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這個偏向于正常的設定讓令季愣住,幾乎是本能一般,他詢問維克,這個陌生的詞彙是什麽意思。

“可以理解為活的太久,積累了很多負面情緒,導致變得瘋狂。”維克回憶着游戲裏的設定,盡可能簡略的對令季講出來。

實際上,游戲裏的設定比他的說的要複雜,但由于令季沒有玩過游戲,所以他只能用簡單的方式解釋。

這很有用,令季馬上給出自己的理解。

“也就是說,瘋了?”令季試探性地問道。

維克點點頭,雖然瘋了和魔陰身犯了從行為上還差很多,但他并不強求令季能完全理解。

得到肯定的答複,令季陷入沉思,“那這個設定還挺有意思。”他可以酌情添加上去。

不過這不是什麽大問題,令季沒有太在意。

一旁的維克看到他采納了魔陰身這個建議,不由得問道,“那麽和垃圾桶對話?”

令季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不能寫以自己或者維克為原型的角色翻垃圾桶,哪怕這是維克自己提出的建議。

不知為何令季又想到那句你懂岩王帝君還是我懂岩王帝君。

可能當時鐘離被人這麽說的時候,就是他現在的心情。

令季搖了搖頭,打算深入聊了聊魔陰身這個設定。

可還沒說上兩句,營帳的門被從外面打開,一道影子自外向內投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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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找我?”

與影子一同出現的是散兵的聲音。

令季和維克當即轉頭看過去。

在看到散兵的一瞬間,維克的眼裏閃過了明顯的惋惜。

察覺到維克變化的視線,散兵皺了皺眉頭,他并非沒有見過維克,只是每一次對方看見他都會露出惋惜的神情,仿佛為某種原因而感到難過一樣,讓他感到很不爽。

要不是醜角親自交代過維克的特殊性,嚴禁他們向其詢問任何事,散兵真的很想直接和維克攤牌,問問他到底從自己身上看到了什麽。

也許還有其他的方法。

一個念頭自散兵的腦海中浮現,他的眉眼微動,目光轉向了令季。

此時令季正準備着用詞,接收到視線後,以為他煩了,趕忙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我們此次來,是想來打個招呼。”

“打招呼就不必了。”散兵擺擺手,一臉漠不關心的表情。

令季放下心,這時也準備好語言,客套的回複道,“這裏是你管理的營地,作為客人,到來後理應親自來拜訪。”

“還真是客氣,不過我不喜歡沒話找話,以後就不用走這個流程,既然你認識他,你來接待他就行,我沒時間管這些小事。”散兵說到最後不禁想起他那些工作,頓時真的煩起來。

愚人衆逐步撤離,女士要去鳴神島拿雷神的神之心,所有的工作差不多都落在他的身上。

再加上散兵本來就不喜歡八醞島,這裏雖然變得很多,但還是有些不會變的事務,比如無想刃狹間,比如那座看起了又要爆炸的禦影爐心。

散兵想到某些似曾相識的畫面,在短暫的沉默後他發出冷哼,“現在你們也見過我了,廢話的環節結束了,接下來不要打擾我。”

看到散兵要走,令季嘆了口氣,“其實除了打招呼,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什麽事?”散兵停下轉動的動作,等令季說完。

“在海祇島上已抓到了走私犯,我這邊的工作已經完成了。”令季雖然清楚散兵知曉他工作上的進展,但出于禮貌,還是親自講了一遍。

散兵這下來了興趣,如果令季要走,那大可一開始就說離開,不用再講什麽拜訪之類的話。

所以他還要多留一段時間?

