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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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裴宴錯愕的表情,阮念也沒再說話,以為是他覺得自己太粘人了,不夠懂事,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讓裴宴不要嫌棄她,幹脆就不說話了,等賀叔把車開過來之後,阮念也不敢惹他,自己乖乖地鑽進車裏。

她小心翼翼地想要揣摩出裴宴現在的心理,可都無功而返,阮念想了想,幹脆整個人湊上去黏在他身上親了親他的臉,表示讨好。

因為她喝了酒,體溫很好,整個人熱乎乎地貼過來,裴宴還真有點受不了,他有些無奈地吸了一口冷氣,垂眸看着她,無奈笑道:“念念,我是造了什麽孽,這半夜的還要被你又親又抱。”

阮念的動作頓了一下,擡頭看他:“你嫌棄我。”

“沒嫌棄你。”裴宴低頭下去輕吻了下她的唇角:“乖乖睡覺,不許鬧騰了。”

“你。”阮念眨眨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麽:“你不喜歡我這樣,那我以後不這樣了。”

裴宴忍不住笑了下:“誰說我不喜歡了?”

“那你喜歡我這樣嗎?”阮念擡頭對上他的視線。

“喜歡的不得了。”裴宴嘆了口氣,垂眸将她攬進懷裏,叫她貼着自己:

“就是有點折磨我。”

“你就是嫌棄我了。”阮念有些不講道理,她委屈巴巴地反應了一會兒,然後說:

“你是不是因為剛剛背了我一會兒,嫌我太重了。”

“說什麽呢?”裴宴不知道她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麽長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瘦的像只小貓一樣,要不現在下車我再背你一會兒?還能跑兩步。”

阮念被逗笑了:“才不要呢,你背着我跑步我會吐到你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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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裴宴态度有些惡劣地說:“你敢吐我身上我就去你家洗澡。”

阮念撇了撇嘴:“不許在我家洗澡。”

“為什麽?”裴宴笑說:“這回你嫌棄我了?”

“我才沒有。”阮念想了想:“反正不可以,謝靜宜會生氣的。”

裴宴揚了揚眉。

阮念解釋說:“我和她合租的時候說好了,不許帶男生回家。”

“這樣啊。”裴宴點點頭,笑說:“還算乖。”

阮念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也就沒再說什麽,像是困得不行了,自顧自地将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過去,裴宴聽着她清淺的、平穩的呼吸聲,攬在她腰間的手微微收緊了些,車裏很安靜,只能聽到沉悶的發動機的轟鳴,裴宴側頭過去親吻了下她的發頂,忍不住笑了下。

等到了阮念家樓底,裴宴也沒叫醒她,幹脆下車去繞到另一邊,把阮念整個人都抱了起來,她似乎還是迷迷糊糊嘀咕着什麽夢話,裴宴聽了半天也沒聽清楚她到底說了什麽,後來也沒再管了,阮念緊緊地摟着裴宴的脖頸,安心地靠在他身上。

謝靜宜出來開門的時候還有些詫異,裴宴解釋了一番說阮念喝多了,她也沒有多想,直接請他進來了,裴宴笑着确認道:

“念念和我說你們之前約定過不能帶男生回家。”

謝靜宜擺了擺手:“沒事,你進來吧,她睡着了我也沒辦法把她弄進來。”

裴宴點點頭,徑直把阮念抱進了她的卧室,看着謝靜宜還在房間裏忙着什麽,裴宴也不好意思打攪人家,就去阮念房間裏的洗手間裏找出了她的卸妝産品替她勉強卸了個妝,幫她把外套脫了以後方才拜托謝靜宜替阮念換上睡衣,又根據上次來這裏的經驗,去廚房裏給她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櫃上,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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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阮念突然不知道為什麽早早地醒了過來,頭痛欲裂,從床上坐起來以後呆呆地望着兩片窗簾間透露出陽光的一條小縫,回憶起了昨晚發生的所有事。

感覺有點丢人。

好尴尬。

裴宴今天會不會笑話她。

阮念忍不住捂住臉,轉身把臉埋進了被窩裏,逐漸地意識慢慢渙散,又沉沉地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周年給她打來了電話,她才徹底清醒過來:

“喂?”

“念念。”周年問道:“還在睡覺嗎?”

阮念迷迷糊糊地應了聲:“嗯。”

“起床收拾收拾。”周年說:“我們一會兒過去接你,咱們去一趟瑞豐路的暢世花園。”

阮念聽到是工作,忍不住皺了下眉,但還是坐起了身子:“怎麽了?”

