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天周末休息, 葉朝九點多起來, 迎接她的是她媽發的微信照片, 一個陌生男性，簡單介紹了對方的身家, 商量着問, 若是她同意就加個微信聊聊。
葉朝簡直無奈了。
全身都提不起力氣，換了身居家衣服躺倒在客廳沙發上，衛生間門關着, 裏面有人。
沒一會兒，祁臣赤足出來了, 黑發濕潤，擦着頭發, 清清爽爽的養眼。
葉朝郁悶的心情一下子少了一半。
“早啊。”她打招呼。
祁臣點頭：“早, 想吃什麽？”
“不愛吃了，沒胃口。”葉朝揉了揉胃，估計是昨天大晚上吃的麻辣小龍蝦刺激到了。“你還好吧，昨天喝那麽多水。”
“我沒事的。”祁臣淺淺一笑。
葉朝心髒一跳，感覺最近總是被祁臣的笑閃花眼, 這小子以前也沒這麽愛笑啊。顏值太高了, 她和他住一塊都快扛不住美色了, 這要是和他交往的女孩得承受多大的壓力啊。
她單手托腮，狀似無意的問了句：“祁臣，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也是你做飯麽？”
祁臣擦頭發的動作頓了下，立刻回：“我沒交過女朋友。”
“……哦。”
也不知道怎麽了, 心情突然好了，莫名其妙的。
“葉姐，”祁臣走過來，蹲到葉朝身邊，濕潤的發黑亮亮的，“你如果沒事，我們一起出去？”
“嗯？”葉朝橫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他倆一起出去，不太合适吧。
祁臣補充：“我看桌上有張健身卡。”
哦，那個啊，葉朝辦卡快一年了，平時周末有時間就會去，畢竟年紀大了，要保持身體形态和健康，不過最近太忙，快三個月沒去了。
“一起跑步？”她問。
“不是，我聽說那家健身房下面有游泳館。”祁臣的眼睛很亮。
葉朝一聽直打怵，“不行不行，我不會游泳，去海邊我都得套游泳圈的。”
祁臣似乎來勁兒了，“正好，我教你，包教包會，童叟無欺。”
葉朝就被他一直盯着，盯着盯着，她就敗下陣來了。
她發現了，自己好像有時候拿祁臣特別沒辦法，總是拒絕不了他，可能……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心裏有愧，所以能順着就順着。
可她發覺，祁臣似乎對倆人睡了這件事并沒有多少心理負擔，相處間沒有隐隐的尴尬隔閡，毫不在乎似的。
或許，和誰睡這事他真的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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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在祁臣的鼓勵下，倆人迅速吃飯穿衣，開車去店裏買了泳裝泳鏡，浩浩蕩蕩的一路飙到了游泳館。
在換衣室換泳裝的時候來了一群年輕女孩，個個腰細腿長，青春漂亮，泳衣清一色的比基尼，身段棒極了。
葉朝反觀自己，她挑的連體式的灰色泳衣，沉悶單調毫不出彩，一如自己的外貌。
再一對比，簡直慘烈。
帶着略微後悔的心情葉朝來到泳池，身後有人喊她：“葉姐。”
她一回頭看到祁臣一瞬間心髒受到了暴擊。
太太太……刺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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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臣只穿深黑色泳褲，身體近乎赤`裸，他一米八五的身高，手長腿長，這時候身材的優勢完全展露了出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身肌肉，不過分贲張或瘦弱，胸肌寬闊，腹肌壘連，線條清晰的簡直不要太有力。
之前酒後睡了的事葉朝完全沒記憶了，後來醒的時候只匆匆看了一眼祁臣，根本沒敢多看，現在祁臣的身體坦露在自己眼前，她真的有點繃不住了。
這根本就是個男人，哪像小孩了。
祁臣走到微愣的葉朝面前，趁她失神的時候牽了她的手：“來，游泳去。”
突然有了對祁臣的新意識後，葉朝第一反應是想靜靜。
祁臣獨自先去水裏熱身，不遠處，之前遇到的那群女孩們在水裏聚在一起，眼神清一色的直勾勾盯着祁臣看。
顯然遇到祁臣對他們而言是極大的豔遇。
泳池裏的水冰涼，泡在裏面幾分鐘後葉朝體溫漸漸适應。手扶着壁沿，在淺水區站着才能找到安全感，對于不了解的領域，人有種天生的畏懼。
再一回神，她發現祁臣不見了。
人呢？
心微慌，在泳池裏掃了掃，始終沒見人。
就在這時候，腳踝被握住，葉朝吓得往後一退，同時眼前水花四濺，是祁臣潛泳冒出水面。
“吓死我了你。”葉朝瞪他一眼。
祁臣臉上帶笑，大手攥住她細瘦的胳膊，“往裏面走走，在淺水區是學不會游泳的。”
葉朝推脫着：“我再待會，你繼續游吧。”
“葉姐，我今天是來教你游泳的，你不要怕，有我呢。”
葉朝板着臉睨他一眼，什麽怕，她葉朝怕過什麽！多少刀山火海走過來的，會怕水？
她極力表現出自己很看不起這游泳池的樣子，實際上僵硬的身體已經顯示出她的真實心情了。
祁臣蠻喜歡看這樣的葉朝，她新奇的另一面，對他而言十分難得。
他半哄半拉的把葉朝拖離淺水區，腳下一離地，葉朝心底開始突突了。
