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招架

第35章 招架

顏汐略略遲疑, 掌心之中早已一層熱汗,而那雙手恰恰正勾着陸執的脖頸。

終,她如他所願, 揚了小臉,閉了眼睛,喘微微地朝他親去。

嬌軟沾唇,香氣入鼻。

陸執笑了聲。

在她燒燙着臉面,櫻唇剛剛離了他的唇之際,男人的手箍住了她的酥腰,單手抱住了人, 不緊不慢地站起,語聲更是不疾不徐:“什麽目的?”

顏汐一下子更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頸,心口起伏,喘息漸快, 雙面夾擊, 顧之不及,一面眼睜睜地瞧着他抱着她朝着卧房走去;一面腦中“轟隆,轟隆”地反應着他的話語。

他看出了她有目的。

她如何招架?

小姑娘喘的愈發地厲害, 聲音也愈發地嬌柔。

“沒有目的, 就是不想再這般下去...這般下去,對我, 沒有任何益處...”

“事已至此, 認了,認了命罷了,何況, 和世子在一起并沒有什麽不好,世子, 世子待我不薄,吃穿用度,沒虧了我,我日子過的舒适...風吹不到,雨淋不着,房中伺候的人比旁人家夫人房中的人還多...世子又是人中龍鳳,前途無量...我,我本就是一介孤女...不應,不應心比天高,不知滿足...我想,我想安安穩穩的...做世子的妾...和世子...好好相處...”

他走的很慢,她說的斷斷續續,已經努力平複心境了,卻也做不到從容不迫。

言罷便聽那男人又笑了聲。

也正是在她這話語結束之際,他抱着她到了床榻之上。

大手貼褥,俯身,将她的身子落到那棉柔的被衾之上,與她一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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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汐的細臂尚勾着他的脖頸。

兩個身子很自然疊在了一起。

一上一下,小姑娘被壓在其下,心口更是急促地起伏着,眼睜睜地看着他俊臉靠近,那雙晦暗深邃的眸子幽不見底,噙着抹似笑非笑,直接點破了她。

“想要自由?”

他的手指輕撫上了她的臉。

顏汐的身子早已酥酥麻麻地軟了下去,拘謹害怕,加之男女之間的本能,動都不會動了一般,臉蛋如何燒燙更是可想而知,心口狂跳。

那“噗通噗通”的聲音他怕是都能清晰的聽到。

既是被識破,她也沒否認,嬌聲再起:“嗯...若可以,世子能不能別不允我出府,我不想被限自由,只想做一個普通人...”

那男人依舊唇角含笑,她言訖,他的俊臉更加靠來,幾近啞聲:

“不行的,你跑了怎麽辦?”

他身上散着一股子龍涎香的氣息,徑直灌入顏汐的鼻息之中。

小姑娘聽得他這話明顯頗急,連連搖頭:“不跑,我不跑...我肯定不跑...”

“我,我能往哪跑?這裏是淮南,不是蘇州也不是京畿。我初次來此,人生地不熟,可謂一個人都不認識,何況此處方圓數千裏皆在你的勢力範圍之內,都是你的人。我就算是生出一雙翅膀也逃不掉...非但不可能跑了,便是往京畿傳一封信也是不可能之事。昔日在長安,陸伯伯就在附近,勝算更大我都沒跑,如今已根本不可能,我為什麽要去做那以卵擊石的事激怒你?我真的,真的只是想和你好好相處...想你能...你能對我好點...也想,也想不被限制自由...僅此而已,你看,成麽?”

她說的頗卑微,嬌嬌糯糯的,一直瞧着他,眼睛很純淨,也很虔誠,人冰肌玉骨,玉軟花柔,潔白的好似天山雪蓮、單純的憂似一張白紙。

陸執沒說成,也沒說不成,唯道了一句:“再說。”轉而人便親到她的唇下,順次到了脖頸之上。

小姑娘頃刻慌亂地手都不會動了一般,半晌方才随着他俊臉的下落手也落了下,重新抱在了他的脖頸之上,轉而到了他的背身,輕輕抓住了他的衣衫,眼中霧蒙蒙的,要哭了一般,口中嬌嬌滴滴,急道:“那你,那你輕一點。”

“啊。”

他聽似極為敷衍地應了聲,接着手已經移到了她的領口與腰間纖帶之處,解開了她的衣裳,繼而轉眼之間也扯開了自己的衣服,随意胡亂地丢到榻下。屋中轉瞬便更加燥了起來,人猶如置身夏日,烈陽似火的豔陽天下。她周身滑嫩無比,如剝了殼的荔枝,散着讓人意亂的香氣。男人額際與手臂之上轉眼皆已青筋暴起,終是壓下小姑娘的雙膝。

青蓮與桃紅在外,一個個緊迫的不行,眼中直要泛出淚花子。

桃紅:“他不會日日都來欺負小姐吧!現在到了他的地方,他可是高興了!可着勁兒來!小姐身子骨那般弱,怎麽受得了?也不知道小姐要和他說什麽?就他那般不是人的人,和他說什麽有用?我真是恨不得他哪一步漏了破綻,給國公爺發現,國公爺來捉他!不,不抽他三天鞭子,難解人心頭之恨!”

