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竹林遇蛇
竹林遇蛇
後院那塊地面積不算大，林歡将它分成幾塊分別種上了不同的蔬菜種子。
至于院子裏的葡萄架，這需要用到竹竿才能搭建，恰巧村裏的後山就有一片竹林，到了春天一場春雨下來，不少人還會上山挖些竹筍去鎮上賣，拿上柴刀，林歡便想現在上山砍幾根竹子回來。
小白那一身白毛也不知道是去哪沾上了水，在泥地裏滾了幾圈，現在已經黑得不成樣子。
看見林歡要出門，它站穩了身子，用力一甩身上的毛發，飛濺起的泥水吓得林歡連忙躲避。
“天快黑了，搭架子也不急，明日我去砍些回來就行。”屠郎幹完地裏的活有些口渴，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喝完，瞧見跳來跳去躲着小白的林歡手裏拿着柴刀，放下手裏的東西後同她說道。
想來也是，天色瞧着也不早了，搭架子也不急于一時，“那明日人我和你一塊去。”
屠郎點頭，“行，随你。”
今晚上的飯菜沒讓林歡動手，她帶着言兒給小白洗澡去了，小狗那一身髒兮兮的白毛搓了半天才給搓幹淨，怕它着涼兩人又帶着它在竈火邊把身上濕漉漉的毛發烤幹。
這邊負責煮飯的屠郎用家裏去年熏的臘肉簡單炒了個菜，配着剛出鍋的大饅頭吃起來很香。
吃過飯，林歡在廚房裏忙活起明天擺攤要賣的龍蝦尾，她賣的蝦尾大都是當天現做現賣，唯一需要今天晚上提前準備的，也就只有需要腌制一會兒的檸檬蝦尾，這得先将一部分蝦尾處理了，大概準備個幾斤的量，将蝦尾煮熟，過涼水，檸檬蝦尾今天晚上腌制好，明天賣的時候就剛好入味，吃起來酸辣可口。
正要把腌好的蝦尾蓋上，村裏的一個嬸子便進了林歡家的門，林歡聽見聲音往外頭瞧了瞧，來人正是村裏的劉嬸子，她家就住在田嬸子旁邊，是村裏出了名的長舌婦，平日裏沒少編排田嬸子是個寡婦，常常背地裏嚼人舌根，林歡也就過來不足一月，已經跟着村裏人聽見好幾次她說田嬸子壞話了。
上次田嬸子幫自己去陳家讨公道的事林歡記在心裏，這樣一個熱心腸的人就因為相公死了就平白無故被人嚼了舌根，她聽了自然不舒服，可這村裏人關系錯綜複雜的，田嬸子不想追究，她便也不好強迫着人家跟人撕破了臉。
好在平日裏也不常遇見劉嬸子，林歡便也沒打算與她多相處，卻沒想到今天這劉嬸子竟然找到自家門前來了，也不知道這是想幹啥。
外面的人喊得急，林歡把蝦尾蓋好，擦幹淨手上的水漬後便出了廚房，“咋了嬸子？這是有啥事嗎？”
劉嬸子看見她從廚房出來，有些好奇地朝裏頭瞧了兩眼，可惜沒看見啥東西，她臉上挂着笑，熱情地過來握着林歡的手，“小歡啊，嬸子聽說你這些天在河裏抓了不少龍蝦去鎮上賣，生意咋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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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歡笑笑，“還行，能賺些錢。”
聽她說能賣出去，劉嬸子笑意更濃了，那河裏的蝦可多的是，都是些沒人要的東西，只見她一拍手，對着林歡道：“這龍蝦可是能賣出去？那太好了，嬸子家有不少呢，你咋個賣的快教教嬸子。”
她聽村裏人讨論林歡這些天去鎮上賣龍蝦賺了錢，便火急火燎地也抓了不少回家，可惜龍蝦是有了可這怎麽賣出去是個問題，倒是聽說是做了吃食去賣，但做成啥樣她又不知道，在家研究了半天沒研究出來，便想着直接來找林歡了。
原來是聽說了她賺錢的法子所以來這讨要了，林歡可不是什麽大善人，她自己賺錢還來不及呢，可沒心思跑去救濟別人，想要學那就得交銀子。
