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晚宴
晚宴
最初她身體繃得緊緊的,随着他溫柔地觸碰,她越來越軟,越來越熱,她難受又口幹。她的頭發全濕了,他出差三天,她以為以前的生活可以回來。沒想到,他才回來,又來騷擾她。她……不想,不想這樣,可是,他卻完全不像長途跋涉歸來的人,興奮且精力充沛,耐性十足。她期待早點結束的事,被他磨着磨着,她快要瘋了。
她難受地又想咬他的肩,被他牢牢吻住,将她所有的尖叫全吞下。她只能狠狠抓他的背,讨厭,讨厭,非逼她不像自己。
精疲力筋的她顧不上他從背後擁着她,他的手別再動,她真的要睡覺。明早,還要給孩子喂奶呢。
他的腿纏上她的腿,她不習慣地往前移,他貼過來,不讓她躲。她放棄掙紮,只好靠在他懷裏,真的好累好困,只想睡覺。
次日清晨,元容秋醒來時,天已微微亮,屋內不再黑暗。
她看向空空的床側,他,又醒後就離開。
她擡手擋在眼前,心情複雜,他到底想幹嘛?如果想要二胎,昨晚為何又作安全措施?她翻身,拉開床頭櫃,一盒已經開封的安全套赫然在抽屜裏。
他碰她,又不讓她懷孕,到底想幹嘛?她不是徐家的生子工具嗎?如果他想早點完成生三胎的任務,她也可以辛苦點,一邊哺乳一邊懷孕。反正醫生說過,生孩子半年就能再要孩子。她想早點完成任務,他可以放她離開。
現在,到底什麽情況?他碰她,卻不是為了要孩子,到底要什麽?結婚一年多,他終于想起妻子還可以解決需求嗎?那之前,他怎麽解決的?為何現在不繼續用原來的方式呢?她懷孕期間,也曾想過,他在外面找別的女人解決,她也不會有意見。她只做自己該做的事,他的私事輪不到她管,她也不想管。
洗澡時,她看到腰上腿上點點的紅痕,幸好這次頸上胸前沒留痕跡,至少不擔心穿衣會露出。他是野獸嗎?特別喜歡咬她,雖然不重,卻也會在她身上留淺淺的印子。即使生過孩子,她還是不習慣這些事,每次他碰過她,她都要适應許久。
一整天,她都在想徐璨森到底想要什麽?她想不通。她現在除了是生子工具,又成纾解工具嗎?這些話,她肯定不會問徐璨森。當初他能憑一張照片娶她,就知道他不會問她的意思,她何必自取其辱。
她像一件商品賣進徐家,徐璨然要做什麽,自然是沽價而定,他想把她當什麽,只要她還頂着徐太太頭銜一天,就無權拒絕。他現在的行為,應該是他認為一個妻子完全合理的義務,不知道他為何結婚一年後突然想起她的用處,至少給了她一年的安寧,她不該抱怨。
這些疑惑與擔憂在她同意嫁進徐家時,就思考過,她知道他們沒感情,也不奢望他們會有感情。他要女人生子,她配合,他想什麽時候要她,她也配合,這不就是她幫元家清償負債的條件嗎?
可能,是徐璨森婚後一年內未再碰她,給她制造一些幻想,認為他不生孩子不會碰她。果然,是她天真了。她不光要生孩子,還要履行夫妻義務,不然,她憑啥認為自己值千萬資産呢?
想通這些,元容秋就釋然,他想什麽時候要她,随便。反正,她會在完成三胎任務,麻溜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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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徐璨森突然回家。
元容秋正陪孩子在屋內玩耍,他推門進來時,她的笑容還挂在臉上,一看到他,笑容瞬間消失。
徐璨森将手上的禮盒放在貴妃椅上。
元容秋瞪着他,毫無反應。
徐璨森看她一眼,語氣冰冷,“六點出發。”說完,轉身離開。
一個陌生女人出現在門外,“徐太太,我來幫您妝發,我一定讓您成為晚宴最亮麗的女士。”
元容秋瞪着門外那人,表情郁悶,什麽晚宴?徐璨森又想幹嘛?她要帶孩子,怎麽去?
