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裏

心裏

今早出門,元容秋發現徐璨森打算自己開車,奇怪地問,“小高呢?”

徐璨森一邊幫她拉開副駕的車門,擋着車頂,扶她坐進車裏,一邊說,“高叔查出癌症,我讓他接過來治療。”

元容秋一聽,愣住,“什麽癌?嚴重嗎?”

徐璨森拉過安全帶,幫她系好,安慰道:“還不确定,需要再次檢查,我想他老家醫療水平肯定無法和W市比,就讓小高趕緊接過來。在這邊徹底檢查一下,再看怎麽辦。”

元容秋點點頭,“對,來W市肯定方便些。”

徐璨森坐進主駕,啓動車子,出發去公司。

晚上,兩人回家,徐璨森一進屋就問林媽,“小高回來了嗎?”

林媽點點頭:“下午就回來了,小高和他爸在老爺房間。”

元容秋一聽,大致猜得到,小高的父親之前是徐誠茂的司機。看來,徐誠茂對他也非常器重與信任。

徐璨森摟着元容秋徑直往徐誠茂的房間走去。

徐璨森輕敲門,推門進去。

元容秋和徐璨森進去,看到徐誠茂坐在輪椅上。小高推着另一把輪椅站在徐誠茂對面,面前的輪椅上坐着的應該就是小高父親。

元容秋跟着徐璨森走過去,對徐誠茂打招呼,“爸。”

徐誠茂看着他倆,點點頭,再對面前之人說,“阿峰,這是璨森媳婦,你還沒見過吧。”

元容秋從徐璨森背後站出來,正準備打招呼,一看清輪椅上那人的臉,她怔住了!

Advertisement

小高父親也緩慢地看向她,足足看了三秒,才顫悠悠地吐出兩個字,“容秋?”

在場所有人都傻了,徐璨森臉上雖然也快速閃過一絲震驚,很快就恢複正常。他驚訝的是高叔居然不叫元小姐,而叫容秋。徐璨森在心裏微微一笑。

徐誠茂先出聲,疑惑地問,“阿峰,你認識璨森媳婦?”

元容秋這時才慢慢緩過勁來,看着高叔,再看看徐璨森,眼底劃過一絲明白,原來……

元容秋微笑開口:“高叔,好久不見。”

高崇峰,小高父親對元容秋點點頭,轉頭回答徐誠茂:“老爺,我和容秋五年前見過,沒想到,她,她竟成了少奶奶。”

徐誠茂想了想,“居然這麽巧!對啰,璨森結婚時,你正病着,不方便來,所以你不知道他們結婚了。”

高崇峰滿臉虛弱,看着徐璨森與元容秋,扯着一絲微弱的笑,“少爺,你和容秋也見過。那次雨夜的車禍。”

徐璨森微笑着點頭,“我記得。”

元容秋身體猛然一震,他記得!他記得!他說,他記得!那,他為何從未提起。元容秋腦中快速搜索着記憶,啊!

“結婚那天,并不是我們第一次親自見面。”

“只是,你忘了。”

“如果你想起來,再獎勵你一條翡翠項鏈。”

天啊!那晚借衣服給她的人是徐璨森!

徐誠茂被他們的對話搞糊塗,“什麽車禍?誰出車禍?”

高崇峰緩慢地解釋:“那晚下很大的雨,我接少爺回家路上,遇到少奶奶見義勇為,咳咳……”話未說完,已經咳起來,氣很虛弱。

徐璨森輕按住高崇峰的肩,“高叔,您休息,我來說。”

徐璨森說:“容秋遇到一個被車禍撞倒的老婦人,将我們的車攔下,求我們送那人去醫院。”

高崇峰微笑點頭:“醫藥費都是少爺出的。多虧少奶奶攔下車子,不然那人兇多吉少。少奶奶心很善。”

徐誠茂總算聽明白,笑着誇贊元容秋:“容秋,你真棒。”說完瞟一眼徐璨森,你媳婦不錯!

