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劇中劇:《陽景未央》神隐幽靈
劇中劇:《陽景未央》神隐幽靈
在将故事推進之前,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在先前的密室中,隊長曾經告訴過我們一個概念:“神隐幽靈。”
“我預支了未來三密室的基礎通關積分,解鎖了搜索引擎。”在那個密室中,隊長這樣說道,“只能搜索進來的那一天之前的信息。我在網絡上搜到,有自稱是從這個地方回到現實的人說,在這個世界裏遇到了本來已經在現實中消失的人。在現實中已經被定義為‘神隐’的人,卻在這個世界活着。他說自己能發現,是因為剛好認識和這個人關系很好的朋友,那個朋友和他講過很多關于對方的事情。”
“那不就是說,就算沒有通關,也還有機會嗎?”
水夏給出了樂觀的猜測,然而,這個猜測很快就被隊長打破。
“不,那個網友說,他和那個人都堅持到了最後,那一場游戲,他是冠軍,他清楚地記得,那個人活到了最後,但是并沒有回到現實,就像是只存在這個世界的幽靈一樣。”
“電子幽靈……”
“嗯,不過那個網友給的名字是‘神隐幽靈’,已經神隐之人化作的幽靈。”當時的隊長似是有意地擡眸瞥了一眼在搜索房間的未央,“按照他的說法,那些人會被限制說話的內容,只能夠進行基礎對話,任何能夠體現本身性格的語氣都不能擁有,動作上的限制會小一點,但也局限于不透露任何與這個世界有關信息的程度。”
“未央是神隐幽靈嗎?”
我猜到了他的意思,便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嗯。我很懷疑這一點。”隊長點點頭,“雖然按照網友的說話,神隐幽靈并不會做什麽事情,但誰也不好說是不是只是他那一場的神隐幽靈沒有做而已。你們也小心點。能夠知道這個消息,我解鎖搜索功能也值得了。唉,這游戲怎麽就不能自由使用手機了呢?”
說的就好像他參加過一樣。
我當時這樣想道。
我們繼續說從密室出來之後的事情吧。
在那天晚上之前,我、或許我們都一直以為,所謂的自相殘殺和狼人之夜,是在唬人,或者說,就只是游戲出局而已。
直到我親眼看到了德米特裏和秀吉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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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兩個毫無生氣的人偶一樣,懸挂在房梁上……
對不起,我不是很想回憶當時的場景,請讓我跳過這部分,直接進入我能夠稍微放松地去敘述的部分吧。
我們花了一天時間去适應現實,次日的早上,友好小組全員到齊,其實我們沒有約定要一起吃早飯,只是作息基本一樣,這才剛剛好在餐桌前集合,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個人。
未央。
凱爾特吃着抹滿了藍莓醬的吐司面包片,沉重地嘆了口氣,“我現在都不想開草莓醬了。”
“這樣下去,大概都不用等最後算積分了,很快就會結束了吧。”
“景陽,”美莎突然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呸呸呸。”
“……呸呸呸。”
我在抹藍莓醬的間隙,忍不住瞄了一眼未央的方向,他似乎也正好擡起頭,五言地點了點頭,接着又繼續吃抹了花生醬的吐司面包片。
“哎,凱爾特,你們都是男生。”美莎拉拉凱爾特放在桌子上的手,“你去和他聊聊?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
“等我吃完,好吧。”凱爾特沒有拒絕,我很清楚,當友好小組遇到需要面對小組之外的人時,從來都是默認由凱爾特做公開發言人——盡管我們沒有一個人有交流障礙,“不過我也不知道說什麽,他都不怎麽說話,看起來就很高冷。”
“沒事,你以前不也說我看起來很高冷嘛,”我挑挑眉,“這不還是被你們刷滿了好感度嗎?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環境必須需要和不熟悉的人合作,我絕對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刷滿好感可還行,行吧,我去試試。”
凱爾特喝完剩下的無乳糖牛奶,拿餐巾紙擦掉嘴唇上的牛奶沫子,繞過桌子走向未央。只要他在此期間回個頭,他就會看見我和美莎用握拳鼓勵他的模樣。
“未央,你之前是不是學過什麽武術,我昨天看你打喪屍的動作好帥啊。”
“……”未央只是無言地點了點頭,并沒有出聲。
凱爾特轉過頭,用口型抗議:這要我怎麽辦!
