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迎財神,接財神

葉苓點了一支煙,然後豎放在桌上,薄荷味夾雜着煙草味,是葉苓的媽媽曾經特別喜歡的味道。

檔案袋裏的東西她已經看完了,尾款也給翔哥轉過去了,她扯開左手的繃帶,疤痕雖然醜了點,但是恢複得很好,她握了握拳,又耍了幾下水果刀,滿意地點點頭,很好。

她把檔案袋拿在手裏,站了起來,該是去了結的時候了。

年初五淩晨零點的時候,到處是鞭炮煙花的響聲,迎財神、接財神好不熱鬧。

葉強也随大流地去放了一通炮仗,然後搓着手回到了屋裏,他一邊換鞋一邊高興地道:“接好財神了,今年肯定能大發一筆。”

然而無人應和他,他擡起頭,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凍住了。

他老婆和兒子都戰戰兢兢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的女人正站在那,手裏正一下一下地抛玩着一把瑞士軍刀。

葉強頓時腿有點軟,他強扯了一個笑臉,“七表妹。”他小聲地喚道,“回來啦。”

葉苓嗯了一聲,然後把手裏的檔案袋扔到了桌上,“我找你問點事。”

葉強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有撒事體你盡管問,我都說,都說。”

“季三德的那張欠條是怎麽回事?”葉苓淡淡地問道。

葉強頓時背上寒毛直豎,他結結巴巴地道:“介,介個,你爸這事吧,是我爸最清楚的,可是我爸走了好些年了。”他又偷偷觑了葉苓一眼,道:“當然,當然我也曉得一點,确實是張癞子收了好處,騙你爸按的手印。”

葉苓點點頭,“是王招福買通的張癞子,趁季三德喝醉了騙他按的欠條手印,你沒說謊。”

葉強定了定心,繼續道:“後來就是你爸喝多了栽河裏之後,張癞子去你家找事,我爸去調解才知道的。”

“但是你爸也被王招福收買了吧。”葉苓冷冷一笑,“都是姓葉的,你爸可真狠得下心。”

葉強的冷汗又冒了出來,“我爸臨走的時候也很後悔的。”他小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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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招福早在十年前就破産了,人也不知跑哪去了,張癞子也死在幫派打鬥中了,我想來想去,也只剩下你家了。”葉苓冷聲道,“我媽當年要不是因為這張欠條,也不會屈從了王招福這個王八蛋。”她捏緊了手中的軍刀。

葉強直接就跪了下來,“七表妹,看在都是姓葉的份上,放過我老婆和兒子,我任你處置。”

葉強老婆和兒子頓時就抖着身體嗚咽了起來。

葉苓嗤笑了下,“法制社會,我可不會拿你怎樣,你會得到你應有的懲罰的。”她又拿起來檔案袋,直接從葉強家陽臺二樓的落地窗往下一跳,幾下奔跳就隐沒在寒夜之中。

葉強癱軟在地,他老婆這才敢嚎啕出來,尖叫道:“我們報警,我們馬上報警!”

葉強抽了她一巴掌,“報警個屁,你不知道七表妹是什麽性子嗎?”

葉強老婆頓時住嘴了,葉苓什麽性子?她打了個寒顫。

漫無目的地走着的葉苓很意興闌珊。

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自己家,漆黑的夜裏,頹敗的牆壁,形狀顯得尤為詭異。

她卻并不覺得害怕,如果世上真的有魂靈的話,她相信她的媽媽和奶奶也是會保佑她的。

葉苓随母姓,她的父親是入贅的,她的爺爺奶奶是她媽媽的親爹親媽。

爺爺因病走得早,奶奶性格潑辣,媽媽性格軟弱。

葉苓找了塊稍微幹淨的地,也不講究,直接就靠着牆一坐,窩在背風面,總算沒有那麽冷了。

那場大火把家裏的東西幾乎都燒光了,不過家裏本身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能值點錢的,都拿去抵債了。

過去那麽多年,再查出真相有什麽用。

加害者,受害者,助纣為虐者都死了,只剩一些冷眼旁觀者還活着。

她覺得一股深深的疲倦,還能報複誰?其實也根本沒想報複誰。

就連有了葉強貪污受賄的證據她都懶得去舉報。

她在乎的人都不在了,這世上最愛她的人都不在了,就還有眼前的這些瘡痍,仿佛要腐爛到她的胸口。

太累了。

大黑狗默默地走了過來,趴伏在她身旁,一反平常地沒有口吐毒液,就是靜靜地耷拉着耳朵,趴在那裏。

葉苓嘆了口氣,道:“我果然不該回來。”

一回來,就會被往事纏身,偏偏這些往事,還多數是不好的。

“等天亮辦完事就走,再也不回來了。”葉苓自語,她眨了眨眼,兩顆淚珠滴落在塵埃裏。

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地趴在膝蓋上趴了會,隔壁人家的公雞就喔喔喔起來。

漫漫長夜過去,黎明終究到來。

葉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活動了下僵硬的雙腿,然後掏出手機,給高雲峰發了個短信。

沒一會,高雲峰就鬼鬼祟祟地披着棉大衣過來了。

“姑媽,你怎麽回來的這麽突然?”高雲峰搓着手,真冷啊。

葉苓掏出來一張卡,給他遞了過去,“我現在有麻煩,你先把錢收下,我家住基你有空整整平,随便怎麽弄都行,我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她又壓低聲音,“密碼是六個八,別說你見過我,曉得嗎?”

