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辛舟被巫懷牽着手指，他掙紮了一下，沒掙開，也就随着巫懷去了。
他帶着巫懷想回包間去，但巫懷站在那裏不肯動。
辛舟又被巫懷拉着手指，也做不到自己回去包廂。
他敲巫懷的腦門：“你要幹什麽？”
巫懷低頭，但是還是倔強地堅持：“不想你回去。”
辛舟轉過身問他：“那如果我一定要回去呢？”
巫懷抿唇，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那……那你就回去吧。”
可手還是死死地牽住辛舟。
辛舟意有所指地擡了擡手，巫懷看了辛舟一眼，還是不情不願地松了手。
巫懷放開了辛舟的手指後，辛舟反而不着急回去了。
他斜倚在旁邊的牆上，沖着辛舟揚了揚下巴，問：“你為什麽不想讓我回去？”
巫懷盯着辛舟不說話。
辛舟換了種問法：“答案如果我滿意的話，就不回去了。”
巫懷猶豫了半晌還是說出了答案：“回去了，你就不理我了。”
辛舟勾起唇角：“這麽想我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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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懷可憐巴巴地說：“我只有你一、一個朋友。”
辛舟挑眉：“你今天不是又交了一個朋友嗎，還跟我炫耀來着。”
巫懷認真回答：“但你是最、最好的。而且，不是炫耀，是分享。”
醉酒的巫懷好像格外有原則。
辛舟調侃巫懷：“我是最最好的？”
巫懷肯定地點頭：“嗯，是最最好的。”
喝醉了的小可憐，怎麽這麽乖。
辛舟心想。
“有多好？”辛舟問。
巫懷蹙眉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特別好。”
辛舟被巫懷的答案逗笑了，低沉又有磁性的笑聲震到巫懷的心裏，導致巫懷的心跳也跟着莫名加快。
巫懷苦着臉看向辛舟，說：“我心跳好快，我是不是生、生病了？”
辛舟連忙伸手去摸巫懷的心跳。
他的手捂在巫懷的胸口上，感受巫懷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氣氛忽然變得凝滞，巫懷的臉也變得愈發紅潤，巫懷含淚的視線盯着辛舟，讓辛舟也變得怪不自在的。
他像是觸電般的收回手。
他視線瞥向別處，但處于擔心還是忍着別扭問巫懷：“要不要去醫院？”
巫懷搖頭：“不要，不去。”
辛舟不放心：“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立刻告訴我。”
巫懷乖巧地點點頭。
兩人沉默了片刻後，巫懷又不死心地拉住辛舟的手指：“你能不能不、不回去？”
辛舟捏了捏巫懷的臉：“那我們去哪？”
巫懷脫口而出：“回、回家。”
說完，又不确定地問了一句：“可、可以嗎？”
辛舟想了想，好像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回去就回去吧。
他回答巫懷：“可以，不過我們得先向他們道別。”
“好。”
巫懷立馬答應，說着還牽着辛舟迫不及待地要告別去。
辛舟慢一步跟在巫懷後面。
他不動聲色地撚了撚指尖。
臉怪軟的，怪不得淩煙要捏。
直到走到門口，巫懷才停下步子來。
他向後退一步，示意辛舟先進。
辛舟笑他：“怎麽不進去？”
巫懷沒說話，只是搖頭。
辛舟無奈，徑直推門而入，巫懷跟在辛舟身後，手還緊緊地拉着辛舟的手指。
他長話短說：“朋友們我有些事，先退朝吧。”
話才剛說完，辛舟就感覺到巫懷拉着他的手動了一下。
這麽着急嗎？
雖這樣想，辛舟還是帶着巫懷出了門。
辛舟的車就停在酒吧門口。
辛舟今天沒喝酒，所以他也沒叫代駕。
他将巫懷塞進車裏以後，自己也坐進了駕駛位。
巫懷乖乖地坐在車上，眼睛看着辛舟的方向，一動也不動。
辛舟提醒他：“安全帶。”
巫懷乖乖點頭，對哦，是要系安全帶。
巫懷一下子撲到辛舟身上。
一股馨香飄進辛舟的鼻腔，是巫懷身上的香味。
和辛舟平時用的洗漱用品一個味道，但又似乎有點不一樣。
似乎是染上了巫懷乖巧的味道。
辛舟慌亂地想要推開巫懷。
但不知道是因為巫懷太重了，還是因為辛舟根本沒使上力氣，辛舟沒推開巫懷。
辛舟惱羞成怒：“讓你系安全帶，你幹什麽呢？”
“咔噠”一聲，辛舟的安全帶被扣上。
巫懷不明白辛舟為什麽吼他，他明明聽辛舟的話系安全帶了呀？