雲姐這時跟着進來,“太太,晚上我幫您帶小少爺,您安心去參加晚宴。”
元容秋将兒子抱在懷中,“我要喂孩子。”她不想去,找各種理拒絕。
雲姐早有準備,将吸奶器遞到她面前,“可以給小少爺多留點,我到點喂他。”
元容秋頓時哭笑不得,看來,徐璨森不容她拒絕。是她淺薄,以為自己的功能除了生子,夫妻義務外就沒了,現在又加了一項,應酬。
徐璨森,你有病嗎?婚後一年,你終于想起把我用起來了?你沒嘴巴嗎?天天搞突然襲擊,也不讓我反抗。哦,不對,她有權利反抗嗎?沒有,他才懶得問她願不願意。結婚當天那三個字,我願意,不就是代表他要她做什麽,她都必須配合。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當初不樂意,為何又要嫁?認命吧,元容秋,你自己給了徐璨森權力。
元容秋內心掙紮一番,默默接受。不想問,也不想争,如果徐璨森需要她去,她就去。
元容秋先給孩子将晚上的食物存好,然後沐浴,更衣,化妝師幫她弄造型。
容秋瞪着鏡中的自己,難怪他昨晚沒在她脖子和胸前留下印記,今晚是銀色鑲鑽v字魚尾禮服,将她的傲人身材展露無遺,她從沒穿過這樣的禮服,很不适應,但上身效果的确很棒,配上項鏈,整個人氣質完全不一樣。
化妝師将她的頭發全盤起,露出修長潔白的頸項,性感的鎖骨、豐滿的前胸讓人移不開眼。她生完孩子,只用束腹保證不留下妊娠紋,沒想到小腹也消得很明顯。穿好禮服,居然看不出腰間的贅肉。
平時,她都素面朝天,化妝後,整個五官立體明亮起來。元容秋望着鏡中的自己,都有點不敢相認,這和平日的她差別好大。
化妝師出去,通知徐璨森,徐太太準備好了。
徐璨森走進來,看到元容秋,定了三秒,眼神暗沉。他的目光掃過她傲人的身材,憶起昨晚,他別開眼。他一身修身黑色西裝,氣宇軒昂,讓她的心也亂了一拍。元容秋別開眼,他臉上的神情也讓她想起昨晚,惱人的糾纏。黑夜,她可以閉着眼裝作看不見,白天,他的眼神她躲不掉。
徐璨森走過來,在她身前站定,她垂着眼,不作聲。
徐璨森前傾,身體貼着她的胳膊擦過,她定定站着,不敢動。他靠得很近,近得他身上的香味将她團團圍住,像他在夜裏緊緊擁着她。她有點心慌,卻不肯躲,起伏加速的胸脯卻出賣她的緊張。
他,他,應該不會在白天對她怎麽樣吧?應該,不會……
她困難地咽了咽,剛穿好禮服,脫下再穿很麻煩,時間也應該不夠,他,他應該,不會……
他拿起桌上的耳環,給她戴上,冰涼的指觸到她的耳朵,她下意識縮縮脖子。他看着她,她別開眼,慢慢直起脖子。他小心地給她戴好耳環,将她雙肩一轉,與她一起在鏡前欣賞。
她慢慢擡起眼,鏡中的畫面,讓她很陌生,她明媚性感,他英俊潇灑。
他從禮服盒子裏取出披肩,替她披上,将她的性感遮住。
她頓覺安全感又回來,不喜歡胸前太空。
他将她按坐在椅子上,打開鞋盒,取出銀色高跟鞋,幫她穿上。
她怔怔地看着他完成這一切,他捏着她的玉足慢慢穿上鞋,動作輕柔緩慢,好似怕動作一重會扭傷她。
穿好鞋,他起身,将她拉起。
連手包也和禮服是同色系的,她拿在手裏,感覺很不真實。徐璨森,今晚你要我扮演什麽角色?徐太太嗎?有需要她處理的人嗎?為何突然要帶她出場?
元容秋帶着一肚子問號,跟着徐璨森走出房間,一年多沒穿高跟鞋,她有點不适應,走得小心翼翼。他走在前面,沒扶她,她心裏輕笑,怎麽可能奢望他會扶她。
元容秋扶着欄杆慢慢下樓,下人們看到他們兩人,嘴都驚得下巴掉到地上。天啊!先生和太太居然盛裝一起出門。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了!
