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潭先生

第48章 潭先生

“他就是我媽媽,我沒有爸爸。”糖糖反駁着。

許弈笑出了聲,揉着眉心接不上話。

他也不知道糖糖從哪裏來的結論,非要把自己當媽媽。

“許先生,糖糖這種情況你真應該帶他看看媽媽的,小孩都需要媽媽的陪伴。”阿姨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道。

許弈緊鎖着眉頭。

避免後續不必要的麻煩許弈還是說了實情。

“糖糖是特殊培育出來的孩子,您可以理解成為試管,但比那更複雜些。”

“糖糖不是母系分娩,他确實沒有母親,我愛人也是男人,糖糖現在可能有些認知錯誤,您別笑話。”

許弈神色平緩地解釋了兩句。

“抱歉許先生,我不知道……”阿姨垂眸有些難為情。

“不用抱歉。”

阿姨聞言嘴巴微微張開,“……那孩子爸爸呢?”

許弈面色微怔,思緒如絮飄着,“我們分開好幾年了。”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

“上次聽家教老師說糖糖還沒大名呢,許先生該給他起一個了。”阿姨識趣的調轉話題溫聲提醒了名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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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名這個事情确實還耽擱着,許弈看向糖糖,“叫潭延吧。”

為什麽要姓潭,許弈也說不上來,但話就這麽出口了。

阿姨聽見這話便猜到許弈對自己的愛人感情是在的,否則孩子怎麽樣也應當姓許。

“潭延好,潭延好聽。”阿姨笑着應答。

屋內氣氛和煦阿姨的笑聲輕蕩着,糖糖嘟囔着自己的大名,模樣可愛乖巧,陽光散在餐桌波瀾層層,一動一靜,整個畫面溫馨柔情。

安靜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許弈有時間便會陪糖糖,兩父子關系沒有生疏,許弈也習慣了糖糖的存在,甚至長時間不見便會想念。

打破這些的是一個插曲。

接到韓肆白的電話後許弈迅速打開手機。

熱點被一條新聞占據。

#防控部接管的實驗所被不法分子炸毀#

#實驗室多臺珍貴儀器碎成齑粉,損失慘重#

#具體原因正在調查中#

許弈看着新聞,面色陰沉,實驗室那臺儀器是唯一一臺能查詢異種記憶鏈的器械,現在卻被毀了!

果然有些人已經沉不住氣了。

“現在怎麽辦?”韓肆白的電話還未挂斷,聲音急切,“現在實驗室被炸了,哪裏還能看腦核數據?”

許弈環顧四周,他此刻待在工作室的辦公間內淡漠壓着調子,突然想到一個人,問韓肆白,“你覺得秦馴這個人如何?”

“……什麽意思?”韓肆白不太明白許弈為什麽突然問道秦馴,“沒什麽問題,一個愚昧效忠管理局的蠢貨而已。”

就憑查出來韓肆白與懸崖上的人軌跡不同便遵循線索放了韓肆白這一點便能看出來,秦馴此人雖然兇神惡煞了點,做事還是講究證據的。

“他可不蠢。”許弈眼神晦暗,“實驗室突然爆炸,他那麽警惕的一個人怎麽會察覺不到不對勁。”

“說不定我們能成為朋友呢。”許弈淡漠道。

一個正義的人發現自己效忠的管理局如蝼蟻骷髅秦馴這樣的人,會做什麽樣的選擇呢?

許弈眼底探究,無言。

這次爆炸也太過巧合了,偏偏在他出獄後,偏偏在他需要那臺儀器的時候,偏偏那臺儀器是正中心的引爆點。

真是可笑。

許弈挂斷電話後,繼續着自己的工作,腦子卻是混亂的。

“叩叩叩……”忽然門口的敲門聲響起,是一個拿着審核資料的工作人員。

“許老師,實驗室有一個器械購入的工作,需要您去實地考察一下。”

“在瑤城。”

許弈接過資料翻看,翻看過程中發現了一款檢測器械的介紹,其中就有可以檢測腦核基因的特殊回旋波,許弈頓時瞳孔輕顫翻看紙張的手也跟停下。

如果是真的,拿到這款特殊材料,依然有可能複刻出能看到異種腦核記憶鏈的簡易設備!

