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接吻?

不誇張的說, 聽到這兩個字的瞬間,安以辰直接倒吸了口涼氣。

雖說并沒有指定某個人,但其實跟指定了也沒什麽區別,這幫人裏除了他, 陸厲城還能選誰。

而且, 就陸總那個清奇的腦回路, 安以辰毫不懷疑陸總必然會腦子發熱,八成不會拒絕這事兒。

那确實。

作為孩子的親爸, 孩子親媽心裏有個很喜歡的人,而且還是唯一,陸總就算是再怎麽客觀,再怎麽理性,心理上也難免會覺得別扭。

何況他還天生就是占有欲很強的人。

雖然現在跟人家之間除了有個孩子,其他的還八字都沒一撇, 但在陸總的潛意識裏,孩子是他的,孩子的媽當然也是他的, 都是他的。

他的人喜歡着別人, 這誰能受得了啊。

反正陸總不能,他心裏不舒服, 憋着一股勁兒,自然就什麽都幹的出來。

再說跟自己孩子的媽什麽沒幹過啊, 接個吻那還叫個事兒嗎。

陸總根本就沒考慮要不要拒絕的事,甚至他動作都格外的麻利 ,何曉玫話剛說出口, 他那手就已經伸了過去。

當然,他也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只顧自己痛快而不顧別人意願的程度。

手扶上安以辰的肩, 臉也湊到人家面前之後,他還是用眼神問詢了對方的意見的:可以嗎?

可彼時安以辰已經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的直接懵了,愣在那了,根本就顧不上思考什麽可以不可以的了。

但這看在陸總眼裏,那就是人家默許了。

被親的都默許了他還磨叽個什麽勁兒,陸總可謂是半分都沒遲疑,自以為是的獲取到這個“默許”之後,目光從安以辰的眼睛移到唇上,流連一瞬,直接就貼了上去。

當然,沒能得逞。

就在他的唇即将觸碰到安以辰的時候,忽然有只肉乎乎的小手及時的伸出來,擋在了兩張臉中間,捂住了他的嘴。

話說,在大家的笑鬧聲戛然而止的時候,安小寶就注意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他暫停了手機游戲擡頭一看,正好就看到了陸總正企圖親人的畫面。

這也太得寸進尺了,親他就算了,居然還妄想親他的辰辰。

小崽子當然不能允許,從坐墊上爬起來,直接扳起了自己的小臉兒,盯着陸總的小表情格外嚴肅:你不可以親!

“…”

陸總低頭看着小崽子愣了兩秒鐘,目光凝了起來:他同意的。

那也不行,安小寶可不管,安以辰白天才跟他說過,大人與大人之間的親親和大人與小孩之間的親親不一樣,就算是家人,大人之間也不會随便親親的,反正目前可以親安以辰的人,就只有他和他的爸爸,別的人誰都不可以。

無視陸總的威脅,安小寶小眼睛瞪了瞪,回應的非常堅定:不可以!

說起來,這個想親人家的念頭,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陸總腦海裏出現了。

陸總做事向來雷厲風行,腦子裏有什麽想法,如果覺得可行,那他就會立刻付諸行動,若是行動接二連三受阻,那他還能生出點逆反心理,越發的上頭。

眼看就差一個小胖手的距離就親上了,陸總不甘心,小崽子不撒手,他立刻就又換了個套路:快松開,不然我就把你剛剛親我的事告訴他。

當爹的是真好意思威脅,但偏偏小崽子最不吃這套,安小寶才不管他要幹什麽,見警告沒用,小手掌直接發力,把他的臉給推到一邊,轉身就以保護的姿勢摟上了安以辰的脖子。

空氣凝結了那麽幾秒鐘…

“噗~哈哈哈~”