無聲地猜測着,散兵聽見令季接着說。

“我還需要再留段時間去審訊走私犯,所以你這兩天如果還有其他的比較瑣碎的工作,可以交給我。”令季嘆了口氣,“一是感激你對我的幫助,二是處理瑣碎的工作也是我擅長的。”

“這份感激就不必了。”散兵随口回答,“至于瑣碎的工作,是有一項可以交給你。”想到女士留下的爛攤子,他生出一股子煩躁。

于是他大手一揮,“海祇島上的那群士兵和愚人衆有摩擦,你去擺平吧,我會提供給你足夠的人手。”

既然令季還挺喜歡和人打交道,甚至去适應這個世界,那由他去應付海祇島的士兵最合适不過。

令季自然也明白散兵的意思,他沒有任何猶豫,答應了這份工作。

對于令季的果斷答應,散兵很滿意,這時他再看一言不發的維克,發覺對方确實沒有什麽想說的以後,便直接走了。

見散兵離去,令季和維克對視一眼,默契的跟上去。

“對了,旅行者已經到了鳴神島,如果你要想和他會合,可要盡快。”走到營帳門口時,散兵突然對慢自己半步的維克提醒。

維克和旅行者一起活動的消息是愚人衆內的公開情報。

這次旅行者來到稻妻,散兵依照前幾次的經驗判斷,維克大概率還會想要和旅行者會面。

事實證明散兵的推斷沒有錯,只是維克的回答超乎他的預期。

只見維克想了想後開口。

“我不用去找他。”

按照劇情的發展,維克準備等到旅行者逃到八醞島後直接與他見面,然後一同前往雷神所在的天守閣。

屆時他們會在天守閣與會見雷神的女士戰鬥,只要戰勝她,就能拿到升級技能的材料,獄火之蝶。

維克陷入回憶之中,完全沒有發現散兵變得微妙的臉色。

那邊令季已經察覺出,他想解釋什麽,偏偏不知道怎麽說,只好保持沉默。

好在壓抑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散兵就重新邁開腳步重新走出去。

待他一走,令季長舒一口氣,對維克提示,“他發現了。”

維克這下終于反應過來。

就在維克想要詢問令季要不要再找散兵解釋之際,只聽令季把他拉出營帳說,“沒事,你在愚人衆內就是這樣一種非常神秘的形象。”

從散兵和達達利亞的态度上,令季認為他們這些執行官肯定被交代過什麽。

因此維克表現得與常人不同才算是符合‘人設’。

想到這裏,令季很想對維克感慨一句他們現在的處境還真有點像。

不過令季終究沒有說出口,本來維克就不在乎這些,說的太多只會增加他的煩惱。

所以看着若有所思的維克,令季主動問起其他的問題,“見面的時候,你說你在離島見過旅行者了,那他那邊的情況如何?”這件事他還一直沒來得及問。

維克當即回過神,不再去糾結他在愚人衆眼裏的形象,認真地令季說,“不太好。”

面對這個回答,令季可謂是一點都不意外,直接讓維克講講在離島旅行者究竟遇見了什麽麻煩。

在維克講述之際,好不容易走出離島的派蒙正在和空長籲短嘆。

“哎,如果沒有柊家的大小姐,我們還不知道怎麽離開離島。”派蒙說着拿出柊千裏交給她的那封信,那是要送給九條家的二公子。

空也看了眼那封信,在我們也幫忙送信和還能得到全稻妻的通行證之間選擇了前者。

“是啊,我們也是在幫忙嘛。”派蒙說話時小心地收起信,然後對空提議,“我們到了鳴神島快點把信交給九條家的二少爺吧,這樣他看了信,也能快點給我們辦理通行證。”