“要不然我先套個游泳圈吧。”她才不在乎什麽丢人不丢人，保命要緊啊！
祁臣忍不住笑，有他在要什麽游泳圈呢。
“來，手搭上。”他抓着葉朝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掌心握住她的腰，聲音低沉而溫柔：“不要慌，慢一點用腳去踩水，不用站在地上，是站在水裏，感覺一下。”
葉朝發現在水裏，祁臣一改之前的沉默怯懦，臉上帶着自信的光彩。
有這樣一位耐心的老師在，葉朝的心漸漸放松，很快心領神會，當領悟到站在水裏的感覺時，喜悅一湧而上，“我知道了！”
她擡起頭，看到男孩兒漂亮的眼睛，清澈閃亮，如一汪清泉，裏面盛着她。
葉朝不可自抑的開始心跳。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能摸到掌心勁滑的肌膚，他的手掌握在她的腰上，輕柔的力道，又恰到好處的讓她不會覺得不安。
祁臣突然低頭，湊到她的耳邊，嗓音低柔沙啞：“喜歡嗎？”
喜歡……喜歡什麽？
她反應過來兩人的距離，倏然覺得渾身發熱，從祁臣握住自己的腰處開始，一瞬間似乎連泳池裏的水都溫起來了。
她微磕巴，“我、我自己試試，你先放開我。”
葉朝展開身體在水裏向前，祁臣在旁邊看護，間或欣賞她的身體。
她個子有一米七，腿很長，瘦不見骨的圓潤，腳踝的線條極美，祁臣很喜歡葉朝上班時穿高跟鞋的樣子，纖細的腳掌探入鞋子，彎腰調整時，腳腕小腿微彎，起身時崩成一條直線，像是小時候他在江邊抓的銀魚，在魚缸裏彎曲游曳，放入江水時直游深處，姿态優美的令人難忘。
倆人在泳池游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去，這次葉朝基本掌握了游泳的要領，按照祁臣說的，再來幾次就熟練了。
她覺得很開心，學習到新事物又掌握了一門技能的那種欣喜滿足的開心。
——
洗澡換好衣服出來，祁臣已經收拾好在大門口等她，高大沉靜的男孩一身黑色運動服，單肩背包，倒三角完美身材的背影就足夠吸引人了。
很快，有個女孩兒過去，手機遞到祁臣面前，看樣子是在要電話，她認出來是剛剛遇到的那群姑娘中最漂亮的一個。
葉朝沒出門，躲在拐角處偷看，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出自什麽心理，可當看到祁臣和那年輕漂亮的女孩站在一起時，不承認也沒辦法，倆人看起來蠻登對的。
一樣的年輕，漂亮，出類拔萃。
和她完全不一樣的活潑大膽，遇到喜歡的人就上前要電話，換做葉朝是絕對做不出的。
面對感情，她有着比常人更膽小的怯懦。
年少時看了太多父母的負面情緒，爸爸的暴怒傷人，媽媽的怯懦眼淚，她很少見到兩人和樂融融的一面，從心底裏不相信愛情，同時畏懼婚姻。
郭昊的背叛更加深了她的想法，所以葉朝目前是沒有找男友的打算，可面對祁臣時，葉朝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似遠似近。
知道倆人不可能，但意外連連，讓兩人多了比常人更近的距離。
因為心底的恐慌，所以才想遠離。
這時候，祁臣不知道說了什麽，那女孩狠狠跺了一下腳，像是要氣哭了，她的同伴走過來挽住女孩安慰，同時惡狠狠的瞪祁臣。
葉朝的眉驟然擰住。
怎麽個意思，要不到電話圍攻欺負人啊。
她大步推門出去，正聽到女孩同伴大叫：“要你個微信這麽狂，誰稀罕啊！”
葉朝走過去站到祁臣身邊，對一群姑娘十分禮貌的說了句：“不好意思啊，我們不掃碼。”
同時板着臉擡頭對祁臣說：“小姑娘們出來打工不容易，拒絕要委婉點。”她偷偷朝他眨了眨眼。
“知道了。”祁臣展顏一笑，對面一群女孩都看呆了。
這、這還是剛才那個冷冰冰的對他們校花說‘我不加陌生人，也沒興趣和你聯系’的人嗎！
——
葉朝拉着祁臣的手腕從一群女孩裏走出來，走遠後回頭逗他：“我是不是壞了你的好事呀？”
“怎麽可能，你過來我高興還來不及。”
花言巧嘴的，葉朝才不信，“漂亮姑娘要你微信為什麽不給，聯系感情也好啊。”
祁臣回的坦蕩：“我又不喜歡她，為什麽加她。”
這話葉朝不同意，“人是要相處的，處着處着就喜歡了。”
沉默片刻，身後突然響起一句話，“我們也會嗎？”
葉朝腦子一嗡，裝作沒聽到繼續往前走，握住他手腕的手同時松開了。
祁臣沒再開口，回去的路上異常沉默，這種沉默令葉朝十分不适應，像是心裏憋着一團火，不釋放出來就難受。
到了晚上，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子裏反複回蕩着祁臣的那句話。
我們也會嗎。
處着處着，就喜歡了？
會嗎？
他們倆？
葉朝下意識的否定，怎麽可能，她和祁臣……
然而一閉上眼，想到的是郭昊尋釁時他擋在自己面前的背影，下雨時他冒雨為她送湯，握住她的胳膊告訴她很漂亮，還有那雙手撫在她的背上，說：睡吧。
溫柔的安慰，直接的呵護，适當的時機，總是能讓她心頭柔軟。
好像漸漸地，她也沒把他當小孩兒看了。
——
門聲響了，是祁臣下班回來了，一看時間淩晨三點，自己翻騰到這個點兒了？
不行，必須馬上睡覺，明天得上班呢！
她閉上眼睛入眠，能隐隐聽到客廳裏祁臣的動靜，他脫鞋進門，放下鑰匙，接了一杯水喝，然後進屋。
腳步聲漸近。
呃……進她屋子裏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