“有一家煤氣洩漏爆炸了,不知道有沒有人員傷亡。”周年解釋說:“得現場過去确認一下,”

阮念連忙洗漱完,簡單畫了一個妝後到了樓下,正好周年的車到了,一行人去了暢世花園,火勢已經被趕來的消防隊控制,阮念了解了情況後,确認只有發生爆炸的那戶人家裏,事故時兩人正在廚房裏準備早餐的一對小夫妻遭受了皮外傷,救護人員确認無大礙後,已将兩人送往就近的醫院。

瞧着樓底下一群人圍觀,周遭嘈雜淩亂,阮念和付寒擠了過去,去采訪一位還穿着睡衣,像是剛剛從發生事故的那棟居民樓裏逃出的樣子,阮念詢問道:

“阿姨,打擾您了,我是《海岸晚報》的記者,我想簡單地采訪您一下,請問您是三號樓的住戶嗎?”

阿姨像是還沒回過神來:“是。”

“您住在幾層?”阮念問:“什麽時候,怎麽發現的火災呢?”

阿姨繪聲繪色地把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真可謂是驚心動魄,說是一開始只聽見一聲巨響,但因為隔了一條街的地方在修城市廣場,以為是工地裏發出的聲響,也沒怎麽在意,直到小區業主群裏有人說着火了,她們才後知後覺,趕緊跑了出來。

回到報社的時候,阮念還是頭疼,她有些撐不住般的,将額頭抵在胳膊上,趴在桌子邊緣,周年瞧着她身體不舒服,也沒過來打擾,給她倒了一杯熱水以後便匆匆離開。

過了半晌,阮念方才擡起頭來,電話恰巧響了起來。

“起床了?”

聽到裴宴的聲音,阮念心裏才好受了些:“嗯,已經工作回來了。”

裴宴愣了下:“今兒不是休息麽?”

“突發事件。”阮念無奈地笑了下。

裴宴聽着她的聲音不太對,問道:“身體不舒服?”

“有點頭疼。”阮念揉了揉太陽穴。

裴宴嘆了口氣:“什麽時候下班?我過去接你。”

阮念笑了下:“中午你也要過來接我啊?”

“中午就不能接你了?”裴宴笑說:“一會兒帶你去姚媽那兒,姚媽從老家拿了點兒葡萄過來,咱們去嘗嘗,還能給你解酒用,下午你就在姚媽那兒休息休息,晚上在那兒吃飯,行嗎?”

阮念應了聲:“嗯。”

阮念抿了下唇,一鼓作氣把今天爆炸事故的稿子寫好,帶着公衆號文章一并給編輯發過去,也就沒她什麽事兒了,把桌子上的熱水喝完,阮念又去茶水間重新倒了一杯,回來的時候正看見李莉正捧着一大束花炫耀着。

阮念慢半拍似的盯着看了半晌,這才聽清楚李莉說了什麽:

“男朋友送的,哎呀我都叫他不要買這些沒有什麽用還貴的要死的東西了,但是他就是不聽我的,還說就該給我最好的東西,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阮念:“……”

顧菲菲還在一旁應和着:“那一定是栗子姐的男朋友太愛你了,才這樣的。”

“哎呀別這麽說。”李莉往阮念這邊看了一眼:“有些人的男朋友可是什麽東西都沒送過她,被人家聽了心裏不舒服。”

阮念默默地吹了吹杯子裏發燙的水,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她看了一會兒新聞以後,身後的一群人也就散了,阮念仔細想了想,跟裴宴在一起這麽久,她好像還真的沒送過他一些什麽有意義的東西。

就連七夕的時候,也是裴宴千裏迢迢從海城趕過去到北城和她一起過的,要不是裴宴提起來,她壓根兒記不得那天是七夕。

說起來還挺愧疚的。

想到這兒,阮念就給謝靜宜發了一條消息,她在這方面沒有什麽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是謝靜宜懂的還是挺多的,不過她等了一會兒謝靜宜也沒回,阮念就放棄了。

眼瞅着就快到了下班的時間,阮念給樓下離得并不遠的花店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現在還可以不可以訂花。

“什麽時候來拿呀?”店家問。

阮念想了想:“十二點左右可以嗎?”

“因為我們有一批鮮花下午才能到。”店家解釋道:“要是您中午着急要的話可能只有指定的幾個款式了。”

阮念愣了一下,猶豫之後還是加了店家的微信看了看插花樣式。

一直到裴宴給她發消息說自己快到報社樓下了,阮念才匆匆地趕到花店拿到了那束花,回到報社樓下的時候,就看到裴宴站在車前,正看着報社大樓的門口默默等待着,阮念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過去,雙手捧着那束花伸在裴宴面前。

裴宴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詫異:“給我的麽?”

阮念呆呆地點了點頭:“嗯。”

裴宴笑着接了過來:“怎麽突然想到給我買這個?今天是什麽特別的紀念日嗎?”

阮念搖搖頭:“就是,想送給你,我同事收到她對象送給她的花,很高興,我也想讓你高興。”

裴宴臉上的笑意更甚:“你那同事是女孩子吧?這花兒一般都是男生送給女生的。”

阮念擡起頭來,眨了眨眼:“那作為女朋友,不可以送男朋友一束花嗎?你是不是不喜歡?”

裴宴還沒說話,阮念就有些失落地皺着眉頭:“那,要不我一次提前訂一束大的,讓跑腿小哥也給你送到公司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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