徐璨森得意地笑了,摟着元容秋點頭,“她自己回不了學校,只能在外留宿。”

元容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當時,根本沒時間考慮其他的。她偷偷看一眼徐璨森,他全記得,卻一直不說,哼,害得她一直以為他是因為一張相片胡亂挑中她的。

徐璨森問高崇峰,“高叔,我已經幫您約到最好的專家,明天先做檢查。如果要做手術,您也不用擔心,費用徐家出,您安心養病。”

高崇峰連忙搖頭,“不,不行,徐家已經給我們太多,不能再麻煩徐家。”

徐誠茂按住他的手,“阿峰,不許再說這話。你跟了我三十年,當初你要回老家,我都勸了你許久。你要是肯留在W市,就一直住在徐家,我們倆人還可以做個伴。你為我和徐家出的力,徐家為你花什麽錢,都是應該的。”

小高緊張地看着高崇峰,高崇峰仍舊搖頭,“老爺,我……我就是怕欠徐家太多,才不敢留在徐府。”

徐璨森輕按高崇峰的肩,“高叔,您是從小看我長大的。我一直把您當我叔來尊敬,您就是我們的家人,您就別再客氣。”

高崇峰左右為難地看着大家,元容秋也微笑地勸說:“高叔,爸和璨森說的是真的,您就是我們的家人。”

高崇峰激動地老淚縱橫,小高也感動地不知說什麽。

徐誠茂握着高崇峰的手,“阿峰,保重身體最重要!我們現在就是養好身體,享享清福。等你好了,在這住一段時間,陪陪我。”

高崇峰也緊握着徐誠茂的手,“好,老爺,我們都要保重身體。感謝老爺和少爺對我們高家的大恩大德。”

徐誠茂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等俊理孩子長大,上學的費用也不用操心,徐家都會管。”

小高,高俊理感激地說:“謝謝老爺,謝謝先生。”

徐誠茂與高崇峰繼續聊天,高俊理陪着。徐璨森與元容秋先告退,出來。

一出房間,元容秋拉着徐璨森,“為何你從沒提起?”

徐璨森摟着她往前繼續走,“我以為你會自己想起來。”

元容秋嘟着小嘴,如果她一直想不起來,他就打算一直瞞着她嗎?

回到自己房間,元容秋先進浴室洗手洗臉,換身家居服。徐璨森等她出來,才進去換衣服。兒子被雲姐抱到樓下玩,元容秋打算下樓去找兒子。

徐璨森換完衣服出來,正看到元容秋要出房門。

他一個箭步按住門把手,攔住她,“容秋。”

容秋看他一眼,微笑,“我去找兒子。”

徐璨森挑眉,點點頭,“我知道。”

容秋看着他,那讓開吧。

徐璨森往門板上一靠,将門徹底堵住,打量着她的神情,好一會才問,“生氣了?”她一回房,表情就不對,也不說話。

容秋嘴角往上繼續上揚,“沒有啊。”雙眼都彎成一對小月牙。我哪有生氣,生什麽氣,有什麽好氣呢!不就是他繼續裝不認識她,繼續裝傻,讓她傻傻地自己猜,猜不出來活該。這有什麽好氣的呢,呵呵,興許他就喜歡看她傻傻的樣子,将她耍得團團轉,他就高興了!哼。

心裏腹诽一百遍,臉上的笑容卻無比燦爛,我沒生氣,我沒資格生氣,徐先生 ,你高興就好!

徐璨森摟着她的腰,往自己往裏帶,“真生氣了?”

她不對勁,她越這樣笑,他心裏越發毛。她又像逼他簽離婚協議的那樣,故意雲淡風輕地微笑,不排斥不拒絕,最後給你來一句,能把你肺都氣炸的話。他,他不敢再招惹那樣的她。

容秋勾着他的脖子,笑容不減,“兒子下午三點喂的,現在肯定餓了。我讓雲姐抱上來。快,讓我出去。”

徐璨森摟着她的腰,身體一讓。容秋以為他讓開,手剛搭在門把手,整個人被他摟着一個反轉,按在門板上。兩人位置對調,她背靠在門板上,他沉沉地壓在她身上,不讓她走。

容秋嘴角一勾:“別鬧。”

徐璨森沒聽,開始鬧。

一點一點讓容秋腦袋發昏。

徐璨森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撩撥到她無法忽視,火熱在心裏燃燒。她被他弄得有點招架不住,破碎的音在間隙冒出來,“我……我要……下樓。”他別以為這樣,她就不計較。他不說清楚,她肯定不原諒他。

