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古美準備完點心, 剛好收到了黑澤的回複。
黑澤：【能否幫我照顧他們三天？】
接着就是打款5000星幣。
黑澤：【這是報酬。】
當然可以！古美立馬一口答應下來，看見今天進賬5000星幣，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
亞斯蘭特把這一幕看在眼底, 疑惑道：“謝爾菲提不在他們身邊嗎？”
“看來是抛下他們了。”黑澤淡淡道, “剛才支付的額外看管費用就從他下個月的工資裏面扣就好了。”
亞斯蘭特：……為謝爾菲提默哀了一秒鐘。
此時，他們已經離開了奧拉星, 當然不知道謝爾菲提到底攪和進了什麽事件中。
黑澤帶着亞斯蘭特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星球，光腦馬上糾正定位。
“您已到達門克羅集市。”
門克羅集市，位于一顆人造星球上, 擁有者身份神秘，但肯定大有來頭，否則也不會特意建造這一個全星際最大的黑市。
門克羅黑市是班克推薦的。
到達奧拉星之後, 黑澤将這個月的藥劑如期交給了班克。
班克自然非常樂意地收下，并且還好心地提醒他：“有人在打聽你們的消息。我很好奇你是否知道自己出售的藥劑擁有治療精神力的能力？雖然十分微弱, 但有關精神力的研究一直是全星際都重點關注的領域。”
“你們已經引起注意了，黑澤先生, 如果我是你, 我可能會考慮低調行事。”
黑澤平靜反問，“你是害怕了？”
“當然不是，”班克說話的時候在擦拭自己的便攜小型武器，“相反, 我對你們帶來的東西真是感興趣極了，我很期待這些藥劑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那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班克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讀懂了黑澤的意思, “合作愉快。”
待黑澤走後, 他撥通了家族的內線。
“是的，那位先生同意了。”
“這批藥劑可以拿部分出來拍賣了。”
“他也很期待這批貨物攪動風雲的模樣。”
如果沒點背景, 那個人敢在最繁華的旅游星球做一些灰色地帶的買賣呢？班克挂斷了通訊，現在，他是對黑澤越來越好奇了。
亞斯蘭特倒是憂心這樣阿斯加德會不會太惹眼，可糾結再三他還是選擇相信先生。
但如今還有另外一件事讓他耿耿于懷，“剛才先生是問班克哪裏能夠購買奴隸嗎？”
黑澤馬上反駁：“冤枉人是一種不禮貌的習慣，我只是詢問哪裏可以找到大量無家可歸的優質員工。”
明明就是一個意思。亞斯蘭特在心裏回答，忽然他覺得這個集市的名字有些耳熟，立馬想起來：“我記得艾比遜給我們的游戲注冊了一家公司，注冊地址就是門克羅集市。”
“我們還有公司？”黑澤的眸子擡起，似乎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地址在哪裏？”
“蘭香一街87號樓五棟501.”
顧名思義，501，聽起來就是居民樓的門牌號，說是小黑作坊都算擡舉了。
亞斯蘭特輸入密碼開門，随着虹膜識別，門鎖打開。
“喲，老板來視察了？”
客廳內的人轉頭看向門口的人，“亞斯蘭特先生，另外一位是？”
“我們最大的老板，黑澤先生。”亞斯蘭特主動介紹道。
“哦哦，要吃嗎？”維特多把一包薯片遞了過來，遭到了黑澤的拒絕。
亞斯蘭特雖然覺得維特多很不靠譜，但他手上實在沒有可以用的人了，“他就是負責制作牛皮癬小廣告的游戲工程師，負責日常程序維護，偶爾兼職客服。”
“嗯嗯，”維特多嘴裏塞滿零食，“沒錯，我有在好好工作，可不能扣我的工資。”
“工資多少？”黑澤眼神示意。
“500星幣。”
這個價格讓黑澤沉默了片刻，把冒出一點頭的良心摁死，責問：“外界玩家的存留率并不高，一個月內只有5000人堅持上線，而上線時長超過一個小時的玩家不到百分之十。”
維特多擺了擺手，“這又不是我的鍋，玩游戲的人本來就少，尤其是這種類似病毒性的宣傳更加令人反感，別說裏面第一關那是什麽弱智小游戲。”
“身為員工，你有了解過這個弱智小游戲嗎？”
維特多坐直了身體：“那當然，是毫無任何技術性、挑戰性可能的小游戲，比較适合太陽磁暴前的社會，可以供人打發時間。但如今……Boss，窮人為忙着自己下頓飯該去那個政府援救點吃而不至于被趕出來，有點本事的早就向軍校進發，不會來做這種無聊的事……有這種數據已經算不錯了。”
5000玩家比起整個宇宙的居民，其用戶獲取率就算截取到小數點後第五百位小數都會被四舍五入為0.