青蓮心也緊縮着,但沒同桃紅一起相罵,非但沒有,壓下了她的情緒,小聲道:“別說了。這種話關起門來,私底下出出氣也便罷了,你在外頭說什麽,嫌這院子裏的人少麽?隔牆有耳,給人聽見傳到他耳裏,小姐都保不住你。”

桃紅閉了嘴。

這院子中的人是不少。

好在汀蘭閣甚大,人各司其職,站的也比較分散,大抵應該是沒人聽見的。

許久許久,屋中皆沒動靜。

有動靜倆人害怕,沒動靜也甚擔心,不知小姐什麽情況。

如此良久,但見闫嬷嬷被喚了進去,轉而人再出來就見她如昨日一樣,笑吟吟地吩咐着婢女送水。

桃紅青蓮都微攥起了手。

小姐沒哭...

陸續半個多時辰,房中送了兩趟水,比昨日少了三趟。

沒聽到小姐的哭聲。

接着又過了一會兒,外頭沒人來尋,倆人也見那男人披着衣裳走了出來。

闫嬷嬷在門口給人給人理了理,笑着問着:

“大人要回了麽?”

“啊。”

陸執喉結滑動了下,半晌才慵懶地應了聲,旋即低眸,冷聲吩咐了句:“白日裏好好哄哄...”

闫嬷嬷連連稱是:“是是是,奴知道,奴都知道,哎呦,昨個白日剛買進來兩個會變戲法的丫頭,奴瞧了,變得好着呢,昨個更是練了一整天,明天就能在小夫人面前演了...”

陸執頗滿意地“嗯”了一聲,下了臺階,直了身子,走了。

她太柔弱,好像紙做的,實在是不堪一擊,留得時辰久了,他都怕把她弄死。

陸執前腳剛走,如昨日一樣,青蓮桃紅馬上就奔去了主房。

屋中已經早進了婢女。

收拾的收拾,換褥的換褥。

小姐已經從淨房出了來,清洗過身子,被兩個婢女扶着到了榻上。

青蓮桃紅過來便見了:小姐嬌面緋紅,青絲微亂,雙腿微微抖動,身子軟的毫無力氣,眼中噙着淚,盈盈欲泣,即便已穿了衣,讓人間或也能看見身上的紅痕。

她的皮膚過于嬌嫩,人也過于白皙,捏上兩下便會如此。

“小姐...”

倆人奔了過來。

見到旁人的時候顏汐沒哭,見到她二人的時候終還是抽泣了兩聲,落了眼淚疙瘩。

“小姐...”

婢女倆人屏退了她人,照顧相陪了好一會兒。

半天顏汐方才開口:“我跟他說了,會乖乖地給他做小妾,讓他允我們出門,不要再限你我的自由,他沒說成也沒說不成,但,我覺得大抵應該會答應...”

桃紅道:“小姐這法子不錯,假意跟他陣子,等他放松了警惕,允了我們出去,我們就想辦法以他人的名義,傳消息給國公爺,讓他敗露,又不讓他知道是我們做的!或者,或者幹脆跑了!”

她話剛說完,便被青蓮捂住了嘴。

青蓮小聲嗔道:“你什麽時候能長記性?隔牆有耳,他剛走,咱們剛進來看小姐,萬一留了眼線監視怎麽辦,你還那般大聲,眼下什麽都不要說,什麽都不要說,聽見沒有!”

桃紅閉了嘴。

青蓮看向小姐。

顏汐未語,眼睫上挂着淚珠。

扪心自問,她确是如桃紅所說,不過是假意讨好陸執。

到底還是陪她一起長大的丫鬟,了解她的很,她的心思瞞不住她們。

那既是連她們都瞞不住,陸執那厮八百個心眼,做事滴水不漏,又是八面玲珑混官場的,不說他把陸伯伯都給騙了,就單從他本性如此惡劣,外頭卻挂個光風霁月的好名聲上看,他就不是個常人。

他的心思能瞞得住他麽?

顏汐但覺是不能的。

所以此事任重而道遠,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

而且,她大抵是也不會揭發他了。

紙終究包不住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哪有本事能做的天衣無縫,被他發現了是她搞的鬼,他怕是一定會報複她。

她便幹脆,跑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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