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困

被困

屠郎被他說的話氣得不輕,這鎮上的人真是瘋得厲害,各式各樣的野鹿、野豬吃了不夠,現在竟然連野狼都惦記上了。

“你抓住了?”林歡疑惑道,這人難道還真有些本事,連野狼都能抓住。

坑底的人不敢擡頭看上面圍成一圈的狼,只能将腦袋低下顫抖着點頭,“對。”

“嗷嗚——”話音剛落,便是一陣狼嚎,幾頭白狼都惡狠狠地盯着下面的男人,恨不得下一秒就跳下坑去将其撕咬成碎片。

“狼呢?你抓去哪了?”屠郎氣憤不已,可當務之急是找到被抓走的幾頭狼,要不然狼群不會善罷甘休。

“送,送走了,萬金樓的掌櫃全買走了。”劉大富結巴道。

林歡聽見萬金樓的名字時,不由覺得耳熟,只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說過。

“什麽時候賣掉的?”

“就昨天,萬金樓的人想要高價收購一批狼肉,說是過幾天要拿去招待貴客,我來山上抓了狼便直接賣給他們家了,之後回來拿東西時才不小心掉進了陷阱。”

劉大富舔了舔幹枯的嘴唇,有些口渴得厲害,失血過多讓他看不清眼前的東西,怕自己真的死在坑裏,他竭盡全力是擡頭大喊:“屠郎!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在這。”

屠郎跟他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平日裏交情頗深,雖然這人鬼迷心竅做了惡事,但他也确實做不出見死不救的事。

“我可以救你,但你必須将那些狼給要回來。”

“這……我……”劉大富面露難色,這狼都賣出去了,怎麽好弄回來,萬金樓是什麽地方,哪是他能說反悔就反悔的地。

見他不願意,其中一只白狼竟直接跳下了坑,露出鋒利的牙齒朝着劉大富走去。

“我!我去!我去把狼要回來,別吃我,別吃我!”劉大富肥胖的身子抖得越發厲害,一邊大喊一邊往後挪動,不多時,坑底竟傳出一股尿騷味,仔細往下一瞧才發現,這人□□已經濕了一大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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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白狼不過是想吓吓他,見他答應了,便直接往後退了幾步,而後加速奔跑踩着劉大富那副身子從坑裏跳了出來。

上來後,白狼又回頭看了劉大富一眼,目光中盡是鄙夷。

有了白狼的默許,屠郎和林歡便開始想辦法把坑裏的人救出來,唯一能救人的繩子已經被白狼丢進了坑中,想要半死不活的劉大富丢上來是不可能的,只能想想其他辦法。

“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能用的樹枝藤條。”屠郎記得這山上有些地方生長着不少藤蔓植物,倒是可以去找幾根編織成簡易的繩子用。

林歡看了眼坑底,有些深但好在下頭寬敞,也沒有什麽木刺機關,便說道:“不用那樣麻煩,我跳下去想辦法将繩子丢上來,你待會兒将我們兩人一起拉上來就好了。”

說着林歡便拿上一塊石頭,找好位置後直接跳了下去,她在坑底将繩子的一頭綁上石頭,往坑頂丢,哪知道石頭飛得不高,沒能一次丢上去,反而差點砸了自己的腦袋。

屠郎被那塊從林歡腦袋旁擦邊過去的石頭吓住,“你小心些,實在丢不上來就算了,我去找藤條回來。”

“沒事,剛剛準星沒找好。”林歡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不多時便重新撿起了地上的石頭,這次她往後邊站了站,又讓屠郎往邊上站,離得遠些,之後才擡手往上頭用力一丢。

石頭成功落在了屠郎腳邊。

“成功了!”林歡高興道,而後她又朝上面的人喊:“屠郎,你快找棵樹将繩子綁好,我們先把劉大富救上去。”

“行。”屠郎聽話地将腳邊的繩子綁在了不遠處的大樹上。

旁邊的狼群默默看着兩人,帶頭的白狼更是往地上一趴看起了戲來,一起過來的小白便跟在它的身邊,站直了身子環顧着四周,身上的白色毛發随風而動,好不潇灑。

屠郎先是将劉大富拉了上來,而後是林歡,等兩人都被救上來後,他才松了口氣。

地上的劉大富劫後餘生,被拉上來後便躺在地上喘着粗氣,好不容易恢複了些力氣,便瞧見林歡走了過來。

“你的傷要緊嗎?若是還能堅持,待會兒我們便下山吧。”林歡瞧了眼劉大富腿上的傷道。

這時候太陽也快下山了,要是再不回去,天黑了那條山路更是危險。

劉大富也知道天黑後山路不好走,便努力坐起身來,雙手撐着地面顫顫巍巍地爬起來,有幾只白狼瞧見他有所動作,便都朝他走了過去,鋒利的牙齒閃着白光,它們一個個面上帶着殺意,嘴裏發出陣陣低吼。