下人們看到元容秋身上的性感華服,更是驚嘆不已,沒想到太太打扮一下,居然這麽好看,先生娶太太,肯定是看上她的容貌和身材吧。
準備完畢,兩人出門。
走到大門邊,元容秋突然定住腳步,徐璨森回身看她,眉一挑。
元容秋看一眼抱着兒子的雲姐,徐璨森沒說話。
元容秋走過去,輕柔地撫摸兒子的小臉,她化妝塗了口紅,不能親兒子,身上的禮服有鑲鑽,也不能抱兒子。只能握着兒子的小手,和他告別,兒子看着他,卻笑了,小家夥好像也知道眼前美麗的人是他的媽媽。兒子努力抖着手腳,歡快地動着。
元容秋知道再磨蹭也沒用,轉身走向徐璨森。
元容秋跟着徐璨森坐上車,這是她第一次随徐璨森出門。
一路上,兩人都保持沉默。
只有司機小高緊張地開着車,後排的兩人讓他壓力山大。他在等待時,聽小玉說今晚先生會帶太太一起去參加晚宴,這破天荒的事,大家都吓了一跳。其他人都拜托他,一定要留意先生太太今晚的趣事,回來和大家分享。他根本不敢作聲,他才不會找死,先生的事,他向來都保守如瓶。不過,他也好奇得緊,先生和太太一起出門,居然讓他開車時都不敢開太快。
到達晚宴地點,香澤玉大酒店。
小高停好車,酒店工作人員立即迎上來,拉開車門。
徐璨森先下車,元容秋在猶豫是跟着他,從他那邊下車,還是從自己這邊下車。小高已經下車,拉開她這側的車門,解了她的圍。元容秋抓着車邊下了車,對小高點頭。
元容秋走向徐璨森,他手一彎,她伸手勾住他手臂,兩人一起往裏走。
他走得不快,她能跟上,有他的手臂支撐,她也走得安心點。
進到宴會大廳,元容秋有點吓到,好多人。
宴會廳的指示牌顯示,今晚是行業商會,出席的都是行業巨頭。
很多人看到徐璨森都主動打招呼,一看他身邊的美人,都不禁眼前一亮,這位是?
徐璨森介紹:“我夫人。”
大家紛紛驚嘆,原來徐夫人這麽漂亮,徐總怎麽從來沒帶出來。很多人只在婚禮上見過元容秋,對她的印象不深,再加上徐璨森婚後這麽久,從未主動帶徐夫人出來,他們都以為他是不是早就換人。
元容秋無論見誰,都淡淡地點點頭,臉上沒笑容,她不會,也不想。他帶她出場,她已經配合,再要求她賠笑臉,她不樂意。反正,他也沒要求她要笑,就這樣,挺好。看到其他人看到她的驚詫眼神,她心裏冷哼,徐璨森突然将她拿出來炫耀是為何,莫名其妙。
元容秋一整晚都安安靜靜的,徐璨森與別人聊事時,她就站在旁邊,拿着自己的飲料,挑個舒服的姿勢,立着。
她能聽到周遭人對她的評頭論足,性感、美豔、高冷、為錢嫁給徐璨森,為綁住老公,肯定在床上妩媚勾人。她眼睑低垂,你們高興就好,很樂意成為你們想象的工具人,這也是徐璨森帶她出場的目的吧。
“姐。”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元渙洲。元容秋背一僵,緩緩轉身。
元渙洲站在不遠處,身後是她父母,父母臉上全是驚訝。
元容秋站在那兒,等他們過來。
元渙洲上下打量她,“姐,你今天好漂亮。”元渙洲是真心誇贊。
父母看到她,眼神由驚詫變成羨慕,“女兒,看來,徐璨森對你挺大方。”
元容秋心裏冷笑,果然是她父母,三句不離錢。他們臉上的喜上眉梢是覺得她得寵,将來他們套套近乎,是不是他們也會受寵,趕緊,趕緊把女兒哄哄。
元容秋嘴角微揚,“你不是領教過嗎?”她被父親賣了千萬,徐璨森還不大方嗎?
