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昏倒

梁氏才不認為這是誤會,兩個老不死的眼裏就只有他們閨女!只有窦二娘那個該死的賤丫頭!

窦清幽扯她一把。

梁氏這才問,“哪聽錯了?誤會啥了?”

趙成志笑着解釋,“是嫂子聽錯了!爹說你們賣面條,讓我們擺攤,那意思是怕嫂子你再碰上那倆地痞惡霸,女人家的……不好。”

要讓梁氏承認聽錯,給他們臺階下,還要抹黑梁氏一把。窦清幽冷冽的眸子看着他,“那還是要我們把面攤給你們家!我們就指望面攤掙錢還債呢!沒有本錢,我娘連陪嫁的最後兩根簪子都賣了!連碗都是在村裏借的!”

被借碗的幾家都很清楚,刁氏給了一吊錢做生意,梁氏當了陪嫁的兩根簪子才置辦了家夥什,擺上了面攤。

刁氏簡直恨死了,“你這丫頭,也是聽了半路的話!說的是你娘在家做了龍須面,讓你爹下鄉去賣面條。面攤就讓你姑父他們看着,掙了錢也是給咱們家的!”這話說出來,刁氏看窦清幽的眼神都要冒出火來了。

“真的?”窦清幽不相信的問。

“當然是真的!是你們沒聽完,你娘就哭着跑出來!我家都賣了地,拿了銀子過來給你們還債了!”窦翠玲應她,特意提她賣地幫還債的話。

“那爺爺罵我娘,說娘和那些出去擺攤的女人一樣,都是勾搭男人,水性楊花的!要帶綠帽子!”窦清幽說着,瞥了眼人群中幾個常去鎮上賣雞蛋賣菜的婦女。

果然這話出來,那幾個婦女臉色就變不好了,有人直接出來說話,“說啥擺攤的女人都是勾搭男人,水性楊花的!?家裏日子苦,出去賣個吃食都成了不守婦道,這唾沫要淹死多少媳婦!?”

有人說話更加難聽,“沒托成大老爺!大老爺家的媳婦兒丫鬟婆子伺候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不出去擺攤了!”

刁氏和窦翠玲幾個這下看窦清幽的眼神都陰起來,窦占奎是罵梁氏,根本沒罵其他的人,她卻說成窦占奎罵了所有擺攤的女人,一下子就給他們招了衆怒。

“四娘你聽錯了!你爺不是罵她們!”窦翠玲克制着怒喝,糾正她。說完又發覺不對,忙道,“也不是罵你娘!你聽錯了!是擔心你娘!”

窦嬸看着刁氏和窦翠玲嘆道,“秀芬就是刀子嘴,最沒有心眼的。娘家掏空了,陪嫁賣光了。還欠一屁股債,要是能抓住個掙錢的營生,別說是她,換成誰都會拼命幹的!能掙一個是一個啊!總不能還不了債,三年後,你們要賣四娘去杜家還債啊!”

“玉佩是二姐打壞的,為啥不賣二姐,要賣四姐!?”窦小郎帶着一臉淚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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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讓聽着的人都打量窦清幽。

她剛哭過,兩個桃花眼哭的紅紅的,白嫩的小臉透着紅,本就生的白嫩标致,更顯楚楚可憐,惹人疼愛。

窦二娘不如四娘長的标致,杜家不要二娘,看中了四娘!

窦翠玲臉色陰了陰,卻不敢說窦四娘給杜少爺送東西喜歡杜家少爺的話,怕梁氏不管不顧在村裏說窦二娘推窦四娘下河,要敲死她的事,否則,二娘就半點名聲也沒有了!

刁氏也哭起來,“這是作了啥孽,讓我們一家遭這個難啊!我們誰也不能賣啊!”

誰也不能賣?要賣窦四娘的賣身契都寫好了,要不是窦清幽自己争取,她現在就是奴籍的一個奴婢。

窦傳家看她清幽幽的眼神盯着他,頓時有些自慚形穢,上來拉着她和窦小郎起來,“你爺沒把話說完,你們也都誤會了!讓翠玲他們擺攤,也是省的他們再不讓我們擺攤,找事搗亂,賣不了面,還賠本!只是讓翠玲幫我們,給他們家幾個工錢,實際掙了錢給還債的。你們要是不願意,就不麻煩他們家了!咱自己擺!”

“是啊是啊!嫂子你要不願意,就還自己擺!我們只不過幫忙而已!看欠那麽多銀子,心裏着急!這不家裏拿不出銀子幫你們,成志都把地賣了!”窦翠玲擦擦眼淚,說趙成志的好。

趙成志嘆口氣,“嫂子快起來回家吧!讓人看了笑話!”

“剛才說是白給!還罵那麽難聽的話,要逼死我!現在又這樣說!一套又一套!哪一套是真的!?”梁氏不信,她可清楚的很。兩個老不死的有多偏心親閨女,親外孫女。二娘那個該死的賤丫頭打壞玉佩,欠這麽多銀子,還誣賴她是閨女幹的!要害死她四娘!

村人都看着刁氏和窦翠玲幾個。

窦翠玲有些讪然,上來親昵的挽着梁氏扶她起來,“嫂子真的是聽錯了!我也知道你着急,我也是着急這欠的銀子!快起來吧,嫂子!咱回家!這欠的債,咱們一塊想辦法還!”

趙成志也應聲說是,“咱們是一家人,這債咱們一塊想辦法還!”

刁氏也不再哭,扶着窦傳家站起來,也上前來摟梁氏,“咱們回家!咱砸鍋賣鐵,我就算累死,這條老命不要,咱也把債還上!誰也不賣!”

梁氏想掙開她和窦翠玲,猛的一口氣上不來,昏了過去。

“娘!?”窦三郎和窦清幽,窦小郎都驚的撲過來。

“秀芬!”窦傳家急忙上來把梁氏抱起來。

現場一下子亂起來,都急着趕緊把梁氏擡回家。

“去找郎中!”窦清幽抓了把窦三郎。

窦三郎應着,急忙就跑了出去。

看梁氏昏過去被擡回來,窦二娘吓的躲進屋裏。窦占奎難看着臉,心裏罵了句賤人,裝昏騙同情!

窦清幽捏着梁氏的脈搏,心率還算是穩定範圍。

窦翠玲上來就狠狠掐梁氏的人中,哭着道,“嫂子!你快醒醒啊!”

“別掐人中!”窦清幽壓着嗓子喝了聲,推開她。

“你小娃兒不懂,掐人中能救醒你娘!”窦翠玲扒開她。

窦清幽當然知道,“你指甲太長,正确掐人中是按壓穴位。”

窦翠玲的确有恨怒的報複心,看她直接指出來,有些說不出話來。

外面窦三郎拉着郎中過來,鄰村郎中來清水灣走親戚,正碰上,直接就被拉來了。

人都讓開來,讓郎中上前把脈。

“這是有身孕了!受了過度刺激和疲勞,才會昏倒的。胎氣不穩,我開些安胎的藥。”

“又懷孕了!?”刁氏臉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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