對此空沒有意見,只是那位九條家的二公子究竟能不能辦出來全稻妻的通行證,他持懷疑的态度。

通過那位柊家大小姐的表現,空隐隐察覺出,勘定奉行柊家的內部不是一條心,比如柊家的家主想要他們留在離島,開出很多苛刻的條件,說要他們完成以後才能離開。

而大小姐柊千裏卻違背父親的命令請他們送信,算是幫助他們離開離島。

空越是想,越能明白一件事,令季和維克來到離島後馬上決定要去稻妻其他的島嶼,是明智之選,他們也都看出來稻妻的局勢有多麽的混亂。

沒有将心中想的對派蒙講出來,空轉而說起托馬。

“送完信我們去找托馬。”空還沒有忘記托馬先走一步,把他們扔到離島,自己返回鳴神島。

“好,我記得是去木漏茶室?托馬那家夥也不說清楚一點。”雙手叉腰,派蒙想到托馬的所作所為,感到很不滿。

雖然知道這是社奉行考驗的一環,同時托馬作為接引者,沒有義務一直幫助他們,可是這種半路溜走的行為,還是讓派蒙覺得很生氣,不吃兩份甜甜花釀雞就哄不好那種。

空感知派出蒙情緒上的變化,他安慰了派蒙兩句,便加緊趕路。

由于路途不算遠,兩人趕在吃午飯前就來到的目的地。

沿着大路,空與派蒙直接前往了位于鳴神島上的稻妻城。

按照柊千裏的地址,他們先去找了九條家的二公子,對方看過信後,立刻就給空和派蒙開出一張通行證。

這讓空很驚訝。

“這麽簡單嗎?”派蒙不等空說話,就替他把心裏話講出來。

空接了句還以為要等很長時間。

“兩位能幫忙送信,我已經很感激了,怎麽能讓兩位久等。”九條鐮治無奈的回應,他聽着派蒙和空的話,就知道他們在稻妻的遭遇不怎麽好。

但這也不是他一個九條家的二少爺能改變的。

九條鐮治只能讓自己能做的事,做的更好點。

而他的行為和态度,也讓空和派蒙的心情好上不少,除了幫了他們托馬,還有柊千裏,九條鐮治算是态度比較好的稻妻人。

于是派蒙也放輕語氣,“那你慢慢想回信吧,我們信送到了就該去做別的了。”

“嗯,兩位去吧,我會好好想回信。”九條鐮治沒有阻攔的意圖。

空和派蒙見狀也沒多久,告別之後便快速尋找木漏茶室。

按照托馬留下的邀請函上的地址,空和派蒙來到對應的街道。

在街上逛了一會,派蒙最先看到一家挂着木漏茶室招牌的低調的店鋪。

咽下順路買的飯團,派蒙叫住空,“旅行者,那邊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空順着派蒙指向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一幢典雅的建築隐藏在街上無數商鋪中間。

沒有多猶豫,空立刻與派蒙趕過去。

來到木漏茶室門前,将邀請函交給門口的侍者之後,空和派蒙順利進入木漏茶室裏。

一進來他們就看到一條坐在櫃臺上的狗。

“哇,這裏居然有狗。”派蒙看了看狗,然後她環視四周,沒有發現托馬的蹤跡,這讓她皺起眉頭,托馬不會是沒在這裏等我們吧。

“誰說的,我可以一直都在。”

屬于托馬的聲音響起,派蒙這下看向狗的眼神變為惶恐。

沒聽錯的話,那個聲音是從狗那邊傳出來的。

“莫非托馬變成狗了?”派蒙揉了揉眼,覺得那只狗确實和托馬有點像,這個想法一出現,她當即提出一個驚人的問題,“難道維克也能變成熊嗎?”

可能至冬人的傳言不是純屬虛構,是有根據的。

維克的本體就是一頭熊。

然而很快派蒙的猜測落空,只見托馬從櫃臺後面站起身。

“沒想到還會聽見這麽有意思的話,維克先生是熊?這還真是前所未聞。”托馬感慨道。

“嗯?你認識維克?”派蒙睜大眼,她怎麽不知道托馬和維克有交集。

“我們有些交情,那時候我試圖幫他搞定勘定奉行,但結果嘛……你們也知道了。”撓了撓頭,托馬有點不好意思,最後還是靠維克和旅行者之間的關系才解決了麻煩。

但是托馬不是不想幫忙,從令季被愚人衆帶走的那天,他就在運作,奈何勘定奉行有了前車之鑒,把維克盯的特別緊,勢必要把他拖住。

以至于除非撕破臉皮,維克帶領着下屬強行突圍,不然沒辦法前往八醞島

一想到這件事,托馬就又想要罵勘定奉行爛到骨子裏,明明柊家的大小姐親自下命令要放人,還敢陽奉陰違。

然而派蒙和空不知內情,他們在想清楚托馬話裏的意思後,立刻都變得不怎麽高興。

“所以你知道勘定奉行難對付,還把我們抛下,自己離開。”派蒙雙手抱胸質問。

托馬自知理虧,當即解釋起來,“正因勘定奉行難對付,這才能算是考驗。”說完他的表情變得嚴肅,“現在請兩位容我向你們道歉。”

