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天使的饋贈二樓，派蒙小心地向樓下探頭，從她的角度能看到迪盧克正在和西風騎士團成員說話。
“暗夜英雄？”迪盧克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發出一聲冷哼，指了個方向，“我沒看到什麽黑衣人，倒是見到金色頭發的家夥向那邊跑過去了。”
走訪的騎士聽到迪盧克的話，當即暗道果然凱亞隊長的判斷是正确的，問一問迪盧克老爺确實有收獲啊。
随後騎士向迪盧克道謝，與同伴一起朝迪盧克指向的方向沖過去。
看着騎士團的成員跑遠，迪盧克關上門，朝着二樓喊了一聲，“你們可以出來了。”
空見追兵走遠，當即拉上一旁的溫迪下樓。
耐心地等待着，迪盧克之所以願意為空和溫迪打掩護是有他的理由。
首先是他對溫迪的身份有所懷疑，其次想弄清楚，這兩個人究竟做了什麽才會被西風騎士團追捕。
雖說通過走訪的騎士，迪盧克已經知道空意圖竊取天空之琴，可潛意識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不過在問正事前，還有其他事要做。
掃了眼溫迪手裏的酒瓶，迪盧克提醒，“請把那瓶酒放下。”
溫迪不舍的放下剛從櫃子後模摸出來的酒。
“我會付錢，或者用表演抵債。”溫迪強調着。
然而迪盧克不是因為懷疑溫迪沒錢才不讓他碰那瓶酒，他淡淡地回了句，“與錢無關，你看起來還沒到該喝酒的年紀。”
得知居然是外表的年齡才讓迪盧克不賣給自己酒，溫迪當即表示他放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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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酒的時候，你還在……”
溫迪的辯解說到一半就被空打斷。
實在是聽不下去的空問起迪盧克的是誰，算是将跑遠的話題重新拉回來。
“是迪盧克老爺。”溫迪搶先一步回答，“這家酒館背後的大老板。”
“順帶一提，我很喜歡他家酒莊出産的蒲公英酒。”
雖然溫迪平時只買得起散裝的，但這不影響他對蒲公英酒的喜愛。
迪盧克在被溫迪介紹過身份後沒有多作補充，他直截了當地說，“偷盜天空之琴不是個好的選擇，但不影響我很欣賞你的做法。”
天空之琴是蒙德的聖物，根本無法出手，所以只有笨蛋才會去偷它。
但是天空之琴的失蹤，足以給西風騎士團上一課。
可惜派蒙不知道迪盧克的想法，只見她急忙解釋，“我們沒有拿走天空之琴！真正的犯人不是我們。”
提起這事派蒙就很生氣，他們好不容易潛伏進西風大教堂內，眼看要拿到，誰料突然出現的蒙面人将前先一步将天空之琴搶走了。
這就算了，還留下她和空被發現，誤被當成盜取天空之琴的人。
一旁溫迪也開始幫腔，“是啊，這位可是騎士團炙手可熱的新人，怎麽可能偷蒙德聖物。”他們的目的不是偷，是想借出來用一用。
好在迪盧克不在意究竟是誰拿走天空之琴，他只想知道空和溫迪要用天空之琴做什麽。
既然無法買賣，那麽他們拿到天空之琴必然是為了做別的事。
“我們要做的事可能會讓你卷進麻煩裏，屆時說不定騎士團又會找過來。”溫迪善意地提醒。
“我不怕麻煩。”迪盧克面無表情地說，“不如說，我早就是騎士團的麻煩。”提到這個，迪盧克又想到什麽，決定一會問問空和溫迪，今晚行動除了他們還有誰參與。
迪盧克記下新的問題，接着他又回應了幾句溫迪略帶些試探的話。
見他态度堅決，溫迪只好又講了一遍對空講過的那個故事。
迪盧克安靜地聽溫迪講述，在那個故事裏，四風守護之一的風龍特瓦林因污染而發狂，又受到蠱惑向蒙德發動攻擊。
這些和迪盧克調查一模一樣。
沉思片刻，迪盧克在故事結束後問道，“除了你們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協助者？”
空和派蒙面面相觑，猶豫要不要将被牽扯進來的兩位‘路人’的名字告知迪盧克。
在他們猶豫之際，溫迪笑着打馬虎眼，“是有其他好心人的幫助，不過他們不想透露姓名。”
“我明白了。”迪盧克點點頭，不再追問。
對于那兩位好心人是誰，他多少猜出來了。
之前璃月的使者和那名至冬商人來酒館見過溫迪，再加上今天他們也去過西風大教堂。
想必正是在那會，那一名至冬人和璃月人被拉進了溫迪的計劃。
迪盧克推理到這裏，覺得那兩位協助者不只是聰明，還很了解西風騎士團。
為了不讓自身被懷疑，他們将一切都甩給‘暗夜英雄’，這個一直被騎士團調查的麻煩，并篤定騎士團一定會将注意力放到‘暗夜英雄’上。
