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歡青山

歡青山

高二

學校選科分班，除了顧青山，我和他們選了物、化、政。

顧青山選了物、化、地。

不知道為什麽，反正我們五個沒有商量，很巧的是，我們五個的班級和高一時候一模一樣。

周歸舒也也依然像高一那時候一樣，一下課就走出班級，站在走廊上，一分鐘一偏頭，往21班方向看。

看到顧青山在班門口走廊站着，她就一直偏頭往那邊看。

顧青山要往這邊走時，她就低頭，偷偷看一眼再低頭。

偷看他和程桔、唐語檸聊天，她不動聲色走過去。哪怕插不上話也沒關系，當背景板也沒關系。

這樣的喜歡要成為周歸舒高中三年，濃墨重彩的一筆，墨汁是抑制不住的心動、不由自主的偷看、下意識的靠近、靠近的緊張，卻畫出了名為“喜歡顧青山”的彩虹 ，又酸又甜。

“不出意外，我整個高中時期都是他。”周歸舒說。

“畢業了呢？”我問。

“喜歡的，一直喜歡着。”

下午第一節下課，唐語檸要去21班找米唐，周歸舒也跟着一起去。

我抛開腦子都知道周歸舒為什麽去。

“诶？我只是陪檸檬蛋糕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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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信啊，

不就是為了顧青山麽。

到了21班門口，唐語檸是對外社恐，對內社牛的人，她幾乎不去別班找人，她不好意思。

周歸舒也社恐，平時叫人找人都是顧青山或程桔。但是現在，程桔有事，顧青山在座位上，看上去在寫題，不太好打擾。

周歸舒一反常态在21班門口，往裏掃一眼，喊“米唐，唐語檸找你。”

臉好紅，果然，不好意思了啊。

叫人的時候都閉着眼睛的。

說完，周歸舒睜眼，顧青山将将走上講臺。

周歸舒吓一跳，往後退幾步，和唐語檸并肩。

顧青山從班裏走出來，站在走廊，距離周歸舒很近，差半個身位。

唐語檸和米唐聊天，很輕松，顧青山在看風景，很悠閑，只有周歸舒，很緊張。

什麽時候回去的周歸舒不知道，後來周歸舒每次想起，都只有很模糊的印象，像哈在鏡子上的一口氣。

她仿佛看到雀躍又緊張的少女，懷揣着青春美好的秘密，一步一步來到心上人所在地，只敢偷偷看他一眼，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似的叫人。

這模糊的印象到周歸舒叫人就徹底消散了。

只有猛烈的心跳在這模糊的印象上留下了痕跡。

“你快去表白，他肯定喜歡你。”唐語檸抓着周歸舒的肩，相對後者躲閃的目光，唐語檸眼神堅定的像入黨。

“去吧，表白。”我說。

“可是，我不敢。”周歸舒低下頭，“我怕連朋友都做不了。”

“你現在不說，将來高中畢業各奔東西，還是連朋友都做不了。不如現在開口，成功了，皆大歡喜；失敗了，不留遺憾，還能盡早放下。”我勸。

“有什麽不敢的呀，你要讓你的青春留下遺憾嗎？你現在高二了，馬上高中畢業了。”唐語檸苦口婆心。

“讓我好好想一想。”周歸舒依舊低着頭。

第二天，周歸舒說，她要去找顧青山。

“要表白。”我說。

“你終于決定要表白了？”唐語檸很激動。

“不是啦，只是問他題而已。”周歸舒笑的很勉強，“不敢和他對視，連他名字都只敢寫縮寫，還怕被發現寫了又擦掉，這樣的我怎麽敢表白。”

顧青山是很好的人，很好的人應該配上同樣很好的人。

要驕陽似火，她的愛也同樣大大方方。

而不是我這樣，患得患失的膽小鬼。

“咋那麽開心啊，蹦蹦跳跳的。”唐語檸看着周歸舒。

“和他說話就開心啊。”周歸舒笑着說。

“咦~戀愛腦。”唐語檸假裝嫌棄。

明明很歡樂的氣氛，可我卻很難過。

後來，周歸舒和往常一樣，一下課就在走廊看風景。但她不會再一次又一次偏頭看向顧青山班級方向，也很少和他說話，經常一個人發呆。

“你還喜歡他嗎？”我問。

“喜歡的，一直喜歡着。”周歸舒答。

再後來，程桔和唐語檸表白，兩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