何曉玫突然破防,其他嘉賓們以及場外的工作人員也頓時忍不住,都跟着笑了起來。

這一笑,場面倒是不至于那麽那麽的尴尬,但游戲肯定是玩不下去了。

大家順勢繼續嘻嘻哈哈的鬧了會兒,卡了個時間節點,也就趕緊解散了。

所有人解散之後,安以辰也終于是緩過勁兒來了,就去找了導演,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導演,以後這種游戲可以不要再有了嗎,我不太能接受。”

大概潛意識這個東西,給的支撐還是不夠,這話聽在陸總耳朵裏,那就有種別人在指責他故意占便宜耍流氓的感覺,讓他覺得有點不爽。

導演也有點冤,他是很想摁頭來着,但沒想這麽快,剛才對何曉玫的提示,其實也只是想讓她給陸總個機會再問安以辰個問題,沒想讓他倆接吻,是何曉玫磕高了,領會錯了。

但作為導演得顧全大局,不能推卸責任,他就直接道了歉,安慰了幾句,然後向安以辰承諾:“放心吧,以後會注意尺度的。”

如是,安以辰也就沒再繼續揪着這件事,跟導演又說了點別的,就帶着安小寶上了樓。

大家各自回房間,該洗漱洗漱,該睡覺睡覺。

陸總睡不着,越想越覺得不對,平時別人在背後議論他,對他有誤解,甚至給他扣各種帽子和标簽什麽的,他都可以不在意,不計較,懶得當回事。

但孩兒媽不行。

那畢竟是他親生兒子的媽,是這個世界上跟他有着不可忽視的牽扯的最為特殊的存在,可以說是很重要的人了,這麽重要的人,如果對他有誤解,他是不能接受的。

想來想去,陸總還是覺得有必要找安以辰聊一下,就去了。

安以辰房間就在隔壁,陸總過來的時候,在走廊裏就聽到安小寶的小奶音。

“辰辰,該打針了哦。”

雖然聲音不大,但當爹的耳朵靈,還是聽了個清楚。

打針?

陸總腳步當時就停住了。

說起來,當下醫學技術很發達,很多常見病比如頭疼感冒之類,都會有特制的針劑,買回家自己打一針,隔天就能痊愈。

但陸厲城并沒發現安以辰這兩天有哪裏不舒服的樣子,而且他忽然想起昨晚上也在安以辰房間見到過注射器。

就很疑惑,什麽病需要每天都打針啊?

如是,敲開安以辰的房門之後,陸總先問了句:“你怎麽了,為什麽要打針?”

只見聽了這話,安以辰人微微一怔,緊跟着就皺起眉,顯得有些急了:“你怎麽能偷聽我們說話!”

“嗯?” 陸總愣了下,立刻說:“我沒有,我就是過來找你,恰好聽到的。”

“你沒事找我幹什麽。”

安以辰很明顯的不相信他,态度和語氣也都很差,頗有種被撞見了什麽所以惱羞成怒了的感覺。

陸總這就更疑惑了,心說不就聽到了個打針嗎,這人惱怒什麽呢?

不過不管惱怒什麽,陸總都不打算跟他計較,否則容易吵架,他不能和孩兒媽吵架,得對得起小崽子獎勵的甜蜜的吻。

再者,他也沒心思吵。

房間裏裝的都是暖燈光,襯的安以辰臉上的皮膚越發顯得幹淨細膩,白裏透紅,比一般女孩子的都要好。

以至于,陸總就那麽站門口面對面近距離的看着他,關注點莫名其妙的跑偏,思路就拐了彎:難不成打的是美容針?

