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既然如此，那意味着這群外邦人真的可能認識首領。

領頭人猶豫了幾秒，接着他又問了一個問題，“請問你們過來是有什麽事找首領？”

眼看事情能成，派蒙當即搬出來早就找好的理由，“我們是為找阿如村裏失蹤的守村人。”

“是找那些守村人啊，那我明白了，你們跟我走吧。”領頭人說話間收起武器。

眼看領頭人态度松懈，空和派蒙趕緊從馱獸身上跳下來。

在等待他們收拾好東西，跟着自己走的間隙，領頭人随意的說道，“我來之前還和兄弟們說過，不知道阿如村什麽時候會找過來，結果才剛出來巡邏就遇見你們了。”

這話讓正在向送他們過來的年輕女人道別的迪希雅轉過頭，緊接着她試探性的問，“嗯？那些守村人都在你們那裏？”

領頭人不疑有他，坦然道，“對啊，我們想把他們送出去，但又找不到機會。”

“為什麽會找不到機會？以你們目前的規模，在沙漠裏不用懼怕任何組織。”裹着一身黑袍的賽諾點出來這點，他來之前也是做過充分的調查，知曉那位新崛起首領的實力。

然而領頭人卻給出不一樣的答案，“沙漠裏我們沒有怕的，但是沙漠外可不一樣，鍍金旅團又不是一心同體。”

這話讓賽諾和迪希雅同時皺起眉頭。

從領頭人的表述來看，守村人失蹤這件事似乎十分的複雜。

這促使他們開始變得謹慎，思考要如何接着問下去。

可也就在這時，有人直截了當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沙漠外的鍍金旅團在針對你們？”

“可以這麽說吧，我也不清楚，就知道有可惡的家夥和我們作對。”領頭人說的很直接。

派蒙聞言，想了想問出一個關鍵的問題，“你們打不贏他們嗎？”

對于這個疑問，領頭人嘆了口氣，“不能說是打不贏，首領十分的強大，大家作戰也很勇猛，只是那個什麽幕後黑手很狡猾，我們抓不住他們。”

“聽起來他們很有組織力，不像是普通的鍍金旅團。”賽諾聽到這裏得出結論，不論是沙漠裏的鍍金旅團還是在雨林裏活躍的鍍金旅團，他們都各自為伍，很難團結到一起。

領頭人也沒有否認，他感慨道，“誰說不是，不過沒關系，我們首領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提到首領時，他的話語裏有着遮不住的自豪與驕傲。

這讓在場接觸過的空和派蒙又體會到尴尬。

甚至派蒙止不住的對空說，“我們還是幫維克保密吧，讓這些人知道他什麽都不想幹，感覺不太好。”

空贊同的點頭。

在前面的領頭人沒有察覺到空和派蒙的變化，還在誇贊着首領做的事。

從除掉大半個沙漠的魔物，到收服一個個鍍金旅團，他說出的細節要更多，也讓空和派蒙更加的确信，不把真相講出來絕對是為這些鍍金旅團的成員好。

抱着這個決心，空和派蒙一句話都不說。

沒讓他們忍太久，在領頭人的帶領下，一行人走進了營地。

進到營地中，派蒙就被入目的景象震撼到。

“天啊，沙漠裏居然有這麽熱鬧的地方。”派蒙看着那大大小小的帳篷，它們連接起來，讓荒無人煙的沙漠展現出一絲屬于人的生機。

領頭人對派蒙的反應很是滿意，他自豪的說，“可以說大半個沙漠裏的鍍金旅團都在這裏。”

“這也太多了吧。”派蒙說出在場人的心裏話。

“這算什麽，總有一天首領會收服整個沙漠。”領頭人信心滿滿的回複。

對此賽諾和迪希雅不置可否，他們接觸沙漠算是比較多，覺得領頭人這麽說是誇張。

偏偏那邊艾爾海森卻嗯了一聲，随即贊同道，“我相信這樣發展下去，他會做到。”

“哇，居然連艾爾海森也這麽說。”攤開手，派蒙認為艾爾海森是最不可能說這話的。

賽諾和迪希雅也是這樣想，只不過他們還沒說出口，領頭人就先讓他們等一會。

“我去找首領上報你們來了，在這之前，你們先去那邊的帳篷歇會。”

“好，麻煩你了。”派蒙客氣的說

“不麻煩，你們是首領的朋友，我幫幫忙是應該的。”說完領頭人沒再耽誤時間，趕忙走向營地中最大的那個帳篷。

待領頭的人離開，賽諾直接對艾爾海森發問，“那不像是你會說的話。”