回答他的,是美莎用口型傳達的:加油。
凱爾特故意誇張地皺了一下眉頭,又開始想新的話題。
也就是在凱爾特沒話找話的期間,我想起了前一天隊長說過的話,神隐幽靈說話的內容受到限制,只能進行基本對話,動作的限制會少一點,但也不能透露太多。
換句話說,如果是不能說出口的答案,就是涉及到他自身或者和這個地方有關的事情。
未央果然是‘神隐幽靈’嗎?
“算了,你這什麽話都不說,我也沒辦法了。”凱爾特放棄了,不管他說什麽,未央都只能點頭、搖頭或者用最簡單的語言回答,“你不想說我也不能硬逼你,這樣,我看你也是一個人,我們小隊原本是四個人,如你所見,現在只剩下三個,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行動?”
我可不知道凱爾特有這個打算,顯然,美莎也不知道。
“可以嗎?”未央不知為何卻用了帶着期待的語氣,他甚至小心翼翼地掃了好幾眼坐在這一頭的兩個少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似乎看了我好幾次。
看到近乎不會說話的少年突然露出這樣的表情,任誰都很難狠下心拒絕他不算任性的要求。
更何況,他在我眼裏是長得好看的那一類——不過在凱爾特和美莎眼裏大概是普通長相。
“來吧。”
“來吧,沒事,不知道還要呆多久呢。”
未央的眼睛裏好像在這個瞬間帶上了光,他用力地點頭,接着就快速帶着自己還沒吃完的早飯挪動到了友好小組的這一側,又開始像只倉鼠一樣心滿意足地往自己的嘴裏塞面包。
就好像他期待自己加入我們已經很久了那樣。
“說起來,昨天水夏打起架也好厲害。”等凱爾特回到桌子這一頭,才開口找了新的話題,“你們都看到了吧,那一拳一個,簡直了。”
“看起來安安靜靜的,沒想到那麽厲害。”
幾乎就是在我們提到水夏的下一秒,宿舍區又傳來了之前聽到過的巨大的動靜。
美莎先一步站起身,把耳朵貼到通往宿舍區的門上,她招呼着還在桌子前的朋友們一起過來滿足好奇心。
我和凱爾特對視一眼後,也跟上了美莎的步伐,只不過,當我起身時,我看了眼還坐着的未央,脫口而出:“你要不要一起來。”
就這樣,我們四個人整整齊齊地在門上找了一個角落,開始偷聽裏面并不想有所隐瞞的談話聲。
“你也是,他也是,他們都是,你們沒有一個人真的希望留下來的人是我!”這似乎是水夏的聲音,只是語氣聽起來和平常那個水夏不一樣。
“不,我們都希望是你留下。”
“騙子!騙子!你也是騙子!”
“我沒有騙你,我一直都想和你談談!”
“所以你和他們商量好,讓本該在昨晚退場的我留下來,讓秀吉代替我消失嗎?”
“這件事确實很對不起他,明明答應過他,至少堅持到——”
“不要再說了!說再多次都沒用,你們想見到的人根本不是我!你們只想見到那個純潔、善良、又楚楚可憐的水夏而已!”
接着,傳來了門被重重關上的巨響。
“水蓮!水蓮!你聽我說!水蓮!”
拍門聲持續了好一會兒,一直到裏面再一次傳來嘆息聲和另一個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後,一切才歸于平靜。
“水蓮是水夏的真名嗎?”
“是吧,但是隊長怎麽會知道她的真名?”
“很正常吧,我們都能一起進來,他們估計也是一起來的。”
那段對話裏還有很多值得他們深究的地方。
我好像還沒有說過,在這個世界中,我們都以代號互相稱呼,是不是更有神秘感?實際上只是那個在安全的地方看着我們的那個幕後黑手的要求而已。
水夏說的“原本昨晚消失的是她,秀吉代替她消失”,又是什麽意思?
“凱爾特,美莎,”我決定求助那一天和德米特裏與秀吉一起關起來的兩人,“你們還記得喪屍包圍籠子時,德米特裏和秀吉吵了什麽嗎?”
但他們也什麽都不知道,這一條似乎可以展開的線索,在這一刻,重新斷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