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失眠了

第六十六章 失眠了

春節過後時間仿佛按了加快鍵,轉眼就到了初春三月,海城氣候溫暖,幾乎春節過完便邁入了暖春。

農場步入正軌,春節前侯俊傑領着花匠移栽來的灌木花叢已經競相盛開,一大片放眼看過去叫人心神搖曳,農場經營方面有專門請來的職業經理,良澄有自知之明,專業事交給專業人,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基本甩手掌櫃,每天只大少爺游園似的賞一賞花就行了。

齊景詹陪他一起,他除了每月去俱樂部一兩次,也沒有別的事要忙,原本會偶爾幫忙帶隊,現在除非必要不會再去,連平時和許則他們聚會也放在了農場,要麽帶着良澄一起去。

兩人仿佛一下子從熱戀跳入了老夫老妻模式。

每天一起醒一起睡,良澄原本有熬夜的習慣,有了齊景詹,完全被掰過來了,十點睡七點起,準時的不得了,就算勾着他胡鬧,也絕對會在十點前被按回床上。

每天固定補充維生素,帶着他一起跑步鍛煉,體檢養生健身安排的明明白白。

良澄對齊景詹的意志力服氣,果然他只是看起來不馴,其實骨子裏和齊父齊大哥一樣板正。

對身體好,良澄也就認了,乖乖聽他的,但也不會一味妥協,比如齊景詹提出養條狗,他直接表明反對,他小時候被狗追着咬過,至今有陰影,哪怕養在門房都不行。

貓也不喜歡,他壓根就沒有養寵物的心思,之前的鴨子算家禽,而且被他留在了鳳嶼山,即使是齊景詹送給他的禮物,也沒想着要接過來繼續養着。

還有一些生活上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些他會退一步,比如齊景詹喝水一定要泡茶,而他一般不是礦泉水就是飲料,現在也會嘗試和他一起泡茶喝,還鑽研起了養生茶,但有些堅持不會,除了養寵物還有穿衣搭配和一些小愛好,比如每天必玩至少兩個小時游戲等等,讓步的就換成了齊景詹。

同居會增進感情,也會導致幻滅,所以需要彼此磨合。

良澄自認他們磨合的不錯,很少有到面紅耳赤的争執,就算吵起來也不到三分鐘就會和好,仿佛天生契合。

至少他能清楚感覺到自己對齊景詹的感情在增加而不是減少,如果說他從前對齊景詹欲多過情,現在則反了過來。

他仍然喜歡扒拉着齊景詹不撒手,但不再是之前腦子裏全是小黃花和一時爽,只單純相互靠着,哪怕只是并肩坐在一起或者走在一起就很高興,嘴裏心裏全是甜味。

良澄覺得自己現在才開啓了遲來的戀愛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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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景詹将他的變化納入眼中,自然心情愉悅。

兩人感情與日俱增,命運試驗上卻絲毫沒有進展,甚至倒退了!

不論他們破壞了多少劇情,九天一見的魔咒仍然存在,而且縮短了!從九天變成了八天,毫不懷疑繼續破壞下去會再次縮短。

發現的時候良澄着實被怄到了,這是想讓他後半輩子都別想擺脫池瞻的意思嗎?

一想到即使以後命運拿他和齊景詹沒辦法,也必須每天和池瞻見面就氣不順,不僅僅是為他,也為齊景詹,設身處地想一下,如果齊景詹曾經有個愛的要死要活的前任,以後必須每天和這個前任見面,就算知道兩人再沒有可能,也膈應的要死。

萬一命運再得寸進尺,不僅僅是每天只照一次面,而是讓他們必須相處呢?豈不是兩個人的戀愛生生談成了三個人?

齊景詹臉色也沉得要命,當機立斷停下了進一步的試驗,及時止損,以免時間再縮短。

試驗一下陷入了僵局,進退兩難。

他們只能被動等待命運出招。

良澄樂觀慣了,加上之前要死要活抗争了一回,反倒看開了不少,不像最初知道真相時那麽激烈。

“我們拿它沒辦法,我看它拿我們也沒辦法,總不能因為它整天戰戰兢兢不過日子了。”這回倒換他勸起了齊景詹,“見招拆招,還是你說的,忘了?”

