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當天夜晚的香豔自然不必言說。

祁臣遵守承諾, 一切按照葉朝喜歡的來, 偶爾發問:這樣喜歡麽, 要不要再快一點?

每次問的葉朝都禁不住臉皮越來越薄,在這方面, 祁臣的專研性太高了。

到了最後, 葉朝實在抵不住叫出來,又說了軟話,祁臣才停。

之後幾次之後, 葉朝感覺到,平時在生活中自己是主導, 但一到了床上就完全掉轉過來,全由祁臣說的算。

她她她一個活了27年的成熟女性, 竟然在床上被一個20歲的大小夥子壓, 太羞恥了啊!

但葉朝不得不承認……她并不反感。

現在倆人晚上都在葉朝的房間裏睡了,明明她其實不太習慣和人同床共枕,可祁臣一貼過來,她的脊梁骨就跟沒了似的。

再加上她體寒,祁臣身體火熱, 抱着她暖暖的, 葉朝也就由着他去了。

只是每每事後總是暗恨自己太由着祁臣了, 怎麽就老是拒絕不了他呢。

當然,這些想法都在見到祁臣給她做的豐盛美餐裏煙消雲散。

——

一大早,葉朝起來就看到他在廚房裏忙活,桌上擺着油條、韭菜花豆腐腦、剝好的雞蛋和小菜。

葉朝洗漱好從衛生間出來, 安靜欣賞美男下廚,難得含羞的咬了咬下唇,說了聲:“早。”不能怪她,實在是昨晚……太難以啓齒,誰能想到祁臣一到床上就變了個樣,事後再想想當時總覺得莫名羞恥。

祁臣倒是很自然,見到葉朝出來,拎着筷子就過來了,一低頭就要吻她。

葉朝不着痕跡的避開,對于親吻這件事,她還是覺得有點太親密了,身體可以結合,但接吻總覺得另有意義,即使喜歡,也不太願意沉迷。

怕祁臣誤會她冷落,她主動去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以後別早起給我做飯了,晚上上班夠累了,白天得好好休息。”

“沒事的,”祁臣低頭蹭葉朝,暧昧的熱氣噴在她的脖頸上,“我累不累你知道的。”

葉朝心口一跳,這死孩子,一大早上就撩她!

他舔她的脖頸,上面有之前洗漱留下的水珠,一點點的啄,不留下痕跡的點火。

葉朝的腰開始發軟,她笑罵:“狗啊你,又舔人又咬人的……”

“你喜歡啊。”祁臣聲音低沉。

葉朝的心就又飄起來了。

倆人膩了一會兒,祁臣回去做飯,葉朝坐在餐桌上欣賞美人,心理贊賞:看這利落的動作,熟悉的步驟,哎呀,腰挺直有力道,可真有勁兒啊……

她幹咳一聲,不讓自己再往那方面飄,問他:“祁臣,你以前家裏都你做飯麽?”

祁臣動作一頓,“嗯,我爹媽不愛做,從我小學就給家裏做飯了。”最大的原因是,他做飯的話可以偷吃一點,這樣就不會挨餓了,否則的話,他也長不了這麽高。

葉朝抓到重點:小學就給家裏做飯了?

不是給自己,是給家裏,全家人的飯都要一個小孩子做?

他拎得起飯鍋嗎?

葉朝早察覺到祁臣家裏似乎狀況不太好,以前他欠錢,沒有依靠家裏,只以為是他家裏窮,現在看看,似乎另有隐情。

她輕抿了下唇,祁臣轉身時,她立刻露出淺笑。

早餐葉朝吃的心滿意足,在祁臣的熱情下好不容易出了門,有時候感覺他像是根藤,安安靜靜的看起來沒有攻擊力,無聲無覺中纏繞,用美食美色把她捆住,最好就讓她在家裏天天和他在一起才好。

葉朝并不反感祁臣的熱情,畢竟好久沒和人有這種親密的熱戀感,有時候心底也會感到滿足,這也證明作為女人,她對祁臣是有吸引力的。

不為權或利,只為了她自己而着迷。

——

葉朝走了之後,祁臣把屋子收拾好,幹起活的時候,他的心情很靜。

在這間屋子裏沒有他媽的催促和打罵,總是說他:洗個碗都能把碗弄掉地下,你沒手啊,冬天怎麽了,誰家冬天不洗碗!

到最後,他只能端着涼水,在零下的冬天外洗碗,凍得手都沒了知覺。

更沒有那個女人涼涼膩膩的聲音,告訴他:我養着你,你就得幹活,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要不然,你還和我去那裏,我就饒了你。

在這裏,即使葉朝不在,空氣裏依然存在

她的氣息。

暖暖的環繞在身邊。

祁臣很喜歡。

不僅僅是這件屋子,他也喜歡葉朝吃飯時滿足彎起得嘴角,看着他時亮亮的眼神,最愛在晚上,微光的視野裏,她眯着眼睛,頭顱昂起,下巴與脖頸勾成一條線,眼睛裏閃着別樣的妩媚。

