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按照某人的要求,陸厲城特意讓店家給只切了水果,回來的時候,發現某人不但正在吃着他原先給小崽子買的那盒輔料豐富的,而且還正讓小崽子伺候着吃。

小崽子那點小個頭兒,站着都沒安以辰坐着高,舉着小叉子,還得使勁兒踮起腳才能送進安以辰的嘴裏。

這也就算了,關鍵小崽子一只手拿叉子,另一只手還得拿紙巾,喂完水果之後緊跟着再給擦擦嘴角。

反觀安以辰,慵懶的斜靠在椅背上,吹着風扇,吃着水果,讓小崽子伺候的那叫一個舒坦。

說起來,把給崽兒買的水果撈據為己有,陸總覺得沒關系,支使他去再去買一盒,陸總也可以不計較,可某人吃點東西還要讓4歲的崽兒殷勤伺候,他那心态就直接又崩了。

崽兒才4歲啊,伺候人居然就已經這麽熟練了,平日得是過的什麽苦日子啊。

陸總那火氣一上頭,立刻帶着火氣沖到安以辰面前,臉一沉:“你自己沒手嗎?”

大概是陸總一天之內在“怒火升騰”和“怒火平息”之間反複橫跳過太多次的緣故,多了就不靈了,失去了威懾力。

安小寶和安以辰同時擡眸瞥了他一眼,随後又同時收回目光,喂的繼續喂,吃的繼續吃,誰也沒有理會他。

這場面多少有些尴尬,陸總氣的把手裏的水果撈扔桌上,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拉着臉不說話了。

場面冷了有那麽十秒鐘…

安以辰吃掉小崽子送上來的一塊西瓜,笑着在他小腦袋上摸了摸:“好啦,我飽了,你自己也去吃點吧。”

“可是還有好多呢。”

安小寶看了看盒子裏還剩一多半的水果,板起小臉兒對安以辰說:“要吃完,不許浪費哦。”

“真的飽了。” 安以辰說:“而且太甜了,吃多了我會胖,會變醜。”

“…”

安以辰向來很在意美和醜這件事,但凡他這麽說,安小寶就不能強求他,但小崽子知道賺錢不容易,向來也不喜歡浪費食物,看着那半盒水果撈琢磨了會兒,轉頭問陸厲城:“陸總叔叔,你吃嗎?”

“…”

開玩笑,堂堂陸總怎麽可能會吃別人剩下的東西,何況他那火還在心頭燒着呢,就沒搭腔。

可這在小崽子看來,那就是默許,小崽子一向不吝啬行動,用小叉子叉了塊菠蘿,直接送到了陸厲城嘴邊。

崽兒個頭兒那麽小,踮着腳很費勁才遞上來的,陸總就是再嫌棄,這種情況下也很難拒絕,只好張開了嘴。

安小寶服務到位,遞完水果又給擦了擦嘴,然後彎起亮晶晶的小眼睛,笑着問他:“甜不甜呀?”

“…”

冰鎮的水果加了香濃的牛奶和厚厚的乳糖,又是自己的崽兒親手給喂到嘴裏的,怎麽可能不甜。

不誇張的說,冰爽入口的瞬間,陸總那嫌棄的感覺立刻就神奇的消失了,反而看着崽兒萌萌噠小臉兒,忽然又感覺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甜的東西。

自然,嘴裏甜了,心頭的火氣也就散了。

陸厲城伸手在崽兒肉嘟嘟的小臉上輕輕捏了捏,又心疼又心軟。“小東西,你這是在哄我啊?”

“是的呀。”安小寶嘟嘟小嘴巴說:“我哄陸總叔叔開心,陸總叔叔才會幫我救爸爸。”

“…”

倒是實誠,陸厲城笑了笑,問他:“可是你哄人不是都要先抱抱,然後再親親的嗎?”

“可以抱抱。” 安小寶說:“但是不能親親了。”

“嗯?”

陸總這就疑惑了:“為什麽又不能親親了?”

“不能的。” 安小寶說:“辰辰剛才告訴我,只有家人才可以親親,不是家人,就只能抱抱。”

“…”

不過去買個水果撈的功夫,這就已經給崽兒上過小課了,陸總相當無語,擡眸看向安以辰,眼神中夾帶直白的譴責:你可真行。

而安以辰則直接忽略了那道目光,拿出手機看起了群消息。

小崽子踮着小腳又遞上來一塊水果。

陸總自認做不了安以辰那種嚴厲狠心又小心眼兒的家長,舍不得讓崽兒這麽伺候,他直接把小崽子抱起來放腿上,然後從桌上拿起了那盒新的水果撈。

安小寶習慣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但見陸厲城一副随時随地在不高興的樣子,就沒拒絕,接受了他的投喂。

冰鎮的當季水果,即便沒有加牛奶和乳糖也很甜,吃到嘴裏冰冰涼涼的,反正小崽子是很喜歡,吃的鼓氣小嘴巴,美的眼睛都彎成了小月芽兒。

陸總就那麽看着他,心又化了,問他:“你平時最喜歡吃什麽水果?”

