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次成熟期
第14章 第一次成熟期
離畢業只有半個月了,這次外出模拟訓練,是所有人最後一次外出訓練。誰也沒想到,在這最後一次訓練中,他們居然遇上了暴雨、洪水、地震……
這套大自然的組合拳打的這群少年措手不及,毫無應對能力。
即便顧堰和樸餘第一時間通知大家躲避,大家也盡全力往高處跑了,可大雨如潑如倒,很快大家就沖散了。
手機失去信號,身上的定位芯片也無法發出報警聲。
樸餘被大雨澆的根本睜不開眼,頻繁的雷電讓他又無法躲到樹下。落營前,劉老師讓他們看過這裏的地形圖。他憑借着記憶,尋找附近的可以躲水避雷的高地山谷。
“救、救命。”
“救救我們。”
樸餘從一塊大石頭跳到另一塊大石頭上,剛要跳走,隐約聽到有人求救。他立刻朝着聲音的源頭跳過去,這次參加任務的學生,幾乎都是差生,他遇到這樣的情況,尚且自保艱難,更何況這些體力、能力遠不如他的人了。
他跑過去,發現有幾個同學被一頭棕熊堵在了山壁前。
這頭大棕熊應該是變異品種,比他們在動物園見過的棕熊要大的多,前肢站起時,能有三米多高,俨然是一座小山。
大棕熊一爪子拍過去,山壁登時裂開一條縫隙,山上滾下無數小石頭和泥土,砸的幾個人連站都站不起來。
他們是倉皇逃出,根本沒來得及拿裝備。單憑赤手空拳,這幾個人不可能打得過變異的大棕熊。
大棕熊都不用直接打,再砸兩下山壁,從山上滾個大石頭下來,這幾個人小命就保不住了。
樸餘來不及多想,一躍而起,拿出随身攜帶的匕首,朝着大棕熊的脖頸用力一紮。
他整個人幾乎都飛起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手上,而且還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即便如此,匕首竟然也沒有全部沒入。
大棕熊的皮毛太厚太硬了。
以他一人之力根本打不過這只熊,其他人也不用指望。樸餘當機立斷,大喝一聲:“我引來開他,東南方向有山谷,你們可以過去。”
一腳踩在帶大棕熊的肚皮上,樸餘借力拔出匕首。大棕熊惱怒轉身,他又是一匕首刺下,然後轉身就跑。
大棕熊怒不可遏,也不管其他人了,只管追着他跑。
山路極其難走,到處都是石頭、灌木叢、樹幹,而且雨下的又難以睜眼,哪怕矯健如樸餘,也免不了被絆住腳。
大棕熊反倒是走的很快,在樸餘第三次摔倒的時候,成功追了過來,爪子朝着樸餘的腦袋一掌拍下。
樸餘無力閃躲,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逼近,這滋味實在不大好受。
死了,老子變成鬼,也要回來啃光這大棕熊的肉。
遺憾的是,還沒打敗過顧堰……
“走!”有人在他耳邊怒吼一聲,将他從拖拽開,熊掌拍在離他只有五公分的地面,泥土濺了樸餘一臉。
樸餘甚至能夠感受到大棕熊腥臭的呼吸。
太近了。
這是最好的機會。樸餘咬牙,猛然起身,用盡全力朝着大棕熊脆弱喉結橫割一刀。
帶着惡臭的血迷了樸餘的眼,他擡手揉眼,之前拉他的人又将他拉的更遠了些。
“膽子挺肥。”鬼門關走了一趟,還能立刻爆發出如此大的力量,樸餘确實是個人才。
不用睜眼,樸餘也知道拉他的人是誰。
是顧堰。
很好,他安全了。
下一秒,他突然被猛然一推,身體不受控制地順着斜坡滾下去,他聽到野獸臨死前不甘的怒吼。
大棕熊還沒有死。顧堰推開他,肯定是想自己對付大棕熊。
滾了四五米,他才抓到了不知是樹枝還是野草,勉強停下來。
他咬牙爬上去,就見顧堰身形靈活,陪着大棕熊繞着圈跑。大棕熊的血流了一身,卻還頑強的沒有倒下。
顧堰跑到懸崖邊,猛然竄到樹上。笨拙的大棕熊不能立刻止住前進的勢頭,顧堰在樹上沒有逗留,迅速撲到大棕熊的身後,用力一推,将站在懸崖邊的大棕熊推了下去。
懸崖不知道有多深,約摸有兩秒鐘,才聽到了巨物轟然落地的聲音。
這下死幹淨了。
樸餘站起來,就着雨水抹了把臉,對顧堰揚起勝利的笑容。
“謝了。”樸餘大聲說。
顧堰點了點頭,他臉上笑意不明顯,其實心裏有一種混雜着高興、興奮、欣慰等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麽的濃烈的感情。這感情濃烈到,連雨水流進他嘴裏都有了甜意。
以前覺得只有樸餘配當他的對手,配分得他的眼神。這段時間接觸多了,發現樸餘永遠比前一天可愛。
怎麽會有人把對別人的救命之恩,看得輕如羽毛,不求回報,轉頭就忘,卻會對別人的恩情,心存感激。
兩人結伴同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雨沒有絲毫要止住的勢頭。樸餘就是個活導航,在前面帶路,顧堰在後面護着他,防止野獸突然攻擊。
但危險還是降臨了。
兩人順着一段山壁走的時候,山體突然滑坡,雖然只是滑下來一小塊山體,走在外側的樸餘僥幸逃命,但顧堰被埋住了。
樸餘呆了一秒。他不敢相信活生生的人,就這麽從他面前消失了。而且那個人是顧堰,是被大家認為強大到無所不能的顧堰。
“顧堰!”樸餘瘋了似的開始刨土,搬動石塊。
*
沒有煩人的雨聲,沒有可怖的雷聲,誰的呼吸淺淺,像在他的心上撓癢癢。
誰的信息素?甜的像是糖果。
這是美夢嗎?