這是很不錯的手段，假如迪盧克不是人們口中的暗夜英雄的話，這會是個完美的謀劃。
此時的迪盧克不得不懷疑，令季和維克中的一人，是不是通過什麽渠道得知了他在暗處做的事。
迪盧克不知為何又想到西風騎士團，莫名他感到諷刺，騎士團都沒調查出來的事，倒是讓璃月的外交官和至冬人先知道了。
嘴角下垂了一點點，迪盧克放棄去想西風騎士團，轉而對空和派蒙說道，“通緝令上只寫了金發，在蒙德金發的人很多，騎士團不會懷疑你們，你們可以自由行動。”
“真的嗎？”派蒙眼睛亮了，她還以為接下來要過東躲西藏的日子。
迪盧克點點頭當作回答。
下一秒他的視線轉向溫迪，“但是你最好不要離開酒館。”
就算是騎士團再無能，也能查出來溫迪去過西風大教堂。
因此留在酒館，對溫迪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巧合的是溫迪似乎也是這樣想，“當然，我最喜歡酒館。”
迪盧克頓時無語。
重新整理心情，迪盧克問向空和派蒙，“我記得你們當前和璃月的使團住在同一家旅館？”
“是這樣沒錯。”派蒙歪了歪頭，她不知道迪盧克怎麽知道的，是因為他們很有名嗎？
不給派蒙問出來的機會，迪盧克又問，“能否在回去後請璃月的使者在明天早晨與我見一面。”
眨了眨眼，派蒙當場要問迪盧克找令季做什麽。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空先一步同意。
“好，我也會幫你們牽線搭橋。”迪盧克禮尚往來地作出承諾，随後他留下一句等到明天晚上酒館打樣後再會合，便徑直離開，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望着緩緩關閉的門，派蒙撓了撓頭，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不會是猜出來是誰幫助了我們吧？！”
空嘆了口氣，回了句只能是這樣。
不然迪盧克一個酒莊老板，怎麽會無緣無故地去找璃月的使者？
“那我們就幫忙傳達就好，明天早晨不跟着過去了。”派蒙還沒忘記迪盧克臨走前說的話，那意思分明是不想讓他們跟過去。
空同樣是這樣想，他決定明天一早和維克借助錨點去雪山冒險。
正好這樣也能躲過騎士團的搜查。
規劃着明天做的事，空看了看不知何時喝起酒的溫迪，在向他道別後，與派蒙回去，将迪盧克的話帶給了令季。
第二天很快到來，迪盧克踏着晨曦光來到璃月使團下榻的旅館。
“迪盧克老爺！”
迪盧克走進大廳時聽到有人叫自己，他定睛一看，發現幾名騎士團的成員正在旅館前臺等待。
“迪盧克老爺是來做什麽？吃早飯嗎？”一名騎士沒有察覺出任何異常，笑呵呵地問迪盧克。
迪盧克冷淡地回答，“不，我有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騎士重複着這句話，緊接着他恍然大悟，“一定是談生意對吧，至冬的酒商也住在這裏。”
這間旅館主要招待外國客戶，因此騎士很想當然地将迪盧克來這裏當做是談生意。
然而但凡這些騎士稍微在情報上稍微上點心，就該知道酒商們今天去酒莊參觀了，根本不在酒店內。
沒有提醒，迪盧克也沒有正面回應騎士的話，他只是狀似随意地問，“說起來你們到這裏是要做什麽。”反正對方給他找了個理由，再多說也沒意思。
最先搭話的騎士想了想回答，“迪盧克老爺也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吧，當時有兩位璃月的外交官正好在現場。”他沒有透露到底發生了什麽。
迪盧克也沒追問，漫不經心地回複，“原來還是那件事。”
“是啊，也不知道我們這麽早來會不會打擾到使團休息。”騎士很是忐忑。
“當然不會打擾，我還要感謝幾位沒有占用工作時間。”
一個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
迪盧克和騎士團的成員皆循聲看去。
身着一身正式服裝的令季從樓上走下來，“抱歉，昨晚與我一同瞻仰風神像的同僚早晨有個會，所以只能我來接待各位，還請諒解。”
“沒事沒事，不打擾使團的各位就好。”騎士連忙擺手。
“謝謝。”令季忽略了迪盧克，游刃有餘的說，“幾位還沒吃飯吧，不如邊吃邊說？”
騎士們本想拒絕，奈何不知誰的肚子很不給面子的叫了幾聲。
“好，好吧。”騎士尴尬的答應。
令季貼心的沒有提起，主動說起昨晚的情況，同時示意侍者帶路。
興許是太尴尬，騎士們沒有注意迪盧克跟了過來。
“這位是迪盧克老爺吧？”令季進到餐廳，話鋒一轉問向迪盧克。
“是，我來這裏有些事。”迪盧克坦然道。
令季聞言笑道，“那不妨一起等一等？”
