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只是不愛我罷了
第28章 只是不愛我罷了
成功把自己用“舍身取義”借口說服的許總臉臊得通紅,這種借口糊弄旁人或許有點用,但心裏怎麽想的,自己最清楚。
他拍拍漲紅的臉,要說剛剛是不接受,不理解,那麽現在就是不好意思。
他坐起來盯着門口,好像蔣文睿說一會兒給他送飯來着,那麽久過去了,人呢?他不會是生自己氣了吧?
有點忐忑不安,許柯新扣着手,不知道該不該下樓去找蔣文睿說清楚,一向雷厲風行的許總開始躊躇,站起來好幾次都重新坐了回去。
“許柯新啊許柯新,你可真沒出息,不就是個alpha嗎?你上啊!不好意思個球啊,都是alpha,他心裏怎麽想的你不比他清楚?”
他小聲碎碎念着,想着激勵自己,或說,變相給自己勇氣。
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吓了正在沉思的許柯新一跳,他搖搖頭,晃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起身就要去開門。
手放到了把手上,他突然意識到外邊是蔣文睿,手霎時僵住。
該怎麽面對蔣文睿?
這個問題許柯新思考好久了,但始終沒想到解決辦法。
他無法裝的跟沒事人一樣去面對他,但要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告訴他自己想通了,那也确實太突兀。
畢竟剛才自己再三拒絕,短短半小時就改變思想,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有病……額……有意圖。
而催命般的敲門聲仍在繼續,而且越敲越急,許柯新都怕下一秒蔣文睿直接破門而入,他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些,有些忐忑地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蔣文睿那略顯擔憂的眸子,在看到他之後明顯的放松下來,他扯扯嘴角,側身進了門,把手裏端着的飯菜放到小桌子上。
許柯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看蔣文睿貌似并沒太大反應,咽了咽口水,磨磨蹭蹭地挪到了桌子旁。
“吃些東西,餓着肚子別扭會把胃傷了,到時候我可是會心疼的。”
蔣文睿半開着玩笑看向他說。
看着他裝沒事人,甚至還想着哄他,許柯新手指不自覺地扣着椅子背,有些緊張,心下愧疚也更深。
其實蔣文睿要是不理他,或者跟那天一樣罵他一頓,他心裏或許還好受些。
正是因為他接受的如此坦然,自己反倒不得勁。
“我……”
許柯新坐到椅子上,擡眼不自在地看着蔣文睿,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盡管,我既然答應了聽你的,就絕不會強迫你什麽。”
蔣文睿坐到了他的床上,但很快,他似是反應過來了什麽,飛快地站了起來。
許柯新疑惑,蔣文睿把懶人沙發拖到床邊,往上一靠,才解釋道:“我知道你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你的私人物品,這個沙發我可以幫你換新的。”
其實很多人都不願外人坐自己的床,許柯新就是其一,他有些訝異蔣文睿竟然連這種小細節都注意到了,腦子一時短路,脫口而出:
“你到底調查我多久了?”
“兩年。”
“我們認識也就兩年吧?”
“兩年五個月。”
蔣文睿就直勾勾地注視着他,回答的坦然又認真,兩年五個月,八百多個日日夜夜,在相遇的那一刻,許柯新就已悄然在他的心裏留下了印記。
聽他記得那麽清楚,許柯新耳朵一紅,誰tm受得了這種直球啊!!!
“那高升呢?你別告訴我是刻意派來幫我的,他進公司五年了,比咱們認識早,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他是我的卧底。”
蔣文睿有問必答,
“當年老爺子宣布退休,你剛上任根基不穩,我原是想讓高升成為你的左膀右臂,從內部瓦解你們董事會,要不是我對你動了情,去年宏啓就該不複存在了。”
許柯新聽的驚出了一身冷汗,剛才的那點小悸動瞬間蕩然無存,剩的只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所以高升現在為誰做事?”
“你。”
“當真?你不會诓我,讓我信他,然後諜中諜吧?”
蔣文睿被他的腦回路笑到,他輕笑一聲:“我诓你有什麽好處嗎?你現在又不是宏啓的當家人了,要論話語權,高升比你在宏啓有可信度。”
嘩啦。
許柯新覺得自己被澆了盆冷水,對,他現在啥也不是,最廣為人知的頭銜再也不是年輕有為的許大總裁,而是備受寵愛的蔣家少夫人。
唯一一個拿得出手的頭銜還是和蔣文睿有關。
而蔣家現在名正言順的少爺是那個私生子許柯岚。
“蔣總,我求你個事可以嗎?”
想到私生子弟弟,許柯新面色突然沉重了起來,聲音也低了不少。
“說。”
“許柯岚父子是帶有目的回來的。”
“看得出來。”
“所以我需要你幫我,讓我小叔拿到公司大權,把他們父子掃地出門。”
“我也是那麽想的,而且還得盡快把爺爺接出來。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蔣文睿緩緩點頭,道出了一個許柯新不知道的實情,
“爺爺開始根本沒生病,只是做出來迷惑他們父子的,誰知……許威他那麽不是人,不知在哪兒尋了個江湖騙子,一針下去給老爺子紮的動不了了。”
許柯新聞此真相,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雙眼中燃着熊熊怒火:“真的?”