“什麽話？”艾爾海森似乎不理解賽諾在說什麽。

賽諾言簡意赅的回答，“旅行者的朋友能統治沙漠。”

通過他對教令院學者的了解，像艾爾海森這類的天才學者，一定有過去沙漠調研的經歷。

這樣一來，依照他的敏銳，不存在對沙漠不了解的情況。

所以賽諾認為艾爾海森之前那麽說，一定是發現了某些他們沒有察覺到的細節。

而不止是賽諾有這類的想法，空和迪希雅，甚至派蒙都是這樣想，所以他們也都看向艾爾海森。

面對投到自己身上的幾道視線，艾爾海森不慌不忙的說道，“你們不感到很奇怪嗎？這些人聚集在這裏，他們的食物和水總有吃完的時候。”

“但是帶我們過來的人卻絲毫不擔心。”

此話一出，其他人立刻意識到好像确實是這樣。

其中迪希雅為避免空不了解沙漠的情況，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還特意解釋，“沙漠裏的資源非常匮乏，居住在這裏的人經常為了水和食物發生沖突。”

“所以剛才那個人根本不怕沒吃的沒喝的，是很反常的事。”派蒙認真的接話。

“也許你們的朋友有特殊的渠道，能弄到水和食物。”賽諾反應的很快。

提到特殊的渠道，空沉默幾秒，随後他同意賽諾的說法。

不可否認，維克是有特殊的渠道，他也可以使用錨點，所以假如他是從其他的地方收購食物，然後分給這些人，那麽鍍金旅團死心塌地的追随他就完全說得過去。

空想到這一點不禁嘆氣，接着他把自己的推測講出來。

“你懷疑你的那位朋友借助特殊的渠道，去其他的地方收購食物？”聽完空的講述，迪希雅用略帶不可置信的語氣确認道。

點了點頭，空自覺只能是這樣。

賽諾也是這樣看，“在缺衣少食的鍍金旅團看來，你朋友的表現猶如神跡。”假設不知道背後的真相，他也會覺得一個人随時能變出來吃不完的食物很神奇。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但是這些鍍金旅團，想必一定很想留住他吧。”派蒙攤開手感慨。

對此在場的人都沒有否認。

看到大家這個反應，派蒙轉頭小聲的對空說，“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有點放松下來了，我們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教令院嘛。”

這話讓空的心情變得複雜。

在親眼見到營地，和艾爾海森他們讨論維克的作為前，他或許還擔心從沙漠裏找不到足夠的幫手，來打破教令院和愚人衆聯手布置的死局。

現在看來，他們并非是沒有出路。

空思考着這個問題，他還想說點什麽，可傳來的腳步聲讓他收回深思。

“旅行者，派蒙？”

聽到有人叫自己，空和派蒙齊齊回過頭看去。

“令季。”派蒙眼前一亮，然後她打量着令季身上那沙漠風格的服飾，白色的短上衣還有寬松的褲子，手上和腳上都戴着金色的飾品，當即判斷出他的身份，“果然你就是祭司對吧。”

“祭司？外界是這麽傳的嗎？”令季哭笑不得。

這時候他走近，看見站在帳篷內的其他人，略微有些吃驚。

空察覺到令季的驚訝，立刻為他介紹起來賽諾還有迪希雅的身份。

聽完空的介紹，令季沒有多問，他笑了笑說，“我明白了，那我們去營帳裏好好聊聊吧，我想各位找過來，也是有很多問題想問。”

“是啊，真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你們都成首領和祭司了。”派蒙适時的接話，說完她看了眼令季身後，“維克不在嗎？”

令季的笑容因為派蒙的話摻雜上些許的無奈，他解釋道，“維克幾分鐘前有事出去了，暫時不在營地裏，還有維克确實是首領，但是我不是祭司，是外面的人亂說的。”

講到這裏他話鋒一轉，“不過我能夠理解，依照沙漠中聚落的樸實價值觀，他們的稱呼一向如此。”

再誇張一點，維克就真的要稱王了。

想到那個場景，一時間令季真不好說維克最開始就是想來沙漠送個快遞。

令季默默在心底嘆息，接着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起空和派蒙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

“不太好。”派蒙實話實說。

而空也在權衡後回了一句最近經歷了很多事。

聽着空的話，令季禮尚往來，簡潔的概括了他為什麽會在沙漠。

“我這邊也經歷了很多事，教令院要趕走我，但是我不甘心，就跑到沙漠裏來和維克會合。”令季頓了頓，“等我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沙漠裏頗有勢力。”