元錦端老臉一紅,讪讪地笑,“我覺得徐璨森是喜歡你的,才會跟他開口。看來我的判斷沒錯,你得感謝我幫你挑了個好夫婿。”
元容秋眼底的冷笑更深,謝謝您!讓我知道自己這麽值錢!他們今晚的表現,更讓她明白,她在徐家得寵,他們才會記得她是元家女兒。不然,她結婚一年,他們從未主動聯系過她。只有元渙洲會給她發消息,真心地關心她過得如何。
此刻,她竟有點感激徐璨森帶她來參加晚宴,讓她父母看到她在徐家還是有地位的。這樣,父母以後肯定會經常想起他們還有一個值錢的女兒。親情,家人,這些都會回到她身邊。可惜,她不用他們假惺惺,除了元渙洲,她已經沒有親人。他們已經将她掃地出門,即使不嫁給徐璨森,他們也會逼她嫁給任何一個男人,只要他有錢。
腰間突然多一個有力溫暖的手臂,元容秋背往前一直,徐璨森站到她邊,摟着她的腰看向她的親人。
徐璨森表情平和,沒開口。
元渙洲一看到徐璨森,頓時往後退一步,怯生生道:“姐夫好。”
徐璨林看他一眼,沒動沒出聲。
元母摟着元錦端的手,也往後退了一步,“女婿,我們,我們在和女兒敘敘舊。”
徐璨森手臂一收,将元容秋往懷裏帶,讓她依偎在他身旁,保護的意味好濃。元容秋不習慣,卻不能掙開,只能靠着。
徐璨森輕吻她的頭發,“見過了,再會。”
元容秋心裏一炸,徐璨森夠狠,一句話就在下逐客令。他讨厭她家人,無論是言語還是行為,都流露出讨厭。雖然她不知道他這麽讨厭元家人,為何又要娶她,但他今天的怒氣直沖對面三人,她能感受得到。她心裏嘆息,渙洲,先走吧,我不想徐璨森再羞辱你們。元容秋用眼神示意元渙洲,元渙洲收到,趕緊扯着父母匆匆離開。
元容秋望着家人離開的背影,心裏微涼,在徐璨森面前,他們是害過徐家的人,但弟弟仍是她的親人。他今天這樣做,也是想給她下馬威嗎?如果她不讓他為所欲為,他就去羞辱她的家人嗎?沒必要,徐璨森,我只是你買回來的商品,你高興就好,他們根本無法讓你煩心,犯不着。
元容秋微掙開他的懷抱,徐璨森手勁放松,卻還是摟着她的腰。
元容秋看一眼四周,周圍人都在看他們。徐璨森突然将她額前一绺發撩到耳後,這突然的溫柔與暧昧,讓她心裏一慌,擡眼看着他。餘光掃到大家驚訝地捂着嘴,呵呵,徐璨森是要演戲給外人看,他們是恩愛夫妻嗎?她抿着唇,強忍着不動,你演,你盡管演,我配合。
徐璨森盯着她的眼神,卻讓她很迷茫,三分笑意、三分戲谑、三分玩味。他在幹嘛?如果是戲弄她,就別擺出這種表情,省省。
突然,從徐璨森身後走過來一位性感豔麗的女人。元容秋目光越過徐璨森的手臂望過去,這位性感美女才是他今晚的目的嗎?連她都覺得這美女很美很嬌豔,寶藍色抹胸深V緊身高開叉長裙,露出性感豐滿的胸,小腰盈盈一握,高開叉露出修長的美腿,一頭性感微曲的披肩長發,前凸後翹的身材連元容秋都要贊嘆不已,這才叫性感美女。她直直地沖着徐璨森走過來。
徐璨森察覺到元容秋的異樣目光,轉身望過去。
性感美女正好走近,在他們面前站定。
徐璨森望着美女,目光深沉。
元容秋瞟一眼徐璨森的表情,果然,他們認識。她心突然有種奇異的酸澀湧出,這才是今晚徐璨森在她身上投資的原由,她還以為他帶自己出門,是意識到她作為徐太太的其他功用呢。元容秋,你就是太容易自作多情,徐璨森做什麽事會沒目的,你只是工具人,怎麽擺,你就怎麽演。
元容秋望着對面的美人,一臉欣賞,你的人,你帶走,我只是綠葉、擺設,請自動忽略。
性感美女望着徐璨森,突然開口。元容秋心裏又笑了,連聲音都如此悅耳動人。看看人家,是怎麽做到又美又柔還妩媚明豔,連她都會愛上,何況男人。
“徐總,您好,丁慎賀沒來嗎?”
元容秋聽完美女的話,愣住。她,她當着徐璨森的面提丁慎賀幹嘛?丁慎賀,徐璨森的摯友,伴郎。結婚當天,她見過丁慎賀,風流倜傥、氣宇不凡,一雙桃花眼一看就是情場老手。
徐璨森望着性感美女,眼波流轉,“我記得你。”
性感美女微微一笑,落落大方伸出手,“駱凝歡。”
徐璨森伸出手,回握,快速松開。
元容秋望着他們,心裏疑惑,徐璨森居然不知道美女的名字?但他又說記得她,難道他們曾有露水情緣?到底駱凝歡是和徐璨森認識,還是和丁慎賀,這關系,讓她雲裏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