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廚藝首秀

第14章 廚藝首秀

第二日,許柯新刻意起的晚了些,和蔣文睿岔開時間,免得見了面挨訓,他可不想看蔣文睿那張冷臉。

意料之外的,等他送完孩子們回來,蔣文睿坐在了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見他回來,眼睛落在了他身上。

“蔣哥。”

許柯新扯扯嘴角禮貌叫人,作勢要開溜。

“坐會兒。”

看這架勢,今天這頓罵是躲不過了,許柯新硬着頭皮坐下,但明智的選擇了離他最遠的位置。

“找我?有事兒嗎?”

許柯新揣着明白裝糊塗,蔣文睿眼睛掃了一下他,沉聲道:“昨天的事兒鬧的不小,一些不好的言論,你別看就是了。”

許柯新沒想到話題是以蔣文睿安慰他開始的,他微微挑眉,沒說話,尋思聽蔣文睿接下來的态度。

“現下我已經叫人撤了熱搜,現在新聞那麽多,過兩天有了新熱點,就沒人關注你了。”

“我……抱歉,讓你費心了。”

許柯新垂下頭,裝出一副弱小可憐的樣子,蔣文睿這人他實在看不透,怕他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幹脆主動認錯,态度好一點,讓他無處撒氣。

“這件事我沒有怪你。”蔣文睿平靜地說,

“昨天阿澤看到新聞後,說你是拯救病人的超級英雄,我感謝你為他們樹立了正能量的好榜樣。”

蔣文睿聲音淡淡,可語氣中卻無絲毫責怪之意,許柯新詫異了,他這又搭錢又輿論的,蔣文睿真不怪他?

“今天找你,只是想叮囑兩句,你現在是蔣家的少夫人,所作所為關系着蔣家的名譽,若之後再想做事,務必三思而後行。”

蔣文睿的話爹味十足,許多多比他小好幾歲,他把他當弟弟也無可厚非。

“我知道了。”

許柯新低眉順眼,蔣文睿也沒再多說什麽,起身整理了下襯衫扣子:“周日陳桦過來陪孩子們。”

許柯新剛要起身的動作一滞,蔣文睿這話什麽意思?陳桦來,那他走?

“你到時候看着準備。”

蔣文睿的後半句話随之而來,其實他就是通知許多多一聲,讓他有個準備,畢竟再怎麽親近陳桦也是客,哪有來客主人不知道的,再說家裏有阿姨,也不用他準備什麽。

但這話聽在許柯新耳裏可就變味兒了,蔣文睿幾個意思?這是讓他下廚招待客人呗?蔣文睿這是給他的考驗?

二人成功又把彼此的話聽岔了,許柯新暗罵蔣文睿不講道義,說好了他來只是照顧孩子的,憑什麽要他做飯?

主要是……他不會啊!

許大總裁向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何時下過廚房?

但蔣文睿都那麽說了,他也不好當耳旁風,再說,陳桦也是個不錯的人,他也不能把人吃進醫院……

所以許柯新開始學習廚藝,但做飯這事兒一是看天賦,二是靠手藝,顯而易見,許柯新兩樣都不占。

第一天,他學着切黃瓜,把手指頭切了一個大口子。

第二天,用擦絲器擦土豆絲,阿姨還叮囑說剩最後一點了就不要了,免得傷到……

手字還沒出口,許大總裁的大拇指又多出一條血痕,鮮血直流。

第三天,負傷的許柯新被激起了鬥志,想他在商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雷霆手段,竟然搞不定餐桌上這點事兒?

所以,蔣文睿回家就看到,許柯新左手的拇指與中指被紗布裹成粽子,此刻身體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扭曲着,貌似是在切什麽。

蔣文睿皺了皺眉,不出門散財了,怎麽又想起做飯了?

輕輕招手把看許柯新做菜時,一臉心驚膽戰的阿姨喊出來,蔣文睿低聲問:“他怎麽了?”

“不知道,從前天開始,夫人就突然說要和我學做飯,但……”

阿姨一言難盡地瞥了眼在廚房與油鍋做鬥争的許柯新,

“看夫人手上的繭子,應當是做過菜的,可他這手法卻生疏的很,連拿刀都哆嗦。”

“阿姨!!”

許柯新突然在廚房發出一聲驚呼,阿姨也不管蔣文睿了,瞬移回廚房,生怕這位祖宗把她吃飯的家夥什兒弄壞了。

“你看這蛋它變黑了!”

許柯新舉着鏟子手足無措地指着鍋裏的雞蛋,阿姨趕緊把鏟子接過來扒拉兩下,随後麻利地把雞蛋倒入盤子,随後才松了口氣,對許柯新說:

“沒事,雞蛋變黑是因為火開太大了。”

“那這西紅柿……”

許柯新猶豫着要不要把西紅柿倒進鍋裏,阿姨趕緊指點,你一言我一語的,二人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

蔣文睿本來無心管許多多,但看他笨手笨腳的,覺得好笑,有種小孩子模仿大人的笨拙,還蠻可愛的,就倚在門框上看他。

許柯新滿心都是在菜上,根本沒留意蔣文睿回來了,還是他欣賞自己的成果,得意地端盤子出去,才看到了門口的蔣文睿。

二人視線一觸即分,蔣文睿下意識低頭,裝作不經意地把手插入口袋,扭頭就走,有種熊孩子幹壞事被抓包的即視感。

許柯新也沒想搭理他,更不想給他嘗嘗自己的廚藝首秀,誰讓他給自己布置做飯任務的,還害的他切了倆手指。

兩人都當沒看見對方,倒是好事兒的阿姨擦着手出來,發現蔣文睿還在,就笑着多說了句:“蔣總不嘗嘗夫人的手藝?”