說起來,當下醫美行業也很發達,陸氏企業旗下有個附屬小公司就專門做這個,所以陸厲城也相對了解,知道現在美容針很流行。

只是,雖然已經很普及,但打美容針的一般都是女孩子,男人還是少,畢竟在人們的固化印象裏,大老爺們就得有個大老爺們的糙樣子,打美容針免不了要接受到一些別樣的眼光。

所以安以辰不想被別人撞見,倒是也可以理解。

陸總自認弄清了原委,本着給別人留點空間的原則,也就沒再繼續跟他掰扯這個事兒,清了清嗓子,說:“我找你也沒別的事兒,就是想來跟你解釋一下,剛才玩游戲的時候我沒有想占你便宜的意思。”

“…”

氣氛本來就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他還又提這個尴尬事兒,再好脾氣的人也扛不住,安以辰眉頭皺着,也不看他,語氣和态度都很明顯的越發排斥:“行了知道了,你還有別的事兒嗎?”

“…”

陸總天之驕子,不管走到哪裏都是被巴結和讨好的那個,現在屈尊來讨好別人就算了,居然還被嫌棄,而且是繼二連三的,他沒遭受過這待遇,有些無措。“我也沒故意惹你吧,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

情緒不好,當然就做不到好好說話,所以安以辰幹脆不說了,這就打算關門送客。

但咩料號,陸總不能接受就這麽算了,立刻伸手摁住房門,強行繼續解釋:“玩游戲的時候我問過你的意見的,你明明是同意了的。”

“什麽?” 這安以辰就不得不問一句了:“誰同意了?”

“你沒吱聲啊。” 陸總說:“不吱聲不就是默認嗎?”

“…”

大概霸總就是習慣這麽自以為是,安以辰頓時就有些無語。

“真的。” 陸總繼續說:“如果你當時直說不願意,我肯定不會做什麽,我不可能強迫你。”

某兩個字眼聽起來實在是太抓耳朵了,安以辰就擡了下眼。

陸總自認問心無愧,直接迎上他的目光。

可對視了也就兩秒,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心裏一虛,立刻就又把目光給別開了。

畢竟“我不可能強迫你”這句話,他好像是沒資格說出口的,他還記得五年前的那晚,是他酒後失德先對人家起了歹念,然後把人給拽上床的。

為時五秒鐘左右的冷場之後…

陸總清了清嗓子,放低姿态,認真道歉:“對不起啊,那可能是我理解錯了,我以後注意,不會再那樣了。”

安以辰也收回了他的目光,應了句:“嗯。”

天聊到這裏,其實就應該結束了,之後各回各的屋,各睡各的覺,明天醒來就會是和諧的一天。

但偏偏,陸總還有些意猶未盡,稍微緩過來了一些後,多了句嘴:“那以後,咱們好好相處,行不行?”

安以辰也沒多想,完全是出于有點不好意思,皺皺眉,回了句:“不行,你最好離我遠點。”

但陸總一時間沒察覺到,以為這是真心話,脫口就又來一句:“為什麽啊,擔心節目播出之後被你那喜歡的人看到啊?”

脫口而出的話,往往是心底裏最真實的想法,或者比較介意的事,而且沒有經過思考和斟酌,語氣就有點兒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陰陽怪氣。

反正安以辰聽着覺得很是別扭,自然也沒什麽好話回他:“跟你沒關系。”

如是,一場本不該發生的多餘對話就發生了。

“怎麽沒關系啊,我現在可是在追你啊。”

“不要你追。”

“為什麽,你到底對我哪裏不滿意?”

“哪都不滿意。”

“你!”

“…”

三言兩語沒說利索,陸厲城有點兒上頭,聲音就大了些。

安以辰不想讓小崽子聽到,警告了他一眼,走出來,并且把門關上了。

“我有點不明白,你對我的偏見到底是哪來的啊,之前的事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

陸厲城是真上頭了,壓着的聲音急得都有點喘。

安以辰看看他,再次皺起了眉。

“我說實話,也不單單只是為了孩子,我是真的對你挺有好感的,我沒結婚,你也沒對象,怎麽就不能試試了?”

