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深陷危機

第三十章 深陷危機

人面巨蟒,這乃是森林中數一數二的頂級玄獸,自出生之時就擁有了金丹期的修為,自幼年期開始每蛻一次皮修為就會增長一個臺階,可謂上天的寵兒,古靈兒之前看《玄獸大全》的時候就感嘆自己怎麽沒有這樣的體質,不過當自己被這只人性化的巨蟒所環繞,身旁是冰涼的觸感,正對着就是巨蟒鮮紅色的散發着熒光的眼睛時,古靈兒的內心是崩潰的。

心裏正在不争氣地想着自己的一百種死法時,突然繞着自己的蛇軀一緊,古靈兒只感覺自己被拽得嬌軀一振,然後下一刻離那人面巨蟒就只有大約……三公分的距離!

按理說這應該是戀人接吻的暧昧距離,但是眼前對着古靈兒的是一吐一吐的冰冷蛇信和張着血盆大口的巨蟒。

什麽若漫底克完全不存在,古靈兒覺得巨蟒似乎是在聞自己的味道,仿佛一個巨獸在撕咬幼獸前的試探一聞-

古靈兒告訴自己不怕,這只巨蟒對自己似乎沒有很強烈的殺意,不會有事的………

但是又一個念頭撞了上來,不是說越強大的人(獸)都越會掩藏自己的殺氣,萬一這只巨蟒恰好就是屬于這個類型的呢?

正在古靈兒心裏已經轉了一百個念頭之時,巨蟒突然開口:“你究竟是誰?”

這聲音很鎮重,古靈兒似乎感覺得到,這不是在問身份,這是直擊靈魂的拷問。

古靈兒一臉懵逼,在她以為對方是一只可怕的食肉巨蟒以後,這個涉及到人類本質成為三大終極問題之一的問題突然讓眼前這只巨蟒突然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只要和她讨論人生哲學的深沉蟒?

還沒等古靈兒思考出一個答案,巨蟒突然又說道:“你的靈魂氣息很熟悉。”

什麽?古靈兒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只巨蟒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之中,古靈兒也不由得想了起來………難道說,自己和這只巨蟒還是舊識嗎?

但是現在沒有神力,她過往為神的記憶也只是模模糊糊,更別說從記憶裏去揪出一條巨蟒了,這難度着實有些大。

古靈兒正想着,突然感覺到小包裹中有光芒閃耀,她一驚,連忙打開了小包裹,裏面正在閃光的是……同心佩,屬于雲子衿的那一枚正閃着光,然後慢慢地光芒暗淡下來,玉佩上的光點散開,化作了數不清的細小裂縫。

古靈兒睜大了雙眼,這代表着屬于這個靈魂的主人有危險!

無論是柳卿言,抑或是玄夜,他們其中一個正在遭受着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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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哪個猜測都讓古靈兒不寒而栗,她才離開了多久………怎麽會………

同心佩以靈魂之力為引,如今玉佩裂開,這代表着………

柳卿言或者是玄夜有性命之虞!

不想再管眼前的巨蟒,古靈兒拿出了本命法寶并蒂,借着這并蒂中的最後一分神力,也許她還能與眼前的巨蟒有一拼之力,然後趕去找他………

古靈兒下定了決心,于是操縱着手中的并蒂準備發動自己最強的攻擊,然後就趁勢溜走,沒想到在古靈兒拿出并蒂準備發動攻擊的千鈞一發之際,人面巨蟒一聲驚呼讓她硬生生收回了攻勢,因為它嘴中喊的是-

“鐘靈大人!”

鐘靈!古靈兒被驚得差點拿不穩手中的法器,這個稱呼……這個稱呼………

只有曾經在碧靈蒼海的靈獸們才會這麽叫自己!

“鐘靈大人,罪侍綠渺拜見鐘靈大人。”

古靈兒眼見着眼前的巨蟒頃刻間化成了一身青衣的妙齡女子,然後做了一個恭敬的下拜之禮。

綠渺?古靈兒努力地回憶着,總算想起了那麽一點兒,在很久以前,碧靈蒼海沒有蛇,因為大家都說蛇是世間最冷血最可怕的生物,它的體溫是冷的,血也是冷的,所以大家的結論就是-世界上沒有一條好蛇。

就像所有故事的結局那樣,所有被靈氣吸引來此修煉的獸獸們和平共處着,直到有一天,碧靈蒼海的門口倒着一只傷重不起的綠蛇………

古靈兒已經記不太清具體的細節,只記得自己似乎救了它,然後本以為故事會繼續幸福美滿地進行下去,但是沒想到在數年之後,綠蛇養好了傷,修煉有成,卻是偷了碧靈蒼海最為寶貴的蒼海之珠,從此不見蹤影。

“原來是你呀。”古靈兒點點頭,“是你就好辦了,走吧,跟我一起去救人!”

“但是……”地上的女子遲疑,“大人……不責怪我偷了蒼海之珠嗎……”

“你是有苦衷的吧。”

古靈兒深明大義地說道,實際上她是有很多疑問,但是現在情況緊急,顯然不适合東拉西扯,但是按照她在現代閱書無數得出的結論-原本可愛善良的綠蛇突然一改常态,一定有什麽大苦衷。

是的,古靈兒雖然不記得細節,但是還記得綠渺不是個壞蛇,雖然話不多,但是她也會默默保護碧靈蒼海其他比她弱小的小夥伴,團結仙友,熱愛修煉,還時不時會給她送好吃的,所以她不是個大壞蛇。嗯。

“鐘靈大人……罪侍确實………”

還沒等綠渺感激涕零想要一說方休時,古靈兒連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以後有時間慢慢說,現在你家大人的男人有性命之憂,我們走!!”