“別以為你說對不起我們就會原諒你。”派蒙話是這樣說,但不高興卻褪去幾分。

那邊空也嘆了口氣,直接讓托馬別繞圈子,告訴他們考驗的結果。

托馬點點頭,說出他對空的看法。

“你們從一開始就将自身的目的淩駕于規則之上,見到神明的意志從不曾動搖。”說出自己對空的觀察,托馬可以看出空不介意用各種方法見到神明。

這讓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人。

因此托馬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很久之前我也見過這樣一個人,直到雷光閃過……”

“雷光?你是說萬葉的友人?”派蒙更加震驚,她突然覺得托馬怎麽什麽都知道。

在璃月見到萬葉時,她聽過對方的故事,知道他有一位朋友為了反抗收繳神之眼的眼狩令,也是為了改變稻妻的現狀,所以發起禦前決鬥,壓上性命,以換取‘轉機’。

遺憾的是他在禦前決鬥中落敗,最終被神明親自斬殺。

派蒙皺了皺眉頭,之前還覺得托馬知道維克已經夠令她意外,現在連萬葉友人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看出派蒙和空在想什麽,托馬解釋,“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這兩件事很有名。”換句話說,他想不知道都難。

“兩件事?”

空和派蒙異口同聲,都不明白是哪兩件事。

對此托馬耐心的講解,“其一是禦前決鬥,這件事在稻妻人盡皆知。”這種賭上生命的決鬥,在稻妻已很少出現,因此有人要進行禦前決鬥的消息傳出來,整個稻妻一片嘩然。

“其二是璃月特使失蹤被綁,此事在三奉行內引起不小的風波。”

此話一出,派蒙瞬間睜大眼,“令季被綁架了?”

對于派蒙和空認識璃月的特使,托馬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他直接承認,“原本是我指揮社奉行的人綁了璃月的特使。”

“等會,什麽叫你指揮?”派蒙的腦子快繞不過來。

空卻多少明白,不過他還不能确定,便沒有說話,等着托馬解釋。

果然托馬下一秒就交代清楚前因後果。

勘定奉行難為的不只是空和派蒙,還有令季和維克,在對待外來人士方面,勘定奉行可謂是做到了一視同仁。

“令季先生不願受勘定奉行擺布,提出動身去八醞島調查,我為此提供了一點幫助。”頓了頓,托馬斟酌着用詞,“但是中間出現了意外。”

“載着他的船遇上了愚人衆,導致他被愚人衆帶走。”

托馬說完露出苦惱的表情。

可空卻松了口氣,毫不留情面地說和愚人衆相處還單純一些。

“哈哈,是啊,愚人衆來稻妻的目的很純粹,相比之下我們想要的就複雜多了。”托馬自嘲道。

“是你們的心眼子太多了。”派蒙附和。

托馬苦笑兩聲,然後他沒耽誤時間,繼續講下去,“總之我最後接到的情報就是令季先生被愚人衆帶走,随後我把這一消息告知維克先生,協助他去八醞島。”

“但因為勘定奉行的拖延,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去八醞島的方法,甚至維克先生情急之下都提出來凝冰渡海。”提起這件事托馬都驚了。

作為火系神之眼持有者的他,托馬沒想過還有這種方法。

偏偏空和派蒙都點頭,說像是維克的風格。

“沒想到維克先生的真面目居然是這樣的。”托馬喃喃,接着他收回跑遠的神思,對空和派蒙攤開手,“然後你們也知道了,借着你們的面子,他搭乘南十字船隊的船去了八醞島。”

