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洗頭
洗頭
元容秋指指他胸口,“我能看看嗎?”
徐璨森眉頭微緊,不贊成,看到她小臉皺在一起,他又無奈地點點頭,他真的不想吓到她。
元容秋小心翼翼地解開扣子,繃帶纏着他的胸口和左肩,厚厚的好多層,在左胸靠近肩胛的位置,還能看出繃帶下滲出的血絲。紮眼的紅色刺痛她的眼,淚腺又泛濫,她不敢想象會痛成什麽樣。
徐璨森輕撫她的頭,安慰她,會好的。
元容秋小雙摸索着他的腰背,确認他身上其他部位沒有受傷。小手在他腰背肌膚撫摸,她沒有其他的意思,他卻被她弄得有點難受。
徐璨森扣住她的手,“我沒傷到其他地方。”她再摸下去,他傷口又要開始疼,血液狂奔不是好事。
元容秋後知後覺地看懂了他眼裏的深沉,小臉發燙。
元容秋收回手,讪讪地轉移話題:“傷口不能碰水,洗澡怎麽辦?”
徐璨森将她拉近身前,在她耳邊吹氣,“你幫我。”
元容秋臉刷一下全紅,“我、我、怎麽幫?”她想到給兒子洗澡,可是,他,天啊,她不敢想。此刻,他襯衣大敞,上身赤~裸,只有繃帶遮住胸前,肌肉張力在眼前明晃晃。她忍不住想到他健碩的背部和有力的雙腿,她……不純潔了。
徐璨森看她羞得脖子都紅了,更想逗她,“幫我擦身。”他下巴靠在她肩上,在她肩窩壓了壓,她的麻筋被壓到,全身都彈了一下。
元容秋低着頭,好像真的在思考,他受傷了,她不幫他,真的沒人可以幫他。她默默點頭,耳根的血色已經快接近紫紅色。
徐璨森忍不住低笑,“幫我洗頭就行。”她真是很可愛,再逗下去,她要爆血管了。
元容秋擡起頭,無比認真地看着他,“我可以。”她等他回家的時候,就一直在思考,她還能為他做什麽?只要他平安回來,她,她想好好照顧他。
徐璨森看着她,笑容更燦爛,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一個月不能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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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秋怔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全身血液一路狂奔,他,他都受傷了,還在想什麽啊!!!
元容秋擡手剛想捶他胸口,猛然定住,他受傷了。她脹紅着臉,舉着拳左右不是。
徐璨森大掌一包,握住她的小拳拳,往嘴邊一遞,牙齒一張一合,咬了一口,“我真想,咬你。”
元容秋手指微痛,立即聽懂,他的咬,就是吃,不行,養傷是大事。她紅着臉狂搖頭,忍忍,忍忍就好了。
徐璨森笑着捏捏她的小臉,“逗你的。”
元容秋紅着臉,松口氣,“先把傷養好。”她看一眼繃帶上的紅色,好了,你怎麽樣都行。
徐璨森皺着臉,“我真的好幾天沒洗頭了,就只換衣服。頭真的挺癢的。”
元容秋趕緊扯扯他頭發,的确有點油。
徐璨森本打算今天先簡單擦擦身,明天再去理發店洗個頭。
元容秋看了一眼浴室空間,“我有辦法。” 元容秋将徐璨森的襯衣拉好,讓他等一會。
徐璨森看着她快速離開,嘴角慢慢上揚,看來,今晚終于不用再頭癢難耐。
她下樓不知道取什麽,一會後上來。她将大床前的長條櫈拿進來,放在浴室中間,讓徐璨森平躺在上面,腿半屈着地,露出半個頭懸空。
元容秋将從樓下廚房取來的保鮮膜扯出一大截裹在他頸肩、胸前,将頸肩全圍住,防止水流進去,再拿來一條毯子輕搭在他身上。徐璨森躺在長櫈上,一動不動,“不用裹這麽多。”
元容秋搖頭,“要的,水漏進去就麻煩了。”
準備完畢,元容秋取下花灑,将水溫調至适中,才慢慢對着他頭皮沖洗。
徐璨森感覺頭皮溫熱,頭皮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嚣。他滿意地閉上眼,舒服極了。
元容秋就像理發店的專業洗發人員一樣,将他頭發打濕後,輕輕地按摩頭皮,讓頭發完全浸濕。清洗他後腦勺墊在長櫈的部份,她輕輕托起,用手将水打濕,充分浸透。她讓他放松,交給她。
元容秋将洗發露擠在手中揉搓,搓至手中全是泡沫,雙手在他頭發上按摩,讓泡沫完全與頭發相融。她輕柔地用指腹在他頭皮上有規律地按摩,在一些位置還稍稍用力,給他作頭皮按摩,徐璨森舒服得好想睡上一覺。回到她身邊的感覺,真好,腦中心裏不再是嗖嗖的刀鋒,只有美妙優雅的鋼琴聲。
她按摩一陣後,用清水沖掉泡沫。她小心地擋在他額前,防止水流流到他眼睛,然後順着水流,她輕輕地刮抹着他的耳後,他的耳廓。她刮到他耳後時,他倏地全身緊繃,腰間仿佛被電擊一般。洗個頭,咋這麽……難熬!
