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試探

第5章 試探

許弈眼神在潭非濂臉上流轉,往下肩膀位置是夜裏許弈咬的幾個牙印。

此刻紅的紮眼。

“沒有。”許弈整理着自己被撩的混亂的衣裳從潭非濂身上站了起來。

韓肆白聲音頓了幾秒,繼續道:“許弈,你現在連我也不相信嗎?”

“我查詢到你用了一次瞳孔識別,你現在是不是和實驗體待在一起?”

許弈沒有回答。

韓肆白的聲音顯而易見的氣惱,“你現在在哪裏?”

“許弈!”韓肆白少見地呵斥了許弈。

許弈揉了揉眉心,現在這個情況他能相信的也只有韓肆白了。

“在家。”許弈沉聲道。

“實驗體呢?”韓肆白問。

“被我電暈了。”許弈踹了潭非濂一腳,踹的時候扯着腰疼了一下許弈又踹了第二腳。

“我現在馬上過來!”韓肆白那邊的氣粗了些,像是在跑。

許弈挂了電話從卧室走了出去,他拿出鑰匙将卧室的門上了三把鎖。

指紋的,瞳孔識別的,防爆的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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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上鎖後許弈去浴室洗了個澡。

身上的痕跡怎麽也去不掉,全是潭非濂的味道。

“狗東西,瘋狗一樣。”許弈邊洗沒忍住罵出聲。

“叮咚……叮咚……”

從浴室出來敲門聲恰巧傳來。

以為是韓肆白到了,許弈沒看監控直接開了門,打開門的瞬間,心跳不由地加快。

來人不是韓肆白!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對方舉起的證件。

【管理局特殊防控部門勘查】

!!!

證件上的國徽徽章嚴肅莊重,不容玩笑。

門外一共6個人。

個個都穿着黑色的抓捕裝,身上配備着管理局最高配置的手槍。

“許先生,原來這是您家。”為首的男人放下證件擡眸望向許弈。

許弈認識他,防控局的二把手:秦馴。

實驗部門和防控局做過幾次聯合演習,許弈見過秦馴幾次。

秦馴眼角上有個明顯的交叉刀疤,許弈記得很清楚。

“秦隊什麽事?”許弈問的淡然。

許弈的手把着門把手沒有要松開讓對方進來的意思。

秦馴眼神冰冷,本就看着厲色的面容說起話情緒也難測,“管理局特殊防控部門例行檢查。”

秦馴直視着許弈:“昨日閩州的惡性傷人事件疑似異種所為,在近三公裏內失去聯系,為了您的安全,請配合我們檢查。”

秦馴的話讓人找不出錯處。

許弈握着門把手的手捏出了細微的青筋。

他想象不到防控局能來的那麽快。

許弈的住處以及實驗室周遭的監控統統都是虛假的。

按照他的嚴謹程度,防控局就算找到這裏,最快也得一月!

可現在不足24小時就找了過來!

許弈以為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将潭非濂重新安頓好。

可現在,顯然已經沒有機會。

許弈娶潭非濂為的就是以防有這麽一天。

潭非濂的身份被他人發現或者懷疑。

許弈的妻子,是許弈給潭非濂區別于實驗體的另一個身份。

有出身,有來歷,有一個完美的社會背景,任何人都查不出錯處。

這個世界上見過潭非濂的人不超過5人。

出了實驗室。

他只會是自己的妻子。

許弈此刻有一種計劃被打亂的錯愕感。

如果潭非濂是聽話的,那他現在或許可以自己妻子的身份完美的躲過勘查。

但恰巧,潭非濂在發瘋。

自己還把他鎖起來了,脖子上戴着高壓項圈……

屋內的畫面,現在論誰看了都能生出懷疑。

三把鎖。

誰家裏卧室會上三把鎖,這一點許弈解釋不了。

縱使潭非濂此刻暈着,他脖子上的項圈,許弈依舊解釋不了。

他答應過母親,除非生死,否則絕對不傷害潭非濂。

當年的事情許弈還沒查清楚,更不可能讓潭非濂出事。

許弈餘光往後。

他此刻沒有任何立場不允許防控局的人查看屋內的情況。

多說一個字便是心虛!

許弈空思緒亂做一團。

“請配合防控局調查。”秦馴眼神落在許弈橫在面前的手調子沉了幾分。

許弈松了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神色自若。

許弈往屋內客廳走去,一副懶散的模樣。

他拿起客廳茶座上的香煙點燃了一根,滾燙的煙灰将指腹燙了一下,許弈才發現自己的手有些顫。

頭頂的燈光被防控局的人打開,許弈的發絲蓋住眼睑,千萬思緒盡掩其中。

他的目光一直沒往那間被鎖住的卧房上看。

許弈不想前功盡棄。

潭非濂被發現免不了一死。

而許弈犯的藏匿罪也沒有哪條法律能支撐他無罪。

許弈的別墅是他大哥送的,上下三層,許弈為了圖方便樓上基本沒怎麽用過,防控局的幾人從樓上一路檢查勘測,十分鐘後再次來到了一樓。

“都檢查完了嗎?”秦馴眼神掠過幾人問道。

“二樓沒有發現異常。”

“三樓沒有發現異常。”幾人齊齊回複秦馴。

為首的秦馴站在許弈面前,他剛剛一進來便發現許弈一樓的卧室讓人生疑。

秦馴若有所思地指了指一樓那間被上了三塊鎖的卧室,挑目道:

“許先生家裏藏了什麽寶貝,用三把鎖鎖着啊?”

許弈将煙頭在煙灰缸裏按滅,輕煙缭繞間他勾唇笑了笑。

“我老婆在裏面。”

許弈眼神輕蔑地望向秦馴,“我老婆之前受了刺激,精神有點問題,我怕他傷害人,就把他鎖起來了。”

說着許弈雙手環抱住臂彎:“這件事情我向管理局報備過,還受到過特殊資助,可以查到。”

“許先生的意思是這間屋子不能看了?”秦馴好似來了興趣。

“我是怕他發病,到時候砍了你幾個手下,我們倆都得脫了身上的勳章滾出管理局。”許弈淡漠道。

兩人話語拉扯不斷都沒有要松口的意思。

“可我也需要交差,還望許先生不要為難我。”秦馴的話意思明顯。

許弈知道,怕是躲不過去了。

那瞬間許弈想到了無數種可能,他沒有機會帶着潭非濂逃走,殺了防控局的這些人更無疑是暴露,日後将過着被通緝懸賞的日子。

許弈凝視着卧室門上的鎖,走過去,打開了第一把鎖。

随後是第二把。

第三把。

許弈解開了鎖往後退了幾步。

他退到秦馴身後,指腹摩挲間碰到了腰間的槍支。

人在沒有更好選擇的時候走總會手足無措,起先許弈不理解那些所謂極致的錯與對,這一刻他的抉擇被搬到了臺面,他給不出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那種滋味焦心似火将許弈所有的心緒反複煎熬。

他要潭非濂活着,也要自己活着。

許弈看着秦馴的手握住的門把手往裏開,他手中的青筋偾張翻湧。

許弈心髒懸空,開門聲在他耳畔嘭聲放大數倍。

啪嗒一聲響起。

卧室的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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