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方彼方
葉苓很是休息了幾天，大四的時候忙畢業實踐和畢業論文，工作之後鍛煉的時間就更少了，果然還是大意了，身嬌體柔易推倒可不是她所追求的境界，她還是做個武力高強心如鐵石的女漢子吧。
京城的冬天越來越冷，葉苓出門的時候裹着長款羽絨服，手套圍巾帽子雪地靴全副武裝，就這樣她那來自南方的體質還是怕冷，除非不得已真心不想出門啊。
在問過房東阿姨在哪個醫院之後，葉苓去銀行裏取了一萬塊錢，然後又買了個水果籃子和一些保健品，就往醫院走了，答應別人的事，盡量還是要做到。
“請問楚建國先生是在哪個病房？”葉苓詢問過導醫臺之後，找到了房東阿姨丈夫所在的病房，房東阿姨經常見，她老公卻很少看到，印象中是個蠻和氣的大伯。
“你滾，我不要你照顧，你滾！”一陣喘着氣的咆哮聲，咆哮完了還猛地咳嗽。
“一大早的發什麽脾氣，我走了誰照顧你，不要說瞎話。”姜阿姨溫柔地安撫着老頭，一邊還遞過去保溫杯，“喝點水，乖。”。
葉苓一推開病房門就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禁有些尴尬。
病床上的老頭看到有人來了，立馬就接過保溫杯不做聲了。
姜阿姨看到是葉苓，頓時彎了眉眼，“小葉，你怎麽來了？”
“阿姨，我來看看伯伯。”葉苓把水果籃子和幾個盒子放在一邊的桌上，“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然後拎了拎一旁的水壺，“我去打點水吧。”
“哎哎哎，不用不用，一會我去就好了。”姜阿姨連忙擺手，又看到葉苓拿過來的東西，嘆道，“來就算了，怎麽還買那麽多東西。”
葉苓笑了笑，“我去吧，很快就回來的。”她拎着水壺出了病房，走到開水房打水。
打完水回去，正好是醫生查房，白大褂戴着眼鏡一副精英樣兒，看起來年紀也不大。
“老楚啊，脾氣有點大啊，我隔着幾個病房就聽到你那嗓門兒了，可不能這樣啊，對身體不好。”醫生一邊記錄一邊叮囑，“還要按時吃藥，要聽話知道不。”
“知道了。”楚老伯甕聲甕氣地應聲，“不就是叫她找個人嘛，到今天還沒找着。”
醫生又看了看葉苓，眼鏡劃過一道亮光，“楚伯伯，你閨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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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只有一個兒子。”楚老伯一臉不爽地卷着袖子讓護士給量血壓，“沒那福氣有閨女。”
“是我的朋友，來看看我們老楚的。”姜阿姨笑着說，又問醫生，“王醫生，昨天做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嗎？”
“放心吧，中氣那麽足，不會有什麽問題。”醫生悄悄給姜阿姨使了個眼色。
姜阿姨臉色白了白，但還是勉強笑道；“那就好，我看他也好得很。”
葉苓在一旁也插不上什麽話，就默默地幫着整理了一下病房裏的桌子和沙發。
查房很快的，醫生就帶着護士走了，葉苓就拿出了自己準備好的黃色信封，笑道：“阿姨，前幾天說好的。”然後給姜阿姨遞了過去。
姜阿姨也不矯情，就收了，然後放在包裏，又給楚老伯扶了扶枕頭，蓋好被子，然後對楚老伯說：“我出去和小葉講兩句話，你自己躺會啊，有事就喊我。”然後就拉着葉苓出了病房。
“小葉啊，我文化不高，一會你陪我去王醫生那裏問問情況行不？”姜阿姨關好病房門懇求地看着葉苓。
葉苓自然沒什麽問題，就跟着姜阿姨去了醫生辦公室。
“王醫生啊，是不是檢查出來不太好？”姜阿姨忐忑地問着王醫生。
“是的，基本上确定是晚期了。”王醫生指着片子，嚴肅道：“我們有兩個治療方案，你們要不要聽一下。”
“您說說看呢。”姜阿姨看着檢查單上的陌生名詞明顯有點發暈。
“是這樣，我簡單點說，方案一呢開刀摘除病竈然後化療，方案二呢開刀摘除病竈然後調養。”王醫生言簡意赅。
“開刀？”姜阿姨擺了擺手，有點消沉，“我做不了那倔老頭的主。”
“那你們的兒子呢？他工作很忙嗎？都沒見他來過。”王醫生皺着眉。
“我可沒有兒子。”姜阿姨冷笑了下，然後又凝重地看着王醫生，“你就跟我說，老楚還能活多久？”
“這要看每個人的身體情況和求生意志，考慮到老楚年紀也大了，先保守治療，然後再做個檢查吧。”王醫生推推眼鏡，“要安排手術的話還是得家屬簽字的。”
“行吧，我知道了。”姜阿姨嘆了口氣，就要回病房。
葉苓也跟着，她感覺她過來沒派到什麽用額。
“诶，等一下。”王醫生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美女，能加個微信嗎？”