湊上去又親又哄,讓齊景詹壓下了心中的煩躁。

良澄哄完了心裏直呼新鮮,以往都是齊景詹哄着他,現在反過來還挺有趣。

一時樂在其中,開啓了哄人模式。

試驗停滞,也并不是什麽都不能做,良澄暗戳戳開啓了媒人模式,打算悄悄給池瞻做媒。

是的,做媒。

他是這麽想的,既然拿命運沒有辦法,可能後半輩子都得見面,與其給齊景詹心裏戳刺,不如讓這個刺從單只變成一雙,省的再看到池瞻長籲短嘆憂郁輾轉的樣子。

當然,他并沒有強制拉紅線的意思,只是讓夏至幫忙尋找池瞻會喜歡的類型,好歹是他曾經追了三年的人,他對池瞻的偏好還是很清楚的,然後以合情合理的方式,悄悄安排雙方偶遇,至于會不會看對眼,就看緣分了。

萬一池瞻動心了呢。

這世上沒有誰沒了誰不能過的,他也不信池瞻對他的感情就真的到了能守一輩子的地步,他明顯只是被那些多出來的記憶把控,加上不甘心而已。

如果喜歡他早就喜歡了,怎麽可能會等到三年後。

于是邁入四月,農場接二連三辦起了趴,什麽愚人節清明節,節日不夠還有主題來湊。

正巧也要宣傳農場,紅線拉的毫無痕跡,別說池瞻,連齊景詹也沒看出他還搞了這一招,還是他看到池瞻和一個模特相談甚歡,找他分享消息才知道。

可惜也只是相談甚歡,再沒了下文。

良澄也不氣餒,慢慢來,這接二連三的折騰,加上每回見面秀恩愛,池瞻明顯退縮了一些,至少身上那種被火葬場環繞的沉郁氣息減輕了不少。

只要命運不再搗亂,他有信心可以用時間把池瞻磨到清醒。

轉眼到了四月中旬,良澄有了一件大事要辦:齊景詹生日!

在一起後戀人的第一個生日,當然要好好準備,尤其生日禮物,他幾乎從三月就開始琢磨。

他和齊景詹都是不缺物質的主,什麽限量版手表袖扣戒指之類他都覺得不夠好沒誠意。

想自己手工做一個,卻不知道做什麽,太慎重反而無措起來。

思來想去了大半個月,良澄決定回鳳嶼山一趟,從他以前收到過的禮物裏找找靈感。

也正好,他早就想把鳳嶼山房間裏的一些東西打包到農場。

一股腦兒裝箱拉回來,他拉着齊景詹一起幫他整理:“是我以前保存下來的亂七八糟,有些我自己都忘了……”

一樣一樣翻出來,有小學初中畢業大合照,高中合照的時候他曠課沒去,他那時候正中二憤世嫉俗,大學倒是有,但他壓根連站在旁邊的人都不記得了。

除了集體合照,其它照片少得可憐,尤其他回程家之前的,倒不是沒有,養父母曾經也對他好過,帶他照過相,只是他當年走的匆忙,根本沒有帶,程德輝和趙梅心也沒有意識到去要,後來發生種種,連他自己也不在意了。

“可惜了,想給你看看我小時候的樣子也沒辦法……”他遺憾說。

齊景詹也覺得可惜,他甚至想過如果當初沒有抱錯,他們早早就能見面,雖然他當年和程嘉懿關系一般,但同在一個圈子,逢年過節大小宴會經常見到,至少他對跟在程嘉懿身後的程嘉煦是有印象的。

良澄興致勃勃,一樣樣東西拿出來說給齊景詹聽,每一樣背後都有着一個小故事。

翻着翻着,翻出一個盒子,他愣了一下:“差點忘了……”

盒子打開是一把黑色折疊雨傘,傘布散開,其中一片上面用金線繡着一個小小的“zhan”。

齊景詹撚起這片傘布,咦了一聲:“你怎麽有我的傘?”

良澄驚愕失聲:“你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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