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實驗室的意思是讓您做幾個精确度的測試,覺得沒問題,便可以購入。”那名工作人員繼續道。

許弈點了點頭,“我明天過去。”

這個發現對許弈來說無疑是寶貴的,實驗室已經被炸,許弈此刻對這款材料勢在必得。

許弈簽字後便拿着外套回了家。

打開門與往常一樣映入眼簾的是櫃子上用玻璃杯放着的那朵紫色花朵,在微光散着細碎的朦胧美感,許弈離開的時候它待在那裏,出獄的第一天那朵花也待在那個位置,每次一打開門便能看見。

許弈從沒拿下來看過。

鬼使神差的,許弈今日站在門口位置擡眸看了許久後将那個透明的玻璃杯拿了下來。

他看着裏面的紫色花朵許多回憶襲來,好的不好的都在腦海回繞。

潭非濂的發尾的花會與主人心緒同頻,此刻的花朵雖然顏色依舊豔麗,但早已經是瀕死的落花狀态,看不出來生機,花骨朵兒聚攏着看着便養不活了。

“不開心嗎……”許弈眼底暗淡話拽着落寞的尾巴。

潭非濂,你不開心嗎……

許弈伸出指尖觸碰了一下玻璃杯裏的花朵,“要開心一點。”

許弈聞了聞花朵白茶香依舊明顯,小怪物是健康的。

是健康的就好。

許弈将花朵再次放回高處,這時候糖糖過來了看着許弈的動作好奇地抱着許弈的腿,“那是什麽啊爸爸。”

糖糖被許弈教的現在大部分時間已經改了稱呼叫爸爸,只有偶爾撒嬌的時候才會叫媽媽,小家夥很聰明,知道怎麽讨爸爸歡心。

許弈聞言再次拿下來花朵白茶花味襲來糖糖聞到後許弈又放了回去。

“知道了嗎?”許弈問。

糖糖能感知到父母的氣息,他吸了吸鼻子,“是壞爸爸。”

“不許亂說,爸爸不壞。”許弈反駁糖糖的話。

“那他為什麽不和媽媽在一起,也不和糖糖在一起。”

“是因為爸爸惹他生氣了。”許弈揉了揉糖糖的腦袋,“糖糖不要怪他。”

糖糖思考了兩秒而後轉身,“嘛嘛壞,糖糖生氣了。”

許弈:“…………”

聽了這話的糖糖晚上撲到許弈懷裏一個勁的流眼淚,非要許弈把爸爸找回來。

許弈沒辦法只能順着安撫,“好,我給你找回來好嗎?”

“你親親爸爸嘴巴,爸爸就回來了。”糖糖輕輕地抽泣着,癟着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許弈:“…………”真服了。

他擡手扶額,2歲小孩這是什麽鬼邏輯?

安撫好糖糖後許弈便出差了,約莫天黑許弈才到達了瑤城,第二日一早便去了器械公司。

工作上的事情談好後許弈第一時間提出要購買那款稀有材質,因為特殊對方開價是1000萬。

許弈凝着眉,殺了他他也拿不出一千萬。

別說一千萬。

一百萬都沒有。

許弈從不經手公司的事情,身上更沒有什麽閑錢,糖糖的啓蒙老師請的是閩洲最好的,阿姨的工資對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突然要拿出來1000萬,許弈腦子裏第一個念頭只有把別墅賣了這一條路可以走,但這件事情更不可取。

糖糖不能跟着他睡大街。

找許宴要這筆錢更是可疑。

許弈這輩子第一次為金錢犯愁。

“有緩和的餘地嗎?”許弈坐在談判席位上,眼神銳利的試探。

“許先生,這款材料是多年前留下的,現在整個M國就我們這裏有一點,物以稀為貴,您應該知道這個道理。”

許弈站起身,手攥成拳,“有時限嗎?”

“許先生要,我們肯定先緊着您,一周內湊齊款項,我們便簽合同。”

許弈正要開口,對方的電話便響了起來,旋即面色變換面帶笑意,“許先生,抱歉了,剛剛公司電話過來,這款回旋波材料已經被被人買走了,看來是你們無緣。”

“買走了??!”許弈有些不可思議,難道是管理局也有人知道了什麽蛛絲馬跡?

“可以告訴我是誰買走了嗎?”許弈問。

“抱歉,我們不能公布賣家信息。”對方的态度找不出任何毛病,甚至恭敬更多。

許弈不再多言,他離開會議室後立即讓人查詢了這次交易詳情。

幾分鐘後許弈得到了答案。

“查到了,是一名潭姓的先生買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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