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哥哥想要什麽?修
第67章 哥哥想要什麽?修
約莫二十分鐘,潭非濂的車才停下,許弈感受到一側的車門被打開,丘漠被潭非濂先拽下了車。
許弈試着起身,卻幾次都以失敗告終,綿軟的手怎麽都擡不起來。
又過了半分鐘,許弈那一側的車門再次被打開。
清涼的風呼嘯,許弈發絲遮蓋住眸。
聞到熟悉的味道許弈嘴角不由地勾了勾。
周遭被白茶花香包圍住,眼前那個安全感十足的身影壓下,許弈落入潭非濂的懷抱當中。
潭非濂将許弈打橫從車內抱了出來。
許弈眼神半阖睜開之際被潭非濂身上的體香味弄的頭暈腦脹。
他下意識抓住潭非濂的衣襟,“非濂……疼……”
潭非濂的一切都是是一步步加愛意的根。
是許弈從一開始就渴望靠近的焚火之地。
潭非濂一直在救他,不管什麽時候。
許弈腦袋靠在潭非濂懷中,身上那份冰涼讓他想要靠的更近。
“非濂……”許弈混沌間腦海思緒在前後回繞,眼神落在前方的別墅上,那種錯覺讓他覺得又回到了兩年前。
許弈在第三監獄的時候仔細想過他和潭非濂的關系。
他們好像沒有真正在一起過。
像真正的戀人那樣,相愛,牽手,接吻,想普通人一樣談戀愛。
談論花香茶飯,讨論未來,他們從未有過。
潭非濂愛他的時候他在鏡花水月中分不清真實與夢境,他愛潭非濂的時候在暗無天日的牢獄之中細數明日,那縷發絲陪着他度過虛無黑暗,熱烈的情緒鋪天蓋地襲來。
愛意在明面上的時候許弈從一開始就在逃避,直到現在也是。
從覺得潭非濂麻煩,到覺得他特別,到開槍射殺潭非濂指尖麻木的錯覺,到壓抑着一切後看見潭非濂會想哭出來,到潭非濂抱着自己說不怕,告訴自己不要不開心,說喜歡,說愛,為自己戴上舌釘,戴上止咬器……越來越像一個正常人……
生死之際會想潭非濂會難過。
他也分不清什麽時候那輕飄飄的棉花變成了實心的愛意。
潭非濂從來都是不一樣的。
人總是那麽奇怪,有了根源,愛意便會瘋長,分不清又有什麽關系,許弈從不認為情愛重要,他願意離的遠一點看潭非濂。
借着發瘋的意思靠近。
怎麽不算得到過呢。
潭非濂沒有心,每一次開心開出的藤花都是熱烈跳動的愛意。
許弈的手無力地擡起,輕觸碰着潭非濂的喉結。
滾動間帶着他的指腹下移。
前方是璀璨燈火,周遭是刀山戾地,我假裝不愛你,是因為我不能愛你。
“這兩年……很辛苦嗎?”許弈的手刮蹭着潭非濂的喉結,調子輕弱,冷淡中是掩藏着的在意與假裝不在意。
應該很辛苦吧。
潭非濂的不快樂都快寫到臉上了。
覺得哥哥狠心,覺得哥哥不愛他,寧願承受腦核碎裂的疼痛,也不想忘記那些算不上美好的回憶。
潭非濂是小怪物。
也好乖,只聽自己的話。
許弈嘴角無聲勾勒,腦子裏想的是:許弈,你真的完蛋了。
“你在意嗎?”潭非濂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許弈聽出的是質問與試探。
在意。
許弈在潭非濂懷中輕輕蹭了蹭,眼底印着潭非濂的側臉和細碎的星星。
他的指腹收緊,星光磨滅後是說不出口的歡喜:潭非濂,我沒有愛過人,分不清的東西太多,我願意站在你身前,死後也想石板木刻你妻二字。
渾噩間許弈感受到燈光變的亮了起來。
潭非濂抱着他走過客廳,強烈的光線讓許弈雙眼往暗沉的地方側去。
他的動作讓自己在潭非濂懷中埋的更深。
潭非濂步子慢了些。
忽地,許弈腦袋昏沉的下移,身下綿軟塌陷。
他真的醉的厲害。
驟然間許弈感受到自己面前。
遮擋住燈光的身影壓下。
潭非濂按住許弈的肩膀,呼吸厚重綿延,再次問他,“許弈,你在意嗎?”
許弈微微張着唇瓣,眼前被一層紗白的霧氣遮蓋住。
“嗯……”許弈的下颚被一股力道捏住,潭非濂壓抑着調子,怒火與欲望共同存在,“許弈,讓你說一句在意就那麽難嗎?!”