“不好意思啊嬸子，是這樣的，我那法子不随便外傳，要是想學就得交銀子。”
“還要銀子？”劉嬸子似乎是沒想到林歡還會要錢，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她挎着臉瞧着林歡，“你這是要收多少錢？”
林歡思索片刻，伸出手來，比劃兩下，口中跟着答道：“三兩銀子，而且今後一年你賺的錢都得分我兩成。”
“什麽？！你怕不是窮瘋了，三兩銀子！”劉嬸子驚呼。
屋裏的屠郎聽見外頭的動靜出了門，朝着扯着嗓子喊的劉嬸子厲聲吼道：“要買嗎？不買別在這叫喚。”
林歡回頭瞧了一眼他，有屠郎在她底氣自然是更足了，便繼續同劉嬸子說道：“我們家也要吃飯，這法子賺錢，多個競争對手就得少一批顧客，你想學想賺錢，自然是不可能白學，也得彌補我的損失。”
劉嬸子瞪她，“可真是個小氣玩意兒，一個賣龍蝦的法子藏着掖着作甚！”
看她不是誠心要買，屠郎便跨步向前開始趕人，劉嬸子不服氣嘴裏罵罵咧咧的不願走，沒一會兒林歡家門前就圍了不少人，她瞧見有人來了，眼睛骨碌碌一轉，朝着門外的人喊：“哎喲，這屠家娘子真是個小氣鬼，知道了賺錢的法子也不願意告訴鄉裏鄉親，只想着自己發財，平日裏大家夥那樣幫着她家的忙，到頭來她是壓根不知道感恩啊，真是寒了心哦，沒良心的白眼狼。”
被她這樣一喊，村裏的人都叽叽喳喳地議論開了，有說林歡不知道感恩的，也有說劉嬸子想白嫖人方子的，一時間，這林歡家門口熱鬧非凡。
屠郎怕林歡被那劉嬸子給傷着了，他将人拉到背後，自己站在劉嬸子身前，粗着嗓子喝道：“怎麽？你家賺了錢可是要分給村裏人花花，要是再在我家吵吵嚷嚷的可不要怪我不客氣！”而後又看向人群裏議論林歡不會感恩的人，“吳家娘子也在這呢，我可聽說你家有個做豆腐的方子賺了不少錢，可有教教村裏人怎樣弄？說我家娘子不知道感恩，吳家娘子可會感恩？”
那吳家也是自己琢磨出的方子，賺了錢自然不願與人分享，恨不得那方子在自己家祖傳下去，現下吳家娘子被人這樣說也是立即羞紅了臉，沒敢繼續待下去看熱鬧，她端着小盆急忙跑回了家。
其他人聽了他這話也沒敢吱聲，劉嬸子自然也怕被屠郎給打了，她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直到被人趕出家門才回過神來，再也不敢提人林歡教自己如何賺錢這事了。
劉嬸子走後，林歡朝圍着的人群道：“我林歡做事向來問心無愧，我自己想的方子，大家要是想學，我還是那句話，三兩銀子當學費，學成之後一年內賺的錢要分給我兩成。”
“歡兒，你那法子真能賺到錢？”村裏人大都就只知道個大概，曉得她是靠河裏的龍蝦賺錢，可又不能确定真假，這要是是假的，交了學費學了技術，要是沒賺到錢，到時候人一家子也跑了，那他們可找誰說理去。
林歡自然知道他們心裏有顧慮，“我可以保證，這個龍蝦絕對賺錢，我在鎮子上一斤賣十文錢，買的人數不勝數，你們要是不信，到時候自己去瞧便是。”
話也說到這了，學還是不學那是他們的事情，她唯一可以保證的就是，學完之後，他們絕對可以賺回本。
村裏人都有些躍躍欲試，畢竟這幾天都有看到林歡坐着馬車拖着滿滿一鍋蝦去賣，回來時那鍋裏也确實是空空如也，可這十文錢一斤，也不知是真是假。
猶豫來猶豫去，最後也沒人報名，林歡樂得輕松，她弄這麽一出也只不過是想告訴他們中的一些人，別惦記着來白嫖自己的方子罷了，各自賺各自的錢，少弄些道德綁架的事。
第二天，林歡先是做好了龍蝦尾，而後叫來馬車帶自己去鎮上，或許是在好奇那龍蝦是不是真能賣出去，一路上倒是有不少村民打量她。
做完生意回家，林歡帶着幾個糖葫蘆和一些家裏自己做的零嘴，去了村裏一個家裏有孩子的嬸子家，将糖葫蘆給孩子們一人分了一串，她便把言兒托付給了人家，而後跟着屠郎拿着柴刀上了後山。