安以辰沒吱聲。

陸厲城平複了下,再繼續:“我說想跟你互相了解,是認真的,既然你正好有找個對象的打算,就考慮考慮我,昨天我也跟你說了,除了那個什麽,我什麽都可以給你。”

“…”

前邊這些話,陸總說的可謂是掏心掏肺,很真誠了,安以辰甚至開始有些動搖,可他最後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安以辰的動搖之心立刻就又重重的落了回去。

說起來,對安以辰而言,結婚的前提是相愛,相互了解的前提是真誠。

他承認自己是有點沒看懂陸厲城這到底是個什麽操作,但他又不是傻子,上來就說要他接受夫妻之間沒有那個什麽,這其中的話外之音他還能看不明白嗎。

不誇張的說,他都覺得這就跟直接告訴他“先結婚等孩子到手之後再離婚”也沒什麽區別了。

這種心情下,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話,安以辰目光別的更遠,顯得有些冷漠:“那抱歉了,我做不到你那麽随便。”

“随便?”

這詞兒着實是有點刺到陸總了,當時他就又急了:“我怎麽随便了?我幹什麽了啊?只是想讓你考慮試着跟我相處相處,怎麽就至于你用上這種詞了?”

而他這麽一急,弄的安以辰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有點急了。“對着才見過兩次還并不熟的人,說上手就上手,說親就可以親,你就是很随便。”

“那不是因為對象是你嗎,咱倆孩子都有了,也不能說完全不熟吧,而且你本來就是我喜歡的類型,要不然當初我也不能……”

“你別說了。”

眼看他要把話題往某些事上引,安以辰忙打斷他,并扔出了句直白且直接的:“也別白費力氣了,我不會跟你結婚,也不可能讓你把孩子騙走。”

“哎你這人…”

原本這種情況,勢必是要再繼續吵兩句的,但話說一半,陸厲城忽然從他那後半句裏聽出了點話外之音,就立刻剎住了車。

安以辰在氣頭上,語氣和表情裏寫着的東西其實并沒有過多遮掩,很直觀,陸總觀察能力也不弱。

剛才一時急躁沒注意到,但這會兒盯着對方的臉很敏銳的捕捉到了些什麽,配合那句“不可能讓你把孩子騙走,陸總琢磨了琢磨,大概就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了。

說實話,這就有點為難陸總了。

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面子大過天的男人,誰能舍得下臉把自己身體有問題這種事明明白白的對別人說出來啊。

但不說的話,被扣上“為了騙孩子都沒了底線”的罪名,就更是得不償失。

糾結掙紮了許久之後,陸厲城還是決定更坦誠點,于是一咬牙,一閉眼:“夫妻生活的事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行!”

“…”

安以辰聽後愣了下,懷疑自己聽錯了,已經別開很久的目光又重新移回到他身上,盯着他問:“你說什麽?”

“我…”

這太難以啓齒了,陸總擡手捏起眉心,心理建設做了起碼得有十秒鐘,才破罐子破摔似的扔出一句:“你沒聽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那方面不行。”

“…”

安以辰聽後又繼續愣了片刻,忽然懷疑陸厲城是不是魔怔了,不然他為什麽連這種瞎話都能說得出口。

陸厲城那方面到底是行不行,安以辰還能不清楚嗎,五年前的那天晚上過後,他一度都下不了地,回到家在床上趴了整整三天才緩過勁兒來,那叫不行?

陸總也算是已經把尊嚴都拿出來了,足夠真誠,感覺安以辰這下應該能相信他了,捏着眉心緩了好久之後,打算再問一次。

然而着實也是沒想到,手都還沒離開眉心,耳邊先傳來了砰地一聲!

睜開眼睛一看,人已經不見了,面前只剩一扇被關上的門。

再次被無情拒絕,帶着失望與失落入睡,免不了一夜亂夢。

翌日清早下樓集合的時候,陸厲城頂着兩個大黑眼圈,那臉色難看的都讓人不忍直視。

何曉玫看到他後甚至都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嚯,陸總,你沒事兒吧?”