顧堰睜開眼,樸餘枕着他的胳膊,安靜地躺在他身側,那雙迷死人的桃花眼閉上後,睫毛都能彎成好看的形狀。
他們現在在一個山洞裏,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半幹,看來他睡了很久。
他小心翼翼的搬動樸餘,脫了外套,讓樸餘枕着外套睡得更舒服些。
扶樸餘躺好,眼角的餘光掃到樸餘的手,顧堰僵住。
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每年都會被老師拉去當鋼琴模特,拍攝學校的宣傳片。可現在這雙手已經爛的不成樣子,甚至在血肉外翻之間隐約有骨頭露出。
對了,他被突然滑下來的山石掩蓋了,當時就失去了意識。
是樸餘把他刨出來。
把手傷成了這樣。
不敢想,樸餘為了救他,刨了多久,手又有多疼?
但是他能想象的到,面對困難時,樸餘咬着牙往前沖的模樣。
樸餘明明很讨厭他,甚至在他家裏時,還猜疑和懼怕過他會下殺手。
卻一再救他。
顧堰低頭笑了笑,心裏那股說不清的滋味,又濃烈了幾分。
他輕手輕腳走出山洞,外面已經放晴,地上到處是被風雨打落的殘枝敗葉,潮濕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
不敢遠走,顧堰在周圍留下了求救信號,又撿了幾個眼熟的果子,回到山洞,樸餘還沒醒過來。
樸餘的衣服經過雨水的沖刷,已經沒了出發時那股刺鼻的味道。顧堰怕蛇蟲咬到樸餘,随時幫着樸餘驅趕蛇蟲。
天色又一次暗下來後,一直在熟睡的樸餘,不但沒有轉醒,反而眉頭緊鎖,整個人也蜷成了一團。過了會,顧堰聽到了樸餘牙齒打戰的聲音。
又不舒服?
顧堰立刻把樸餘抱在懷裏,果然樸餘的身體冰涼,竟然沒有一點溫度。
這會,樸餘已經不是睡覺,而是昏迷不醒了。
“樸餘醒醒。”顧堰試圖喚醒樸餘,但無論怎麽叫,怎麽拍打,樸餘都毫無反應。
哪怕已經窩在他懷裏,樸餘還是冷的直哆嗦,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青紫。
顧堰不斷地搓手,搓熱了手,貼到樸餘胸口。
樸餘的狀況并不見好。
顧堰将樸餘輕輕放在地上,樸餘雖然失去了意識,但還是本能的伸手去抓顧堰,不想離開溫暖的懷抱。
他抓住那雙血肉模糊的手,不讓樸餘受傷。他的動作輕柔卻迅速,三下五除二将樸餘的衣服剝了。
又脫了自己的衣服,他咬牙,忍着異樣感,貼身抱住樸餘。
年少的滾燙的身體,溫暖着另一個年少的冰涼的身體。
夜色發酵,空氣也不知不覺變得甜膩。
樸餘逐漸好轉,身體不再冰涼,臉頰也有了血色。顧堰松了口氣,心落回肚子裏後,他又開始覺得這麽抱着樸餘,有些難受。
不是抱的不舒服,而是他自己身體難受。
他體內好像燒了一把火,燒的他坐立不安。身體接觸樸餘的地方,竟然像是有無數小電流亂竄,又酥又麻。
這種滋味很奇怪,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難受,或許認真感受一番,還有些難耐。
難耐什麽,他也說不清。
很香,很甜,勾人心魂的味道。顧堰低頭,在樸餘的腺體處聞了聞,是樸餘的信息素。
味道越深,顧堰的難受勁兒就越嚴重。
他的呼吸甚至都滾燙起來。
好想在樸餘的腺體上咬一口……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從衣服的裏層口袋翻出了一只注射器。
這裏面是抑制劑。
每一個快成年的Alpha,都會随身攜帶抑制劑。顧堰一直未曾用過,沒想到會在出訓練任務的時候,第一次進入成熟期。
他看着熟睡的樸餘,嘆了口氣。
看來校醫說的不錯,沒有Omega來應對成熟期,看Alpha竟然也能發、情了。
作者有話說:樸餘:我在昏迷(昏迷不動也能迷死人~)
顧堰:我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咬下去,而你們一定在買買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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