被眼前的景象驚呆,劉大富一雙腿抖得厲害,險些再次癱倒在地。

好在小白的爹爹及時嚎叫了一聲,像是告誡那幾頭狼先不要輕舉妄動,這才讓它們離開了劉大富的身邊。

三個人收拾了東西便準備下山,回頭一看卻瞧見狼群正在不遠處跟着他們,怕白狼下山吓着村裏的村民,屠郎只好向它們承諾一定會将被抓走的幾頭狼救回來,它們這才勉強沒有繼續跟着。

小白見到狼群後有些興奮,跟在狼群身後不願離開,林歡叫了它幾次,每次回來沒幾分鐘又回頭尋找狼群,于是便不再叫它,讓它今晚跟着狼群回去了。

天氣說來也是奇怪,原本還有些光亮的林子突然黑了下來,沒多久竟然下起了雨,劉大富受了傷走不快,兩個人便也只能遷就着他,跟着他身邊慢慢走。

“屠郎兄弟,要不你去幫我找根樹枝過來吧,我這傷了一條腿實在走得難受,有棍子杵着也好走得快些。”眼見着雨越下越大,劉大富也心急起來,距離下山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他傷了腿走不快,一拖再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治傷,別還沒到醫館自己就倒着路上了。

屠郎在他身邊扶着他,看他說得也有道理,便讓林歡過來看着他,自己去附近找樹枝。

這地方樹枝也不難找,只是一些年代久的枯樹枝怕不是經不起劉大富那樣的身板,他便直接找到一棵樹,挑上面長度适宜的樹枝打算砍下來。

林歡這邊看着屠郎離開便接手了攙扶劉大富的工作,沒有東西遮雨,她也被淋得有些睜不開眼睛,空閑的一只手便往臉上一抹将雨水抹掉。

“屠家娘子,屠郎兄弟找東西也要些時間,咱們去那邊的石頭上休息會兒吧,我這腿實在站不住了。”劉大富本就失血過多,腿上的傷口又被雨水澆透,每走一步都疼得厲害,臉上更是沒了一絲血色。

反正都是等人,讓劉大富坐下休息會兒也好,恰巧那處樹枝茂密還能起到些遮雨的作用。

将人扶到石頭旁休息,劉大富站着時間長了,這一下子坐下便直叫喚着傷口疼,“哎喲,不行了不行了,這雨下得怎麽這樣大,這一淋,我的腿怕是要廢了。”

瞧他傷口的包紮簡陋,林歡怕人真疼出個好歹來,便要找東西給他重新包紮一下,哪承想她一轉身的功夫,背後竟出現了一只大手,用力的将自己往前推了一把。

“啊!”林歡驚恐地叫了一聲,而後便沒了動靜。

“怎麽了?”不遠處的屠郎聽見叫聲,唯恐兩人發生意外,拿上砍下來的樹枝便朝這邊趕來。

“屠兄弟!不好了,你家娘子失足掉進陷阱裏去了,你快回來看看啊!”劉大富回頭神色焦急地喊道。

屠郎趕來時便瞧見林歡躺在陷阱中,腦袋恰好磕在了一塊碎石上,現在已經暈死了過去。

天太黑了屠郎看不清下面的确切情況,看見林歡受傷,他心中不免升起些怒意,“你們在幹什麽?不是說了在原地等着嗎!”

劉大富此時也裝出着急的樣子,看着發怒的屠郎,他連忙解釋道:“都怪我,我這傷腿疼得厲害想過來休息會兒,沒承想來了這邊卻是害了你家娘子。”

看見林歡在下面已經昏迷,他便開始催促着屠郎趕緊下去救人。

好在剛剛救人的繩子還留着,現在剛好用的上,屠郎看林歡情況緊急便也歇了心中的那股怒氣,取而代之的是對林歡的擔心,快速找好一棵大樹将繩子綁好,他回頭對劉大富道:“待會兒我下去将繩子的另一頭綁在身上,你把我和林歡一起拉上來。”

劉大富立刻點頭,卻不想,在屠郎準備下到陷阱中救人的時候,他竟從背後掏出一把匕首來。

屠郎救人心切并沒有發現身後人的反常,等察覺時已經為時已晚,一把匕首直直插入了他的後背,随即他便同林歡一樣掉下了陷阱。

劉大富在陷阱上方看了眼底下的兩人,陰謀得逞般笑了起來,“我呸,真是多管閑事,賣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沒了這兩人插手,回到鎮上,那幾頭白狼哪還找到着自己,要是找着也無需害怕,大不了拿着大刀直接給宰了紅燒。

說罷他又将樹上的繩子解開,為了不讓裏面的人有出來的機會,便将繩子丢到了離陷阱稍遠的地方,而後将屠郎兩人的東西一并帶走。

坑裏的屠郎并沒有昏迷,強忍住背後的不适,他快速來到林歡身邊查看她的傷勢,在呼喚兩聲無果後,連忙将身上的衣物撕成布條包紮在其傷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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