後山竹林茂盛，翠綠翠綠的顏色看到的人頗有些心曠神怡的感覺，屠郎幫着林歡挑了幾根看着不錯的竹子砍下來。
這竹林的竹子長勢都不錯，看着這一節一節的竹筒，林歡想到今天晚上可以回去做竹筒飯，剛好家裏還有些臘肉，放進飯裏味道肯定不錯。
将砍好的竹子扛到肩膀上，只是這竹子有些長了，林歡扛着有些不好走，便想着自己拖着回去。
瞧着她費勁巴拉地想要拖着竹子下山模樣，屠郎竟覺得有些好笑，便将其他竹子扛着，跟着林歡後面不遠處看着她拖竹子。
竹林子裏大片大片的綠色确實是清新得很，但是卻也給毒蛇提供了保護色，屠郎這一趟來回都仔細觀察着周圍的竹子上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好在一路上有驚無險。
就在快要到山腳下時，一條翠綠色的東西從旁邊的竹子上掉落下來，好巧不巧剛好就在林歡的腳邊。
屠郎看見那東西掉下來內心一驚，急忙叫住了林歡，讓她別動。
林歡也看見了眼前掉落下來的東西，她沒敢亂動，低頭朝腳下看去，那是一條綠色的小蛇，從樹上掉下來似乎讓它有些應激，那蛇吐着芯子，幽深的蛇瞳盯着林歡的腿，仿佛只要她敢動一下，下一秒它就敢一口咬下去。
看着離自己只有十幾厘米的綠色小蛇，林歡吓得冷汗直流，她不敢前進也不敢退後害怕驚吓到這條蛇從而被咬傷。
全身肌肉緊繃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一會兒，林歡便覺得有些腿軟，她不認識蛇的品種，但是眼前這條瞧着顏色鮮豔的很，網上不都說了嗎，越是顏色鮮豔的蘑菇毒蛇，毒性就越強，這換蛇身上，應該也是一個原理。
屠郎站在遠處，小心翼翼地将肩上的竹子放下，他往林歡的方向挪動了一些距離，想确定那條蛇是不是真的有毒。
從遠處看那條蛇渾身呈綠色，這種顏色的蛇屠郎過去有見到過一條，那時候村裏人來竹林挖竹筍被條綠色的蛇咬了一口，沒過多久便中毒身亡。
又湊近了些，屠郎看清了那條蛇的樣子，仔細觀察了一陣它身上的特征，而後他暗自松了一口氣，這并不是有毒的竹葉青，只是條翠青蛇。
繼續前進些距離，待到離林歡足夠近時，他拿起一根剛剛砍下來的竹子，趁那條蛇沒有注意到自己，立馬揮起竹竿将蛇扒到遠些的地方去，那蛇猛然被人襲擊，立馬頭也不回地朝着其他地方爬去。
确認那蛇真的不見了之後林歡提起的心才放下來，伸出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謝謝，要是沒你在，我就完蛋了。”
“別害怕，那是條無毒蛇。”屠郎也是松了口氣，他目光在林歡身上掃視一圈後确定她沒有受傷才出現拾起放在地上的竹子，“待會兒下山你小心些，這林子蛇多。”
林歡連忙點頭。
安穩下山後，林歡将竹子往家裏拖回去，做竹筒飯的竹子需要先清洗，她選了一根瞧着不錯的竹子砍下三節竹筒，随後想到一節竹筒飯怕不是不夠屠郎曬牙縫的，便又多砍了兩節。
屠郎的飯量這幾天林歡算是見識到了，平日裏吃飯，不管林歡煮了多少，等言兒和自己吃飽之後，屠郎都能搜刮幹淨，主打的就是一個光盤行動。
将竹筒洗好後，林歡準備了些米浸泡在水裏，這樣做出來的竹筒飯米粒飽滿香甜，至于裏面的配菜林歡則是切了些臘肉和蔬菜放在裏面。
“歡兒，歡兒！你快去那大榕樹下瞧瞧吧，那陳家無賴又開始作妖啦！”喊她的人是李嬸子，瞧着像是剛剛做完活回來，李嬸子割草的鐮刀都沒來得及放回家。
林歡看李嬸子跑得滿頭是汗，連忙搬來凳子又給她倒了杯水喝，“嬸子你先坐下休息會兒，咋回事，陳家人這是做什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