潭非濂雖然混考慮事情捕捉不到細微的細節。
但許弈這些天的表現,明明就是在意自己的!
能從閩洲以那麽快的速度趕過來,給自己擦藥,任由自己一次一次欺負,從不反抗,反而噓寒問暖。
許弈根本不是要逃離的意思,自己切到手了,他能跑的那麽快,那麽小的傷口包紮的那麽仔細,在宴會上攔在自己身前,他到底在躲着自己什麽?!
潭非濂不知道許弈怎麽做到的,他探尋不到許弈的思緒。
他一定有什麽瞞着自己!
他要許弈親自告訴自己!
潭非濂的眼神偏執又陰沉。
眼神注視着身下的許弈。
許弈永遠都那麽漂亮。
潭非濂附身下去,他在許弈頸脖咬了一口!
“嗚…”許弈的呼吸聲帶起驚呼,拽着被子的手顫動。
旋即獸齒內的藥性灌入許弈的血脈當中。
他要讓許弈清醒一些。
如果許弈在能分辨能思緒的情況下會想到潭非濂。
他就能确定許弈對自己的心思。
潭非濂咬了許弈之後便從他身上起身,他站起身後感受到許弈的掙紮。
許弈摸索着想尋找什麽,蜷縮着身子。
潭非濂随手脫掉自己的外套。
而後扔到許弈身側。
懵糊的許弈只覺得潭非濂離開的太快。
他不知道為什麽,更什麽也抓握不住。
忽然間熟悉的味道再次襲來,許弈拽着潭非濂的衣裳漸漸收緊,腦袋輕輕地刮蹭着埋在潭非濂的外套上。
潭非濂站在床沿,細細地觀察着許弈的動作,情緒,姿态。
當潭非濂看見許弈緊緊抱着自己的衣裳。
晦暗的眸捕捉到一道從未見過的彩色,真切的能救他出那道自己畫出的圈。
圈子內無人愛他,踏過去,厲色的人重新變了副樣子。
這些天所有的悲觀情緒在這一刻泯滅灰飛!
許弈明明什麽都沒說,卻又告訴他太多東西。
他那麽喜歡潭非濂的味道。
怎麽會不喜歡潭非濂呢……
怎麽會呢……
潭非濂忽然便認知到了自己的愚笨。
畫面停滞了片刻。
潭非濂忽然胸腔輕震哼笑了出口,苦澀中裹着蜜糖。
潭非濂就那麽站着看了許弈許久。
潭非濂只打算給許弈酒勁解開一半。
他就是要看看許弈會不會在可以解決的情況下來找自己。
潭非濂任由許弈難受,退出了房間。
他沒有走出別墅,而是在客廳若無其事的做一個正人君子。
高傲,陰鸷,窺看一切。
“哥哥,只要你出來,就是愛我。”
我不會再聽任何否認。
潭非濂在屋外的沙發上坐着,指尖摩挲間只有許弈抱着自己衣裳吸嗅的模樣。
潭非濂眼神落在客廳的鐘表上。
5分鐘……
10分鐘……
他可以等。
只要有答案,多久都可以。
鐘表滴答的聲音脆耳。
12分鐘……
15分鐘……
“咔嗒……”客房的門打開了!
呼吸停滞的滋味帶着缺氧與重生。
許弈顫着手打開了客房的門,他赤着腳,連耳垂都泛着蓮粉,眼神尋覓間兩人視線碰撞。
見過彩虹嗎,那一刻潭非濂看到了,寫着自己名字的許弈。
不是自己發瘋刻上去的,是許弈自己告訴他的。
他是潭非濂的。
許弈跨着混亂的步子走到潭非濂面前。
許弈跌跌撞撞地往前腳下不穩最後跌倒在沙發上。
“潭非濂……”
許弈呼喚着潭非濂的名字。
他看着潭非濂的臉,眼底印着的除了眼前人再無其他。
再次撐起身子的時候許弈整個人跌倒了潭非濂懷裏。
潭非濂穩住許弈的身形。
他與那雙漆黑的眼眸對望。
許弈伸出手觸碰到許弈臉頰,無力的指腹順着喉結剮蹭。
“非濂……”
“愛我……”許弈的聲音黏膩有些聽不清楚,潭非濂反握住許弈的手。
他已經确定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腦海中情緒太多侵襲而諵楓來,如果許弈是愛自己的……
那他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這般與自己疏遠。
忍着愛意假裝無所謂。
實際上這一切都是不一樣的。
許弈摩挲着潭非濂的臉頰。
“我很想你……”
“一直……一直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