陸厲城雖然心情很差,但禮貌與教養還在,別人跟他說話他不會無視,只是沒什麽精神,人往餐桌前一坐,滿臉生無可戀:“嗯,失眠。”

“昨天太累了吧。” 宋章笑着說:“看你一整天都抱着寶寶到處跑了。”

那當然不是,抱崽兒怎麽可能會累,崽兒就算是24小時長他身上他都累不着。

只不過私事跟人家說不着,陸厲城就随便應了聲:“嗯。”

恰好這時,安以辰正帶着安小寶下樓,他這聲“嗯”就被小崽子聽了個正着。

崽兒是個貼心暖寶寶,見抱自己給人家累的臉色都那樣了,有些小小的自責。

以至于,陸厲城看到他後迎過去并打算把他抱起來的時候,他兩條小手臂在胸前交叉,做了個“no” 的姿勢。

聊崩了之後的第二天清早,崽兒又不讓抱了。

這很難不讓人誤會。

陸總立刻蹙眉看向安以辰:你能不能成熟點,咱倆的事咱倆自己解決,別動不動就撺掇崽兒不理我。

安以辰也看向他:你能不能先弄清楚再質問,誰撺掇崽兒了,別動不動就以己度人。

兩人的這個對視,都帶着點昨晚聊崩之後的情緒,劍拔弩張到還不至于,但氛圍其實并不怎麽好。

只是,架不住大家會腦補。

說起來,新一天的游賞的地是唐宋古文化街區,節目組為大家準備的也是唐風的服裝。

原本所有人的衣服都是不同款式,也不同色系,可後來臨時多了個陸總,導演又想摁頭,所以定制衣服的時候就特意讓人為陸總定制了安以辰的搭配款。

長的都很好看的兩個人穿着情侶裝,面對面看着彼此,畫面太美好了,這時候不管眼神裏飽含着的究竟是什麽,那在cp粉們看來,就都是“深情。”

“哇哇哇陸總辰辰!你們好般配啊!”

何曉玫帶頭喊了這麽一嗓子,其他嘉賓們立刻就相繼開始跟着起哄,攝像機鏡頭抓特寫,策劃也已經開始默默在心裏編輯文案。

正是大家嗑的起勁兒的時候,導演打開了他的小喇叭:“借着這個歡樂的氣氛,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今天我們的小家庭,又要有新朋友加入啦!”

“哇哦!”“好啊!”“歡迎!”

如同當時歡迎陸總一樣,由氣氛組帶頭歡呼,嘉賓們跟着配合,熱熱鬧鬧一陣之後,有個高高帥帥的小夥子走進了客棧。

“大家好,我叫夏凱,今年二十二歲,職業是自由音樂人,很高興見到大家。”

年輕人總是有着無限朝氣蓬勃的活力,小夥子五官端正立體,留着寸頭,穿一身潮牌,做自我介紹時舉止大方,笑容燦爛,出場好感度直接拉滿。

尤其嘉賓裏兩位女士,帥弟弟一出現,眼睛頓時都亮了。

“哇,是弟弟欸!”

“才二十二歲,也太小了吧!”

二十二歲在這群平均年齡三十左右的嘉賓裏确實是很年輕了,免不了吸引來一些羨慕的目光。

但畢竟在場還有更年輕的,安小寶沒有羨慕,只有好奇,他仰着小腦袋看着人家,很想知道這個人是來幹什麽的,是跟安以辰一樣只是因為參加節目可以獲得酬勞,還是跟其他叔叔阿姨們一樣來找人結婚的。

夏凱注意到了這道目光,和大家打過招呼之後,走到安小寶面前,蹲下來歪了歪腦袋,笑着對他說:“寶寶你好呀,我認識你,在電視上見過的,你很可愛。”

別人打招呼,出于禮貌自然是要回應的,4歲的小崽子很大方,從來不吝啬與陌生人交朋友。

只是,最近整天混跡在一群大人們中間,耳濡目染的學會了一些大人們之間的客套和寒暄,聽到別人誇獎他,他小嘴巴嘟嘟,立刻誇了回去:“謝謝你,你也很帥。”

“哈哈!”