葉苓指了指自己，“我？”然後她看了看姜阿姨，點了點頭，“好吧。”
離開醫生辦公室之後，姜阿姨拉着葉苓，一臉頹喪，“沒想到，沒想到這麽嚴重。”
“要不考慮轉個醫院？”葉苓看了看手機裏那個醫生剛發來的微信笑臉表情，“我感覺這裏的醫生不太專業啊。”
“實話跟你說吧，小葉，我身邊沒那麽多錢。”姜阿姨嘆氣，“老楚可能還有點兒，但是他不會拿出來的。”
葉苓有點詫異，這什麽操作。
“老楚說過他那些錢都留給他兒子的，不可能給我。”姜阿姨嗤笑了一下，“他那兒子失聯那麽多年了，京城那麽大，去哪找？說不定都不在京城了。”
“額，姜阿姨，我聽您的意思，您和楚伯伯是後來在一起的？”葉苓暗道怪不得總覺得這老兩口說話哪裏怪怪的，原來如此啊。
“是的啊，老楚別看他現在這樣，年輕時候又帥又有錢，多得是女人想跟她。”姜阿姨感慨了一下，“不過後來種種，也是我擔了罵名，就算到今天，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阿姨您是個好人。”葉苓拍了拍姜阿姨的手臂，“楚伯伯會好起來的。”
葉苓想想也沒什麽事在這裏了，跟姜阿姨也不能過于交淺言深，那不太好，她準備和楚老伯打個招呼就走了，“楚伯伯，您好好養身體，我就先回去了啊。”葉苓在門口揮了揮手。
“等一下。”楚老伯卻喊住了她，“小葉你等等。”然後他喘了口氣。
葉苓連忙進去，姜阿姨則連忙給楚老伯輕輕拍背。
“小葉，我聽說你是個作家？”楚老伯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啊，作家算不上的，我就是個在網上寫點小說的。”葉苓內心打鼓，自己從來沒洩露過筆名吧？應該沒有，肯定沒有吧！
“我兒子以前也寫小說，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他，讓他來看看我。”楚老伯一臉希冀地看着葉苓。
“老楚，你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啊……”姜阿姨在一旁嘀咕，但楚老伯就當沒聽見。
“額，楚伯伯，我其實……唉，我去找我編輯讓他幫忙打聽一下，您知道您兒子的筆名嗎？”葉苓想到老人家的病情，忍了。
“我想想，應該，應該是叫十方彼方。”楚老伯想了想，十分肯定地道，“我記得我翻過他的電腦，看到的就是這個名字，他很喜歡寫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被我揍過，嗯，後來我跟他媽分開之後，他又喜歡跟我唱反調，嗯，再後來還轉校改名弄得我都找不到他，估計小說他還是會寫下去的。”楚老伯分析的有理有據。
“十方彼方？！”葉苓驚呆了，“居然是十方大神！”
“這麽說你認識？”楚老伯大喜，“那就麻煩你了小葉，幫我找到我兒子，我讓小姜給你免房租。”
“我盡力而為吧，楚伯伯，那我就先去找找看吧。”葉苓無奈地接下了這個委托，免房租的誘惑還是很大的，一個月房租可以買好多東西呢。
離開醫院之後，葉苓就聯系了自己的小編，鑒于葉苓勉強是個小粉紅，并且更新勤快，她的小編對她印象還蠻好的，知道葉苓要找十方彼方了，還是努力去幫她找了一下以前負責十方彼方的大編輯，然而大編輯被十方彼方關照過，不能透露他的個人信息，所以就沒辦法了，不過小編自然有小編的辦法，他告訴葉苓，說是風阖的編輯無意中說過風阖和十方彼方認識，但是風阖的編輯最近也聯系不到風阖，正在暴躁期，他不敢去惹暴走的母老虎，所以還是讓葉苓自己去想辦法……
嗯，沒錯，負責葉苓的小編是個男的，而且是專門負責腦殘瑪麗蘇霸道總裁系列作者的男小編……也是有點ORZ了。
不過說起來十方彼方，是整個網文界都要膜拜的大神。
十幾年前就憑着一本《山河如故血如暮》的長篇小說開了男主玄幻升級流的先河，他文筆老辣，寫的文情節過瘾，産量又高，迄今已經出版過十幾本長篇小說，基本就是一年一本，本本都被改編成了電影、電視劇、網游什麽的，他本人卻是既神秘又低調，不過按照2016年公布的網絡文學作家收入排行榜，年收入9999萬元，他是妥妥的榜首沒錯了。
這樣的大神……居然是楚老伯的兒子？！完全想象不到，葉苓暗搓搓地嫉妒了一下大神的年收入，然後又想到了自己當年追文的那種勁頭，唉，她也是十方大神的廣大女粉絲中的一個啊。
沒錯，據說十方大神發表第一本小說的時候才念高中，才十幾歲而已，成名早出身好能力強，這就是人家的高中，而我的高中……葉苓回憶了一下，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的高中除了學習就是啃言情小說……還因為啃小說導致了成績下降被老師約談了好幾次……往事不堪回首風雨中……
所以可以想象這個年輕又俊帥又有錢又有思想的男人……是多少女粉絲的夢中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