“可是我記得維克來沙漠不是為了送東西嗎？”派蒙問出她最大的疑惑，那就是維克最初的目的和一統沙漠沒有任何關系。

令季也是這麽想，可他沒有立刻回複，而是拉開營帳的門簾，先把一行人請進來。

營帳內沒有其他人，在這裏可以任意的交流。

等所有人在鋪有厚厚毯子的坐下，令季娓娓道來。

“維克來到沙漠是為了送東西，但是那些東西太分散，他一個人拿不完，正好他帶着阿赫瑪爾之眼的成員，那些人願意幫助他去沙漠各處取東西。”

“在取東西的過程中有些波折，比如沙漠裏的鍍金旅團過來搶劫，但是他們都被維克一一打敗。”講到這裏，令季揉了揉太陽穴，“被打敗的鍍金旅團有不少選擇追随他。”

“這樣一來，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艾爾海森做出定論。

令季長長呼出一口氣，“對，後來追随她的鍍金旅團越來越多，不得不進行管理，就這樣，我就成了‘祭司’。”

“說起來，你們真的給那些鍍金旅團提供食物？”迪希雅在令季講完後率先發問。

對此令季直接的回答，“是的，我們建立了進貨的渠道，從各地調來食物。”

“這一定要花很多摩拉吧。”派蒙感到擔憂。

令季搖了搖頭，“還好，畢竟這些鍍金旅團現在幫了我們很多的忙，分發給他們報酬也是我們應該做的。”目前來說，他們也只是保障了這些鍍金旅團成員的溫飽。

但能做到這一步，已足夠吸引鍍金旅團加入。

對于沙漠裏的情況，在協助維克管理鍍金旅團期間，令季基本上都摸清了，等他回去就能寫一份須彌沙漠概況上交給七星。

不止是這樣，他要交給八重堂的小說，也跟着有眉目了。

令季苦中作樂的想，雖然他這次算是被逼出走，但不論主業還是副業都有了新的突破，也算是有所收獲吧。

這時再看陷入沉思的幾人，他主動問，“你們來就是為了問鍍金旅團的事嗎？”

面對這個問題，迪希雅率先回過神，她嘆了口氣回複，“對我來說算是，其他人就不是了。”

“嗯，我想問一問你們對神明罐裝知識有多少了解。”賽諾順勢講出自己的來意，并拿出那枚神明的罐裝知識。

令季看到原本在艾爾海森手裏的神明罐裝知識在賽諾手中，就知道他們都是有備而來。

是這樣的話，那他也可以省略很多步驟。

“根據我們知道的，神明的罐裝知識其實是教令院利用流放到阿如村的學者制造出來。”令季直白的講出這條堪稱爆炸性的消息。

整個營帳內因令季的話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拉長，直到派蒙驚恐的聲音将這份安靜打斷。

“什麽？教令院在利用流放的學者制造神明的罐裝知識，難不成這些紅色的罐裝知識都是從人身上提取出來的？”反應過來的派蒙一臉害怕的說道。

令季也希望是假的，但不論是維克記憶中的原劇情，還是他們借助鍍金旅團調查出來的結果都告訴他們，教令院是在利用那些因陷入瘋狂而被流放的學者。

這時候迪希雅也意識到什麽，她一臉嚴肅的問，“按照這個說法，阿如村的守村人失蹤事件，也是教令院做的對吧？”

“目前來看是的，教令院的人在沙漠裏散布将阿如村裏被流放的學者獻祭，赤王就會複活的消息，這樣一來，那些希望赤王複活的人便綁架了他們。”令季認真的回答了迪希雅的提問。

“我聽坎蒂絲說過，教令院的人曾試圖帶走居住在阿如村的學者，但被阿如村的村民阻止了。”得到真相的迪希雅克臉色陰沉，她咬牙切齒的說，“沒想他們沒有善罷甘休。”

派蒙也記起在介紹那群學者的時候，迪希雅将他們稱為守村人，可見阿如村的村民與他們的感情十分深厚。

但根據令季和賽諾的說法，這些人本就是被教令院流放。

那麽教令院要用到那些學者，何必多此一舉，先把學者流放再找回來？

直接留在教令院不就行嗎？

派蒙實在是想不出答案，便把她的疑惑講出來。

這個問題也讓在場人愣了愣，除了艾爾海森。

在聽到派蒙提出問題時，艾爾海森的心中就有了答案。

“是身份，如果不經過流放，那些人的身份依舊是學者，但經過流放，他們就是被流放者，前者失蹤與後者失蹤獲得的關注截然不同。”