蔣文睿腳步一頓,許柯新也皺皺眉,把菜往回撤了些,冠冕堂皇道:“我這手藝上不了臺面。”

說是那麽說,但許柯新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色香味不說俱全,那也得占個八九分啊!才不想給他吃!

思索片刻,蔣文睿也不知自己怎麽想的,轉回了身,坐到餐桌旁。

阿姨很懂眼色地幫蔣文睿送上碗筷,許柯新被迫趕鴨子上架,略有些不情願的把菜推過去。

但這些看在阿姨的眼裏就是夫人對自己的手藝有些忐忑不安,便在旁邊添油加醋的說:

“蔣總你可不知道,夫人這一下午都在看教程,就想着給您親手做道菜吃呢。”

蔣文睿筷子都伸出去了,聽到這話一怔,眸子裏露出了詫異之色看着許柯新:“給我?”

許柯新見阿姨完全誤解了他的意思,誰要給蔣文睿做飯啊!!什麽特意!這明明就是招待客人前他練手的!

見蔣文睿看着自己,許柯新尴尬的腳趾摳地,但又沒法明說,否則就是讓大家都下不來臺。

想到此他只能尴尬賠笑,以不變應萬變,愛咋說咋說,愛咋想咋想吧,他現在是不能發表任何言論了。

許柯新尴尬的不行,蔣文睿也只是多看了他兩眼,随後就把眼睛放到了菜上,夾了一口放進嘴裏。

雖說不在意,許柯新還是想得到一句誇獎的,畢竟這可是他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下廚。

可等了好半天,蔣文睿愣是一個字沒說,許柯新有些不滿地瞟了他一眼,然後就發現蔣文睿的臉色貌似有些許古怪。

“不好吃嗎?”

許柯新疑惑,這可都是按照阿姨的指示做的,不可能不好吃。

蔣文睿還是不說話。

許柯新更不解了,他拿筷子夾了一口放進嘴裏,随後默默放下了筷子。

蔣文睿不說話,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這tm是把賣鹽的打死了吧?!

一口下去,那鹹的直擊味蕾,但凡有點口腔潰瘍的都得給刺激的跳起來。

許柯新不信邪,再嘗一口,還是齁鹹,難以入口,沒能強迫自己咽下去,抽了張紙巾裝作擦嘴,實則是悄悄吐了。

看着兩位總裁和夫人都面色古怪,在蔣家待了十來年的阿姨也想嘗一口,可還沒等她拿起筷子,蔣文睿突然出手,把盤子往自己這邊拉了點:

“還可以,就是口有點重了,下次做甜口的,多放點糖,孩子們愛吃。”

蔣文睿不願意打擊許多多的積極性,因為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已過世的弟弟般。

所以在他看來,許多多也就是個小孩子,行事也好,做飯也好,有差錯都是人之常情,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十項全能。

許柯新正想找個借口給自己解圍呢,沒想到蔣文睿先開口了,他第一次用感激的眼神看向蔣文睿,說真的,他要是吃到這麽難吃的東西,肯定直接就發火了。

看着夫人眼神柔和下來,阿姨美滋滋的,覺得自己神助攻,而後十分有眼力見兒的把菜端走:“那我去把菜溫着,等小少爺和小姐回來吃。”

“別了,倒掉吧。”

許柯新十分有自知之明,這飯孩子們吃不了一點,為了讓他們心中的完美小舅舅人設再維持久一點,他還是別讓孩子們試毒了。

看着阿姨不解的神色,許柯新一臉煞有其事:“有點鹹,孩子們這幾天都上火,得吃清淡的。”

阿姨了然地點頭,然後端着菜回了廚房,收拾許柯新嚯嚯了一下午的爛攤子。

客廳裏只剩下了他們兩人,許柯新莫名有點心虛,蔣文睿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口,沖淡口中的鹹味。

“怎麽想起做菜了?”

蔣文睿咽了口口水,擡眼看着不言語也不動的許柯新。

許柯新被他問的一愣,下意識回:“不是你說的嗎?”

蔣文睿眉頭微蹙,滿臉不解,他說的?他什麽時候說的?

許柯新也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沖,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聲音放柔了些:“不是你說,周日陳桦要來,讓我好好準備嘛。”

蔣文睿被許柯新的腦回路逗笑了:“我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怎麽?他有潔癖?還是脾氣不好?”

也不像啊,那天陳桦和他待了将近半天,感覺還挺随和的。

“那倒不是。”

“那做什麽準備?再說他來的話,應該比我更加輕車熟路,不用特別客氣吧?”

許柯新對這一點十分清楚,陳桦來這個家的次數可要比他多得多,應該不用特意招待着。

“再怎麽熟,現在也是你為主他為客,你是我夫人,待客之道理應做到。”

蔣文睿語氣雖淡,但卻帶着一絲教誨的意味,許柯新虛心聽着,可腦子裏最後只彙總了一個中心思想,那就是:

不用學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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