“什麽都喜歡。”安小寶想了想,說:“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橙子,香香的。”

陸總立刻給叉了塊甜橙送到嘴邊:“那以後爸爸就給你買很多橙子,好不好?”

“爸爸”這個自稱,陸厲城也不是第一次用,也不是第一天妄想給他當爸爸,安小寶就沒在意,叼住那橙子,邊吃邊說:“不了,辰辰說,賺錢很不容易的,不可以亂花錢。”

崽兒這麽懂事,陸總其實是欣慰的,但更心疼,疼的他想也沒想,立刻就給來了句:“不用擔心,爸爸有很多錢,多到買下全世界的橙子都沒問題。”

“…”

關于陸厲城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麽多錢,安小寶并不清楚,但這話實在是說的有些狂,讓4歲的小崽子都聽不下去,他眨巴着小眼睛看了陸厲城一會兒,撇撇小嘴:“燒包鬼。”

“…”

讨好不成反被怼,這就連場外的攝像大哥們都沒忍住,哄然笑了起來。

陸厲城尴尬之餘,下意識的看向安以辰,發現這人也在抿嘴偷笑。

別人笑也就罷了,可這人居然也好意思笑,陸總不能忍,立刻就想怼幾句,然而沒等他開口,就看到柳府的家丁帶了三五個人穿過街對面圍觀群衆們朝這邊走了過來。

“兩位仙者,這幾個便是自稱近期見過李秀才的人。”

到底是在人家節目上,到了走劇情的時候,陸總也只能暫時放棄“個人恩怨”,先配合拍攝。

“挨個兒說吧。” 陸總指了指那站成一排的人裏最右邊的那個:“從您開始。”

演員一號:“我最後一次見李秀才是半個月前,他到我鋪子裏來買桂花糕,我猜是送給柳小姐的,桂花糕可是柳小姐最喜歡的點心。”

演員二號:“我最後一次見劉秀才是十天前的晌午,他在我酒樓裏喝酒,那天他看上去情緒特別不好,應當是因為柳小姐要與張家公子訂婚的事。”

演員三號:“我是八天前的晚上見過劉秀才,他來到我的典當行,當了這件金釵。”

演員三號說到這裏,從袖中取了個釵子出來,柳老爺一看那釵子,立刻哭訴:“好啊,那挨千刀的狗東西!居然把我家小女贈與他的定情信物給當了!”

定情信物都給當了?

這條信息實在有點值得推敲,陸總擡擡手打斷他們,問柳老爺:“那李秀才平日裏對你家女兒怎麽樣?”

“不怎麽樣!”柳老爺說:“那狗東西平日裏除了弄些花草詩詞的哄騙,最多就是買幾塊破糕點,從沒給過我家小女什麽實在的東西,虛的很?”

安以辰也問了句:“他家裏是什麽情況?”

“家裏窮酸的很。” 柳老爺說:“從小就死了父母,靠着要飯和被人接濟長大的,長大之後不老老實實去幹活掙銀子,卻天天做夢想獲取功名。”

“有理想不是壞事。” 陸總又問:“才華和人品怎麽樣?”

“哼。” 柳老爺哼了聲,沒說話。

這時,圍觀群衆裏有人替他作了答:“那李秀才為人端方正直,才華也出衆,去年結識了位貴人,說可舉薦他入朝為官,只不過因家裏爺爺奶奶相繼病世,一直沒去。”

“噢?” 陸總想了想,說:“那這李秀才當了金釵,是不是換取盤纏去找那位貴人去了?”

“不太可能。” 安以辰說:“既然他二人是情投意合,李秀才人品也被認可,那麽定情信物這樣貴重的東西,應該不會因為要換取盤纏就被當掉的。”

“那可說不好。” 陸總哼了哼:“他們不都說了麽,此之前李秀才得到的消息是柳小姐要與其他人訂婚了,那種情況下還留着那定情信物幹什麽啊,還不如來點實在的。”

聽了這話,安以辰眉頭立刻皺了皺,頗顯不悅的給他來了句:“能這麽想,你肯定沒收到過定情信物!”

“…”

別說,還真沒收到過,或者說有很多人想送,但他從來沒有收過。

事實确實如此,陸總無法反駁。

氣氛眼看着的開始尴尬,這時,安小寶忽然插了句話:“辰辰,什麽是定情信物啊?”

安以辰看看崽兒,沒解釋。

但陸總不能允許崽兒被冷落,立刻組織語言,對小崽子說:“定情信物就是喜歡的人送的專屬禮物,想那個人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緩解思念。”

聽了這話,安小寶眨巴着眼睛琢磨了會兒,忽然伸出小手,從脖子裏掏出自己的人偶小挂飾,顯得有點興奮的對陸厲城說:

“這是我爸爸送給辰辰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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