他喜歡葉朝的眼睛,淺色的清透純亮,帶着蜜糖的光澤,看他的時候,如同甜到骨子裏。

那眼睛不僅僅只有柔蜜的神色,還有冷凝的力量。

尤其是她穿好衣服準備上班時精神卓越的眼神。

尖銳犀利,又不失柔美。

只要在她身邊,似乎就能感受到源源不斷的活力。

同時意味着,他并沒有完全抓住他。

祁臣知道,即使現在和葉朝在一起了,也是一種不穩定的關系,說斷便斷了。

她離他太遠,還不能穩穩地抓住。

——

收拾完屋子之後,祁臣回了原來他住的房間,原來的床墊已經立在一旁,這間屋子又恢複成從前的雜物房了。

祁臣現在把它作為自己的工作間。

他聽了小曹的建議,下載了個直播軟件直播,他沒什麽愛好特長,自然選擇自己最得心應手的技能——唱歌。

名字簡單直接:唱歌的CHEN。

不需要過多的裝備,一個手機直播,另一個老手機放伴奏,每天固定時間直播,他音質清晰,嗓音有獨特性,竟然真的攢下一批粉絲。

這其中也有他的神秘性的原因在。

祁臣不願意在這種平面上以真面目示人,買了個面具戴着,只要是直播從不摘下。

今天開了直播後,已經有不少人在蹲守了。

——【大大終于開直播了!】

——【撒花撒花,隆重歡迎!】

——【唱《寂寞花葉》好不好,超級喜歡這個歌的!大大的低音炮完全抵抗不了,我要錄下來當電話鈴聲!求翻牌!】

——【大大好帥啊,看下颚線就能感覺到臉型超級正的,求摘面具!】

——【摘面具!】

——【每日打卡,今天CHEN大大摘面具了嗎?】

祁臣看着刷屏的彈幕輕輕一笑,繼而開口:“那好,今天第一首歌《寂寞花葉》。”

——【啊啊啊,我被抽中了!禮物刷起來!為CHEN大大打call!】

很快,手機屏幕滿是小禮物,橫屏等等。

大手筆的人,連着送了幾輛馬薩拉蒂,都是千位數起的禮物。

——【CHEN大大今天摘面具,我刷五十輛車!求摘面具!】

底下清一色的求摘面具,祁臣視而不見,伴奏開始,清越的嗓音在室內響起,清朗而穿透的聲線響徹屋內。

瞬間,整個屋子環繞着男人磁性的歌聲,若有人在,定會被吸引震撼。

得益于在酒吧的鍛煉,一連唱了一個小時祁臣也沒有太累,快關直播的時候他看到有人說他和鄭歌神的風格有點像。

鄭歌神是香港老牌歌星,聲音渾厚,高音嘹亮,是流行歌曲首屈一指的大師,曾經演唱幾十首脍炙人手的黃金歌曲,至今活躍在一線。

每年春節,都會在各大電視臺演出。

是當之無愧的歌神。

祁臣從小就很崇拜鄭歌神,選歌的風格也向他靠攏,難怪被說相像。

他的唇角勾起。

和自己的偶像相似,自然會喜悅。

他說:“那我最後再唱一首鄭歌神的《雨落》好了。”

一歌畢,期間禮物沒有斷過。

彈幕刷:【CHEN大大喜歡鄭歌神嗎,他要開演唱會了呢。】

祁臣心中一動。

——

關了直播後,他去刷消息,果然查到這個月鄭歌神要開巡回演唱會的消息,第一站就在帝都永興,他看了看日子,時間很近。

自小偶像的演唱會祁臣不可能不想去,現在官網上的票已經賣完了,黃牛那裏五千起。

直播之後祁臣的确有了一部分收入,可花五千去看演唱會并不是他能夠消費的,身上有債的人,有時候不得不放棄很多。

他揣着手機回卧室補覺,沒一會兒電話鈴聲響了,一看屏幕,是他媽。

祁臣心底沉了沉,好一會兒才接起。

這次竟然沒有喊罵厲喝,令人吃驚的聲音平和:“臣啊,你打的錢媽收到了。”

他領了工資和唱夜場的提成後就把說好的剩下五千元打給他媽了,他想起碼這樣,他們不會再逼他回家了。

他媽語氣喜悅:“你打錢之後媽都跟親戚說了,他們都誇你有出息,給咱們老祁家增光呢。”

祁臣的胸口發熱,有一種久違被肯定的激動,他緊抿着唇,聲音沉穩:“媽高興就好。”他說完短短一句話再沒回應,難免顯得冷淡。

不像他弟弟,總是能說出一堆讨好的巧話哄他媽高興,他媽這次竟然也沒挑他毛病。

“媽可不高興麽,兒子大了給家裏錢,還幫扶兄弟,媽當然開心了。對了,上次你弟說去永興玩,後來聽說你不方便就不去了。”

祁臣聞言頓時松一口氣。

緊接着,他媽又加一句:“就是最近又愛玩上車了,那牌子媽也不認識,你弟非得要,你也知道你弟定親快結婚了,出車得拿得出手不是,臣啊,你當老大的得出出力,再打兩萬過來吧,不然你弟要不高興的。”

祁臣胸口裏的那股熱意,一點一點的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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