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尾聲：助手們
尾聲：助手們
“你看這裏的等高線，順着這個等高線往南移動，在兩座山之間有一個等高線密集的區域，叫什麽？”
“鞍部！”
“很好，看來你有在聽課。”
德米特裏點點頭，實際上，他已經下課了，原本只是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打游戲，順便等要接自己去參加聚會的朋友，結果學生就走進來問地理題，于是他也不得不放下游戲機，進行講解。
學生的問題解決了，他又一次準備拿起游戲機，手機亮了起來，上面是那位名為“椋樹”的朋友發來的消息：“我到你樓下了，下來吧。”
“椋樹！你真的不參與嗎？機會難得！”
“不了，我還要去片場，就是順路送一下歲恭，祝你們玩得開心。”
今天，是助手們聚會的日子，從某一天開始，異世界實驗就沒有再開始過，而助手們也再也沒有進入過那個世界，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神隐的人們沒有回來，但也沒有繼續發生神隐事件，在所有神隐的人都被徹底遺忘後，這個世界似乎又回到了神隐開始之前的樣子。
“最近如何？水蓮，醫生怎麽說？”
“勉勉強強吧，水夏和第三位已經不怎麽出來了。”
被稱為水蓮的女性在大冷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和打底的長袖，耳朵上也打了耳釘，說話間打開了提前點好啤酒：“吃點啥？”
“你們還沒點嗎？”
“等你呗，誰讓你九點多才下課。”
“哈哈……晚上的補習班一般也都要到這個點。你們有什麽不吃的嗎？”
歲恭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筆，攤開那張寫滿字的菜單後，漫不經心地用手指轉着筆，研究着菜單上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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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桌的大學生們似乎已經吃完一頓，開始聚在一起打游戲，時不時還能聽到充滿青春氣息的髒話。
“我都行，小望呢？”
“我也都——啊，我不吃內髒。”
“完全不吃嗎？”
“嗯…多少有點……”
“那我随便點了，不喜歡不許怨我哦。”
“誰會怨你啦，點吧，我也不能太遲回去。”
歲恭看着菜單上的字，在雞肉串旁邊标了一個3，頭也不擡地問：“你家門禁幾點？”
“11點，原本叫我9點之前回去，但我跟他們說，我們9點半之後才開始，好說歹說寬限到11點，真是麻煩死了。”
“水蓮家也有各種各樣的情況呢，可兒姐最近怎麽樣？”
“老姐嗎？和她那個男朋友訂婚了，三個月後結婚吧。”
“那水蓮要去當伴娘喽？”
“我才不去，你這麽關心我姐幹嘛？”
歲恭完全插不上女孩子們的話題，不過他也沒有要插嘴的打算，繼續一邊低着頭研究菜名，一邊豎起耳朵滿足好奇欲。
“最近接了個舞臺劇，我要演一個溺愛妹妹的姐姐，但我總是把我不好那個尺度，這不是有現成的模特，就想試試。”
“哈？溺愛？你開什麽玩笑？”
眼看水蓮的脾氣就要上來，歲恭及時舉起手，擡高音量：“你好！這邊菜點好了！”
“說起來，水蓮到底為什麽會突然接受心理治療的？”小望的手裏還捏着吃了一半的培根牛肉串，就忍不住開始提問，“那一場我本來想趁時間停止多練習一下新角色的劇本，結果索羅亞和歲恭就說，有什麽事情想和你談，讓我把淘汰的時間提前，結果出來之後，你就去治療了。發生了什麽呀？”
“其實我不太記得了，只有個模糊的印象，”水蓮一邊咀嚼雞腿肉，一邊說道，“好像有個人推了我一把，但那個人應該在游戲中死了，然後神隐了，就算助手可以記得游戲內發生的事情，對于已經神隐的人，我們也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印象，如果可以，我也蠻想想起來的，畢竟，能讓我從那麽堅決不去治療，轉變為積極參與的态度，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人吧。”
“要是能記起來就好了。”小望吃完培根牛肉串後，又拿起了羊肉串，“感覺能作為我的素材，繼續磨練我的演技。”
“你的演技已經很好了，我都看到你們公司的推廣了。”
“還不夠呢，還要更好才行。”
“真是努力，要超過顏汐成為頂流嗎？”
“我們不是一條賽道的啦！”
“但是顏汐最近也去讀你們學校了吧，我好像有看到報紙，對吧，歲恭。”
原本只是作為安靜的旁聽者的歲恭，眨眨眼，在腦子裏快速過了一下她們剛才聊的內容，才說道：“可算是考上大學了，她再複讀一年我也會很頭疼。”
“多賺一年補習費不也挺好，那可是幫大明星進行的一對一輔導，多少人想幹都不知道，啧啧啧。”
“還是別了，上個課還要跟車的家庭教師，都快成她助理了，再來一年還是算了吧。”
“說起來，我聽說顏汐在和小翼傳緋聞，真的假的？”
“假的假的，”知情者小望立刻搖頭，“顏汐煩小翼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談戀愛。”
“那怎麽會傳出去的。”
“估計是經紀公司的策略吧，流量捆綁炒作啥的，等差不多了再找個理由解捆。”
一提到業內的話題，小望立刻化身專業人士，連羊肉串都忘記吃，開始滔滔不絕地進行科普，直到歲恭好心提醒她，她才趕緊把涼得差不多的羊肉串塞進嘴裏。
隔壁桌打游戲的大學生開始喝酒談人生，越談越誇張，歲恭一下子就聽出了裏面胡編亂造的程度的占比，但他也沒那個閑情在下班後還去管別人的事情，雖然他上班的時候也盡量逃掉了家長們的“小法庭”。
“對了，水蓮。”
“怎麽了？”
“如果你還記得那個讓你下決心去治療的人，你會說什麽呢？”
歲恭看向了水蓮，又像是看向了更遠的地方。
小望也停下了咀嚼的動作，等待着水蓮的回答。
月光灑在地上，晚風輕輕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吹動水蓮剪得短短的頭發，她眨了眨眼睛，似乎這是個需要思考的問題。
随後，她揚起嘴角，露出了笑容：“謝謝。”
“話說是不是有點不夠吃，再來點吧！”
“你少喝點酒，當心明早起來頭疼。”
說歸說，歲恭還是拿過菜單，然後，再一次叫來了服務員。
助手們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