊近去看,聽到裏面竟然說到他的名字。

“秦暄半夜到訪某知名演員家中,直到記者發稿時也未離開,此前兩人早有傳聞有暧昧關系……”

秦暄聽懂了,這是說他和木雲生不清不楚呢!

“這什麽東西!”

“娛樂新聞,我們都是演員,是公衆人物,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這些桃色新聞是他們喜歡的。”

木雲生關掉了這個視頻,頭疼地按着自己的鼻梁,“之前我說讓你和我一起住,是我魯莽了。”

“他們說就說了,我去找他們出來教訓……”

“秦暄!”木雲生很不悅,秦暄沖動魯莽,愛恨太過分明,但凡是有不符合他心意的他都要搞破壞。兩人相識已有近兩百年了,木雲生雖然知道秦暄不是純粹的惡人,但也無法欣賞他的行事作風。

“你又來了!”秦暄也生氣了,木雲生總是喜歡教訓他,什麽事情都要先追究他的責任,可是明明惹事的不是他,是別人先起的頭!“他們在背後嚼舌根,錯的人難道是我嗎!”

“錯的人不是你,你就能肆無忌憚了嗎,你還記得自己手上到底有多少人命嗎?”

秦暄氣結,瞪大了眼睛看着木雲生,他不想讓木雲生誤會自己,可是他也不會認錯解釋!“那都是他們該死!”

秦暄甩手站起來,木雲生立刻拉住他,“你要做什麽!”

“既然你怕被人議論,我們就分道揚镳!”

“秦暄你為什麽每次都要這麽沖動?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暄哼笑一聲,“我知道你什麽意思嗎,我不知道!你不是怕被人議論,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不敢和我待在一起?”

“我……”

“呃,雲少我……”

門口突然來了人,秦暄眼尖,一眼就認出這個就是他那個給人拉皮條的經紀人!

“你還敢上門?!”秦暄氣得尖牙都亮出來,恨不得立刻就上去把對方扒了皮扔進煉丹爐裏燒了!

木雲生見狀立刻拽緊了秦暄,“你怎麽進來的?”

“那個,門沒關,我就進來了。”

木雲生審視對方,“你聽到了什麽?”

此人心虛地笑了笑,“什麽分道揚镳的,對不起,雲少,我不是有意偷聽的,我是來賠罪的,我不知道您和……哎,總之是我的錯!”

“就這樣?”秦暄冷笑,同時一把甩開木雲生的手,“道歉就這麽一句話?你是為了道歉親自登門的,還是說為了你的那個什麽手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