“沒想到勘定奉行居然管不住南十字船隊。”派蒙忍不住吐槽,也就是說勘定奉行就是挑軟柿子捏,看他們和維克講道理,才出那麽多損招陰招拖延他們的腳步。

托馬聞言笑了笑給出一條暗示,“因為大姐頭也有背景的,而且她們船隊找到了躲過稻妻周圍雷暴的方法,可以随意前往稻妻的任何島,勘定奉行想管也沒有那個能力。”

說到底勘定奉行就是借着随鎖國令降下的雷暴狐假虎威,遇見真有本事躲過雷暴的船隊,他們一點手段都沒有。

而那邊派蒙聽完,她突然想到維克說過,他和令季前往稻妻的原因。

沉思片刻,派蒙不聊這個危險的話題,轉而催促托馬快點帶他們見那位神裏家的白鷺公主。

托馬很配合沒有說下去,只不過提出去神裏家之前,他想請空和派蒙去一個地方。

自知拒絕不了,空和派蒙只能過去。

不過在走出木漏茶室後,派蒙躲着托馬,對空小聲建議,“旅行者,我們見到雷神之後就去八醞島找維克吧,看在他的面子上,愚人衆應該不會襲擊我們。”

空深以為然地點頭,聽完維克和令季的經歷,再結合自身的遭遇,使得他寧願去和愚人衆打交道,都不想摻和稻妻三奉行之間的明争暗鬥。

這個念頭的産生,促使空看了眼八醞島所在的方向,希望他們脫離稻妻的權力漩渦之後,能順利前往八醞島找到維克和令季。

-

八醞島之上,一處隐秘的山洞。

照常穿着愚人衆制服的令季在向守門的愚人衆打過招呼之後,與維克一同走進山洞裏。

接着挂在牆壁上的火把,令季看見幾名被五花大綁的稻妻人倒在地上。

“把他扶起來。”令季對随行的愚人衆領隊吩咐。

領隊做事很麻利,當即讓手下把作為頭領的稻妻人提溜起來。

這時維克從背包裏取出來兩把椅子和一張桌子。

看到這不知從哪裏出現的桌子和椅子,山洞內的愚人衆都為之愕然。

但職業素養讓他們很快恢複如常,默契地把桌子椅子擺好。

令季看着放在桌前并列的椅子,越發感覺像是千岩軍的審訊室,這讓他笑了一聲,對領隊吩咐,“你把一把椅子放到對面。”

“我站着就好,方便行動。”維克淡淡的接話。

領隊猶豫了幾秒,最終什麽都沒說,使眼色讓手下行動。

不敢違抗命令,距離椅子最近的愚人衆,将椅子小心放好。

接着令季又說道,“解開這位先生的繩子,口供需要他親自畫押。”

領隊不疑有他,當即讓人去松綁。

被松開的走私犯揉了揉手腕,堅定地對令季強調,“呵,你別想從我這裏問出任何事!”

“我們先不說這個。”令季沒有生氣,他坐到椅子上,維克這時候遞給他一沓文件。

把文件依次在幹淨的桌子上擺開,令季對還站着的走私犯說道,“羽田先生,你坐啊。”

“坐下才能好好看證據。”

令季說着象征性的把桌上的文件向外推了推。

面對一派氣定神閑的令季,被稱為羽田的走私犯毫不動容,一腳踹翻椅子。

這下領隊和随行的愚人衆臉色不好看。

令季卻沒有什麽反應,他直接讓愚人衆把椅子扶起來,然後強行讓羽田坐下。

“我說過,坐下才好交流。”令季說完慢慢的從文件裏抽出一份委派公文,“首先,我是接受七星的委派,調查走私船一事,因此我是代表璃月而來。”

“你們璃月沒有資格審我!”羽田大喊。

令季不以為然,他接着又拿出一封信的複印件,“這是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寫給七星的信,是他們要求我們出面處理此事。”

借着火光,羽田能看清信上兩枚熟悉的家紋,當即他臉上的血色褪去。

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認出那兩個家紋屬于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