元容秋壓根沒察覺,以為水濺到他耳裏,更細致地洗清着他的耳背,他握着拳,聲音沙啞,“好了。”
元容秋沒聽清,靠近問:“什麽?”
徐璨森啞着嗓子說:“差不多了。”別再刮我的耳後,我,很不經撩。
元容秋最後用清水給他沖洗一遍頭發後,關上花灑,用幹淨的毛巾将他額前,頸後,耳後擦幹淨。最後用毛巾包着頭發,揉搓,将濕發盡量擦幹。
元容秋扶着他沒受傷的肩膀讓他慢慢坐起身,用毛巾小心地擦幹他脖子肩背的水,保證沒有多餘的水殘留。
徐璨森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臉,心尖像被羽毛掃過,一下一下,癢癢的,麻麻的。她就在他身前,彎下腰時,她的長發垂在他腿上,睡袍的領口敞開,微微露出的雪白在他眼前晃啊晃,她喜歡的橙花香沐浴露悠悠地闖進他鼻腔。他閉上眼,喉嚨動了動,處處都是陷阱,他努力繞開,閃躲,才能不陷入她的媚惑。他有點後悔,還是應該出去洗頭的,每次舒服的按壓之後就是更煎熬的強忍,他覺得這個月,有點難熬。
元容秋很認真地擦着他的頭發,想了想,“去隔壁,我幫你把頭發吹幹。”
徐璨森咽了咽,“好。”趕緊離開這裏,溫潤潮濕的空氣讓他有點敏感。
元容秋和徐璨森帶到隔壁房間,元容秋讓徐璨森坐在床邊,她将吹風機插上電,撥到高檔,對着他的頭發吹風。
徐璨森看着元容秋站在身邊,視線所及的高度正是……,他喉嚨一上一下,閉上眼,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緒。他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她的細指,纖細修長的指在發間穿梭,細發被她撥弄輕梳,滑順的感覺讓他很享受。
他離開一個多月,每天想她想得難以入眠。一回來,她明明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專屬她的香氣就在身邊繞,他卻不能伸手,也不敢往下想,深怕自己忍不住。她的靠近,像迷疊香忽遠忽近的勾着他,一點一點将他拉進她的迷宮,他好想繳械投降,沉醉在她的溫柔鄉。哦,該死的傷。
好不容易,等她将頭發吹幹,他只想去喝口水,好渴,渴得嗓子好癢。
徐璨森拂拂幹爽的頭發,終于不油膩,挺好。
徐璨森起身,“好了,你快去睡吧。”他刻意往旁邊走了兩步,悄悄遠離她的吸引。
元容秋拿着吹風機,瞪着他,“你不睡嗎?”