真是打擊人的存在。
維特多絲毫沒有因為坐在他面前的是大老板而害怕，開玩笑，他一個月就500星幣，還能讓他賣命不成。
黑澤沒有發怒，身為探究型學者，他立刻去反思游戲推廣不成功的原因。
他帶回來的實驗體安置在阿斯加德，距離星核最近的位置，他們在第一關平均通關時長是33天05小時，即按照阿斯加德一天平均工作18個小時計算，魔法天賦為零的普通人類需要達到最低靈感值的冥想時間需要599個小時，但很顯然，根據維克多計算的數據，外界人類上網平均水平只有三十多個小時。
三十多個小時，還是遠離阿斯加德的地方，其魔法元素的稀薄程度可想而知，如果遲遲不能夠得到正反饋，棄游也是正常的事。
“你覺得該如何吸引新用戶，延長老用戶的在線時長呢？”黑澤詢問維克多。他心裏已經有了計劃，但小心謹慎的魔法師優秀的習慣之一，在必要的時候應該聽取專家的建議。
維特多犯了難，他只是一個黑客而已，又不是運營方面的管理人才，撓着頭皮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又不是專業的。”
“在推廣這一方面，是艾比遜的工作。”亞斯蘭特适時為維特多解了圍。
“但艾比遜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黑澤說。
亞斯蘭特從黑澤平靜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不悅，雖然他從未指望艾比遜給他幹什麽，但他介意被欺騙。
“你被騙了，”黑澤擡眸，意味深長地望向亞斯蘭特。
亞斯蘭特脊背發緊，良久，喉頭滾動了一下，“是我疏忽了，我會處理好的。”
畢竟當初亞斯蘭特把艾比遜帶回阿斯加德的理由就是“游戲産品經理”，但很顯然，艾比遜并沒有做好這一項職責。
黑澤重新投入和維特多的談話：“游戲廣告頁面是你負責設計的？”
“當然，”說到自己的專業領域，維特多就侃侃而談起來，他把範例打開給黑澤看，“星際常用光腦安全防護軟件有四大類，分別隸屬四家星網公司，我攻破了其中兩家的防護軟件，這些星網用戶在打開上網引擎的時候就會被廣告糊一臉，如果它們自動選擇登入一些不正經的網頁，也會有我們的游戲廣告出現，另外，我還設計了很多假網址，從機甲學習到動作色/情，都一鍵直接跳到下載頁面。”
亞斯蘭特聽到後抽了抽嘴角，簡直太無恥了！
但黑澤眼中的欣賞越來越濃，覺得維特多的處事方式對自己胃口極了。
“但用戶轉化率低得可怕？”
維特多一點也不覺得這有哪裏不對：“畢竟是垃圾廣告，有人肯下載就不錯了。況且切多亞夫那邊上架事宜也是我在維護。”
言下之意就是他可沒有白拿錢不幹活。
其實維特多還有些愧疚，被他垃圾廣告攻破的兩大防火牆背後的公司因此陷入了産品質量危機，市值一路暴跌，
亞斯蘭特：“切多亞夫是我上次救下的三個商人之一，也是唯一一個願意履行約定的商人。他名下的‘綠果影視網’願意免費出租廣告位給我們游戲，時限為一個季度。”
“情況我已經了解，”一個糾錯方案在黑澤腦海中形成，“初步判斷，【我的魔法旅程】這款游戲失敗的原因是，噱頭不足，無法大範圍傳播，其次是玩家所得正反饋不足，但正反饋和游戲時長有關，所以最關鍵的解決方法是要延長玩家在線時間。”
“等等，Boss你不在蒙我吧，沒有正反饋又怎麽延長玩家在線時間？在線時長不足又無法獲得正反饋？這種類似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不是死循環一個嗎？”
“噱頭我已經想好了。”黑澤說，“開展一場比賽，率先通過第一關的前一百名可以獲得提升精神力的秘法或者獎金100萬星幣。”
維特多“噌”地一下坐起來，“一百萬星幣？我也可以參加嗎？”
“當然可以。”
“可以，我先給自己報名。”維特多先預訂下一個名額，忽然想到了什麽，又慢悠悠地坐了回來。
“Boss，提升精神力的秘法是真的嗎？”
“假的。”
維特多心裏暗道：果然，從古至今，從保健品到各種偏方，關于精神力的騙局數不勝數，但除了官方認證的全息游戲以外，還沒有其它能被官方認可的提升精神力的方法，而官方認證的全息游戲已經不能算“游戲”了，那是一種特殊的訓練方式。
維特多好心提醒：“Boss，發布虛假廣告傳播範圍太廣的話是會被上面制裁的，你确定嗎？”
黑澤笑笑：“我活了那麽久，還沒有懼怕過什麽。”
口氣真大，維特多心裏吐槽，覺得自己的老板也是中二少年一個。
*
切多亞夫養病養了接近一個月，他重新回到公司，準備全力以赴開展工作的時候，光腦突然彈出一條信息。
發件人是他絕對不想看見的名字。
盯着那條通訊看了三秒鐘，眼見對方還是沒有放棄的意思，切多亞夫苦哈哈地接通了通訊。
亞斯蘭特把自己的要求說完并挂斷了通訊。
完全不給切多亞夫讨價還價的機會。
切多亞夫嘆了一口氣，把上個月公司的財報大致看了一遍，他并沒有在答應亞斯蘭特的事情上偷工減料。【我的魔法旅程】這個游戲占據了最好的廣告位，但每天的點擊率卻是少得可怕。
而且由于它的小廣告實在是太煩人了，不少用戶還恨屋及烏，特地跑到他們網站給綠果網打低分。
切多亞夫這些天頭發都要被愁掉了。
本來就是一小公司，再被折騰一下豈不是要完蛋了？但是剛剛，亞斯蘭特居然又給他搞出了新的幺蛾子。
切多亞夫很想理直氣壯地教訓他，告訴他自己的心血不是他拿來過家家的玩意兒，但一想到自己的命還是他救的，也只能消氣，老老實實地把廣告頁面重置。
切多亞夫逐漸皺緊了眉頭：“最快通過第一關的人可以獲得提升精神力的秘法或者100萬星幣？”
等念完之後，他才猛地反應過來，一把吓癱在凳子上，胸口不停地起伏着，手指顫顫巍巍地給亞斯蘭特發去消息。
【提升精神力，是真的？】
亞斯蘭特對着短信思考了很久，看了看黑澤，又看了看切多亞夫的頭像。
為了合作夥伴的心髒，他摁下兩個字：【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