艾爾海森說着看向令季和賽諾，“你們應該有所體會。”

“是的，教令院的學者不見了，一定有人找，引來很多人的關注，但在阿如村他們失蹤了，沒人會在意。”令季說出這個殘酷的現實。

“就算是他們的家人提出去尋找他們，教令院也可以用他們走進沙漠這種借口搪塞。”賽諾陰沉着臉補充道。

對普通人來說，能在茫茫沙海中找到一個人幾乎是不可能。

在場的其他人自然也知道這點，身份某種程度上代表了一個人與世界的聯系。

那些瘋掉的學者在須彌城的時候，有同事和同學，他們因學者的身份仍與外界還有聯系，可被流放後，這些聯系就會斷掉。

這時候他們消失就沒人發現和在意。

或者說就算是有人在意，也是有心無力。

“我們要怎麽才能幫幫他們？”

派蒙的話将在場的幾人從無力和憤怒中拉出來。

只是對于這個問題，他們也都沒有應對的方案。

最終還是艾爾海森回答了派蒙，“想要找出如何幫助流放學者的方法，我們必須先弄清楚教令院為何要這樣做。”

“教令院做出這種事肯定是有什麽目的。”迪希雅附和，她也冷靜下來，“不惜借着複活赤王的名義，也要把人找回來，這背後一定有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

空無聲的重複這句話，他的腦中靈光一現，“可能和造神有關。”

“你說什麽？”賽諾皺起眉頭。

派蒙也想起那件事，他趕緊解釋，“我們在須彌城發現教令院聯合愚人衆造神，你之前看過的實驗檔案，可能也是為了遮掩造神這件事。”

“可是造神和神明的罐裝知識有什麽關系？”迪希雅無法将兩者聯系起來。

對此艾爾海森給出他的猜想，“教令院或許要用神明的罐裝知識制造新神，以此達成某種目的。”

“真是這樣，那麽須彌很危險啊。”令季順着艾爾海森的話說。

“什麽意思？”派蒙更加不解了。

令季想了想反問，“派蒙，你還記得密茲裏嗎？”

“記得，他當時接觸了神明的罐裝知識，然後就發瘋了。”派蒙還沒忘記那個場面，當時可是吓了她一大跳。

“我們先假定，那些瘋掉的學者都是真正接觸過‘神明’的人，因為唯有這樣他們才能獲取到與神明有關的知識，教令院也才能從他們的頭腦中提取出神明的罐裝知識。”

令季将所有的拼圖組合在一起分析，“那麽誰又能夠保證，被教令院創造出的神明能接受神那些明的罐裝知識，而不是接觸到神明的罐裝知識後，和密茲裏一樣發瘋？”

令季的話講出口之後，迪希雅和賽諾以及空的臉色立刻變了。

這還沒完，只聽艾爾海森想到什麽，他接下令季的話，“教令院之所以能如此自信，極有可能是從愚人衆那邊得到了保證。”

“正是那份保證讓他們相信，創造神明是解救須彌的唯一出路。”

“拯救須彌的唯一出路……你是說賢者這麽做，是認定通過新神能找到修複世界樹的方法。”賽諾立刻想到教令院，或者說整個須彌面臨的最大困境。

“只能是這樣，教令院一直想要修複世界樹，可惜幾百年來都沒有進展。”艾爾海森肯定了賽諾的猜想。

空和派蒙被這麽一提，腦海中也浮現出在禪那園時，提納裏對他們說過的話。

那時提納裏說賢者邀請他參與的項目與修複世界樹有關。

而納西妲也講過，當前在須彌各處蔓延的死域，還有魔鱗病，都與世界樹被污染有關系。

如果他們的推測沒有錯，那整起事件的脈絡就徹底明了。

教令院接觸到愚人衆後，獲得了某種保證，開始建造新神，想要利用新神解析出神明的知識，為此他們制造了永無止境的花神誕祭收割夢境，并大量提取神明的罐裝知識。

因為神明罐裝知識只能通過與神明接觸過的學者們提取，教令院在向阿如村索要不成後，開始利用沙漠人希望赤王複活的心理，打着赤王的名號讓沙漠人把流放學者們綁架過來。

其中小插曲，驅趕各國使者，針對賽諾，甚至艾爾海森的外派，都是教令院為了防止造神計劃暴露，引起反對的手段。

空把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逐漸他明白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麽。