古靈兒鄭重的态度讓綠渺忽略了“男人”這個重磅消息帶來的震撼,只能愣愣地點頭。

畫面回到古靈兒被人面巨蟒帶走之際,當時現場的玄夜恨不得巨蟒把自己一起抓走,他用上了最快的速度,但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一只看上去就是食肉動物的巨蟒給掠走了!

想起這段時間自己哪個時候不是讓她呆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然而現在卻只能在原地發呆嘆氣,除此之外啥都幹不了,玄夜的眼中散發出淡淡的紅光-都是因為他還不夠強大………是他的錯………

巨蟒的速度太快,自己竟然連它是朝哪個方向去的都看不清,一向覺得自己一個人可以搞定一切的玄夜魔生第一次覺得-他需要他人的幫助。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四大宗門精英弟子聯合委員會對這件事的處理十分簡單粗暴,若不是玄夜差一點就要将駐地給拆了,他們甚至試圖掩蓋這一鐵證如山的事實。

更讓人不可置信的是,許多明明也是親眼目睹的人,在委員會的淫威之下居然大白天說鬼話-說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玄夜不明白他們所說的為了維持駐地的穩定,為了避免弟子之間以訛傳訛産生恐慌,在他看來那都是上位者為了把控權力的一種手段,但是這與他何關?

他的心肝都不見了,民心與他何關?

痛的是他,又不是民心。

失去愛人的是他,又不是他們。

毫無辦法之際,玄夜發現自己腦海裏居然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

想起那個人的手段,玄夜有時不得不感嘆,論起陰謀手段,他是不如他。

但是想到要放下身段去求助那個人,那還不如讓他去死一死。

而且………如果要讓他幫忙,自己還需要共享一段記憶。

那個人,向來是無利不起早。

正在玄夜焦頭爛額之際,柳卿言的這邊也是身陷險境。

柳卿言看着自己所設陣法旁邊密密麻麻虎視眈眈的各類玄獸,表情凝重,心裏卻已經暗了一半。

他究竟……是哪裏露出馬腳了呢。

這次迷幻之森之行,他本就有所警惕,但是沒想到千防萬防,沒想到那個人竟然……用了自己的女兒來做誘餌。

真是可笑,自己千般算計,萬般思索,甚至連自己的情感也丢棄,但是卻沒想到那個人竟然狠心到了這種程度。

為了除掉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

連情感也丢棄?柳卿言突然被自己心下這個念頭所驚,他對覃珍心自然是沒有感情的,但是心口那無法忽視的疼痛又是為了誰?

一陣光芒閃過,陣法的裂縫又多了一道,柳卿言以數道琴刃将一只進了陣的疾風狼擊退,面色越發凝重。

這樣下去,他遲早會死。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七歲那年,父親身死的場景仿佛仍在眼前,他臨死前不甘的眼神便是他一直以來的動力。

他以為,還差一點兒,就那麽一點點,自己就可以救出母親,手刃仇人。

師傅………在別人說來是多麽值得尊敬的詞彙……

但是對于自己,這個詞彙卻只代表着血腥與仇恨。

為了七弦琴譜,正是父親所謂的好兄弟,如今的七弦宗宗主,自己所謂的師傅,殺人奪妻,甚至用自己來威脅母親……

年複一年給自己下虛靈散。卻仍然要裝做是關心徒弟的好師傅………

真是可笑啊………

由于過度使用靈力,柳卿言又吐出了一口血,卻仍然是兀自強撐着。

他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呢。

柳卿言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仿佛想燃燒自己的生命來維護這最後的體面,他臨空畫着血符,蒼白如紙的臉由于失血過多更加慘白,簡直如同得了絕症被下了病危通知書等死的人一般。

一樣的絕望和心如死灰。

他這一生,由血腥開始,最終也要由血腥結束了嗎?

他步步隐忍,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喜歡上任何人,沒有親情,沒有友情,也許這就是他的一生了吧。

沒有人會來救他,所有的人都只記住了他溫柔的假面,他不過是所有人的泛泛之交。

不過……就是這樣呢。

過往的回憶一幕幕閃過,不過是些黑白無力的人影,柳卿言手指上的血一點點流下來,染得黃色的土也變了色,周圍的玄獸仍然像不要命一樣地往裏面沖,柳卿言無力地垂下了手,想要彈奏再發出琴刃,但是手卻再也擡不起來。

這時柳卿言腦中似乎一片空白,不知為何他拿出了乾坤袋中的,那把讓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琴,琴身已經微微泛白,可見主人經常撫摸,但是琴弦卻依舊嶄新如初,可見琴主人不常彈它。

柳卿言不舍得用這把琴,他只是下意識地覺得,這是很重要的東西,不能、不能讓它染上鮮血。

柳卿言小心翼翼一如往常地撫摸着琴身,記憶中突然閃過什麽,似乎,似乎是一個女子的身影。

外面的血符陣也許只能再撐那麽一刻,但是柳卿言已經再沒有多餘的靈力去布陣,這時候他唯一想的便是-

不能讓這把琴沾上血。

于是他把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如同看着一位久別重逢的愛人。

正在柳卿言擦完琴,血符陣将破之時,他突然感覺到似乎有人正在靠近這裏,其聲喧鬧雜亂,似乎還不止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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