徐璨森別開眼,“我擦個身,在這邊睡。”他,怕睡在她身邊,半夜一個受不住,又忘記自己有傷。
元容秋看一眼次卧的大床,臉慢慢變紅,手絞着吹風機的線,“我幫你擦。”
徐璨森慢慢扭過頭,看着她,眼神很危險:“容秋。”你再這樣,我這傷就好不了。
元容秋耳根已經紅透,嘴卻很倔強,“我幫你擦。”她怕他不注意,會将水弄到傷口上。她,她只是擔心他的傷口,其他的,她都還好……
徐璨森喉嚨動了動,“我要洗澡。”他想讓她知難而退。
元容秋頭頂冒煙,光想象,她已經要原地爆炸,卻硬生生定住腳,發出像蚊子咬的聲音:“好。”
徐璨森在心裏低咒,好啥啊,徐璨森,你給我撐住,你會後悔的!絕對!可沒等他拒絕,她已經離開。
元容秋回主卧取來他換洗的衣物,還有一條他健身時穿的運動中褲。
元容秋說:“你一會換上短褲,方便些。”
徐璨森肩上還裹着保鮮膜,手活動不便,他艱難地單手解皮帶。元容秋扭頭看向別處,餘光卻能看到他的動作。他動作緩慢,她咬咬牙,走過去,拿開他的手,幫他。
徐璨森擡頭看天花板,這畫面怎麽這麽……這麽……奇怪。他耳根也開始發燙,她的手在腰間活動。
元容秋解開皮帶,背過身去,徐璨森單手一扯,褲子連着皮帶應聲落地,發出響聲。元容秋覺得手心都開始出汗,他在背後換褲子。
徐璨森說:“換好了。”元容秋轉過身,彎腰将地上的褲子拾起,放在床上。他現在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運動褲。
元容秋快速走進浴室,調節水溫,關上花灑。徐璨森走進浴室中間,元容秋将浴巾搭在他肩上,站在他身後,然後取下花灑,打開水龍頭。
她拿着花灑對着他腰部以下沖洗,幸好她站在他身後。運動短褲濕水後,貼在身上,元容秋刻意地将視線定在他腰間,時刻注意水不要噴到他胸線以上。
徐璨森直立着,感受着溫熱的水流在□□流淌。這種又溫暖又折磨的感覺,他真的無法形容。他能感覺到血液在往胸口湧,傷口火辣辣的。
元容秋沖了一會,關上花灑,按了按沐浴露,用沐浴球揉一揉,輕輕擦拭着他的腿,他腘窩(膝蓋背部了)震了一下。他握住拳,一動不動。
元容秋快速地擦過他雙腿,不敢耽誤,然後打開花灑沖洗,将泡沫全沖掉後,她問:“好了嗎?”
徐璨森僵硬地點點頭,元容秋馬上關掉水,取過毛巾給他擦幹。花灑一直是向下沖洗,水沒有濺到上半身,身上還是幹的。
元容秋擦拭完後,直起身,“你,你等下把褲子換掉,就可以了。”
元容秋拿着毛巾,想繞過徐璨森,出去。
她剛錯身而過,就被徐璨森往前一步,困在牆邊,徐璨森靠在她身上,身體緊緊貼着她,他難受地喘着氣,“就一會。”
她一動不動,他身體的變化,她清晰的感受到。他難受地呼着氣,“這傷估計難得好。”
元容秋承受着他的身體,結巴地說:“濕、褲子、要趕緊換掉。”
徐璨森蹭着她頸側,“我好熱。”
元容秋全身發燙,她也熱。
徐璨森貼着她估摸五六分鐘,才慢慢移開身體。元容秋別開眼,快速從他身邊鑽出去,從床上取來幹淨的衣物遞給他。
徐璨森接過,她快速将門關上。
徐璨森終于換好褲子出去,元容秋眼神一直定在他臉上,哪也不敢看。
元容秋幫徐璨森将保鮮膜去掉,非常好,繃帶上沒有染上一絲水。元容秋給徐璨森披一件浴袍,幫他綁好腰帶。
元容秋将他的髒衣服抱在懷裏,開門,與他回到主卧。
元容秋忙完這一切,身上早就濕透。她進浴室快速清理一番,換身幹淨的睡衣出來。
徐璨森坐在床邊等她,她先上床,徐璨森脫掉浴袍,慢慢躺在她身側。
元容秋小心翼翼地往他身邊挨,徐璨森不敢摟她,只直直平躺着。
元容秋側躺看着他,“傷口痛嗎?”
徐璨森搖搖頭。
元容秋又往他身邊靠一點,貼在他身側,她想感受他的體溫。
黑暗中,徐璨森握住她的手,元容秋看着他,不懂。
徐璨森将她的手放在他正難受的地方,元容秋秒懂,瞬間全身滾燙,手立刻彈開。
她一翻身,羞得遠離他身邊。
徐璨森輕嘆,“我去隔壁睡。”
元容秋身體一震,翻過身,抓住他的手,不讓。
徐璨森看着她,她的瞳孔在黑暗中像兩顆寶石,閃亮閃亮。
元容秋輕聲道:“我怎麽幫你?”教我,如何能讓你不難受?
徐璨森看着她,心裏頓覺暖流湧出,覆蓋住身體難受的煎熬。他将她圈在手臂,讓她枕在她肩上,輕吻着她的發,“睡吧。”他哪兒也不去,有她在身邊,足矣!
這傷,趕緊好!一個月,太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