他鼓着腮幫子沉默地指了指他剛剛扣上的安全帶。
辛舟扶額：“我說的是你自己的。”
巫懷又委屈地退回去，将自己的安全帶扣上。
平複了一下亂跳的心髒，辛舟才發動了車子。
一路沉默。
只是巫懷一瞬不瞬盯着辛舟的視線，讓辛舟感覺自己身體有螞蟻在爬。
辛舟終于忍不住，對着巫懷強調：“你不要看着我。”
巫懷沒說話，只是盯着辛舟，不肯退讓。
辛舟抽空瞪了眼巫懷：“你老盯着我幹什麽？”
巫懷回答：“我好不容易有、有的朋友，怕你丢了。”
辛舟聽見巫懷這樣說，心頭一酸。
算了，被看也不會少塊肉。
終于熬到了家，辛舟松了口氣，他從來沒覺得半個小時這麽難熬。
他下了車，但巫懷沒有從車上下來。
“麻煩死了。”
辛舟煩躁地吐槽一句，卻還是繞到另一邊打開了車門。
他示意巫懷下車。
巫懷沒有看懂辛舟的暗示，只是一直盯着辛舟。
盯着盯着又掉下淚來。
怎麽又哭？
辛舟手忙腳亂地擦去巫懷的眼淚。
誰知巫懷這個時候忽然開口，吓了辛舟一跳。
辛舟聽見巫懷說：“辛舟，你特別好。”
辛舟不耐煩道：“我知道我很好，所以能先下車了嗎？”
巫懷下了車。
下車以後，他又故态萌發，牽住了辛舟的衣袖。
巫懷亦趨亦步地跟着辛舟回了家。
關上門，辛舟終于受不了了把巫懷按在門上：“你今天到底犯了什麽病？”
巫懷反應格外遲鈍：“我沒、沒有生病。”
辛舟怒：“我是問這個嗎？”
巫懷覺得自己好委屈，明明是辛舟問他有沒有生病的，他說沒有生病，辛舟還要兇他。
辛舟真的好壞啊。
但巫懷的手卻誠實地牽着辛舟的衣袖不願意松開。
辛舟看問不出什麽來，怒氣沖沖地轉身要回自己的房間。
巫懷卻又拉住了他。
辛舟狠狠地将巫懷抵在門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就給我滾。”
因為脊背一下子被撞到的原因，巫懷悶哼出了一聲：“疼。”
辛舟一下子如夢初醒，狼狽地放開了巫懷。
他跟一個醉鬼計較什麽？
他再沒看一眼巫懷，轉頭進了房間。
*
辛舟心亂如麻地躺在床上。
他努力閉上眼睛，可就是睡不着。
他腦子裏一會兒閃過巫懷在車上撲向他時他聞到的香味，一會兒又晃過巫懷牽着他的手指求他不要回包間的樣子。
畫面最終停留在巫懷皺着眉喊疼時的媚态。
辛舟的心髒在胸膛裏亂跳，他皺着眉想：這就是絕症嗎，也太厲害了些。
他按着自己的胸口，想阻止心髒跳的那麽快，可一點用也沒有。
黑暗中好像什麽都能放大，包括欲望。
辛舟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了反應。
要死，怎麽這樣都可以？
他瞥了眼衛生間的方向，還是決定放縱一下自己。
性感的喘息在黑夜中蔓延。
*
門忽然不輕不重地被敲響，辛舟沙啞着聲音回答：“進。”
鑽進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巫懷。
巫懷局促地站在門口。
辛舟撐起身體，叫巫懷：“過來。”
巫懷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了。
辛舟問：“怎麽了？”
巫懷頓了一下才小聲說：“對、對不起。”
辛舟冷笑：“清醒了？”
巫懷點頭：“清、清醒了。”
巫懷擡眸去看辛舟的神色，可兩個人都沒開燈，巫懷看不清楚。
巫懷又大着膽子向前走了一步。
但黑暗不是這一步兩步可以驅散的，巫懷還是不能根據辛舟的臉色來決定自己的道歉方式。
于是他一股腦把剛剛準備好的臺詞全念了一遍。
“對不起，我不是故、故意的，我剛剛醉、醉了，讓你生氣了，你可、可不可以別不、不理我？”
辛舟聽見小可憐結結巴巴卻那麽真誠地道歉，心裏的火也不知不覺地消了。
他挑眉：“我考慮一下。”
巫懷：“好吧。”
巫懷：“那、那你可不可以別、別考慮那麽久？”
辛舟勾唇：“那你覺得考慮多久合适？”
巫懷思考了一下：“一分鐘，不，三分鐘，不、不能再多了。”
時間好像停滞了三分鐘。
三分鐘後。
巫懷主動提起：“三、三分鐘到了，你、你能原諒我了嗎？”
辛舟遺憾地嘆了口氣：“不能。”
巫懷：“好吧。”
辛舟又不高興了，他鎖着眉：“你就不能再争取一下？”
巫懷又走近了幾步，他摸着黑來到辛舟床邊，拉起辛舟的被角，晃了晃，軟下語調：“你能不能原、原諒我呀？”
辛舟：“別撒嬌。”
巫懷：“好吧。”
過了幾秒，辛舟才不自然道：“好了，我原諒你了，你回去吧。”
巫懷沒走，咬着嘴唇看辛舟。
辛舟蹙眉：“怎麽不走？”
巫懷結結巴巴：“我、我能不能抱、抱你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