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個夢

第六章 一個夢

或許因為“觸發”了新劇情的緣故,這天晚上良澄做了一個夢。

似乎是在一個聚會上,他看到了少年時期的程嘉煦,穿着白襯衫在彈琴,恍若一個王子。

“他”在角落裏望着臺上,耳邊傳來絮語:

“我兒子要是有這孩子一半,我做夢都能笑醒了。”

“唉,我家那個也是,現在的孩子叛逆期半句都說不得,說兩句就摔門,氣得我血壓都上升了,不過好歹是親生的……”

“哎呦呦,瞧這酸的。”

“程家也算白撿了一個這麽優秀的兒子,不虧。”

“親生的那個呢,怎麽不讓出來見人?”

“那個啊,啧啧,趙梅心可有的愁了。”

“行了行了,你們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

“他”低頭看着手裏的果汁,捏着杯子的手指泛白,“他”從角落裏走開,走出了讓他難堪的大廳。

畫面忽然亂糟糟一片吵鬧。

“他”辯解:“我沒有,不是我放進去的。”

年輕些的趙梅心滿面失望:“你沒有?監控裏分明只有你進去過,做了就做了,勇敢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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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進去休息,我沒有碰他的衣服,不是我放進去的,真的不是我。”

“他”看向其他人,沒有人出聲,程嘉煦臉上還帶着錯愕,似乎難以置信他會做這種事。

無盡的委屈湧上來幾乎要将他淹沒。

“他”懷着最後一絲期冀看向趙梅心:“真的不是我,媽,我沒有,我承認我讨厭程嘉煦,可我不會做這種事,你相信我。”

“行了,我知道了。”趙梅心說。

“他”心裏一松。

趙梅心:“跟嘉煦道個歉,他不會跟你計較,對不住啊,讓大家看笑話了,孩子年紀小鬧着玩呢……”

好像有什麽東西碎掉了。

“他”耳畔響起刺耳的嗡鳴,異樣的眼光和笑容将他包圍,目光所及有種扭曲的荒誕。

女人還在嘆氣解釋:“是啊,孩子剛回來還沒适應,鬧點小脾氣……”

“不是鬧着玩。”“他”開口,“我就是故意的。”

女人臉色僵住。

“他”心中忽然痛快,沖她揚起頑劣的笑。

畫面如潮水褪去,衣香鬓影消失不見,是一道寫着經理标簽的門。

“他”漫不經心地直接推開。

門後是窗幾明淨的辦公室,曾經白襯衫小王子的程嘉煦西裝革履,修長的手指敲擊着鍵盤,袖扣精致低奢,面容褪去青澀,是成人的高冷精英模樣。

聽見動靜擡頭,停下了動作:“有事?”

“他”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筆直的雙腿毫不客氣地搭在茶幾上:“不然呢,沒事誰來找你。”

程嘉煦目光一頓:“怎麽了?”

“他”拿起手機,随手打開一本:“我要到你們部門來,你想辦法把我調過來,別說做不到,做不到就想辦法,我只要結果。”

程嘉煦沉默,半晌開口:“好。”

“他”不吝啬給了他一個笑,仿佛獎勵似的:“以後我就是你的員工,你就是我上司,怎麽,不好嗎?”

程嘉煦沒有說話。

“別裝了。”“他”最煩他假清高的模樣,斜睇過去,“腿好看嗎?”

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

程嘉煦猛地垂下目光:“晚上回景園吃飯,我等你一起還是你自己走?”

“他”惡作劇成功的笑臉拉了下來:“回?你去了那叫回,我一個客人哪敢說回。”

“抱歉。”程嘉煦立刻說,“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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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子裏發出一個嗤音:“你自己去,我不去,我去幹什麽,挨罵嗎?還是想讓我看你們母子情深?”

程嘉煦沉默下來。

“他”頤氣指使:“我要吃葡萄。”

程嘉煦起身從冰箱裏取出洗好的葡萄放到他面前。

“他”專注看着,一動不動,張開嘴。

程嘉煦頓了頓,捏起一顆葡萄剝開皮遞到他唇邊。

“他”叼住,舌頭卷走果肉,擡眸和他四目相對,嘬了一下汁水。

程嘉煦手指僵硬,眼皮顫抖。

“他”若無其事地松口,舔了舔唇:“我還要吃。”

聲音仿佛也染上了葡萄的甜膩多汁,惹人遐想。

程嘉煦嘴唇翕動,終究沒能拒絕,又捏了一個喂他。

“他”這回沒有再作妖,老老實實叼走。

程嘉煦手指停在空中,慢了半拍才收回去,仿佛失望似的,惹得“他”發出了一聲輕笑。

程嘉煦低下了頭。

“他”舔掉唇上的葡萄汁,說:“我聽說周六柯海慶組了個局,你肯定接到邀請了,帶我去。”

程嘉煦驟然擡頭,目光微沉。

“他”渾不在意:“幹嘛這幅表情,池瞻是我未婚夫,他去了,我當然也得去。”

程嘉煦垂下目光:“我不會去。”

“為什麽呀?”“他”歪着頭,很明顯故意問。

程嘉煦不說話也不看他,只繼續忙着手中的活,将剝好的葡萄遞過來。

“他”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舌尖舔了一下果肉,擡眸看着他:“我知道為什麽。”

