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你其實懶得計較這些沒名堂的過去啦。
他們究竟怎麽想的,關你何事?反正你只是想好好享受純粹的快樂。
比如,現在你看着你挑中的暗衛,興味盎然。
他便是你前幾年遇到的那位小變。态。你很清楚他真正的名字,不過你是個天真,傲慢的性子,惡劣的讓人頭疼。
你只是歡快的說:“舅舅,他是我的了嗎?我可以給他取個名字嗎?”
你那舅舅略有些出神的望着你,他的眉梢微皺,随即撫平,以一種憐愛,容忍的口吻說:“他本有名字的。”
“我才不管。”你居高臨下的站在跪在你身前的人,像是打量着一個需要細細打磨的容器與工具。
他長大了許多,肩寬腿長,可以說是個英俊體面的少俠。
你唇角微揚,指腹越過他的臉頰,滑落到他的肩部,胸膛。無疑,他的肌肉緊致有力,淺淺覆蓋在身軀上。
你得了興致,往裏戳了戳。他渾身一顫,呼吸微重了幾分。
“鳴鳳如何?”
“不要做無聲無息的風,要做那枝頭獨立的鳳。”
你略帶好奇的看着他,捕捉着他眼中的情緒,不耐,隐忍,屈從,随即很快化為一片平靜。
“謝少爺賜名。”
你頓時打了他一巴掌,語氣惡劣:“誰讓你出聲了?還有,記住不準叫我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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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夠聽話的玩具。
你還是覺得要好好修理下,不然總玩的不盡興。當然他若是做出什麽出格反應,你也是樂見其成的。
他微垂下頭,顯得恭敬,聽話。英俊面目上紅印浮現,很有幾番可憐姿态。
你那舅舅,留着原地,倒是喃喃了一句詩:“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夜來風葉已鳴廊……倒是好名字。”
你哪裏有心思關注他,滿身心思都放在你這個暗衛身上了。
你問他:“你的師父呢?”
他嘴角微動,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說他已經被逐出師門,他師父從此以後再無他這個弟子。
你頓時大笑。
“活該。”你嘲諷了句,“我早就看出來,你那師父看不上你。”
這話着實有些刺激到他,只見他垂着眼,有些冰涼涼,似乎獨自一人隔絕在另一片天地。
你心中好笑。
他的演技倒真的很不錯。
按照劇情來說,他的确是被趕出師門。
只不過原因是他那師父是個熱衷于隐居江湖的人士,對卷入朝野紛争深惡痛絕。他卻想要複仇,因而自退師門。
他是個扭曲的性子。
他一面聽從着父母的遺命保護着你,一面卻恨極了你,他總是在想若是你沒出生,早就死了那該多好。
“你放心,我不會像你師父一樣抛下你。”你補充了一句,接着問起了他那師兄的下落。
他擡起眼,凝視了你一會,才平靜說他師父,師兄正一同閉關,苦修劍道。
“無趣。”
你懶懶地回答,晃悠悠地拿起幾枚珍珠,抛着玩。
你早就提點過了,修劍道的不去殺人怎能進步?那個少年是你在這個世界所見的人中根骨最好的。
不愧是未來的天下第一劍,當世代的劍神。
可惜,現在純屬在浪費時間。
“為什麽我沒法習武呢?”你望着遠處,有些天真的失落,懷着些少年的惆悵。
暗衛本跪地,不禁瞧這這一幕。
這個孩子長大了許多,不像是年幼時如同白玉雕琢的童子像。讓人見了,只想握在手心細細把玩。
如今的他面容更加朦胧,仿佛添上了一層薄紗,是美的,卻是那種難以形容的美。烏黑的發垂在耳邊,細嫩指尖淺淺扣在桌案上,透着些纏綿悱恻,以及那隐隐約約間的與世隔絕的疏離感。
“我會保……”他不自覺出聲,剛出口便心一跳。
對方卻打斷,直接了斷說:“你當然要保護我。我是你的主人,不是嗎?”
“這個稱謂不錯。以後無人在時,便這般喚我吧。”
他說的極為坦然。
暗衛這才從那朦胧的幻境中脫離,意識到這位少年一如當年,惹人生厭的能力竟是又增長了幾分。
你一不小心,将手中的珠子抛了遠了些。
你望着它們墜落在地,不知散亂在草地哪片土中,怕是髒極了。你有些不耐煩說:“幫我撿回來。”
“記住不準用手觸碰。”
你才不要觸碰一個沾惹了污泥的暗衛。
說完,你也不管他,徑直向隔壁的梅園去尋你舅舅了。他念了那句詩後,見你玩的盡興,便離去了。
你找到他時,他正在亭內喝酒。
你躲在一高大,開滿梅花的樹下遠遠望着,只見亭中另外立了個小侍,那小侍正給他斟酒,面目身段極好,着着一身白衣,很是羸弱的模樣。
你真真有些氣惱的。
壞舅舅,好酒配美人,竟是半分不和你分享。
你準備吓他一跳,因而輕輕走近,招退了想要向你行禮的侍衛和婢女,待走到亭外,他正望着美人。
“舅舅。”
你突然出聲,他手中酒杯一個晃手,墜落在地。
他怒極,冷聲說:“斟的什麽酒,還不退下去。”那小侍立馬伏地,全身瑟瑟,壓根不敢擡頭。
你倒是難得寬宏大量,不以為然道:“我看倒是舅舅心亂了,平白怪起無辜的人。”
你執起那白玉雕成的小巧酒壺,湊到鼻尖,輕輕嗅了一口說:“好酒啊,舅舅就知道偷偷藏起來喝。”
“真小氣。”
他起身,攜着你手,溫聲說:“你年紀小,喝不得酒。待你大了,想喝哪種酒,舅舅都依着你。”
你倒是不管不顧,對着酒壺小口,迅速給自己灌了幾口,很有番淋漓順暢感。
他見了,無奈道:“你這孩子,還真是總讓舅舅難辦。”
他起身,走到你身旁,遮去了伏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小侍,接着說:“既然喝夠了,一同去看梅花可好?”
“這地方的梅樹有些年了,如今時節開的極盛,煞是好看。”
你有些淺淺暈沉,含糊着應了聲:“爹爹想來會很喜歡的。可惜,他都不畫紅梅了。”
“他就愛作怪。”皇帝嘲了聲,接着說,“今日別提你爹爹了,平日裏每天都見他,聽他說教,還不覺得嫌了。”
你笑了下,很是贊同:“是有點。”
等走到梅樹間,天邊落了幾分細雪,襯托着這枝頭的紅梅,恰入畫中。
你走在前面,後似是想起些事情,偏頭問他:“舅舅,那小侍想必是長得極好看的。是不是?你既然喜歡他,為何不将他納進宮。”
皇帝停步。
他望着你,終是輕輕嘆了句,“喜歡便要得到嗎?”
你點點頭,無比輕飄飄的回應:“自然。我喜歡的人,一定是要得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