“嗯,這事兒連小叔都不知道。”
“小叔不知道你一個外人怎麽知道?”
“因為我是爺爺認可的孫兒婿。”
蔣文睿勾唇,頗有些得意,
“別看你思想封建,爺爺可是早接受我了。”
許柯新剛燃起來的怒火直接被蔣文睿的插科打诨澆滅了,他撐着桌子,用皺眉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努力扯回剛才的話題,
“雖說小叔年紀不小了,但論起狡詐,他鬥不過那父子,更別提公司經營,他根本一竅不通。”
“有高升在,就算扳不倒,也能協助小叔對抗他們,他們想拿到公司掌握權,一時半會兒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蔣文睿給他喂了一顆定心丸,高升也算公司的老人,既然蔣文睿說他現在已經一心一意為宏啓做事了,那麽他就是最可信,也是最有力的隊友。
“至于商業往來上,凱達也會盡量相助,如果實在必要時,我就只能動用下下策。”
蔣文睿看着許柯新,一字一頓,
“吞并宏啓。”
見許柯新眸中閃過一瞬的痛苦,蔣文睿趕緊解釋:“這是權宜之計,等塵埃落定後我會重新把宏啓交給小叔,不會讓你的心血付之東流。”
“你這麽做,老蔣總那邊……”
“我爸已經退了,現在凱達我說了算。”
說句實話,許柯新真的感動了,看着蔣文睿的眼神柔和了下來。
“我知道,現在和你說謝謝着實有些敷衍,但……”
“別謝我,這是我心甘情願為你做的。”
說罷,蔣文睿就要起身離開,許柯新不知怎的,下意識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此動作讓二人都呆滞了一秒,許柯新想和他說試着交往,話到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你的這份恩情我都記在心裏了,之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一句話,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萬死不辭。”
蔣文睿本來見他抓住自己,心裏一跳,眼睛都亮了,以為他能說出點自己想聽的。
但事與願違,欣喜被失望代替,但蔣文睿還是笑笑:
“我說了,我自願的。”
說罷,蔣文睿拂開他的手,往門口走去。
“其實,”
許柯新看着他的背影,心裏也覺得不忍,想着安慰安慰他,
“我們一起吃住,一起養孩子,還有證,和正常伴侶沒區別了不是嗎?”
蔣文睿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指微微顫抖,深吸一口氣,随後拉開門走了,末了,還不忘替他帶上門。
是啊,沒區別了,只是,你不愛我罷了。
許柯新看着因為關門的慣性而微微搖晃着的鑰匙,心裏說不出的不得勁。
拿起筷子,看着蔣文睿給他端來的飯菜,幾乎都是符合他口味的,可見蔣文睿對他有多上心。
機器般咀嚼着飯菜,可哪怕是平日覺得美味的食物,此刻也是味同嚼蠟。
蔣文睿這個人對自己的影響就那麽大嗎?
許柯新咬着筷子,在心裏問自己,自從結婚後蔣文睿與他相處的種種皆歷歷在目,就跟走馬燈一樣在他腦子裏播放。
維護,撐腰,幫助,這些關鍵詞一個個冒出來,而每個詞都對應着一件事一個場景。
不細琢磨不知道,回過神來把許柯新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怎麽記得那麽清楚?
尤其是他回來幫自己對付極品爹媽那天,蔣文睿大步走過來,一把把他攬到懷裏時,許柯新連他那有力的臂膀,溫熱的胸膛,冷冽的氣息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是愛嗎?
許柯新又糊塗了,他對愛的理解很淺薄,身邊唯一的愛侶就是小叔和小嬸,但他們常年不在家,許柯新更沒問過他們愛是什麽感覺。
因為在遇到蔣文睿前,他根本沒想過這件事。
味同嚼蠟地吃了小半碗飯,許柯新就想收拾了殘局端出去,順便看看蔣文睿的狀态,畢竟剛才臨走時,自己那話他并沒做出回應,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
剛站起來,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他放下盤子摸出手機,一看備注原來是陳桦。
“小嫂子……”
帶着哭腔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許柯新有些郁悶的心情更是一沉,他又怎麽了?
在自己的印象中,陳桦一直是元氣滿滿的樣子,還沒見他心情低落過,更別提現在哭得那麽慘。
“你怎麽了?”
“你記不記得我上次跟你說,我追星成功了,可是今天!他塌房了!!!”
?
“人被砸死了?”
許柯新蹙眉看向窗外,也沒聽說今兒哪裏地震了啊?
“哎呀不是~”
陳桦擦了一把淚,吸吸鼻子,
“他被爆婚內劈腿了!!!劈的還tm是我另一個男神!!!”
“啊?哦,诶,你上次不是說他未婚嗎?”
“他是隐婚生子,現在又劈腿,要不是他老婆爆出來,誰tm知道這個溫柔體貼的人設下是個渣男啊!!!”
說着,陳桦又嗷嗷哭了起來,傷心的不行。
“哎呀,娛樂圈裏人那麽多,他不是人,你就換一個喜歡呗。”
許柯新沒追過星,更沒有過這種所謂“塌房”經歷,只能這麽幹巴巴地安慰。
“你不懂……我喜歡了他四年,整整四年啊,我天天起早貪黑給他做數據,搞應援,追線下,買代言,他幾乎填滿了我的生活,現在這樣,這比我失戀了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