“可以。”迪盧克沒有拒絕。
騎士們感覺很奇怪，卻又不好說什麽，只能默認迪盧克和他們坐到同一桌。
“你們調查怎麽樣了？”令季對身邊的騎士問。
騎士下意識回應，“還沒查出來。”
迪盧克看着這一幕，很難不認為令季才是問話的那一方。
“作為親歷者，令季先生有想起什麽？”迪盧克實在是看不下去，介入了這場交談。
“這倒沒有，發生得太突然了。”說話間令季嘆氣，“要不是有人在關鍵時刻出現救下我，我說不定就無法回到璃月了。”
“是暗夜英雄啊。”年輕的騎士喃喃。
迪盧克看向年輕的騎士，接着他問，“有證據嗎？”
從騎士們的表現來看，迪盧克可以确定他們是被令季牽着走。
迪盧克又感到諷刺，不過考慮到這算是外交場合，他沒有表露自己的情緒。
另一邊，騎士們不知迪盧克的真實想法和他的另一重身份，幾人互相看了看，随後說出他們認為的‘證據’。
“只有暗夜英雄才會做這種事吧？在蒙德行俠仗義。”說話的騎士很相信自己的判斷，除了暗夜英雄，他想不出第二個人會那樣勇敢。
可是迪盧克卻說，“或許那個人是故意模仿，只為誘導騎士團這麽想。”
“沒有這種可能，他留下了信物。”年輕的騎士信誓旦旦地講，“一枚由冰元素力凝結的飛镖，蒙德城裏能使用冰元素力的人并不多。”
迪盧克盯着年輕的騎士，他想不出留下信物和這件事有什麽必然關系，
那明顯就是個煙霧彈。
再看令季悠閑喝茶的樣子，想必他早就預料到騎士團的想法。
“為什麽不是他想讓你們這樣認為，好令西風騎士團調查的重點，轉移到的冰元素力使用者的身上。”迪盧克點了出來。
騎士們愣住，他們還真沒往這方面想。
“可是那個黑衣人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令季放下杯子接話，“不留下信物，直接走才是最好的選擇吧，這樣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
“除非他這麽做有深意。”
迪盧克一聽令季的話，就知道這群騎士又要多想。
正如迪盧克設想的那般，騎士們眼前一亮。
“您說得有道理，我們就是這麽想的，暗夜英雄這樣做，一定是想和騎士團達成某種默契！”
騎士的話引得同伴紛紛點頭。
令季也笑了，“是啊，留下信物，想必也是對騎士團的信任吧。”
“嗯，對啊。”年輕的騎士義深一口氣說，“令季先生，其實在看到冰制的飛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暗夜英雄究竟是誰。”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是如此自信，以至于迪盧克忍不住接了句，“據我所知騎兵隊長和游擊隊長，以及至冬的某位商人都有冰系神之眼。”
他對騎士團能從錯誤的方向得出正确的答案不抱有期待，可他仍希望他們能懷疑那名至冬商人。
很快迪盧克就發現自己想太多了。
“不，迪盧克老爺，絕對不是他們。”年輕的騎士反駁道，“凱亞隊長昨天在騎士團值班，根本沒有離開過，優菈隊長一直在野外。”
“那名至冬商人，是保護至冬酒商的維克先生吧，他名下有家安全公司。”年輕的騎士早就查過維克，“維克先生昨天一直在酒店，再說他剛來蒙德，怎麽可能是暗夜英雄。”
迪盧克這下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年輕的騎士早聽說迪盧克沉默寡言，因此他沒有将迪盧克的反應放在心上，自顧自地講下去，“羅莎莉亞修女肯定也不是，她最讨厭加班了。”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是貓尾酒館的天才調酒師迪奧娜！”
年輕的其實一口氣說完，又解釋起他為何認定是迪奧娜。
“迪奧娜小姐是凱茨萊茵家族的一員，這個家族的成員都擁有奇異的血統，不僅外表上有貓耳朵和尾巴，還和貓一樣精通潛行和攀爬，在黑夜裏不借助燈光也能視物。”
“這不正符合暗夜英雄的特征嗎？”
年輕的騎士的話說服了大部分同伴。
但仍有騎士質疑，“可是迪奧娜小姐還是個小孩子，暗夜英雄是成年人。”
搖了搖頭，年輕的騎士滿臉我早就想到了。
“迪奧娜小姐除了具有貓的特征和貓的機能，還能和貓咪說話，這樣一來，我們看到的成年人只是僞裝。”
“在那黑色的鬥篷下是貓咪！”
夜晚與月色中，蒙德的貓與長有貓耳的女孩穿梭在屋檐間懲治罪惡。
多麽可愛又浪漫的場景。
令季面對徹底相信了這個說法的騎士們，他克制住笑意，用慢悠悠的語調打趣，“既然是這樣，就不該被叫作暗夜英雄，應該叫貓咪立功大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