徐璨森堵住她的嘴,身體也在發力。她被壓在門板上,快瘋掉,他,他不會想現在……不,不要。他們剛回來。一會雲姐會抱孩子上來的,現在不行。

元容秋輕扯着他的頭發,喘着氣求饒,“璨森,別……”

徐璨森慢慢将頭埋在她頸窩,重重地呼吸燙在肌膚上,“不要冷戰,不要生悶氣。我受不了。”

元容秋困難地咽了咽,輕撫着他的頭發,“那你為何一直不告訴我,那晚借衣服給我的人是你。”他,到底在想什麽呢?他故意不說,就是欺瞞,她不喜歡被人當傻瓜。

徐璨森緩緩擡起頭,看着她,眼底有一絲脆弱,“我不想你知道,我惦記你這麽多年。”如果不是那張照片,他不敢奢望他們能重逢,他偶爾的想念,卻不敢去找她。

他在感情面前就像個笨拙的小孩,拿着糖罐看着眼前走過一排一排人,始終不敢伸出手。可他渴望,渴望他喜歡的那個女生會将她手中的糖投到自己的糖罐。他幻想過無數次,五年過去,她身邊應該早就有戀人。他強迫自己忘記她。也許,他心中的執念只是一種假想,她是一種他渴望的想象。他希望将來能找到像她容貌,像她品行,像她言語的人,只要像她就行。他不敢想是她本人。

那張照片翩然而至,一下将他的渴望具象化。她就是她,單身,待嫁。不管元錦端提什麽要求,他想都沒想,可以。

他不敢去找的人,突然被老天送到眼前,還成為他的必選答案。這一次,他不會放開她。

可是,結婚當天,她眼底的輕蔑讓他退怯。她壓根不記得他,在她眼中,他只是一個花錢買了她的男人,她眼中的嫌棄讓他想逃。

新婚之夜,他激動得手足無措,她的冷漠卻讓他無法言語。他将所有情感轉化成擁抱,她卻認為他只是完成任務。

他不想被她厭惡,他遠離她,只偷偷觀察她。夜深人靜時,他還是會反複回味與她的那一夜。他想她,卻不敢接近她。幸好,那晚他借酒意走錯房間,當他擁着她,她沒拒絕時,他心裏開心得像個孩子。他緊緊擁着她,所有渴望全爆發。

元容秋看着徐璨森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害羞,甚至有一點怯懦。這,這是她在徐璨森臉上從未見過的。看着他眼底的不确定,她的心像一個巨大的棉花糖,外面全是蓬松的糖絲,看起來很大很完整。手指輕輕一戳,立即陷下去,一下觸及核心。其實,它柔軟極。他的話就是那根細指,輕輕一戳,點中她心底最柔軟的一塊,有種名為愛的溫泉正咕咕地從那凹陷處往外沽湧。

她捧着他的臉,微笑着在他唇上印上深深一吻,“我很開心知道這。”

徐璨森臉更紅,眼一低,“你都不記得我。”她記得高叔,卻不一定記得他。

元容秋捧着他的臉,細吻從唇角一直吻到他鬓角,再吻到他的耳廓,舌尖甚至挑進他耳裏。他渾身一震,握着她的腰,手一緊,她,她居然……

元容秋在他耳邊低低呢喃:“你的西服,我一直留着。”

他的身體一直在升溫,他的理智卻被她的話抽得七零八碎,她,說,他的西服。她,她也一直惦記他嗎

徐璨森剛想開口,耳垂卻被她輕輕一咬,彈得虎軀劇震,她的舌頭該死的命中所有敏感區域。

徐璨森将她往上一提,将她整個人抱在身前,她雙腿一環,夾在他腰間。

徐璨森看着眼前的人兒,心火已經狂焰沖天,容秋。她美目一眨,他秒懂。反手将門上鎖。

抱着她快步往床邊走。

兒子應該還能頂一會兒。

我餓了!

……

這一次,徐璨森被元容秋的小主動激起的狂浪,一浪接着一浪。

元容秋攀着他的肩沖上雲巅時,趴在他肩上,喘息着說,“你說要娶我時,我好想他來帶我走。可是,他一直沒出現。原來,他在這兒。”

徐璨森緊緊擁着她,吻遍她,容秋,容秋!

他沒讓她休息,第二波狂浪來得如此兇猛!

我一直,都在你心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