“現在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審理你。”令季輕聲問。

羽田咬咬牙沒有回答。

對此令季沒有勉強,他放下那封複印的信,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念起來,“上個月二十四號,下午三點零六分,是勘定奉行名下的商船出現在八醞島蛇骨礦洞東北方的廢棄港口。”

“根據目擊者提供的線索,那艘商船最後一次出現。”令季念完把文件讓人交給羽田。

羽田沒有接,他惡狠狠地盯着令季,冷笑着說,“愚人衆的執行官才剛放出來魔神試圖毀滅璃月,你身為璃月的特使,轉頭就和愚人衆糾纏不休。”

“你就不怕這事傳出去,七星懷疑你的忠誠?”羽田把問題抛回去。

這本是個難回答的問題,然而令季卻對此早有準備,他的手指點着桌面,漫不經心地回答,“當然不怕,我又不是沒有被懷疑過。”

羽田瞬間無話可說。

很明顯他面前的璃月特使對被七星懷疑根本不在意。

如此一來,想再用他和愚人衆交集過深去威脅他就不奏效了。

偏偏這是羽田能想到唯一能讓令季顧忌的方法。

而坐在對面,盯着氣勢上逐漸敗下陣來的羽田,令季壓低聲音,“把你說的都告訴我。”

“我說過我不會說。”羽田咬緊牙關。

令季這下嘆了口氣,“那你只能和愚人衆談一談了。”

“啊?”羽田沒預料到令季放棄的這麽快。

對于羽田的震驚,令季一邊起身一邊解釋,“這裏可是愚人衆的營地,我為什麽要遵守外界的法規?既然語言的力量不足以讓你開口,那只能換一種方式。”

“嗯,我會幫忙。”維克适時地接話。

羽田的注意力當即被吸引,他看向明顯戰鬥力非常高的維克,本能抖了兩下。

好在事情并非沒有轉機,領隊向前一步,對維克請求。

“大人,您不用動手,這類宵小之徒只會髒了您的手。”

羽田下意識地想說對對對。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領隊就把沒講完的話說出來,“而且您的力量過于強大,那是與怪物戰鬥的力量,也許你只是稍微動用,他就承受不住。”

這話讓羽田的心直接涼了。

領隊根本不在乎羽田的反應,他自顧自地說,“我們在刑訊方法有相關的訓練,您可以交給我們。”

因為領隊的話太過認真,羽田差點坐不住。

經過一來一往的交流,此刻的羽田徹底相信令季會動手刑訊逼供。

這種能和愚人衆混在一起的人,根本不會遵守什麽規矩。

恐懼開始在羽田的內心蔓延,可這時候沒人會為他說話,畢竟除了他和被迫圍觀全場的走私犯,其他人都覺得手動說服,用物理方式的大記憶恢複術讓他‘想起來’是個很不錯的方法。

可是我不能這樣做!我可是天領奉行的家臣。

羽田大腦在極度的恐懼中出現這兩句話。

咬咬牙,羽田脖子一硬,準備對令季喊出他誓死盡忠這句話。

可還不等他說出來第一個詞,令季慢悠悠的話語響起。

“沒事,就算是手段激烈點也沒問題,反正在勘定奉行那裏他們早就被除名,能問出來一點就問出來,問不出來就當走流程。”

正是這句話擊潰了羽田的防線。

再看領隊恭敬請令季出去,一副別把血濺到您身上的态度,讓他更加的崩潰。

如果犧牲沒有任何意義,甚至都不會被提起,那他的盡忠職守還有什麽意義?只會讓他顯得像是歌舞劇裏的小醜一樣。

羽田再看要走的令季,以及面無表情的拍拍手,一臉冷漠要讓愚人衆開始走流程的維克,他握緊椅子的把手,使勁的喊出一句,“請不要走,我說,我全部交代!”

停下腳步,令季知道目的達到了。

慢悠悠地轉過身,正當令季要坐回去錄口供之時,他居然看見一個金色的框自他的眼前浮現。

【成就達成:狐假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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