4歲寶寶沒得感情的商業互吹可太逗了,夏凱直接被逗的笑容更燦爛,他從口袋裏掏出了個透明的小塑料瓶子,遞到小崽子面前:“小可愛,第一次見面,哥哥送你個禮物。”

禮物?

一聽到這個詞,經驗豐富的安小寶立刻警惕了起來。

說起來,關于收禮物這件事,安小寶是有自己原則的,若是普通人送的,首先要看貴不貴重,貴重的不收,不貴重的選擇性收,可若是對安以辰有企圖的,無論什麽東西,那一概不收。

這個節目裏的人都有對安以辰有企圖的嫌疑,所以安小寶從來不收他們的東西。

但,看到夏凱遞過來的小瓶子之後,他動搖了。

可能是因為夏凱對他說話時自稱“哥哥”,而不是“叔叔”,讓他覺得這個人跟其他嘉賓不一樣。

也可能是,禮物實在是太讓小孩兒難以抗拒了,那小瓶子裏裝的東西,他清楚的看到了,是一只蛐蛐,而且是活的!

4歲寶寶的心理活動不會掩飾,心裏怎麽想的立刻就能在臉上顯現出來。

夏凱注意到了,就用手指在小瓶子上彈了彈,彈的那只蛐蛐在裏面蹦了兩下。

安小寶的小眼睛頓時更亮了。

“這是我在來的路上逮的,小玩意兒太能蹦噠了,我追了好久才成功抓到的。”

夏凱說話又把那小瓶子往小崽子跟前遞了遞,問他:“怎麽樣,你喜不喜歡呀?”

呃~

說實話,很難不喜歡。

安小寶平時就最喜歡搗鼓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也喜歡研究各種小蝴蝶小螞蟻等小昆蟲。

不誇張的說,看到那只蛐蛐的驚喜之餘,小崽子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可以把它養在陸厲城買給他的小蝈蝈籠子裏。

小孩子的原則總是很容易被攻破的,安小寶糾結了好半天,沒有像以前那樣立刻拒絕,而是仰頭看向了安以辰,小眼睛裏明晃晃的寫着兩個字:想要。

一只路邊逮的小蛐蛐,拿來哄小朋友開心而已,算不上什麽了不得的禮物,不至于到不能收的程度,安以辰不覺得有什麽,也沒當回事,摸摸崽兒的小腦袋:“那你還不趕緊謝謝哥哥?”

這就是同意了,安小寶頓時喜上眉梢,從夏凱手裏接下那個小瓶子,小眼睛一彎:“謝謝哥哥!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夏凱笑着手指在他小臉蛋兒上輕輕戳了戳。“小家夥,你比電視裏還要可愛,我喜歡你。”

安小寶這回沒顧上再跟他商業互吹,嘿嘿了兩聲,注意力就全部轉移到手裏的小蛐蛐上去了。

人家哄了崽兒開心,安以辰自然要表示感謝,揉了揉小崽子的小腦袋,回頭對夏凱說:“謝謝你啊。”

“不客氣。”

夏凱從地上站了起來,面對面看着他,笑容從燦爛變得有些俏皮:“你本人也比電視裏更漂亮。”

漂亮?

這個詞用來形容男人,屬實不是什麽一般的客套方式。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立刻又都重新聚集到了夏凱身上。

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夏凱變魔術似的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枝玫瑰,遞到了安以辰面前:“送給你,希望你也會喜歡。”

“…”

這畢竟是個相親節目,就算再年輕,可二十二也到了法定婚齡年紀。

所以看到那支玫瑰,再返觀夏凱的表現,所有人立刻就心照不宣的懂了怎麽回事。

幾乎是同一時間,嘉賓們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了旁邊站着的陸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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