他必須要阻止新的神明被制造出來。

不然正如令季所言，整個須彌都會陷入危機之中。

深吸一口氣，空把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對衆人講出口。

“我要阻止教令院。”

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空将他們在須彌城經歷的事，以及納西妲做過的努力如數講出來。

單單憑借他，無法阻止教令院，但是他現在不只有自己。

正如在餐館與艾爾海森見面時，對方說的那句話一樣，他們的目标是一致的。

果然如空所想的那樣，在他講述完之後，沒有人提出異議。

“我們必須在教令院将提取出來的神明罐裝知識輸入新神之前，阻止這一切。”賽諾給出一條時間線，誰也不能保證神明的罐裝知識輸入新神之後會發生什麽。

教令院相信愚人衆，他們卻不相信。

艾爾海森也持有相同的意見，“當前的一切已超出規則的範圍，不能再放任事态繼續惡化。”

“可是我們怎麽做？帶着鍍金旅團直接殺到教令院？”迪希雅問出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她估算過這個營地裏的傭兵，憑借須彌城裏的三十人團根本無法應對。更何況，這恐怕還只是那位新首領能調動的一小部分，只要他發出召集令，半個沙漠都會行動起來。

然而令季否定了這個方案，“這是個方法，但是治标不治本，就算是幹掉這些賢者，也不能保證其他的學者不動歪心思。”

“是的，很多學者不在乎神明是哪一位，他們想要獲取的是神明智慧的全知全能，這就像是在血脈流淌的詛咒，是學術盡頭的狂妄癡愚。”艾爾海森接下令季的話。

令季聽到艾爾海森這麽說，他沉思片刻，随即對空和派蒙問出一個似乎和他們正在讨論的事無關的問題。

“旅行者，派蒙，你還記得在璃月的時候，天權星做的事嗎？”

“你是說砸掉群玉閣嗎？”派蒙下意識的說出她關于凝光印象最深刻的記憶。

“對，在砸掉群玉閣之前，璃月港內流言四起，七星再怎麽辟謠，大家都不相信，但在凝光砸掉群玉閣之後，七星的辟謠就被大家接納。”令季再問，“你覺得區別在哪裏？”

派蒙眨眨眼，脫口而出，“大家對七星有信心了。”

“對，只要須彌的子民對小吉祥草王有信心，那就不會再有人制造新神。”

講到這裏，空也明白了令季的意思，他們不止是要阻止賢者，還要讓納西妲振作起來。

唯有那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眼前的危機。

“我明白了。”空說着重新講出他們真正要做的事，打倒賢者，拯救神明。

“拯救神明，我就知道這背後牽扯到很多事。”迪希雅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他問向令季，“你們也有打算對吧？”她能感覺的出來，他們早就知道了真相。

令季被看穿也沒在意，他不慌不忙的說，“對，我們準備聯合另一支想複活赤王的鍍金旅團，他們與城中的鍍金旅團聯系比較深，借助他們也許能有辦法低調的進入須彌城。”

聽到堅定複活赤王的鍍金旅團，迪希雅立刻想到一個名字，“你是說拉赫曼的鍍金旅團？”

“是的，也是他們聽信了那則流放學者可以複活赤王的消息。”說話間，令季的眼裏浮現些許的苦惱。

迪希雅見狀豪爽的說，“我和拉赫曼有些交情，由我和他談談吧。”

有了迪希雅的保證令季放心很多。

這時候門的簾子從外面打開，維克從外面走進來。

“維克，你終于來了，我們都商量完了。”派蒙感覺維克來的正是好時候，他們都訂好要做什麽，他才出現。

“沒關系，令季知道就行。”維克淡淡的回複，這本就是他們制定好的方案，讓令季和空他們談，他等一行人聊的差不多了再回來。

畢竟空和他接觸過很多次，萬一到時候他問起一些難以回答的問題，那就麻煩了。

維克這麽想着，調轉視線望向令季。

感受到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令季擡頭對維克笑了一下，輕聲說道，“你有疑問的話，過一會來問我吧，我對你知無不言。”

知無不言是暗號，代表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可是在場的人不知其中的緣由，尤其是派蒙，面對這一幕總讓她覺得自己被排除在外。

這令她不滿的眯起眼，故意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感覺那些故事一點都不誇張了。”

令季和維克聽到這話，下意識的看過去。

可不得等他們問出是什麽故事，一個金色的框跳出來。

【成就達成：神之嘴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