一把拉住他想收回去的手:“因為你喜歡我啊。”

程嘉煦像是被施了石化咒語,一動不動。

“他”心頭劃過一抹暢快:“可是怎麽辦呢?我有未婚夫,而且我們是兄弟,就算你是養子,程家也丢不起這個人。再說要是被媽知道了……”

“你猜她會怎麽說?”“他”清了清嗓子,學道,“嘉煦不會這麽做,是你搞鬼對不對,真是太叫我失望了,你還知不知道自己已經訂了婚,有沒有廉恥心,傳出去別人怎麽看……”

“他”似乎被自己逗笑,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程嘉煦臉色發白,反手鉗住他的手腕:“別說了。”

“他”停下笑,歪頭看着他。

程嘉煦動了動唇:“我帶你去。”

“這不就好了。”“他”笑嘻嘻叼走葡萄,“謝謝……”拉長音,“哥哥。”

程嘉煦呼吸猛地一促,将人拉向自己。

畫面一黑,良澄倏地睜開了雙眼。

我屮艸芔茻艹淦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這是什麽?程嘉良的記憶?

良澄抱着被子一臉懵逼。

等等,後面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不讓他看完?難道少兒不宜?

低頭看了眼身體,可惜記憶沒有任何松動給他看的意思,只能抓抓頭發先撇到一邊,他是後來者,身體曾經的主人願意怎麽做就怎麽做,他沒資格多說什麽。

不過,原來程嘉良和程嘉煦是這樣的關系嗎?

他小小哇了一聲,有點想給程嘉良鼓掌。

雖然他的做法好像有點不太厚道,可或許因為夢裏是從“他”的角度回憶,那些委屈讓他感同身受,後半段莫名有點爽。

想到昨天趙梅心說的那些話,良澄決定和程嘉良同仇敵忾,以後再也不拿趙梅心當媽看了。

因為這個夢,下樓吃早餐的時候看到程嘉煦,良澄好險扭過頭,堪堪穩住,打了個招呼。

程嘉煦西裝革履,一邊戴手表一邊朝他颔首:“早。”

良澄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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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昨晚的夢,絕對想不到看着高冷正經的人,私底下竟然是那個樣子……

目光在他的手指上游移了一下。

思想不由自主朝着拉不住的方向奔去,兩人到底到了哪一步?做過還是沒做過?

程嘉良那麽喜歡池瞻,應該沒有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和程嘉懿在廚房聊過的緣故,趙梅心今天破天荒沒有找茬,也沒有表現明顯的偏心,不過也沒怎麽搭理他就是了,像負氣似的。

良澄一臉無所謂,反正他已經死了把趙梅心當媽看的心,以後就當是親戚家阿姨。

或者還要再加一個補課老師。

趙梅心說教他确實沒有說空話,吃完飯就帶他到會客廳,先從基本的禮儀禮貌開始。

良澄聽得很認真,關乎他以後在這裏的生活,他肯定是要學的,不管用不用得上,多學點知識總沒錯,再說從前他哪有這個機會,說句慚愧的話,他上輩子被招收到省會高中才知道原來在外面吃飯服務員端菜給他要說謝謝,在他從小生活的三十八線小鎮裏,從來沒有人這樣做,也沒有人教過他。

想到外面那些賣好幾千上萬的禮儀課,現在有人免費一對一給他上課,他還有什麽不滿足。

程嘉懿朝趙梅心投去一個眼神,看吧,我說嘉良現在變乖了吧。

趙梅心面無表情,心裏冷哼,本性難移,不過是審時度勢裝乖罷了。

程嘉煦吃過早飯就走了,良澄之前就覺得他在躲他,有了昨晚的記憶更确定了,就是在躲着他。

這樣也好,他松了口氣,和他有糾葛的是程嘉良不是他,他若是不躲他倒是要發愁了。

周末結束,良澄又跟着程嘉懿回了鳳嶼山,稍微休息了一天,準備去齊家拜訪。

和程家不同,齊家人口衆多,齊老太爺當年光妻子就娶了五任,更別說沒有名分的,如今兒孫滿堂,好在到這一代已經各自搬出來單住,他們直接去齊景詹家就行。

齊太太喜歡熱鬧,專門挑在鬧市區,巷子裏拐出來就是車水馬龍,通往正門的小巷兩側挂着姹紫嫣紅的蔓藤花,叫人忍不住駐足。

“別怕。”程嘉懿以為他膽怯,攬了攬他的肩,“齊太太人不錯,你見了就知道。”

齊太太果然人不錯,爽朗又熱情,滿面是笑的招呼他們坐。

良澄乖乖喊人,奉上自己獨創面對長輩的笑,以前只要他這麽笑,大人們就會高興。

“真乖。”齊太太也沒扛住,有些驚訝,眼裏流露出喜歡來,“哎呦,我家那兩個小子要是有你這麽乖就好了,老二呢?”她問傭人,“快去叫老二下來,客人都來了他還睡。”

又扭頭朝兩人解釋:“老二昨晚回來得晚,這孩子整天到處跑不着家……”

正說着樓梯上下來個人,懶洋洋說:“我聽到了啊,齊女士你又跟人說我壞話。”

良澄遁聲望去,腦海裏浮起了八塊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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