高雲峰連連點頭,也小聲道:“什麽事?嚴重嗎?犯法了?”

“沒,私人恩怨。”葉苓搖頭,又拍拍高雲峰的肩膀,“記住,你沒見過我!”然後她拔腿就走。

高雲峰連忙喊道:“姑媽,那你手機號還用嗎?”

“不用了,有事我會用新號碼聯系你,再見啊。”葉苓頭也不回地揮揮手,飛快地跑開了。

高雲峰怔了會,撓撓頭,把卡放進口袋裏,縮着脖子回家了。

他比葉苓小一歲,從小就惟葉苓馬首是瞻,他是腦子簡單四肢發達的那類人,一貫不會想複雜事情,既然葉苓都這樣說了,他就照樣做就好了。

快步跑到大路上的時候,也不過六點多,天蒙蒙亮,葉苓坐到了早班的公交車回市裏。

大方的歐陽金主給了她不少的零花錢,她決定是時候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了。

從二月十四日開始,到今天,歐陽已經一星期沒有聯系她了。

葉苓撐着頭看着車窗外,良久,她笑了笑,一會去換個手機號碼吧。

先回酒店梳洗了下,換了個衣服,化了個妝,再吃了個早飯,葉苓就去營業廳換號。

随便挑了個不太好記的號碼,葉苓就把原來的手機卡芯片扔進了垃圾桶。

再跑了幾個銀行把每個網銀的手機號碼都更換好,其他就沒什麽影響了。

竟然有一股我自由了的感覺。

葉苓打開APP,準備訂個機票,北方太冷,還是往南方走比較好,雲南的大理啊麗江啊就都很不錯嘛。

依然訂了頭等艙,她被上次的服務養刁了,反正現在有錢,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十點多的飛機,現在趕過去正好。

葉苓拎着行李箱,退了酒店,就直接出去打車去機場。

然後一路上順便看了些旅游的攻略。

一個人的旅行,也還蠻期待的。

頭等艙是有專門的候機室和專用通道的,還可以提前登機。

葉苓坐定之後,就拿出筆記本,插上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碼字。

最近又找到好幾首很喜歡的古風歌曲,正好可以拿來循環播放了。

葉苓盤膝而坐,專注而輕快地在鍵盤上敲擊着,基本上已經是全盛狀态了。

期間空姐過來送了純淨水、午餐和甜點,并沒有做過多的打擾。

謎夢雪妖號上的文終于都完結了,葉苓合上筆記本,伸了個懶腰,這個馬甲可以棄了。

打着呵欠從飛機上下來,葉苓直接打車去了早就預定好的民宿。

她很需要補個眠。

稍微洗刷了一下,葉苓就直接把自己扔進了被窩裏。

她又做夢了。

無止盡地下墜,無止盡的深淵,無止盡的黑暗。

“白,你看這樣對嗎?”她晃蕩着手中的試管,巧笑倩兮。

穿着白風衣的混血青年伸手接過試管,仔細地看了下,“Great,做得很好。”

“那,我的獎勵呢?”她笑嘻嘻地攤開掌心。

白低低地笑了,他親了親她的掌心,“馬上就教給你。”

“催眠術其實是個很看天分的東西,你先試着想象。”他看着她的眼睛,道:“放松,開始想象,你是一只蝴蝶。”

她看着白的眼睛,湛藍色好像星空一樣的美麗浩瀚,她笑了,“不,我是一只飛鳥。”

意識就那麽恍惚了一下,她再睜開眼睛,就已經和白滾在了床上,她不由嗔道:“白,你好壞,每次說好教我好玩的東西,都會教到床上。”

白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身下卻一點也沒停,她覺得自己都快要被撞碎了,只能用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撓着男人的後背。

卻換來了男人更加兇猛的撞擊,她不由哭唧唧地嗚咽起來。

白笑了笑,把她翻了個面,從後面進入她,然後俯下身細細啃噬着她的後頸。

這樣的姿勢更讓人羞恥啊,她忍不住□□着抽噎起來,小臉上又是汗又是眼淚。

“Baby,you’re so charming!”白喘息着挺動着。

“你、你就會欺負我。”她抽噎着道。

“Baby,I’ll go!”白粗喘道,然後猛烈地挺了十幾下,然後猛地一沖,一頓。

她也跟着痙攣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喲,戰況好激烈啊。”玩世不恭的嗓音從旁邊響起。

“你來做什麽?”白抽了出來,抓過毯子遮住了她的身體。

“一起玩嘛。”悉悉索索地脫衣服的聲音。

她勉強地轉過頭,頓時瞪大了眼睛,π!

葉苓猛地驚醒,她捏着眉心,這什麽亂七八糟的,春夢?

那個白是誰?

為什麽又會出現π?

莫非是因為那個叫π的男人帶給她的心理陰影太深了?

可是,那個催眠術呢?

為什麽她覺得她真的會了?

難道上次那個π是被她自己催眠的?

用的還是夢裏學來催眠術?

這簡直比小說還不可思議吧!

太匪夷所思了。

葉苓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一下子就跳躍到我最想寫的情節啊啊啊啊~

瘋狂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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